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越调查局-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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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判断,但是谁能保证其他人也会这么想?或者说,谁能保证大王不会对此心存疑虑?我是钟自文一案的关键嫌疑,没来由的牵扯着朝中几方势力,而夏尧此时被指控说要暗害我,任凭谁听了也得产生疑惑。”
他略微顿了顿,一边探查赵括心思,一边继续说道:“眼下这个特殊的时期,倘若公子的门客招惹此等麻烦,对公子未来带兵作战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赵括现在最关心的事情,莫过于自己有没有机会去长平一展身手,一听此言,再也顾不上赵亮什么身份高低、够不够资格在他面前讲话的问题,不禁沉吟道:“如果被某些人抓住这个痛脚,刻意搬弄是非,确实容易令大王心存疑虑。我个人处世端正,自然不怕小人构陷,唯一可虑的,是因此耽误了上阵报国的时机。唉!”
田坟见对方已经有些动摇,连忙说道:“其实这件事情非常简单。你把夏尧交给老朽,我负责将情况问明白。如果他真是被诬陷的,那么我一定会还其名誉和公道;但如果夏尧确实背着你干了什么不法之事,甚至与秦国有关联,我也必然查出原委,不让你受到牵连纷扰。”
赵括默默注视田坟半晌,忽然叹了口气,无奈点头道:“世伯的好意,赵括明白了。这样吧,我回头仔细问问手下,看他们有谁知晓夏尧在哪里。一有消息,我立刻把他找出来,亲手送到司寇府。”
田坟和赵亮二人,一个是老狐狸,一个是小狐狸,自然心里明白,赵括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当场拉不下脸来。刚他刚才讲过夏尧不在这里,现在若是又说人在府中,这脸面上实在太过难看。
田坟不愿逼他太紧,于是点头道:“那好吧,既然世侄已经明白了其中利害,想必不会再行差踏错,老朽就回去等你的好消息了。千万记得,你亲自把夏尧送来司寇府,和我们抓到他、抑或是别人抓到他,最后的效果是完全不同的呀。”
出了马服君府,田坟命令手下给赵亮解去铁链子,然后让他跟自己一同登车。赵亮知道,老头儿现在对自己的认识已经有所改观,至少不再把他当成囚犯看待了。
才一坐进车里,田坟便开口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赵亮清楚对方是在问什么,自信的答道:“错不了,夏尧肯定躲在赵括这里。只不过,咱们这位赵公子应该不知道夏尧的所作所为,更不了解这件事背后的原因。”
“你的想法跟本官差不多,”田坟微微颔首:“赵括多半是被人蒙在鼓里了,眼下只是单纯的护短而已。”
赵亮同意道:“甚至有可能夏尧会跟他说,是有人为了不让赵括得到长平大战的指挥权,才故意找借口陷害夏尧,以达到打击赵括的目的。”
田坟叹道:“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没有过硬的证据能证明夏尧是雇凶杀你的幕后主使,所以夏尧和他背后的人完全可以把水搅浑,让想法单纯的马服子根本无从分辨真伪。你说,如果真是这样,赵括会轻易把人交出来吗?”
“您老尽管放心,经过咱们刚才那一番攻心,赵括想不交人也不行了。”赵亮嘿嘿一笑:“既然这件事已经扑朔迷离,那么对于赵括而言,最佳选择莫过于把夏尧交到您手上,这样他至少还有机会跟夏尧划清界限,将各种不利于他的猜疑降到最低的程度。”
田坟点点头,兀自思索了片刻,忍不住笑道:“你这小子可以啊,见识果然不凡,难怪刚到邯郸便能施展奇谋,将周纵玩弄于股掌之上。现在本官更加相信,晋阳公主的确是看中你了。”
赵亮洒然一笑,没有接田坟的话,而是举起已经解除镣铐的双手问道:“您老下一步是打算把我放了吗?”
“放你还言之过早,”田坟看着车窗外的景致,说道:“因为你的出现,整个邯郸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掀开了了一场复杂的博弈。赵亮,你可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啊。”
赵亮愣了愣,不禁郁闷道:“大人何出此言呢?我感觉自己只是个倒霉透顶的人而已,好端端的被卷进了漩涡之中。”
田坟轻轻的笑了笑:“你知道吗?老朽为官还算清廉,一大家子十来口人,全凭我那点俸禄过活。所以老妻平日总是埋怨,说日子过得清贫。可是就在前些日子,我家忽然发了一笔小财,足以顶的上本官两年的收入,呵呵,说起来要是拜你所赐啊。”
“拜我所赐?”赵亮听得更蒙圈了:“您家里发财,跟我有什么关系?”
田坟转过头来,看着赵亮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操纵的那笔大宗皮货交易吗?我夫人和儿子瞒着我,把家里积蓄都拿出来倒腾羊皮了,转眼就赚了翻倍的利润。”
赵亮恍然大悟道:“啊?原来您家也……哎呀,说起来还真不好意思呢,我那纯粹是为了帮李义应对周纵的欺压。”
田坟点了点头:“那件事情的原委,早已传的远近皆知,所以你不用解释,本官心里都清楚。我想要说的是,凭你的见识手段,被卷进所谓的旋涡中,其实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又把目光投向窗外:“说起来,我司寇府又何尝不是跟你一样,也被人给利用了?”
赵亮闻言微微颔首:“大人讲的没错。本人的霉运,是由聂家凶案起始的,而这桩明显是栽赃陷害我的官司,本应邯郸郡守府接手查办,但没成想最后却转到了司寇府的头上。”
田坟轻轻叹了口气:“唉,先是聂家凶案,接着又引发了钟自文案,进而便陆续牵扯到朝中的各方势力,甚至连秦国都有可能卷了进来。我司寇府原本只是一个负责司法刑狱的官署,现如今,却要面对这种动辄震撼朝政的大局面,实在是莫名其妙啊。”
他抬手放下车帘,转头对赵亮道:“你还不晓得,前日大王听完平原君他们的禀报,已经下了旨意,说此事定然有秦国在背后作梗,所以务必将案件查个水落石出。而大王首先怀疑的秦国奸细,就是你和同牢房的吕邦二人。”
“卧槽,为什么呀?!”赵亮惊呼道:“这这这,凭什么认为我是秦国奸细?这个假设不还是我最先提出来的吗?”
田坟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又有什么用呢?按照平原君的话说,你身份背景存疑,刚来这里不久便搅动皮货市场,一夜之间令羊皮价格翻了三倍以上,以至于震惊整个邯郸,怎么看都像是刻意跑来扰乱赵国后方稳定的。之后,你又因为一桩疑点丛生的普通凶案,好巧不巧的被安排进了钟自文所在的牢房,而当天晚上,便发生了钟自文越狱未遂、当场自杀的事情,直接导致晋阳公主和老相国一方爆发冲突。”
“赵亮,你说,你不像是秦国的奸细吗?”
第五百二十六章 自证清白
听完田坟的话,赵亮的眼泪差点掉下来:我尼玛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一到赵国就如此倒霉啊?小雅的消息丁点儿都没探到,反而先变成了赵国君臣眼中的头号奸细?
这以后在邯郸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他求助般的望向田坟:“您也这么觉得吗?”
“我要是这么想,就不会带着你到处跑了。”田坟摇摇头:“你这年轻人虽说有点古灵精怪,但是心里没鬼,是可以让人信任的。只不过,本官这司寇的身份,对老百姓而言已经算很大的官了,但是在朝堂之中,说话并没有什么分量,因此我认为你没问题,也不会起到什么实质的作用。”
“不过,”田坟想了想,又道:“有个人或许能帮到你。”
“谁?”赵亮不禁大感好奇。
田坟捋捋胡须,道:“就是当初你见过的那位大人物——晋阳公主赵琦。”
赵亮愣了愣:“她?不会吧。您那天在堂上不也看见了嘛,赵雄飞作为公主的亲信,一上来便否认了我跟赵琦见过面,这分明就是打定主意要跟我划清界限啊。”
“此一时彼一时也,”田坟道:“当时大家心里只关注钟自文被逼而死的事情,因此为了转移朝臣们的指责,无论是赵琦还是赵雄飞,当然要想尽办法跟你撇清关系。这么做的效果最直接,往往也最有效。然而现在的情况则不同了,钟自文之死,已经被赵秦争锋的大势所取代,人们所关注的焦点也随之发生了根本性的转移。无论有没有秦国人在背后捣乱,它都明确成为朝堂之争的新焦点。因此,赵琦现在也定然改了主意,从弃你以自保,变成全力救你。”
他见赵亮仍有些不明白,继续解释道:“你想想看,如果你最终被证明是冤枉的,而你又是晋阳公主的人,那么这意味着什么呢?”
赵亮思索片刻,沉声答道:“这就意味着,无论是秦国人干的,还是晋阳公主在国内的政敌所为,实质上是妄图借此陷害攻讦她。反过来说,这恰恰证明公主对赵国朝堂而言非常重要,因而也是此次事件中的无辜受害者。”
“聪明!”田坟笑了笑:“作为先王的女儿,大王的妹妹,居然遭到如此迫害,那岂非成了赵国王室的奇耻大辱?所以这样一来,大王也势必会支持晋阳公主着手追查幕后元凶,为自己讨回公道。”
赵亮耸耸肩膀:“我靠,若是让公主负责追查此案,那很多人恐怕要寝食难安了。”
田坟抬眼看看窗外出现的司寇府大门,叹道:“所以啊,本官判断,要不了多久,你便有机会见到公主的代表了,而他们将是为你洗脱秦国奸细身份的重要帮手。”
从马服君府回来,赵亮再次被送进了司寇府的监牢。疯老头儿邹展仍旧神神叨叨、自言自语,吕邦则好奇的凑到近前,连连追问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赵亮告诉他,牢头儿夏尧打算买凶暗算自己,幸好田大人及时出手制止,将杀手当场擒获。今天一大早,他便跟着田坟去抓夏尧。
“抓大了吗?”吕邦问道。
赵亮压低声音:“差不多吧,最晚下午或晚上,夏尧就有可能归案。不过,眼下还有件更麻烦的事情,你要提早做个心理准备。”
说着,他便把田坟之前讲的,关于赵王怀疑吕邦也是秦国奸细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一听这话,吕邦差点原地蹦起三尺高:“卧槽!这是从何说起啊?钟自文的死,跟我连半点关系都没有,怎么稀里糊涂就成了秦国奸细了呢?”
“你还有脸说?”赵亮揶揄道:“你不是替吕不韦给嬴异人送信的吗?赵国君臣不怀疑你怀疑谁?”
吕邦眨巴眨巴小眼睛,原地愣怔了好半天,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道:“奶奶的,这回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哎不行,我得赶紧想办法把这个消息送出去,好让主人有所防备。无论如何,也不能牵连了他。”
赵亮不忍再吓唬他,转而安慰道:“这你倒是不用担心。吕大老板人脉广,关系多,恐怕早就收到消息了。想想看,你被关进来这么久的时间,司寇府一直没有把你怎么样,这究竟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我家主人疏通了他们吗?”吕邦疑惑道。
“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赵亮笑道:“还有更重要的,那就是给秦国质子送消息,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罪。在这里关你一段时间,一来给你点教训,好让你以后不敢再去私下联络嬴异人,二来也能让你的消息变得没有价值。”
吕邦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赵兄说的这些我明白,可是现在不是情况不同了吗?钟自文好端端的非要越狱,最后狱没越成,反而死在这里,赵国若是真的因为这事把我当成了奸细,那么迟早会连累到主人啊。”
赵亮表情郑重的道:“钟自文一心报国,以死明志,但是在某些有心人的利用下,这个事件已然变成了赵国朝堂争斗、秦赵两方角力的最佳借口。而咱们两个倒霉蛋,显然是这场争斗的替罪羊。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认真考虑,究竟怎么才能洗脱自己的嫌疑。”
吕邦凑到赵亮跟前,关切问道:“赵兄,你足智多谋,你说说呗,咱们该怎么办?”
赵亮沉吟道:“首先,我们要证明一点,那就是钟自文的死跟我们没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关系。其次,则是我们的身份问题,要有充分的证据显示,我们跟秦国没有任何瓜葛。”
吕邦不禁发愁道:“我不知道你啊,反正我是很难做到第二条了。主人的生意遍布七国各处,小弟我之前也没少往来咸阳等地,要说瓜葛,恐怕还真不少呢。”
“那就先紧着第一条来。”赵亮道:“先确保跟钟自文的事沾不上边。”
吕邦想了想:“嗯,我比钟大人早两天进来的,这算是一个有用的证据吗?”
“算!”赵亮斩钉截铁的说道:“这就排除了你是刻意进来找他麻烦的可能性,对洗脱嫌疑非常有利。”
吕邦挠挠头,接着道:“还有就是……哎对了,钟自文来这里之后,我总共就跟他说过一次话,也没几句,之后便再也没打过交道。这一点,疯老头儿能证明。”
赵亮瞅了瞅正在自言自语的邹展,摇头苦笑道:“让这位老爷子给你做证人,怕是会起到反效果。你还是抓紧时间想想之前都跟秦国有过什么来往吧,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提前做个准备,省得被人审问时,一着急说岔了。”
吕邦听得连连点头,接着便眼望房顶,兀自盘算起来。赵亮见他此时光顾着准备应付接下来有可能出现的审讯,不再理会自己,于是走了几步,来到邹展身旁缓缓坐下。
“天生五行元……大道至简……相克不若相生……”老头儿好像根本不晓得他的存在,仍旧念叨个不停。
“邹老?忙着呢?咱俩聊聊?”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九乃极数,太阳,不可察也……”
“邹老?邹老?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太虚至境,无有轮转……唯五行生生不息……有即无,无即有……”
赵亮一看,嘿!邹老头而根本就不然自己这茬儿,嘴里嘚不嘚嘚不嘚,念叨个没完。
赵亮也不着急,微微一笑,把头凑到邹展的近前,轻声的说了句:“我见过降魔图录。”
“五行循环……你说啥?!”
邹展像是触电了一样,转头愕然望着赵亮,眼睛瞪得好似铜铃:“你你你,你刚才说什么?”
赵亮嘻嘻笑道:“我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说着他站起身来,径直往牢房另一边的角落走去。
邹展就像看见了晚饭似的,流着哈喇子就追了过来:“小兄弟小兄弟,你说你见过降魔图录,快跟老夫讲讲。”
赵亮好整以暇的说道:“哎呀,这牢房里实在闷热,我都有些透不过气来了。”
此时的邹展显得异常敏捷,赵亮话音刚落,他便用手当扇子给赵亮扇起风来:“来来来,凉快凉快。”
不远处的吕邦眼睛都看直了,瞠目结舌的望向这边。赵亮摆摆手,示意他继续盘算怎么应付审讯,自己则压低声音,对邹展笑道:“老爷子,醒啦?”
“醒啦醒啦,你一提那四个字,老夫立马就醒啦。”邹展喜笑颜看的说道:“小兄弟,你是从何处听到降魔图录这个名字的?当真见过?”
赵亮虽然没法对邹展使用读心术,但是光凭肉眼判断,就知道老头儿此时已经被他完全调动起来了,不禁笑道:“我不光见过,而且还用过。”
邹展难以置信的瞪着赵亮,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你居然用过?不会是在诓骗老夫吧?究竟怎么用的?”
赵亮故弄玄虚道:“降魔图录可以打开时空之门,我曾用它遨游宇宙万方,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