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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帝御仙魔-第4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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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见对方言谈举止一板一眼的,就故意惹小闺女生气,每当这个时候,被气得哑然失笑的,往往都是这些大字不识几个庄户们。
    小闺女一番正儿八经的之乎者也下来,谁能顶得住?都不能理解人家的意思,当然只能在心里敬仰一番,回头看到自家流鼻涕的小子,少不得踹上几脚出出气。
    今天跟往常一样,夕阳西下时,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牧人驱犊返,猎马带禽归,布衣麻衫上沾了许多泥土的朱温,扛着锄头悠闲的往家里走。
    却不料,在大道上看到一个极为熟悉的人,这让他稍微怔了怔,旋即就笑着迎上去。
    还未碰面,朱温就接下腰间的酒葫芦,顺手抛了过去,笑道:“自家酿的酒,虽然不及长安的酒好,喝起来倒也有两分滋味。”
    来人接过酒葫芦,也没多说什么,拔开塞子仰头灌了一口,一抹嘴笑道:“果然是好酒,有些泥土的味道。”
    朱温哈哈大笑,走到来人身前,接过酒水所剩不多的葫芦,自己牛饮了一口,一抹嘴道:“乡下人酿的酒,自然有泥土味儿,安王要是喝不习惯,那也是情理之中。”
    李晔摇头道:“泥土味是一种和诱人的味道,清新自然,没有杂七杂八的东西,殊为难得。”
    两人并肩一同向庄园走去。
    李晔双手笼袖,四下看了看,笑容温和:“原以为你退隐,也就是享享人间清福,却没料到你还真的自己扛锄头下地。这里的庄稼收割的横平竖直,像是拿尺子量过一样,想必都是出自你手。”
    朱温笑得很得意:“男子汉大丈夫,若不能亲自下地,要靠盘剥庄户果腹,算哪门子英雄?”
    李晔竖起大拇指,“朱兄豪气不减当年。”
    朱温摆摆手,“哪还有什么豪气,都是做给我那儿子和闺女看的。咱们做父亲的,总不能让儿女认为自己懒惰吧?哦,不好意思,你好像还没做父亲?”
    李晔哑然失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按道理说,他早就该有子嗣了。不过因为郡主还在仙域,暂时无法下到凡间来,李晔就没想过这事。
    毕竟,在李晔的内心里,郡主肯定是要做正妻的,日后继承他功业的,也只会是他跟郡主的孩子,那当然是作为嫡长子出生才好。
    两人一路扯着闲篇,就来到了庄园。
    还没进门,里面就炮弹一样,冲出一个小丫头,一下子撞进朱温怀里,引得朱温开怀大笑。李晔顺手帮朱温拿过锄头,让对方可以更好抱起自己的闺女。
    那是一个小脸粉嘟嘟的可爱丫头,一双乌黑的眸子又大又亮。被朱温拿胡渣刮着脸,一面用粉嫩的小手推开朱温,一面咯咯笑个不停,无论是看着还是听着,都让人倍觉舒坦。
    “小丫,跟你说过多少回了,父亲刚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土,别凑到他身上去,让父亲去先去换了衣裳”
    一个妆容清雅的妇人从影壁后转出来,习惯性的埋怨不守规矩的小丫头两句,抬头看到李晔这个陌生人,不由得怔了怔。
    见李晔气度不凡,衣袍料子也极为讲究,知道来的必然是贵人,就连忙蹲身见礼。
    “嫂夫人多礼了。”李晔笑着还礼。
    妇人并没有跟李晔多说什么,只是歉意一笑,就把亲近父亲的小丫头抱走,一面走还一面教训,说日后看到父亲身边有贵客,一定不能这么没个样子,否则旁人都知道朱家小娘子没礼仪了。
    小丫头扬着头天真的问,什么是贵客呀,妇人就说但凡是父亲带回来的客人,那都是贵客,都是不能唐突的。小丫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了一声,就跟着妇人转进垂花门不见了踪影。
    李晔对这一幕非常羡慕。
    其实有时候人是很矛盾的生物。
    就拿李晔来说,他追求的一直是逍遥大道,遨游天地自有自在,不受约束也没有什么压迫力,穿越前如此,穿越后还是这样。
    但当李晔看到这样的人间温情,看到这样可爱的小丫头,就会想自己也有一个,傻傻的又聪明的、天真的又懂事的小姑娘。
    对任何一个有爱心的成熟男人来说,这都具有致命的杀伤力。
    但是一想到要自己抚养孩子,那又是个巨大的工程,十几年如一日,那是什么样的桎梏跟考验啊。不天天陪着吧,就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自己就会责怪自己,天天陪着吧,那还做不做功业了?
    而且一旦小丫头长大,就注定会有各种操不完的心,临了嫁了人,父亲当然是最伤心的,因为在父亲看来,天下年轻男人全都是猪,全他娘的想祸祸自己的水灵白菜,没一个人真正配得上自己闺女。
    所以为什么是丈母娘看女婿越来越顺眼,就是因为没有岳丈看女婿会有多顺眼。
    朱温见李晔有些失神,就笑着说道:“怎么,难道安王也喜欢闺女?”
    李晔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相比较皮孩子,我还是更喜欢闺女。闺女多可爱啊,哪怕不是贴心小棉袄,粉嘟嘟的娇憨模样,看着也能让人开心。皮孩子就很烦了,狗崽子一样,只想有多远踢多远。”
    朱温怔了怔,一时间没理解“皮孩子”“小棉袄”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到底是聪明人,转眼也能理解个大概意思,遂大笑不止,抚掌而赞道:“想不到李兄跟我还是同道中人!”
    晚饭算不上丰盛,但大鱼大肉绝对管够,酒也可以喝的尽兴。
    李晔跟朱温吃了两个时辰,鸡骨头和羊骨头快堆成山了,酒坛子也摆了一地,这才算是勉强满意。
    吃完饭,李晔也没多打扰,跟朱温喝了茶,就离开了庄园。
    张氏带着丫鬟进来收拾的时候,忧心忡忡的对朱温道:“夫君,安王为何会无缘无故来咱们家?该不是对夫君你还有什么恶毒心思吧?”
    朱温饮了口茶,笑道:“安王要是真有恶毒心思,就不会跟我喝酒吃饭了。
    “有些事没跟你说,前两日,契丹来了人,想要扶持我举兵,还说什么已经联络了大唐好几路英雄,到时候他们从外部进攻,我们在内部争雄,一定可以倾覆大唐皇朝
    “真是痴人说梦!他们把老夫当成什么人了?道门好歹是咱们自家势力,老夫跟他们联手尚可。但契丹不过一群野人,也想荼毒大唐江山?狗学人叫,让人恶心!”
    张氏脸色白了白,“夫君拒绝他们了?”
    朱温拉过妻子的冰冷的手,放在掌心道:“老夫就算要东山再起,也不会跟野人为伍,那样就算成了事,百年之后也无颜面见祖宗。放心吧,安王今天来跟老夫喝酒,其实就是来宽老夫心的。
    “契丹修士进入中原,哪能瞒过青衣衙门?他们能活着回去,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老夫跟安王虽然曾经为敌,但咱俩都知道,彼此都有身为唐人的尊严。
    “所以安王此行,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意思很明确,只要老夫不跟野人串通,老夫想过什么日子,他就能保证绝对没有人敢打扰!”

第四章 安稳的与不安稳的
    湖南节度使、同平章事马殷,这些日子过得非常煎熬。
    去年,他跟天下节度使们去了一趟长安,虽然收获了很多职衔,在皇朝的地位得到很大提高,朝廷赏赐的财帛也不少,但返回楚地后,手中主宰千里楚地、千万生民的生杀予夺大权,就被朝廷派遣下来的官将一点点分走。
    时至今日,马殷手中的权力已经不多。虽然依然是长沙的王者,也保留着对楚地军队名义上的统率权,但实际上,他的军政命令已经出不了长沙城。
    从千里之地的王者,变成长沙一城的主官,从拥有不受约束的权力,到凡事要听朝廷号令的职权,马殷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剔掉牙齿和爪子的老虎,沦落到四不像的境地。
    自己浑身不自在不说,也再没有任何威严可言,连杀个幕僚都会有很大的麻烦。
    虽说刺史府的官员,依然对他礼敬有加,但是他族中子弟出仕,他想安排个官职,都只能在长沙城这一亩三分地。无论是下面的县邑还是别的州,他想都不能想。
    长沙城外,再没有人知道马殷是何方人也,但凡有点品阶的官员,都能在他面前大谈律法职权。
    就算早就料到会有今日,但人情冷暖的残酷,还是超出了马殷的预计。他渐渐意识到,曾经是楚地之王的自己,根本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
    大丈夫不能醒掌天下权,实在是枉活一世。
    他的旧部已经分成两派,一派投靠了朝廷,被朝廷调去别的地方任职,已经成了所谓的朝廷官员,跟他再没半点儿关系;
    一派是没有被朝廷看中的,或是不甘心离开楚地这个根基之地的,除了少数人还有职权,大部分都赋闲在家。
    前一派自然毋庸多言,跟马殷已经没什么联系,也没了什么来往,后一派则三五成群,隔三差五来他府上。
    他们向他抱怨自己处境的艰难,表示对朝廷夺他权柄的不忿,咒骂朝廷官员的霸道和目中无人,示意只要他振臂一呼,他们就各召部曲仆从,跟随楚王举事!
    起初,马殷还常常回忆起在长安的遭遇,对安王的实力深为忌惮,所以多半都是安抚、劝说自己的旧部。
    正因为他的安抚和劝说,他的旧部才没有闹事,没有跟朝廷官员起冲突。
    如果他不在长沙,只看他那些旧部愤恨不甘的模样,只怕楚地早就出了不知多少乱事,很可能已经有叛乱。
    随着时间流逝,旧部不断表达忠心,夸赞他的威望,传递无数人遭受朝廷官员“欺压”的怨气,马殷渐渐觉得,可能他当初的选择,的确是有些胆小了。
    他渐渐认为,他在楚地的影响力,对楚地的控制力,其实还是很巨大的。
    如果他愿意,仍然可以是可以让天下震颤的楚地之王。
    特别是喝酒之后,马殷觉得自己现在活得太过窝囊,当初的选择的确是错了。
    但多半时候,马殷还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的确没法抗衡安王的力量。若是冒然行事,只怕项上人头随时都会被安王摘走。
    哪怕他不甘,不忿,后悔,现在也无可奈何。
    所以他痛苦、煎熬。
    直到一支打着商队幌子的队伍,给他递来拜帖。
    马殷知道,自己的转机或许来了。
    来拜会他的人,其实不是一个势力,而是来自天南地北两个皆然不同的方向。
    为首的马脸中年男子,是契丹耶律阿保机派来的使者,也是契丹神教的大修士;站在他旁边那个一脸弥勒佛笑容的肥胖男子,则是南诏王的使臣。
    马殷原以为是商队来给自己进献宝物,看在他们敲门砖足够份量的面子上,马殷在设厅接见了他们。
    马殷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满意的进献了,这回送礼的虽然是商贾,他也饶有兴致的亲自会见。
    当对方亮出身份后,马殷就将把他们请到了书房,关起房门秘密招待。
    “契丹跟楚地相距数千里,南诏也不跟楚地相邻,二位来跟本王说什么联合举事,怕是有些言过其实了吧。”马殷维持着自己的威仪,淡淡说道。
    “本王”二字并非随便说说,他在交出楚地权力后,朝廷就封了他为长沙郡王。
    马殷对这个郡王爵位并不满意,他本来是想得个“楚王”封爵的。但彼时他被李晔的实力吓破了胆,朝廷肯给一个郡王封爵,他当初可是感恩戴德了一番,没敢挑刺。
    这个也成为马殷旧部攻讦朝廷的一个口实,在他的“忠实”旧部那里,但凡是私下场合没有外人,一直都约定成俗的称呼他为楚王。
    契丹使者耶律斜涅赤饮了口茶,微微皱眉,好似是不习惯这种味道,不无嫌弃的放下茶碗,却还是笑着对马殷道:“郡王此言差矣。正因为契丹跟楚地一南一北,才好相互声援,最大限度牵扯唐朝兵力。郡王久经沙场,自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南诏使者舜化贞一边点头一边附和道:“正是如此。我南诏也是因为不跟楚地相邻,这才能跟郡王联合。若是彼此辖境都连着,那只怕郡王也不会允许我们的兵马入境,而且距离郡王的辖地近了,只怕还会让郡王不开心。”
    马殷沉默不语。
    耶律斜涅赤和舜化贞说的道理,他自然明白。
    这些人毕竟是异族,马殷对他们不可能没有防备心,是断然不会让他们的兵马,进入自己的控制范围的。
    要是对方突然调转兵锋攻击自己,那自己就会万劫不复,而且这种事并非不可能。
    现在彼此的辖地都有些距离,一起起兵,既可以相互声援,又能分散、牵制朝廷兵马,再是合适不过。
    当然,这样一来,大家的兵力无法联合,也不是没有缺陷。不能拧成一股绳,就不具备跟朝廷决战的能力。
    马殷装作没有心动的样子,徐徐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我等无亲无故,就凭阁下三寸之舌,就像煽动本王背叛朝廷,未免太儿戏了些。”
    耶律斜涅赤嘿嘿笑道:“我等既然带着商队过来,郡王想要的东西,商队自然能够提供。可以置换钱粮、招兵买马的奇珍异宝,郡王想要多少,我们就能给多少。”
    马殷瞳孔一缩:“本王想要多少,你们就能给多少?”
    耶律斜涅赤笑容愈发浓郁:“当然。我们跟郡王结盟,是带着诚意来的,能够帮到我们的朋友,契丹一定会竭尽全力。郡王如果愿意跟契丹结盟,想必也会有诚意。”
    马殷点点头。
    契丹、南诏会给他很多财帛,甚至数量他都能自己拟定,但必然不能离谱,否则就是敲诈了,那也就没了诚意。
    然而马殷并未松口,若有所思道:“两位既然敢来跟本王结盟,想必也知道朝廷的力量,那么两位就该明白,眼下想在大唐境内举事,光有钱粮是不够的。”
    舜化贞接过话头:“这是自然。郡王身边大修士只怕不多,我们也愿意派人前来增强郡王的力量。”
    马殷立即问道:“阁下能给多少?”
    舜化贞笑而不语。
    马殷又看向耶律斜涅赤。
    耶律斜涅赤同样保持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马殷这就明白过来了。对方资助自己财帛,又派遣大修士来相助,那么自己也该拿出诚意才是,绝对不能只收获不付出。
    至少,契丹和南诏,都要确认马殷会举事,而不是打着拿钱逍遥,甚至是向大唐朝廷邀功的主意。
    马殷沉吟片刻,“兴兵举事,最重要的就是钱粮和修士,这两点两位都给了,本王自然不用在这些方面,再反馈两位什么。所以两位的意思是”
    说到这里,马殷眼中掠过一抹阴沉之色,已经明白过来,对方到底想要什么了。
    耶律斜涅赤桀桀低笑道:“郡王想的没错。我们要的,的确就是质子。”
    马殷再度沉默下来。
    把自己的儿子送到契丹和南诏,那么跟他们联合的事,就再无反悔余地。
    这倒不是马殷一定要顾惜自己儿子的性命。多少欲成大业的枭雄,在必要时候虽然心痛,但也能舍弃自己的儿子。他担心的是,一旦自己的儿子到了南诏、契丹,若是自己反悔,对方就能将人送到长安,揭发自己谋反的事实。
    有质子,再加上盟约,朝廷不相信也会信了。就算马殷狡辩自己的儿子,是被他们抓过去的,自己是被诬陷的,那也没有用。
    马殷没有就这个问题,给出明确的答复,而是盯着耶律斜涅赤与舜化贞,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们契丹想要饮马黄河,难道就不会攻占长安?你们南诏不断侵入蜀地、岭南,动辄劫掠州县人口,要是你们得到足够多的财富人丁之后,就心满意足的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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