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儒圣-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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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镇山若有所思,想起那年与故人黄金台一别,那铁骨铮铮的背影,成了记忆里永恒的画面。
“十多年了,一朝辞别,却成了永别,边关风冷,不知兄长。。。。。。”萧长风自言自语,听的江镇山鼻头一酸。
江镇山看着故友那把破云枪,眼里泛着微光:“我不信故人不会归来,一代战神,又怎会尸骨于他乡野岭!”
不见尸骨,心里必然有所期盼,有所期待。
萧长风心中苦涩,萧家从未放弃,即便圣上追封,天下都认为当年以千骑破万军的大将军已死,他萧家从未办丧,从未立牌。
“不过,瑟儿能有所长进,还得多谢江大人提点,我也算不辜负了兄长。”萧长风突然对着江镇山一拜。
“萧大人哪里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萧瑟有所才华也是我家门之幸!我相信待萧兄归来,定会感到安慰!”
江镇山坚定的回应,盼着有朝一日,那个人纵马下京都,十里长街,宴庆千里,而他则需备好酒茶,碗底压着诗篇,听他讲大漠孤烟,烽火连营。
“对!我也相信他与九公子一样,绝对不会离开我们,他依然守护着大梁的万里山河!”
萧长风一句,令江镇山振奋不已,却又一下子一脸愁容:“可是九公子他。。。。。”
“哎。”
江镇山长叹一口气,感慨这世间自古怎么都留不住一个大人物!
萧长风却振振有词:“不,未见尸骨,不敢论断,我相信这世不需要赴死才能保得黎民安康,也有全身而退的英雄!”
江镇山轻声问:“那萧大人有见过九公子?”
“当日出逃,远远一见,九公子一袭白衣,端立于城墙之上,浩气四散,令我军大振,只是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萧长风满目坚毅:“我相信,他还没有死!”
江镇山楞着,觉得萧长风有些疯魔,却又无从劝说,轻轻开口:“也许,九公子此时正在这盛大的天下,眼看这盛世如他所愿,喝着好酒,词赋平生呢!”
也许,是骨凉青山,空是少年英雄罢了!
萧长风笑了笑,忽然想起一个身影,浅笑淡然,温润如玉。
……
“父亲!”
江镇山刚踏入家门,就见一个火急火燎的身影冲来,冲他喊着。
江婉淑自从被关在家里抄家法,已经快憋闷到不行,眼见着满刑释放一般的自由了,想来找自己的父亲了解一些事情,却看见江镇山满脸不悦。
“姑娘家怎么如此聒噪!你可还盼望着你能嫁出去!?”
江婉淑一脸委屈:“父亲,我。。。。”
江镇山厉声道:“出去!”
江婉淑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江镇山回到自己的书房,对着故人的留下的字画,感慨当年友人文武双全而闻名天下。
“萧兄,若你还在必然能看到这盛世还有难得的英才,譬如九公子还有。。。。。。”
他细细回想,想到那出口成绝的锦衣公子,自言自语道:“相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何等惊艳绝伦啊,又是。。。。”
“父亲,婉淑求见!”
江婉淑从门外打断了江镇山的思绪,刚刚在外面踌躇许久,又不敢贸然再打扰自己的父亲,又想着父亲一向让自己端庄有礼,于是收起了毛躁的一面。
江镇山果不其然语气缓和了不少,回道:“进来吧。”
江婉淑又恢复了原貌,喋喋不休张开就来:“父亲,我都与你说了,我不想嫁给萧瑟这样的人,如此作风不端,品行不正的人,你却亲自去请来苏老给他讲学,像他这样的人,如何能成大事!岂不是浪费苏老一身才学!”
江镇山眼里有了怒气:“我平日里就教导你,识人不可轻信他人耳语,天下人怎么说,便全是真实,而非虚言吗?你也是作为行军将领,怎么会不知这道听途说会害死多少人!?”
“父亲!”江婉淑听此,一时有些羞愧,可像萧瑟那样的人,她是半点不想认识。
江镇山无奈的又道:“更何况,苏老何等人物,他对萧瑟的评价又是何等的高!”
江婉淑蓦然瞪大双眸,“我,我不相信!我,怎么可能!”
第九章 想不想去见苏先生
苏老是何等人物,太学祭酒,门徒上千,更是当朝数位皇室子弟的老师,能入他法眼的学子少之又少,他一个恶名远扬的纨绔子弟,有什么本身能让一国之大师怎么夸赞。
“不行!得找个机会和苏老先生谈谈!”
她倒要看看他萧瑟有什么能耐!
全京城此刻因为皇帝一道圣旨闹得沸沸扬扬,萧瑟在京都那可臭名远扬的纨绔子弟!
关于江婉淑的婚事本就让众多人痛恨!
如今又得当朝圣上亲自下旨入科考!
秋闱科考向来是皇家为朝廷备选人才的路径,如今皇帝亲自下旨让萧瑟科考,文人圈里一下子如沸腾了。
且不说历年科考皆以德才兼备的才子为优,虽不论出身,但最忌顽劣丧志之徒参与,特别是京城的众多才子中,以雅正为修身,对于萧瑟这样花天酒地的公子哥是深恶痛绝的!
因此,景丰帝的旨意,让京都的世家权贵子弟对萧瑟骂声一片。
他成了茶余饭后的说趣,更有甚者洋洋洒洒几页文章,来讽刺萧瑟如何如何的恶劣。
为此,景丰帝为了堵住众口悠悠,再下旨意表示,科考不过是为了证明萧瑟的才华,若是萧瑟无才无德,江婉淑的婚事情也可正大光明的退了。。。Com
这让有些人更坐不住了,都纷纷表示,等着看萧瑟的笑话!
尽管外面的世界已如此疯狂,萧瑟却在自己的院子里闲情逸致种起花草,偶尔捣鼓点小发明,乐以忘忧。
江婉淑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于是她想起了宫里的小姐妹。
“乐菱,你说父亲他为何非要让我嫁给一个纨绔子弟。。。。。”
此时宫里安宁公主的宫中,江婉淑正闷闷不乐的向秦乐菱诉苦,像是受了委屈的少女。
秦乐菱倒是乐呵呵的说道:“万一萧瑟在苏老的教导下有一番作为,那你也算有一个如意郎君了,你说江大人怎么想到让苏老给他辅导功课的?”
“乐菱!你还幸灾乐祸,看我不收拾你!”江婉淑见自己的小姐妹非但没有向着自己,假装生气着就要收拾安宁公主。
秦乐菱当真,连忙跃起,丝毫没有了平日里的端庄,提起裙角便跑开,嘴里还笑着念道:“江小姐可不要太过分了,如此无礼,本公主若像你那般有一身好武功,一定也得好好收拾你!”
“好啊,乐菱你又拿我打趣,看我今天让你心服口服!”
“哎呀!本公主害怕!”
门外的两位侍女听到殿内的打闹声,默默的在心底捏了一把汗,虽说江大小姐和公主交好是事实,但被外人听了去难免多想。
于是两人将大门关了起来,还叫退了多余的宫人。
这边,江婉淑和秦乐菱闹够了,便坐在桌前歇了起来。
秦乐菱倒是想起来自家小姐妹今日来的目的,于是说:“我想江大人对这门亲事也并不是非萧瑟不可,想来是念及萧大将军之情,拉萧瑟一把也说不定,如果那萧瑟没有什么本事,自然是要退了这门亲事的!你也不必过于担心。”
秦乐菱觉得江婉淑只不过是急于退婚才这样,就安慰几句,让她宽心。
江婉淑却突然说道:“不过,你知道苏老对萧瑟是怎么评价的吗?”
“怎么说?”秦乐菱也是好奇:“难不成有什么不一样?”
江婉淑气呼呼的说道:“我父亲说,苏老对萧瑟的评价极高!”
秦乐菱:“此话怎讲?”
江婉淑放大了声音,说道:“苏老说萧瑟是难得的才子,将来必由大作为,这不是开玩笑吗!一个有才的纨绔子弟!说出来谁相信!”
秦乐菱:“有大作为的纨绔子弟,何其矛盾!”
江婉淑轻声道:“可苏老说的话不得不信,恐怕皇上也是深信不疑吧!”
秦乐菱现在更是感兴趣了,是什么样的人让苏老先生都夸赞,于是问:“婉儿是想亲自去问问苏老?”
“乐菱可真的是太懂我了!”
秦乐菱眼睛一亮:“婉儿带我一块可好?”
说完就双手抱住江婉淑的手臂,撒娇似的晃了起来。
“可是,你不能随便出宫!”江婉淑无奈说着:“这可是要受罚的!”
秦乐菱身为皇家子弟,条条框框,束缚良多,没有那么多的自由于,时时刻刻关乎皇家颜面。
秦乐菱顿时泄下气,郁闷非常,江婉淑也是。
“奴婢拜见公主殿下。”
这时门口转来了小宫女稚嫩的声音,声音略微发抖。
江婉淑抬头一看,是一个身形瘦小的宫女,跪在门口,低着头跪地,看不清长什么样。
“小云,起来吧,你来可是有什么事?”秦乐菱轻声回,脸色微微缓和。
“公。。。主殿下,是是是娘娘和陛下,答答。。。应公主,带东西。”名叫小宫女的丫头说话磕磕巴巴,声音越来越小,头也更低了。
江婉淑惊了。
那个小丫头在发抖,肉眼可见的!
不过,以前她怎么没有见过安宁公主的宫里有这样的丫头?
江婉淑看了秦乐菱一眼,发现秦乐菱颇有耐心的温声道:“小云,你是说父皇答应的事情吗?你要亲自去吗?你伤还没养好,不如本宫让人代你去可好?”
小云身子一僵,慌忙抬头,露出了一双惶恐的眼睛,江婉淑才看见她脸上戴着厚重的面纱,面纱下是泛红的肉色,眼睛周围似乎有密密麻麻的伤疤。
江婉淑有些窒息,不敢想象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不,不,求您。”
小云眼底泛泪,突然疯狂的磕起了头,一个劲的磕头。
秦乐菱和江婉淑都吓坏了,秦乐菱虽然见识过这样的场面,是收留她时的样子,但还是急忙制止:“小云,好好好,我答应你,让你自己去可好,快起来吧。”
“谢。。。谢公主。。。殿下。”
江婉清忍不住问:“你宫里何时收的小宫女?”
她说着话时是一边看着小云一边说,发现刚站起来的小姑娘又是浑身僵住,头放的更低了,江婉淑一脸心疼。
“小云莫怕”秦乐菱安慰一句,转对江婉淑到道明了缘由:
“婉儿你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我和父皇出宫时收的一个小丫头。”
“说是江州来的难民,父母在逃亡的路上丧命,只有她一个人,恰巧她在闹市碰到我,我见她可怜,就央求父皇带回宫中了。”
江婉淑看着浑身发抖的小丫头目光一沉,突厥难下,弯刀染红了大梁百姓的鲜血,江州一夜之间沦为尸山血海。
秦乐菱看江婉淑这个样子,连忙安慰:“好啦,不提伤心事”
“小云为父母在城外立了衣冠冢,父皇答应我让小云今日。。。。。哎呀!我怎么想不到呢?”
“对对对,就这样。”
秦乐菱说着说着突然乐了,没有半点公主的样子,神神秘秘的一笑,“婉儿,你想不想我陪你去见苏老先生?”
第十章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皇城外。
两个戴着面纱的宫女,在守城禁卫军锋利目光下,其中一个瘦弱的小宫女颤颤巍巍的递过去了出宫令牌。
“出去吧。”值班的禁卫军队长看了一眼令牌,退回去。
“哈哈哈,婉儿怎么样?我这招有用吧?”
在一处巷口,秦乐菱一把扯开面纱,呼了一口气,戴着面纱实在是太过于烦闷了,也不知道小云是怎么受得了那么久的。
“想不到我们公。。。。秦大小姐也有这么聪明的时候”江婉淑又气又好笑:“只不过,你不担心陛。。。。老爷会发现吗?太冒险了!”
秦乐菱迫不及待拉着她的手往街上走,说道:“你就放心吧,父亲和母亲今日没空管我!我是算准时机出来的,早些回家就好!”
“等小云和你家护卫回来,我回去便是!”
江婉淑前脚出了皇宫,还细心命了一侍卫护送小云去郊外。
“戴上!”江婉淑将一顶围着轻纱的精致斗笠挂在秦乐菱的头上,京都的长安大街有不少皇家权贵出入,难免有见过安宁公主的,低调一些比较好。
只是,回头看着小宫女已经远远的背影,江婉淑觉得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彼时,苏老从萧府回来时,已经是将近日暮,小老头正美滋滋的下马车。
“瘦金体,嗯,端而有形,形体瘦硬,行笔灵动,落笔锋锐!”
苏老回想今天萧瑟作的一首诗词,内容一绝不说,字迹居然一改规规矩矩的正楷,写出了形神合一的瘦正字体。
苏老摸了摸袖口里的纸张,暗喜,萧瑟真的是又一次让自己眼界大开!
这字闻所未闻!想来萧瑟是开山者!
苏老念着:“君不见,黄。。。。”
“苏先生!”
正念着,一声清丽的女声入耳,苏老抬眼一看,见一身天青锦衣的江婉淑携着一名戴着斗笠面纱的女子走来。
“见过苏老!”江婉淑莞尔一笑,行一礼。
苏老点头微笑。
“苏先生!”
面纱下的女子突然撩开面纱来,露出娇艳绝美的容颜,笑盈盈的喊着一声先生。
苏老大惊,他知江婉淑和安宁公主交好,但没想到江婉淑会将人带到宫外,想来也是小女儿家贪玩,却怎么也想不到来了自己府中!
苏老就要跪下行礼:“老臣参。。。”
“先生!”
安宁公主再怎么爱玩闹,即便是作为景丰帝最疼爱的小公主,也不敢让苏老跪自己,说来这可是其他几位哥哥的老师之一啊!如今又是在苏府外,旁人定会怀疑。
她眼疾手快扶起了苏老,小声道:“苏老先生,本宫是特意来拜访您老人家的,不必多礼!”
江婉淑:“是啊先生,我与乐菱……公主殿下是有事请教先生!”
苏老看着安宁公主的打扮,也看出个一二,于是道:“公主殿下,有劳了!”
苏老将两人请进府中,江婉淑却提出要去苏老的书房看看那一副锦衣少年作的诗词。
江镇山说过苏老爱才心切,已经将缺少下阙的词裱起来了。
苏老叫退送来点心和茶水的下人,到桌案前开始腾地方,还不忘问两人来的缘由。
“先生,这是九公子祭典上那位锦衣少年所作的词吗?家父书房中也有一副,但没有下阙。”江婉淑一眼就看到了有留白的一副词,目之所及,皆是惊艳。
秦乐菱也随她一起入了神。
“是啊,也不知此生能否有幸再听下阙!”
“不过,我倒是想知道公主殿下此番前来,有何事?”苏老一边问,一边从袖口中拿出一叠字画,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M。。coM
“先生,我和婉儿是有一事想向先生请教!”秦乐菱倒是活泼,回头问着苏老。
苏老叹了一口气:“公主殿下,君臣有别,殿下还是。。。。。”
“先生是我大梁名声在外的大家,又作为几位皇兄的老师,我理应尊您一声先生!”
“先生!这是您写的字吗?”秦乐菱走到苏老面前,本想问关于萧瑟的事,却被书桌上的字吸引。
苏老心里一喜,倒是忘了自己在意的君臣称呼,笑弯了眉目,问:“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