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忽悠刘备开始-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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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是中了,但过程是瞎蒙的。
不过听在郭汜耳中,他却觉得李傕这是在妨碍他立功——
过去的那个冬天,因为天寒地冻不利于攻城,所以冀县战场基本上是围而不打。好不容易天要暖和一些了,城里的粮草物资也被持续三个多月的围城闹得匮乏疲惫不堪,眼下正是要给最后一击的时候,怎么能让李傕的人来摘桃子呢?
郭汜喝多了酒,说话嗓门本来就大,立刻吼道:“等刘备作乱得什么时候了?韩遂覆灭却是就在眼前!不能因小失大,因远失近!那可是皇甫车骑和太师当年都没有能杀了的积年老贼。
稚然,你要提防刘备我也赞成,你们的兵力已经够了,我的人等雪化了继续攻韩遂,不用多久拿他首级来献。要是刘备真敢有举动,我也随时分兵助你。”
李傕有些上火,却语气冷静地说:“怎么搞得防备刘备是为了我似的?这也是为了大家,为了朝廷!当然应该人人出力。
张济你说说,你那点人,要分守陈仓、郿县,未来说不定还有槐里,防备得过来么?而蓝田武关道防袁术,这两年可都是我的嫡系兵马在防,我已经承担了一部分协防了。”
李傕后半句话是转向张济说的,也是为了闲的他办事公允,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考虑。张济最初是吕布手下的校尉,董卓时期吕布防守蓝田、武关。张济去了陈仓之后,李傕确实在防守武关道方面出力越来越多。
郭汜当然忍不住又吵吵了几句,无非是“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但你早不说晚不说,眼看冀县要攻破了你来说这事儿,摆明了是想抢功劳”之类的意思,只不过措辞没那么直白,多多少少还要给互相留点面子,但大家心里都知道对方的意思了。
临了,郭汜也知道自己反驳得有点裸,而张济似乎站在李傕那边,郭汜就情急拉贾诩给他助阵:“文和!这事儿你评评理,对韩遂的最后一战该不该我善始善终?而且刘备北伐,去年不是秋收才来么,等我打完了也不急啊,哪能说来就来?”
贾诩轻叹一声,他也知道今天这个局面他如果不卖个面子让李郭二人各退一步忍让,恐怕朝廷就要出乱子了。车骑将军骠骑将军各自开府,这本来就不是一个稳定的权力结构。
贾诩也只好尽量公允地当和事老,他仔细想了想,先劝李傕:“稚然,阿多说的也有道理,你说的也有道理。刘备不得不防,韩遂也不得不杀,不该以杀韩遂作为不出力防刘备的借口,也不能以防刘备阻止人箭在弦上。
但杀韩遂也该有个期限,如果到期未能成功,那就有养寇自重之嫌,我看你们还不如协商一个期限。期限不到,你不让阿多建功,那就是嫉贤妒能了,到了期限,他没能建功,就是他迁延自重了,各退一步,你看如何?”
贾诩的话说得非常有水平,也确实是没有厚此薄彼,李傕郭汜也习惯了听他的,不由暗暗点头。
李傕说道:“那该以多久为期?”
贾诩捻须计算了一下:“你让他如今就分摊陈仓、郿县防务,确实是太早了,秦岭封雪都没化呢,刘备根本打不过来。阿多说秋收之前再回防,又有些晚了。去年刘备虽然秋收时才派人来骚扰,但那只是为了劫粮后、在前沿以邸阁囤积,并非全面进攻。
今年他有了一部分邸阁存粮,全面进攻的可能性也不能说没有。以去年法正在邸阁囤的粮食,减去他那四五千兵马一个冬天和开春的消耗,我觉得刘备要是以十万人出兵,这些粮食都够吃大半个月的了。若是只以五万人出兵,能吃一个半月。
所以,我们保险一点,我觉得留点余量,按夏季农闲、距离秋收两个月为限,就是刘备北出的高风险期。再加上我打探到,刘备军曾经在辽东就用未熟透的青麦做过碾转补充军实,前年我跟董越、樊稠进陈仓道攻阳平关,沿途麦田也被提前在秋收季前就抢收做了碾转,所以得再加一个月……”
郭汜有点不爽了,怕贾诩算的杂七杂八保险提前量越来越多,他就没多少时间了,于是打断道:“文和你就说个数,我应了就是了!”
贾诩看了看李傕脸色,看李傕并没有神色不渝,他就说道:“我们按关中七月秋收算,刘备的邸阁存粮和随军行粮能吃两个月、碾转能提前一个月割,一共扣掉三个月,我们就以四月为限。
若是阿多能在四月份攻灭韩遂,灭韩之功自然全是你的,然后就回军协防刘备。若是到了四月底还攻不下,那就暂缓,以刘备为重。到时候你与张济一人负责陈仓、郿县一处防务。
你再协防街亭,免得韩遂余部死灰复燃、万一在刘备来了之后跟刘备联手捣乱,张济再额外协防一个槐里——阿多你看如何?”
郭汜想了想,他还有三个月时间,而且是春季到初夏的三个月,拿下韩遂应该不成问题,大不了就堆人命猛烈攻城,冀县又不是什么非常坚固的大城,无非就是天水郡这种偏远边郡的郡治而已。目前攻不下是因为韩遂逃回去的兵力比较多,守卫都有好几万,不是因为城池坚固。
敌人多不要紧,堆人命互相换命就好了,只要攻破了,城里的人多半不会再有抵抗意志,那起码还能剩两三万俘虏——只要两三万俘虏编进自己的部队,那都是积年老贼,自己的军势不就比李傕还大了?
郭汜就假装豪爽地拍板:“好!我这人信守承诺,说了听文和的就听文和的,四月底攻不下我就负责帮守陈仓,如何?稚然你也给个话!”
李傕阴着脸,酝酿了一下温和的表情,笑着说:“好,就以四月为限,到时候还没攻下,我派李别、李应助你。”
李别是李傕的侄儿,历史上就是他跟着樊稠一起打韩遂、回来后跟李傕告状说樊稠跟韩遂攀同乡交情、所以才没对韩遂赶尽杀绝,这才导致李傕在酒宴上设局除掉了樊稠。
至于李应是李傕的堂弟,如今官拜上军校尉,算是新一批的“西园八校尉”(董卓夺权后,并未废除‘西园八校尉’这套官职,只是后来又不断换新人担任这些官职)
李傕之所以答应,显然是因为贾诩的算账算得非常有理有据,按照现在他们所知的刘备北伐筹粮手段,刘备确实得四月份以后再北伐,才能确保粮食不缺——
要是真二月份三月份就北伐,一来是距离秋收太远,二来是万一导致关中农民刚要春耕就遭遇战乱,打乱生产计划逃亡不春耕了呢?那刘备不就傻眼了,哪怕打到秋天都收不到当年的秋粮,绝对要全军覆没的錒。
李傕只能附条件答应。
郭汜一听,好家伙,这都不演了,直接明说期限一到、就让自己的堂弟和侄儿来抢功劳,吃相真是难看啊。
但没关系,他自信能在四月底之前杀了韩遂!
“好!那就一言为定了!我们走!”郭汜酒都不想喝了,一天都不想多耽误,只想尽快不计代价灭了韩遂,成此董卓都不曾建立的大功。
他当天就带走了自己还留在京城长安的全部嫡系兵马,加上他刚从韩遂那儿抓来的俘虏,以及已经在冀县的围城军队。
如此一来,短短数日之内,天水战场就集结了关中二十三万大军中的整整七万人,别的什么都不管,全力猛攻韩遂老巢!
包括去年跟着郭汜打马超的部将杨定,以及杨定那一万人。原本因为追击马超机缘巧合到了五丈原战场,现在也被郭汜以赶时间为由调走了,让李傕张济另外找人带兵补杨定的缺
剩下十六万人,右扶风张济手下有四万,只好在陈仓留一万五千人,郿县留一万五千人,把防守兵力摊薄。还有一万多人则是被张绣和贾诩带着在武威郡追击马腾呢。
而且防陈仓的部队还要进一步分出一点人去防街亭,免得韩遂的逃散残部翻过陇山进关中当流寇。
张济一度觉得陈仓防守兵力太薄弱了,想申诉,却被郭汜驳回,郭汜的理由倒也充分:
原来你三四万人防陈仓,是要同时防守西面和南面两个方向上的敌人的。现在西面的韩遂有哥帮你收拾,都压着打了,你只要防南面,一半人不够么?而且刘备的主攻方向明摆着是邸阁战术的郿县,陈仓不重要啦!
张济只好接受“只用两万人防守陈仓和街亭”这个结果。
除掉张济的四万人,关中军还有最后十二万。
李傕亲自带了五万人坐镇长安,段煨带四万人在华阴、弘农,李别带一万人在槐里,李应带一万人在蓝田,董承带一万人在河东蒲阪津,刚好分守关中各地隘口要害。
二十三万大军的防区划分,在一月底安排得明明白白,全部到位。
——
五千字大章,一口气说清楚吧,不断了。
第321章 陨石术算什么咱有更强的大魔导师禁咒
正月十八,也就是上元节后第三天,经过上元假期的短暂休整、犒军提振士气后,首批北伐部队再次进入了各自的出击阵地,最后检查一下开拔前的必需品有没有都到位。
考虑到去年成都平原因为新税改、倒逼得很多奸商豪强抛售粮食阻击新法,粮食出现爆仓,所以当时运了不少成都平原富余的粮食,沿嘉陵江、西汉水一路北上,囤积在阳平关外的西关驿一带,还有一些进一步溯流而上囤积到了河池县。
所以,此番大军开拔前,也不是所有部队都把汉中盆地选为战前驻地,而是以尽量减少不必要运输损耗为总原则,粮仓在哪儿部队就驻扎在哪儿。
西路军的呼厨泉一直呆在沓中,吴匡吴懿呆在下辨,高顺太史慈驻扎武都。
中路军的张任严颜等人已经提前到了散关河池一线,赵云就近驻扎在西关驿武兴县等地,关羽的主力拖后,留在阳平关内的沔阳。
东路军的法正徐晃等人已经在五丈原了,后续人马则是驻扎在褒中县。
正月二十日,河池县的冬雪化冻情况不错,虽然还不能供数万大军通过,却已经可以让擅长山地战的板楯蛮斥候行走了。
毕竟人和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嘛,汉人士兵翻山的能力,肯定不如一辈子活在秦岭大巴山区的板楯蛮。
所以当天就有几个大散关守将张任派回来的板楯蛮斥候,把最新打探到的关中军情部署情报,送到了河池县,又过了一天,就接力送到了沔阳,到了刘备和李素手中。
关中数万人级别的军事调动,是瞒不过刘备军斥候的眼睛的,就算说不清“郭汜到底带走了多少人”,但各处由什么将领驻防、大致有多大规模,这还是可以清楚的。
所以李素立刻就捕捉到了“郭汜全军都已经通过渭水继续向西,目前在全力攻打韩遂”这个重要情报。
李傕稍微看了一下,就跟刘备说道:“天助我也,大王,可以按计划出兵了,急击勿失啊!难得郭汜跟李傕争功,以为我军无法在初春刚刚融雪的时候北伐,贾诩估计也是看在计算我军存粮、运粮能力,所以觉得我们无法在二月初进攻,这才允许郭汜那么放肆。
要是现在出兵,出其不意,一边包围陈仓,一边立刻堵死陈仓以西的陇山渭水河谷出口,让郭汜无法沿着渭水退回关中,然后再分一军,堵住街亭。那郭汜的大军就无法及时回援关中战场了!等于是我军可以先战张济、李傕,分出胜负后再单独面对郭汜,这是各个击破的良机啊!”
旁边的荀攸等人连忙也表示“俺也一样,咱所见跟右将军略同”。
这么好的献计献策机会,而且一眼就可以看穿的优势,不说白不说嘛,当然要在领导面前多露脸了。
刘备看着群臣劝攻,也是意气风发,当天就吩咐在沔阳筑坛,明日一早举行誓师仪式,正式开拔。
当天傍晚,李素回到府上,就说了明日要出征,锦瑟也早就知道就在这几天了,拿出一个新绣的金鱼袋,装个护身符给他带走。
晚饭过后,刘妙也来送行,也送了个差不多的东西,不过就只是一道符,没有袋子。
李素看她们弄得那么正式,都有些难受了,这不是立弗莱格嘛,他这人完全不信护身符,反而觉得晦气,可能是受后世动漫的影响吧,总觉得本来挺小点破事儿,那么郑重反而弗莱格。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征,再说这次不用亲自上前线,你们那么认真,都搞得我紧张了。”又不好意思推却,他还是收下了,并且塞到锦瑟绣的那个金鱼袋里,一个袋子装两张符。
接过符的时候,刘妙的手哆嗦了一下,李素观察不仔细,也没注意。
还是锦瑟心细,帮主人收拾好最后一些行礼,拉着刘妙的袖子到旁边说悄悄话:“这是扎手了?王府没有医官包扎上药么?”
刘妙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李素已经听不见她们说话了,才如释重负地凄苦说道:“还是妹妹手巧,我什么都不会。本来也想学你们做个鱼袋的,最后只能光剪一道符。
要是被王叔府上的宫女医官知道了,肯定又要报上去,还要限制我,所以就没说。做公主不自由啊,稍微有点小事就牵连一堆伺候的,还查这查那。”
锦瑟偷偷拿出家中的伤药,帮刘妙手指头上都涂抹了一下,温言补充:“怕是还担心先生见到异样尴尬,所以送出去之前,都不敢包扎吧,这指头还是包上比较好。”
说着,她已经麻利地帮刘妙把手指头包好了。
刘妙怔怔地看着,轻声叹息:“妹妹真是手巧,不但自己会刺绣,还会帮人包扎伤口,莫非李兄也偶尔受伤么?还是府上有什么人经常要你练手?”
锦瑟神色复杂地叹道:“哪里会,先生小心着呢。我这手艺,还是在郿坞为奴的时候练下的。那时候郿坞里不少年长几岁的姐姐,都被董贼和他那些亲戚蹂躏得不类人型。
那些人真是禽兽畜生一般,好色也就罢了,还还喜欢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残虐伤人,好几个当年还未落魄时认识的犯官家庭姐姐,都被折磨伤重而死,身为奴婢,不学点疗伤应急的手法,互相帮扶,说不定死伤更多。
现在想想,辛亏我那时年幼,否则怕是早就自寻短见了,哪里还有勇气活着。能到先生府上,也算是前面吃了两年苦,总算得了福报。若是董贼死时,被其他西凉禽兽分走,或者落入吕布手中恐怕如今也不活了。”
刘妙有些好奇:“吕布倒是名声挺大,他也是个禽兽么?还能进郿坞?”
锦瑟:“当然,吕布当初受董贼信任时,除了董贼最宠幸的几个宠妾他难以到手,其他郿坞里的普通奴婢还不是任由他我就认识一个姐姐,说是那次吕布不知哪儿受了气,好像是凤仪亭,憋着一肚子邪火,又不敢对老贼发怒,就来郿坞找出气,玩死了两三个奴婢呢。”
刘妙听得瑟瑟发抖,想起她那几个姑姑,无一幸免被董贼凌辱,不由又落下泪来。
幸福和不幸,都是对比出来的,平时或许没什么,但回忆起同环境不同命的其他苦命朋友,才会珍惜眼下。
刘妙和锦瑟聊了很久的悄悄话,还是后来李素要休息了,刘妙才起身告辞,还跟锦瑟约了过几天有空一起出去春游。
次日,正月二十三日,清晨。
沔阳西郊的誓师坛,排场倒是一点不比当初袁绍讨董小。
反正两者的性质都是一样的,都是誓除国贼、匡扶朝廷,无非当初除的是董卓现在除的是李傕郭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