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儒圣-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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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萧瑟忽然问道：“陛下，有一事臣不知该问不该问！”
秦元烨不禁哑然失笑道：“你有何事问便好了，何时在朕面前也这么拘谨了？”
见秦元烨如此状态之后，萧瑟便急忙问道：“我想知道关于齐氏和我大梁的纠葛！”
听到此话，陈柯余面露惶恐，正打算阻止萧瑟的时候，便已来不及。
陈柯余一脸惊恐地看向秦元烨，随即又看了看萧瑟，他生怕萧瑟此话会惹秦元烨生气。
好在秦元烨并未发怒，他先是一愣，随即面露缅怀之色，便说道：“告诉你实际上也可以，毕竟这在我大梁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当年的时候，先帝沉迷炼丹，国业荒废，齐氏便在民间笼络人心，妄图想要推翻我大梁。”
“而这期间更是凭借着齐辰打到皇宫，若不是凭借麾云大将军，现在我大梁皇帝说不定就要姓齐了！”
听到此话，陈柯余惶恐不安，急忙跪拜了下去，“陛下，我大梁世世代代都要姓秦，”
秦元烨摆了摆手，“无妨，今日我们实事求是说的话，当时的情况确实如此危急。”
陈柯余缓缓点头，此刻也不在意秦元烨所讲的事情。
秦元烨继续说道：“后朕继任皇位，励精图治，意欲振我大梁国威，在诸位大臣的协助之下，才堪堪将齐氏镇压。
谁知道他们就如同老鼠一般，苟延残喘这么多年。
陈柯余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说道：“陛下，臣以为，齐氏能苟延残喘这么多年，是因为他们在民间依然有信仰！”
秦元烨忽然蹙眉，声音低沉道：“你的意思是……”
陈柯余是急忙拱手道：“不错，陛下，齐氏初代舵主齐辰的女儿尚在民间，他们也应该在寻找她的踪迹！”
齐辰的女儿啊，秦元烨露出回忆之色，随即看向萧瑟忽然说道“按时间算的话，齐辰的女儿大概就和你那侍女年纪相仿。”
萧瑟瞳孔不禁一缩，齐辰的女儿？
不知为何，秦元烨说这句话的时候，青儿的模样也同样闪现在萧瑟的脑海之中。
“难道齐氏前来不仅仅是为了我，更是为了青儿？”
回想起之前与青儿秘中交谈的那个黑衣人，萧瑟几乎已经可以肯定，青儿就是他们口中的齐辰之女。
心中这样想着，萧瑟心中已经开始隐隐担心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常公公忽然走到秦元烨面前，小声嘀咕了几句。
秦元烨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变幻，看向了萧瑟：“李蕴朝昨日也遇到了齐氏，据说受了点小伤！”
第二百零七章 心中记挂
萧瑟目光一凝，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齐氏为何会和李蕴朝相遇？”
秦元烨随即看向常公公，常公公急忙躬身道：“奴才也是道听途说的，据说昨日夜里有李公子在街道上遇到几名踪迹可疑之人，便追了上去，不料他们人多，最后反而是将李公子伤到了！”
“后经调查，那些黑衣人是齐氏的人！”
秦元烨缓缓点头，随即便赞叹道：“不愧是丞相之子，倒也有很强的正义感！”
萧瑟撇了撇嘴，对此倒不敢苟同。
在他的眼里，李蕴朝这一次受伤未免也太过于刻意，就像是提前安排好的一样。
居然还是在这么巧合的时间之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正在萧瑟心中泛起嘀咕的时候，门外忽然再次传来一则消息，在北川城的一条巷子里，抓到了几名齐氏的人。
秦元烨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怒火，“可恶，齐氏何时居然如此嚣张了？陈柯余，这几日加强戒备，一定要将城中的齐氏揪出来！”
听到秦元烨的命令之后，陈柯余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径直走了出去。
萧瑟看着陈柯余离去的背影，面露狐疑之色，“何时城里居然出现了这么多齐氏的爪牙？”
这个时候萧瑟心中甚至怀疑李蕴朝和齐氏之间并没有太大的联系。
秦元烨看着萧瑟一脸狐疑的神情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朝着常公公说道：“将李蕴朝唤来，说起来，自从他入京以来，朕还没有见过他！”
常公公先是一愣，随即急忙退去传旨。
秦元烨随即看向萧瑟，“萧瑟，你要和朕一块见一下李蕴朝吗，他当年可是和你一样天纵之资啊！”
萧瑟脸上愁云密布，他心中这个时候担心的满是青儿，哪里还有心思见什么李蕴朝。。CoM
萧瑟一脸担忧地说道：“陛下，昨日齐氏刺杀之后，山庄中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李蕴朝臣就不见了。”
秦元烨一脸狐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萧瑟这样的神态，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萧瑟担心山庄内的事情。
“既然如此的的话，那朕就不留你了，你先退去吧！”
没有丝毫的犹豫，萧瑟便离开了皇宫。
坐在马车之上，行走在北川城的街道之上，萧瑟对着车夫缓缓说道：“晨曦山庄，再快一点！”
马夫深知车中坐着的是何人，当下便不敢有半分怠慢，急速地挥动马鞭。
但就在他们行至道路中间的时候，忽然，一辆极为华丽的马车和萧瑟的马车擦肩而过。
华丽的马车之内，李蕴朝默默地看着手中的伤口，这一次，秦元烨召见他所为何事已十分清楚，并且，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李蕴朝心中似乎有所感应一般，他忽然掀起布幔，一道残影正好从他面前一闪而过。
李蕴朝一阵狐疑，旁边的小童尘了问道：“公子，发生了何事？”
李蕴朝缓缓摇头，“总感觉刚才那辆马车上的人应该和我认识才对！”
尘了一脸疑惑，随即便劝道：“可能只是公子的错觉！”
李蕴朝摇了摇头，随即便走出马车，但是当他走出马车的时候，之前的那道马车所形成的残影早就已经消散。
李蕴朝无奈一叹，随即返回马车之中，看着尘了说道：“看来我和那人还不是见面的时候啊！”
小童尘了一脸疑惑，“你知道那马车内的人是谁？”
回想起好萧瑟第一次擦肩而过的场景，李蕴朝喃喃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才那辆马车内的人便是萧瑟了！”
尘了摇了摇头，公子难道可以透过马车看到其中的事物不成？
李蕴朝哑然失笑，显然他也觉得这样的想法太过于不现实了。
马车内的萧瑟倒是没有丝毫没有感觉，此刻他第一个想法就是确定青儿的安全。
马车还未停稳，萧瑟急忙从马车之上一步跨了出来。
看了看面前的晨曦山庄，萧瑟脚下的步伐不禁加快了几分。
一路上，有不少的晨曦山庄内的人向萧瑟打招呼，但萧瑟仿佛没有看到一般，自顾自地朝前走去。
众人一阵狐疑，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萧瑟如此着急的神态。
萧瑟直接来到了青儿的住处，但是在这里，萧瑟却没有看到青儿的身影。
就在这个时候，萧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朝着学堂的方向跑去。
当他看到那熟悉的瘦小的身影站在讲台之上的时候，萧瑟悬着的一颗心才渐渐放了下来。
青儿看着门外一脸焦急的萧瑟，心中生出疑惑的同时，急忙走了出来。
青儿出门的瞬间，萧瑟就立马抱住了青儿，一脸担心道：“青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萧瑟突如其来的拥抱，让青儿一时间惊讶不已，面露羞赧之色，她怯生生地说道：“公子，发生了何事，青儿一直都好好的啊！”
萧瑟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放开青儿的同时，关切地问道：“青儿，昨夜可有人找你，或者最近你身边可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青儿面露疑惑之色，随即摇头道：“没有啊，少爷，最近我可是整日都在学堂中，哪里都没有去过！”
萧瑟再次看了青儿几眼，确定她真的没事之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青儿一脸疑惑，暗道少爷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和平日里感觉不太一样？
皇宫之中，李蕴朝已走入了太和殿，这是他高中解元郎之后再一次踏上太和殿。
一时间，在他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些许的追忆之色。
直到秦元烨的到来，他才回过神来。
李蕴朝急忙跪拜在地上，恭声道：“参见陛下！”
秦元烨看着下方一表人才的李蕴朝，面露满意之色，“爱卿请起，自你归京之后，朕还未接见过你，今日一见，你还是如当年一样啊！”
李蕴朝面露惶恐之色，急忙再次说道：“是臣的不是，未来拜会陛下！”
秦元烨急忙摆了摆手，目光幽幽，盯着李蕴朝说道：“今日朕找你来，实际上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朕听说你被齐氏盯上了？”
第二百零八章 朝堂试探
李蕴朝先是一怔，随即不露声色地躬身行礼道：“回陛下，被盯上倒也不至于，只不是正好偶遇罢了！”
秦元烨一脸狐疑，似乎一下子便来了兴趣，“这北川城莫非都成了齐氏的老巢了，居然这么巧合就遇到了？”
秦元烨目光灼灼，语气中已经带着一丝质问的意思。
“回陛下的话，臣昨夜的时候，刚从府邸中出来，便见到一伙黑衣人从我丞相府前经过，臣料想应是什么贼人，所以跟了上去。”
秦元烨面露思忖之色，他知道，丞相府和晨曦山庄本就在一块区域，要是齐氏安排人手在远处观望的话，他们逃跑的路线的确应该是丞相府的方向。
李蕴朝的话实际上也有极大的可信度。
秦元烨眸中已充满了怒意，手中的墨宝被他紧紧握着，手指因为用力都呈现出白色，“我泱泱大国，居然这齐氏的人搞得人心惶惶，真是可恶！”
李蕴朝低眉瞥了秦元烨一眼，拱手道：“陛下，臣倒有一个猜测，不知当说不当说！”
秦元烨紧握墨宝的手忽地松开，“讲！”
“齐氏在我大梁苟延残喘这么多难，有没有一种可能，朝中有人在为他们提供庇护？”
秦元烨面色忽然一紧，看直勾勾地看向李蕴朝，“之前你可能一直在道馆修行，所以不知道，为他们提供庇护的人已经死了，是燕王！”
李蕴朝故作惊讶之色，随即便继续说道：“既然燕王以死，那是否背地里还有其人？”
秦元烨脸色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他忽然负手踱步，似乎心中有着极大的疑虑一般。
见秦元烨这样的神态之后，李蕴朝继续推波助澜道：“毕竟，韩奎贩卖军械、江州粮仓倒卖粮草若不是背后有人支持的话，他们怎么敢做？”
说到这里，秦元烨脚步忽地一停，定定地看着李蕴朝。
李蕴朝甚至自己失言，急忙缄口不语。
如此，秦元烨才收回了他逼人的目光，
在秦元烨转身的瞬间，李蕴朝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秦元烨面露沉思之色，实际上李蕴朝所要表达的意思早就已经不言而喻。
燕王虽死，但齐氏依然在北川城活跃至今，并且军械贩卖，军械倒卖之事或多或少都和齐氏有所联系。
而韩奎作为其中唯一一个已被核查出证据之人，顺着他的线索是最有可能将背后之人揪出的。
但不幸的是韩奎已死，死无对证。
作为江镇山的门客，江镇山顺理成章地应该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只不过当时在朝堂之上，这样的提议被驳回了而已。
此刻李蕴朝重新提起，即使是秦元烨都不得不审视起来。
回想起之前前线传来的捷报，联想到萧瑟所说的话，不知道为何，秦元烨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秦元烨忽地坐下，似是审视一般看着李蕴朝。
良久之后，他才再度收回视线，看着李蕴朝，“你高中解元的时候，朕还十分纳闷，身为丞相之子，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却甘愿上山做那道士。”
李蕴朝微微一笑，行礼道：“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应做的事情，就比如我现在回来了！”
一阵狂风忽然席卷而来，将桌案上的纸张层层卷起，在秦元烨以及李蕴朝之间肆意飞舞。
李蕴朝眼中闪过一丝丝寒芒，但很快这一丝寒芒便被他隐在眼底。
很快，狂风散去，一张张飘扬的纸张缓缓落下，散落在二人脚边。
秦元烨目光幽幽，“你此番下山不打算回去了是吗？”
回陛下的话，父亲年迈，臣此番下山一是为了处理一些杂事，二是要为父分忧！
秦元烨点头的瞬间，缓缓将桌案上的折子拿了起来：“是啊，李相为了我大梁鞠躬尽力，你身为儿子的也是应该为他分担一些事情了！”
李蕴朝眼角瞥了秦元烨手中的折子一眼，“陛下，若可以，臣也想为大梁出一份力。”
缓缓将手中的折子收起，秦元烨忽然笑着问道：“如果朕让你上战场的话，李不知道该会有多心疼啊！”
李蕴朝先是一愣，随即很快便反应过来，“为我大梁参军是每一个大梁百姓的通荣幸，即使是我也不例外。”
见到李蕴朝如此态度之后，秦元烨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我大梁好男儿，有如此担当，朕十分欣赏。”
“不过你常年在道观之上修道，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塞北的酷寒！”
“陛下，实不相瞒，我在道观之上的时候，每日都有师父教授武艺，即使再次严寒的冬季，我们都要赤裸上身进行修道！”
秦元烨忽然面露赏识之色，“如此说来，是朕浅薄了，日后希望可以看到你在战场上大放异彩的一天！”
李蕴朝脸上先是一喜，说道：“能为我大梁效力，是我的荣幸！”
秦元烨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你丞相府和江府，我大梁社稷稳矣！”
李蕴朝神色忽然一怔，随即自嘲一般笑道：“江府满门忠烈，婉淑又组建了女子军，我和他们比起来简直一文不值！”
提到江婉淑，秦元烨眼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即宽慰道：“你和江家小女的事情朕也听说了，姻缘便是如此，有时候不可强求。”
李蕴朝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即仿佛十分大度地说道：“陛下，我知道婉淑和萧瑟的婚约是您见证的，日后我不会过多纠缠！”
秦元烨缓缓点头，随即看向李蕴朝的手上的伤口，“你那伤口之后到太医院看一下吧，就说是朕的口谕便好！”
李蕴朝急忙拜谢，他知道，秦元烨这是下了逐客令，随即便行礼躬身离去。
秦元烨双眼微眯，看着李蕴朝离去的背影，喃喃道：“李相之子，当真不简单！”
秦元烨凭栏而望，看向朔北之地的方向，丝毫不顾及袭来的卷卷寒风，“军中的消息应该很快传来了吧！”
与此同时的城门之外，一驿卒脚踏汗血宝马，身插红色旌旗，脸上满是风霜，足肤皲裂而不知，他的眼中只有眼前尽在咫尺的北川城！
第二百零九章 凶讯
江婉淑离开丞相府之后，便骑马朝着萧府奔去，但就在她扣响门环之后，却被告知萧瑟并不在府中，而是去往了皇宫。
江婉淑面露失望之色，只好翻身上马。
骑雪白骏马，江婉淑一袭锦衣，行走在北川城的长街之上。
就在这时，远处一道血红般的身影疾驰而来，丝毫不顾及周围的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