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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9章

三国从忽悠刘备开始-第7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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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有给自己乱上尊号、太上皇当了不够,临死还要疯狂一把传位给孙子、让自己当太上皇、自己当“无上皇”的。

    军阀武将弑君篡夺成功后,有瞎搞自封“宇宙大将军”的。

    南北朝这些历史的倒车、这些对神圣性的注水贬值,都导致汉人一直到隋唐,都对正统论和“如何维护神圣性”不怎么重视,很多时候都是在和稀泥。

    相比之下,曰本人没有改朝换代的乱世,这方面他们反而总结出更好的经验。李素要建立长治久安的朝代,当然要博采众长,不管原本历史上是不是蛮夷先总结出来的,只要能为他所用,他就用。

    ……

    除了“盖棺定论”之外,李素强调的封圣第二注意事项,就是前面所说的“封圣不及子孙,不能给子孙好处”。

    道理前面也说过了,刘备也能理解,这条就很快过了。

    好在这一世的孔融已经在曹操的大清洗中死了,刘备也没追封考证承认过天下还有哪个姓孔的文人是确凿无疑的孔子后人,所以这一世不仅李素的子孙不能从封圣中获益,连衍生公也不可能出现了。

    以后凡是自称孔子后人的,肯定都拿不出家谱,如果还非要吹嘘,那就当妖言惑众抓起来。反正官方的认定态度是“孔子的嫡系有据可考的传人,已经没有了,剩下的也都是旁支末裔,不配奉祀”。

    而李素对刘备说的第三条、也就是最后一条补丁,是针对东汉早期,汉明帝汉章帝试图通过“去太学讲学”来塑造自己“既是世俗君主,又是儒家新圣形象”的弊端的修正。

    李素也承认,皇帝要成为信仰和实政的双重领袖,确实有好处,但明帝章帝演过了,也高估了后世子孙的抗风险能力。

    既然有了失败经验,肯定不能照搬。

    而李素的改法也很简单:现在不是已经从察举制改成科举制了么?雒阳的太学,可以渐渐调整功能,未来肯定是要逐步向历史上的“国子监”过渡的。

    既然如此,科举下的太学/贡院,性质逐步从教学往考核转变,那皇帝还讲什么课?

    以后,在科举的考试环节,最后加一道殿试,皇帝亲自最终策问几个问题,把关一道,那不就是用“天子门生”这种后人都很容易理解的办法,来取代汉明帝、汉章帝那些吃力不讨好、对皇帝本人儒学素养要求过高的操作了么。

    说句题外话,殿试这个制度,李素之前在科举的早期雏形改革里,一直还没提出呢,并不是一般化的制度,最多是皇帝偶尔基于“唯才是举”,对个别特别牛逼的人才,要策问召对。

    李素当时不敢改太大、太伤筋动骨,也是本着一开始要极简主义、把天下士人对科举制的反对力量降到最低。

    现在天下太平了这些年了,今年又要开恩科,这一科开始,把殿试形成固定制度,也还不晚。

    刘备听了这个建议,也是大喜称善,同时稍微仔细想了想,也是忍不住苦笑——原因无他,主要是大汉搞的科举制度,相比于原本时空的早期科举,录取规模实在是大得多了,皇帝要亲自殿试询问鼓励每一个录取人员,那工作量也就大了很多。

    毕竟,原本历史上的科举,录取出来都是县级的官员。但现在刘备和李素搞的科举,连“县分局”那些官员,都要考试录取了。

    天下一千多个县,基层官员能上万,哪怕每十年、二十年轮流换一次血,皇帝到了大比之年,也得亲自召见少则五百人、多则上千人来谈话、赐宴。

    哪怕每个新官说三句话,那就是三千句,皇帝也累啊。哪怕不过脑子,说三千句“爱卿辛苦了”,那也会口干舌燥的好不好。

    刘备已经开始担心,将来他的子孙有没有这个精力来如此勤政,每次考试之年都做好跟

    要是精力不济或者遇到怠惰的昏君,估计得想办法群发了。

 番外第38章 进两步退一步

    刘备和李素的君臣夜宴叙旧,一直持续到半夜,李素才起身告退。

    第二天,刘备整理了一下思路,把昨晚聊的三方面收获,大致分了个优先级:

    关于如何封圣、如何梳理皇帝与儒家的关系,那事儿可以马上着手。

    比如“不许生前封圣”和“应该在科举中加入殿试这一皇帝亲自面试环节”这两些措施,很快就可以敲定、成法,了却一桩心事。

    李素的另外一些建议,是慢药慢疗效的长远之计,眼下也找不到实施的抓手。只能是先想想,然后就暂时搁置、不去操心。

    聊到的三类收获梳理了一下,两类都去掉了,最后就剩下未来几年可以努力的务实部分:

    如何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把尚未完成的变法,尽量具体推进。

    如何把大汉依然面临的外患,尽量解决干净,并且彻底完成对大汉疆域认同的重塑。

    ……

    私宴结束后两天,转眼就是正式朝觐的大朝会,刘备也趁着新年,把今年的很多设想都拿出来说了一下,尤其是他跟李素私宴后刚想明白的一些事儿。

    让群臣群策群力讨论,畅所欲言,看看怎么细化、怎么排优先级。

    朝议的过程自不必赘述,总而言之,很多朝中重臣都注意到了一个风向的转变:

    随着丞相代天巡狩两年回朝,陛下似乎要一改之前“休养生息、努力还债”的行政风格了。

    毕竟丞相不仅给陛下带来了规划,还带来了信心。黑麦、巨菜这些东西的普及,都容易让皇帝幻觉盛世会更快到来。而海外发现金银矿这种事情,更是会缓解皇帝对财政困难的预估。

    这两年,朝廷或许会大兴土木,或许也会对四方有潜在威胁的蛮夷有更大的动作,又或者是会对地理发现、探险开拓有更大的投入。

    总而言之,很多人把这种转变,解读为陛下对丞相的绝对信任。

    丞相不回来,就可以一直每天接着奏乐接着舞,垂拱而治。

    还有人把这种转变,解读为陛下想一个人扮演文景与武帝的角色,

    趁着自己三十多岁就登基为帝、上位时还算年富力强,把富民和强国这两步都亲自走完,不给子孙留太多麻烦。

    不管真相是哪一种,财政稳健的时代,怕是要过去了。

    法正、刘巴这些激进派当然是跃跃欲试。

    鲁肃、诸葛瑾这种务实派则是不偏不倚,但出于对皇帝和丞相贤明程度的信赖,还是愿意相信他们能做出最优解的决策。

    至于一些清廉、财政上以保守著称的官员,少不了忧心忡忡。当然这些人当中大部分出发点也不算坏,只是习惯了节俭的美德,皇帝做什么事情只要多花钱,都会劝一劝。

    散朝之后,不少只会算小账的官员纷纷窃窃议论:

    “按照朝廷前些年的规划,之前与袁曹交战那些年、发出去的抄引券,够天下工商业者用到章武十六年或者十七年底,才能彻底回收回来吧?”

    “就算后来丞相与诸葛孔明大力在关东青徐扬沿海三州大兴工商、晒海为盐、扩大造船、海运、拓殖海外税源,这抄引券最多也就提前到今年年底商税收完后,才能全部回收回来。”

    “陛下和丞相就不能多等一两年,彻底回收,甚至是过一两年有盈余的富裕日子,再拿积蓄去做那些大事?这是欠债欠上瘾了,非要赶那么急,借新债做事情。”

    多少淳朴官员,一想到朝廷欠债赤字就叹息痛恨。

    还好,整个正月里,刘备倒是没有揭开谜底,也没贸然提出任何动作,可见他也是很慎重的,要花费充分多的时间仔细通盘思考。

    ……

    时间很快进入了二三月份,因为两个月的春耕农忙,朝廷内政以劝农为主,也不去扰民。有什么事儿也是先讨论着,不急着发布。

    李素也花了这俩月时间,好好重新熟悉了一下朝廷中枢的政务状况,财政数据细节,做到心里有数之后,才好更稳健的规划。

    眼看到了三月底,刘备和李素也大致把后续的推进节奏想明白了。

    刘备决定,这两年的施政中心思想,就是“军事先行,变法掩护”。

    科举、财政方面的进一步深化变法、优化细节,当然也重要。

    比如钱的方面,工商税的具体计征优化,肯定要落实。

    土地税未来能不能从人头税逐步向真正的“履亩而税”转变,也非常重要。

    历史上真正的履亩而税型税制,要到晚唐的两税法时期才成熟。而大汉目前的农业税制度,还停留在初唐的租庸调法、加个李素拼凑上去的“均输折税”,跟两税法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至于科举制度能不能从目前的“各郡自推举人、州级统考录取”,进一步扩大到“全国统考录取”,或者至少是先“南北东西分榜录取”,进一步提升地方上围标的难度,减少举人产生的利益输送,这更是未来大汉长治久安的重中之重。

    但是,没个契机就随随便便重提深化变法,还是容易被朝臣反对、以及被重新成长起来的地方势力抵触。

    毕竟,变法始终是触动人利益的,不管是钱还是官,都足以激起人铤而走险。

    天下彻底和平、毫无民变,已经六年多了,很多人会渐渐失忆,忘掉朝廷的决心和力量。

    刘备倒不是担心有人闹事后、军事上镇不住。就算真闹起来,大不了也就跟204年那波青兖反度田反移民的余孽一样,军事征服就好。毕竟中兴诸将都还在呢,刘备有绝对的刀把子在手。

    不过,天下终究已经太平,就算压得下去,也会给统治留下一些履历污点,最好还是从头就别出现反抗。

    这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在变法之前,先展示一下肌肉,对外展示。重新提醒一下已经过了六年淡忘期日子的地方世家豪强、朝廷的武力有多么恐怖。

    然后,挟对外军事胜利之威,顺势强推进一步改革。

    把战时体制的“事急从权”也充分用起来,而很多“事急从权”的临时措施,如果发现确实好用,仗打完之后也不会改回去了,直接把既定事实固化下来、变成长期制度,岂不美哉?

    当然,对外军事打击和对内变法的相辅相成,还可以有另一种表现形式——

    不光变法需要军事威望的加持,对外动兵之前,也可以以变法为诱饵,来逼迫朝臣和世家豪强二选一、“两害相权取其轻”。

    类似于先放出风声“朝廷今年要实施XXX变法了”,看看地方反应,

    如果反对激烈,那就顺水推舟表示“朝廷要实施XXX变法的目的,只是为了给北伐草原筹措资源,如果不用变法也能把北伐筹措的事儿搞定,那就先不变法了”,用这个诱饵,来诱使大家接受后一个条件。

    这个思路,也是李素这几个月里想出来的,并且建议刘备,刘备听后也觉得很有道理。

    而李素这一策略的来源,显然是学习了原本历史上、北魏孝文帝时期的鲜卑人南迁雒阳汉化改革。

    中学历史课本上都教过,拓跋宏为了迁都雒阳,推行汉化改革,遭到的反对很多。所以他先不提迁都,只说要南征统一南朝,

    从平城带兵南下之后,走到雒阳阴雨连绵道路不通,群臣将士都苦不堪言,劝他停止南征,他才顺水推舟表示“这次南下劳师动众,总要做成点事儿,不能南征那就迁都洛阳”。

    这不就用好了“先造成一个既定事实”,然后逼着对手进一步退两步嘛,妥协的艺术大多如此。

    无非到了刘备李素这儿,军事借口从南征变成了北伐,汉人农耕文明和草原游牧文明换了个角色。

    ……

    三月二十一,五日一朝的大朝会上,刘备和李素率先演了第一场铺垫的戏码。

    李素直接把后世唐朝两税法时的“履亩而税”之法的雏形思路,拿到了朝议上讨论。

    建议朝廷开始考虑“趁着如今天下重定未久、人口稀疏、百姓耕者有其田,以及前些年度田检地的胜利成果,真正实现按实际土地占有纳粮,少田少纳粮、多田多纳粮”。

    李素的这个建议,如同第二只靴子落地,让惴惴了一两个月的各方势力,瞬间被激起了千层浪。

    很多人也不好说这个制度不对,毕竟从公平性和原则上来说,本来就该如此,李素占着理呢。

    但反对方很多理由也很实际,主要是认为如今的技术条件,不可能这样征税,征收成本太高了,划不来,而且舞弊空间太大,容易导致税官愈发欺压弱者、摊派害民。

    不如依然按照旧法的一刀切、不管每户人家事实上有没有一百汉亩田地,都按照一百汉亩的理论值作为三十税一的计税起征点。

    朝议为这事儿讨论了一整天,最后什么结果也没得出,只是暂时阻止了李素的提议,

    会上,也只有法正、刘巴二人知道要怎么演,扮演了一把力挺丞相的得罪人角色,反正他俩也习惯了。

    此后五日,朝中暗流涌动,纷纷打探消息,各方对于丞相为什么突然提这事儿的动机,也有了各种猜测。

    好在,李素也不需要他们一直猜下去,因为五天之后,二十六日的朝议,他们自己就主动揭晓了谜底。

    刘备亲自在朝议上批复,觉得丞相五日前所提有点操切,道理是好的,但落实执行似乎确实有难度,让朝臣们从稳计议。

    听了皇帝的表态,大地主阶层的代表都松了口气。

    但刘备随后又提出,他今年打算为进一步整合河北地区,防范那些拥护高干和袁氏余孽的乌桓部落,以及并州、河套北部的鲜卑。

    所以打算在河北地区开掘运河、连通现有天然河道,强化河北与并州诸边的军粮后勤运输。

    这也不是为了“主动挑起战争”,而是为了“防范鲜卑乌桓入寇、袁逆余孽伺机害民”,大汉是“保家卫国、正当防卫”的一方,绝不是穷兵黩武、私开边衅。

    而之前之所以丞相提议要搞农业税改革,那不是为了给这些项目筹钱、考虑到朝中之前都有“反对朝廷一直扩张工商税、超发抄引债券”的问题么。

    丞相也是为了给陛下分忧、让陛下“不用还没还清旧债、就乱发新债”,那就只好从农业税下手了。

    毕竟当年桑弘羊的时候,桑弘羊对汉武帝就说过,工商加税是为了“民不加赋而国用饶”,税是工商和人头的,赋是针对田的,是农业的。

    国家有困难要多花钱,不是出自工商那就肯定要出自农业啊,只能二选一。

    被这么一折腾,朝中那些“节俭稳健派”都不吱声了,两害相权取其轻,还是让陛下回去提前发行债券吧,也不管旧债还清了没。

    发工商债总比改革农业税更容易被世家接受。

    连带着,很多人连之前想要“反对加强军备、反对挖掘运河”的倡议,都不敢提了,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皇帝和丞相演了,退一步进两步,实际上还是稳稳地把政策往前推进了一大截。

    ……

    最终,朝廷决定,在国家原本超发的工商税抄引债券、还有大约价值70亿钱的尾款没还清的情况下,

    今年就开始增发新债,新债规模应该至少大于旧债30亿钱,以实现一边“借新债还旧债”,一边以多出来的部分用于修运河、加强幽并前线军备、重新开始对士卒进行完备的军事训练。

    运河的工程量,倒也不算很大,因为河北平原上没有山地,地形很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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