三国从忽悠刘备开始-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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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也不可能都是如此,为了扩军到两万,实在没有那么多完全符合的,也只能事急从权。这里面大约有四千多人,是你说的那种有兄嫂自己光棍的弟弟,还有两千多人,是十八到二十来岁举目无亲的纯光棍。
不过这些人不知道为何而战,军纪会差一些,不能单独成军,要担任基层军官也要多受些考验。我吩咐过云长,凡是遇到来历不明、举目无亲的,要授予军官,都得额外加试射、御之术,确实全面的才能直接重用,也免得细作轻易混入。”
这也是人之常情,来历不明的人要往上爬,肯定要多经受一些考验,谈不上不公平。
刘备以鞭梢一指,校场尽头有一片靶场,正在比试射箭,包括站射和骑在马背上射,那里便是在考教这些来历不明又有军官潜力的人武艺的地方。
既然来了,他跟李素也就过去观摩一番。
李素饶有兴致地想看看关羽是如何选拔士卒武艺的,看了一会儿,就发现有几个年轻人射得都还不错,关羽也分别授予了他们什长或者队率。
就在李素看得有些麻木的时候,场内有一个八字胡浓密的年轻人下场了,看来也就二十出头年纪,身材比刘备高些,但比关羽赵云要矮。
一看那人拿起弓,李素就有一种直觉:这是遇上高手了?
因为感觉那人拿弓的气势,就跟赵云有几分相似。
“嘣嘣嘣”三箭,干净利落,全部命中了靶心。
关羽都看得眼前一亮,一拍大腿:“好,果然武艺不错,我再考考你军纪,若是识字明纪律,直接授你屯长也行。敢问壮士来历?”
那人拱拱手:“听闻刘府君招募人才,凡有一技之长者皆得用,故而来投,至于出身来历,便不重要了吧?”
第33章 星星黄巾可以燎原
见那个弓手不愿意多说往事,关羽倒也不恼。
毕竟关羽的脾气就是喜欢跟基层打成一片,何况他自己也当过几年亡命江湖的逃犯,知道难言之隐的痛苦。
所以他很温和地说:“府君用人确实不看出身,但总要有个来历吧,你姓甚名谁、何方人士,这总得说吧。”
那弓手想了想,拱手说:“在下太史慈,东莱人士,因故亡命江湖,其余还请都尉不要多问。”
“原来是亡命江湖,这有什么,如今这天下,不平事甚多!八年前,我十九岁时,便杀了本乡河东一大户,流亡两三年,才得结交府君,平黄巾为国杀贼建功。
府君对待亡命的侠义勇士,素来是最肯庇护的,我这等戴罪之身,如今不也官居都尉、封关内侯,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太史壮士,我看你箭书非凡,可有表字,以后可以表字相称,不必纠结官职高低,至于你原先做过些啥,根本不要紧。”
关羽的态度,简直可以用大喜来形容。看得一旁冷眼旁观的刘备和李素都有些无语。
唉,关羽这脾气,听说人家是通缉犯,反而更加兴奋了,这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
只能说是每个人的路径依赖吧,谁让关羽自己是吃足了通缉犯的苦,就每每意淫通缉犯都是慷慨豪侠之士。
太史慈听关羽如此大包大揽、还自曝过往,不由有些羞赧,连忙有问必答:“不曾想都尉竟有如此经历,倒是慈过于拘泥了,在下表字字义,今年21岁。
本为东莱郡吏,因办理州郡公事时有些罪过,渡海亡命避祸至此。既然府君与都尉可以托庇,但有所问自当相告。”
“原来是太史子义,我便是刘备,到了辽东,再也不必担心官面上的龃龉。”身后的刘备这才出声,招呼太史慈。
关羽连忙回身行礼:“兄长来巡查,怎也不知会一声,晌午时听翼德说大哥要招待名士管宁,还以为今日不来校场巡营了。”
关羽在对待名士问题上,跟张飞截然相反,尤其看不起管宁那种搞虚头巴脑礼仪工作的。
所以听说刘备招待管宁,他巴不得一个人躲得远远地,疯狂练兵发力,以至于今天的士兵们,都特别辛苦,要承受关都尉额外的愤懑。
不然,关羽也不会亲自来督导新兵中勇士的射箭考核、想要优中选优找几个人才,一切都只能说是机缘巧合。
而太史慈投军,其实也有四五天了,一开始也就初来乍到无处落脚,想找个地方混口饭吃,再慢慢从长计议,今天才撞上表现的机会,看关羽挺唯才是举,就露一手。
见到刘备和李素,太史慈也连忙行礼:“拜见府君。”
刘备立刻托着对方的手肘:“不必多礼,乱世正是豪杰建功立业之时,名爵上下本不足为道,有才有志,天下何处去不得!”
太史慈:“多谢府君勉励。”
刘备拉着太史慈到一旁坐下,很是亲民的样子:“子义恰才言道,在东莱遇了公务过失才来此避祸。不妨细细说来,既然到了辽东,只要报国杀敌,总有重新再来的机会。”
太史慈看刘备如此不计身份尊卑、礼贤下士,也就彻底和盘托出:“我本是东莱郡吏,一切行事自当以府君所托为重。青州刺史焦和与东莱太守唐韬本就不合,最近两年凡遇地方政务疏漏,往往竞相望雒阳呈递奏表、归咎于对方。
这次,是年初春耕时节,泰山郡的乌苏部胡骑、及青州黄巾军,蔓延到了东莱境内,为祸地方。唐太守不能守御,只能眼睁睁任由黄巾过境剽掠而去,又怕焦刺史将黄巾蔓延罪过规则于他。
就遣我快马送表至京师,抢在刺史的使者之前揽功推过。但东莱僻处青州东部,与州治相比去雒阳的路途更为遥远。我快马兼程赶到雒阳时,才发现使君信使已经到了同一座驿馆下榻,正在等候按序呈递表章。
为恐有负府君所托,我只得诈称扮演朝廷收取表章之人,骗取使君信使拿出表章,夺取并撕毁,又恐吓他因担忧毁表之罪而亡命,我这才得以将府君的表章先于使君呈送省禁。不过我自己也因此获罪,知道无法复命,便渡过沙门岛,来辽东亡命。”
太史慈口中提到的沙门岛,便是后世山东半岛与辽东半岛之间的庙岛列岛。
这地方从秦汉时候就叫沙门了,看过隋唐和水浒一类古代的,对这个地名一般都不陌生,因为这是历代流放最严重的重刑犯的地方。
此地也是汉朝时候从东莱渡海到辽东的必经之地,中间那串岛链上藏身的,都是天下最没处可去的危险亡命徒,几乎个个有不止一条人命重案在身。
也就太史慈这种罪行轻一点的,才敢在辽东登陆。罪最重的那些就在小岛上打渔,一辈子不再重新登上大陆了。
刘备听完,对于太史慈的作为倒也谈不上评价,只是安慰了他两句“这都是小事,既然当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是应该的”。
但随后,刘备就忍不住吐槽了几句青州刺史和东莱太守:“焦刺史与唐太守这般行事,岂是百姓之福?青州黄巾泛滥,剽掠地方,推诿塞责有什么用?应该把心思花在如何剿灭黄巾才对!”
李素更加冷静一些,他没有立刻评价这事儿,只是在内心细细比对了一下历史,大致推演出了这里面的蝴蝶效应变化总的来说,蝴蝶效应并不明显,也就他这种前世的重度三国游戏爱好者、光荣历代三国志上的人物列传都仔细看的,才看得出来。
按照原本历史发展的轨迹,这太史慈应该也是要来辽东避祸的,理由也是为了州、郡长官在给朝廷的奏章对骂竞争中背锅
因为当时朝政比较懒散,对于同一件事情,如果州或者郡其中一方已经上奏说明过情况了,第二个单位的奏章再送来,省台多半就不会再细看了,而是以为“这事儿已经处理过了,是多个衙门重复上报了同一件事情”。
所以谁的奏章先到,对谁就有巨大的好处,可以把锅推给对方,从这点也能看出汉末朝政慵懒之弊有多严重。
不过,历史上太史慈应该没这么早来辽东,所以蝴蝶效应就体现在这儿了因为刘备当初截击张举、把乌苏逼到泰山去当流寇了,也逼得青州黄巾比历史同期提前了几个月做大。
所以,这一次逼得太史慈不得不铤而走险破坏刺史奏章的事由,才变成了“刺史和太守为阻止黄巾军流窜不力互相甩锅”。否则的话,太史慈应该还能干一年半载,到时候为别的事儿背锅。
只能说一切都是命啊。
李素正愁没机会劝刘备不要安于现状,便连忙进言:“兄也不要一味责怪唐太守和焦刺史,青州黄巾之崛起,种子还是张举手下的乌苏那一千胡人骑兵。
说到底,咱当年驱贼出境。只是没想到在幽州被打得满地找牙的乌苏,到了青州能为祸如此之烈。兄既有爱民之心,等这边张纯授首,何不谏言使君,利用糜竺的船队,渡过海峡到东莱、北海击贼。
就算青州黄巾贼势太众,无法击灭。好歹把乌苏击毙,也算是善始善终,不给人留下我们幽州将领驱贼出境、任由他们为害他州的恶名。”
刘备眉头一挑:“越境击贼?会不会犯朝廷忌讳?”
李素:“当然要请命了,而且不必急于一时,使君身为天下第一个州牧,本就是为了朝廷便宜行事、除恶务尽而设的。对于起源于幽州、逃出州境流窜的贼军,当然有追击之权了。不过要把握好度,一旦乌苏被杀、到时候还是退回辽东,听从朝廷安排为好。”
太史慈听了,不由心生敬仰,对刘备纳头便拜,感动流涕地说:“慈自十八岁至今,为吏三年,只见地方牧守畏贼如虎,推诿塞责。从未见过主动越境助友军杀贼平叛的忠义长者,府君仁德,实乃慈平生仅见。慈为东莱、北海百姓谢过府君!”
“诶,子义快快请起,备毕生行事,讲究的就是一个善始善终,乌苏当初是被我和麴义杀败逃窜,只是没想到只有幽州民风彪悍,青、兖民风如此懦弱,竟然让那点小贼重新燎原。唉,当初要是早知如此,哪怕多付出一点代价,备也当联手麴义,合围尽灭乌苏!”
太史慈公道地解释:“这不能怪府君,青州黄巾如此猖獗,也是本身民怨积累过深,否则光靠乌苏一千胡骑能济得甚事?乌苏不过是点燃薪柴堆的一颗火星罢了。”
刘备扶起太史慈,略一思索:“如此说来,上午北海管宁、邴原渡海来投,也是因为青州黄巾了?子义刚才说,北海郡贼乱之烈,不亚于东莱。”
太史慈连忙把他知道的情况详细介绍了一下:“确是如此,只因叛军怕朝廷派兵围剿,全部蜷缩在半岛上,青州东有泰山、蒙山遮蔽,地势复杂,一旦遮蔽叛军泰、蒙,便可在三面环海的半岛上肆无忌惮。
朝廷从其他州调遣兵马,也难以快速抵达、出其不意围剿。故而叛军便愈发偏好在半岛上肆虐。府君若肯相助,走海路而去,则东莱、北海都恰好在半岛北岸,与辽东相望,定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刘备点点头:“等张纯授首,时机合适,请示周全,我会突然秘密出兵的。到时就以泰山为界,我辽东兵依水师转运之利,清除半岛北岸东莱、北海的黄巾,但不可妄言深入内地。至于泰山郡以西,交给朝廷大军吧。”
这个话题便就此打住,刘备随后就拉着李素、太史慈一起,跟关羽商量下一步如何攻取面前的辽隧城。
太史慈也知道拿下了辽隧、襄平,回去救东莱父老才有希望,所以也非常卖力。
他之前只是一个人单身畏罪潜逃至此,所以家中母亲还在东莱老家居住。而如今孔融也还没当上北海太守,所以太史慈家里根本没人关照,他当然希望帮刘备尽快彻底打下辽东,借着刘备的兵回去救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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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渣男级别的上中下策
刘备在辽隧城下整顿、训练了大约半个月,一直到五月中旬,总算做好了战役准备。
随着手下兵力扩充到两万、而且日夜操练、修整兵器,刘备阵营的钱粮消耗速度也是非常惊人。
年初刚买完护乌桓校尉、辽东相和侯爵时,刘备手头的公款大约还有三四亿。而这一万新军扩充下来,加上屯田和以工代赈,哪怕有卖马做补贴,到五月中的时候,余钱也缩水到了两个亿。
两亿钱,理论上也就大约够一支五千骑兵、一万五千步兵的部队,一年左右的军费。
也就是说,如果不考虑辽东各地的赋税和屯田收入,明年年中的时候,刘备就会因为养兵而穷到破产。
从这个角度说,辽东这地方确实容易招募到体格健硕的壮士,也容易弄到马,但人口实在太少,物产也实在太穷了。如果没有以战养战,划地自守的话经济循环很快就会崩溃。
这是很容易算清楚的账,30万人口,折算成15万完全纳税人口,每人每年4石,才60万石军粮的财政收入。就算其中十万人屯田,剥削比例再高一点,每年官府总收入100多万石粮食吧。
养两万脱产常备军绝对是非常辛苦的。
除非把士兵都派去开垦军屯,大部分精力花在种田自给自足上,但那样部队的专业性和战斗力又会有所下降,就不是精兵路线了。
刘备也知道就目前的财政状况,再准备下去不是办法。而且绝对不能让张纯再拖到获得今年秋天辽河平原的秋收收成,不然就太被动了。
所以,五必须开始决战了,要争取八月之前彻底结束战斗,别耽误秋收收税。
五月十二,辽隧城下的辽河三叉口地带。
刘备亲自带着一万余兵马,夹河列开阵势,依礼先向张纯叛军挑战。
不过,这也就是做做样子罢了,因为张纯军根本不肯应战他们早在几个月前,大约是难峭王刚刚大败、而昌黎县还没被汉军收复之前,就开始在辽隧城外、沿着辽河北岸挖掘长堑、并且把挖堑挖出来的土,就地在堑壕背后堆筑成土墙。
足足筑了十几里的简易土墙。
都摆出这副架势了,当然不肯跟刘备正面决战。
而事实上,这一手与几十年后公孙渊防司马懿时,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并非完全一样。核心思想都是打“切断进攻方水路粮道”的主意。
“这十几里的堑壕、土墙,到底图个什么?这种土墙筑在城外,只要迂回就能绕过吧?”刘备并不想拿自己部队的人命冒险,所以都没直接试探性进攻,而是先问问随军的谋士,希望不用付出代价就大致猜透敌军的部署。
随军的鲁肃深谙后勤补给之道,他观察了一会儿后,就率先建议:
“辽河中游水位已浅,此处分叉后,各条支流的水位更是一下子浅了好几成。糜郡丞的河海两用沙船,无法在辽隧以上的分叉支流中航行。所以如今海路运来的军粮,都是运到大营囤积起来。
将来进攻辽隧和襄平,还要用小船转运到前线。而辽东各县就地征集的小船,远不如糜家船只坚固,也并无船楼、板舱可以遮蔽箭矢。敌军在北岸筑起长堑,土墙后埋伏弓弩手,便足以压制河面,使我不得迂回运粮绕过此处、直接攻击辽河平原纵深诸县。”
如果绕路直接偷家,部队过得去,粮草却过不去。
古代作战运粮并不是很多古装剧里演的那样,靠牛车驴车为主牛车驴车就相当于古代物流的“最后一公里”,只是从码头出来后到大营那段距离,才靠牛车。
要是几百里路都用牛车,那无异于当代快递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