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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赤侠-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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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老妇人大概饿得厉害,多了几碗水,然后摸进屋子,就着星光眯着眼睛上床歇息。

    “这老太婆,怎地不知道生火做饭的?!饿着肚子像个甚么!”

    金甲鳄王顿时怒了,“睡着了就能不饿?醒了不还是腹中空空?早些吃喝饱了,俺也好早些吃了你!”

    于是它便在水中叼了几条肥鱼上来,甩在院子里,奈何老妇人忍得住饿,竟然真的睡着了。

    鱼儿在院子中活蹦乱跳,也没有吵醒她。

    金甲鳄王顿时又怒:“什么老太婆,耳朵是聋了吗?这几条大鱼都闹不醒你?俺便不信了!”

    摇身一变,生了手脚出来,就是屁股上还渗着血水,小鼍龙的脑袋满是包,看着很是丑陋。

    不过夜里变化,也瞧不出模样来,他在屋子周围找了找,发现这老妇人建立连个像样的灶屋都没有,竟然只有一个地上砖块石头垒砌起来的临时灶台,上面架着个锅,也就能做些吃喝。

    “穷成这个鸟样,不死等着作甚?!”

    骂骂咧咧的金甲鳄王寻思着要喂饱那死老太婆得准备着些,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没个好灶台,怎能做好饭菜?

    没有饭菜,又如何喂饱那死老太婆?

    不喂饱那死老太婆,又如何让自己吃她的时候合口一些?

    都是为了方便自己。

    于是金甲鳄王寻了柴刀,在附近砍了竹木;找了箩筐,于江底摸了石头。

    不多时,和泥打灰烧火,竟是有了个像模像样的垒砌灶台。

    比划了口径,将家中唯一的铁锅架了上去,金甲鳄王顿时大喜:“哈哈,俺老鳄这手艺,当属沃州第一流!”

    生了火,且先烧水。

    随后便将肥鱼拍死,去鳞去腮,杀得干干净净,洗得不见血水,这才打了花刀扔进锅里。

    没什么滋味,金甲鳄王却是得意:“俺这眼泪,不比精盐强三分?”

    滴了一滴,那是汤也白来鱼也鲜。

    自己尝了一口,好家伙,这滋味,当真是上头,好喝得很。

    “若非俺纵横一方,岂能有这等见识,这般手艺?”

    金甲鳄王嘿嘿一笑,得意的很,嘴上更是嘲弄道,“那魏大象就是个夯货,野猪吃不得细糠,只会烤了吃烤了吃烤了吃,但凡有俺这般功夫,也不至于吃得那般粗糙寒酸。”

    它是水属的妖魔,鼻子一嗅,就知道哪里有水生的花草。

    寻了鱼香土薄荷,撒了一把在锅中,香气扑鼻,可称人间上等美味。

    “好家伙,这般动静,那老太婆居然都不醒?”

    金甲鳄王竖起耳朵倾听,一摸,没有耳朵,于是赶紧捏了一副耳朵出来,认真听着房间内动静:“怕不是饿死了?”

    “饿死了可就柴了,吃起来极为塞牙。”

    正抱怨呢,却听屋子里传来声音:“谁呀~~”

    老妇人声音不大,还带着点虚弱。

    金甲鳄王一愣,正待说本王特来投喂你个老妇,嘴上却道:“敢问可是洪长生家?俺三岁时被他救了,一直想要寻得报恩,几近打听,说是在这里,于是赶路前来,不曾想都到了半夜。”

    “是倒是,不过我儿已经亡故四十年啦……”

    老妇人应了一声,然后传来窸窸窣窣声,想来是正在从床上起来。

    金甲鳄王顿时道:“啊?!恩公已经亡故?!俺娘让俺带了些特产,便是要答谢当初救命之恩。如今恩公亡故,这一报,俺便在老太君这里吧。”

    啪!

    说完这话,金甲鳄王给了自己一耳光,嘴里更是小声嘀咕:“你一代妖王,说个什么鸟蛋混账话!”

    啪!

    又是一个耳光,自顾自道:“好好的人瑞不吃,却在这里做什么灶,烧什么鱼!这不是丢了妖王威风,将来必被耻笑!”

    便要收拾心神,张嘴将出来的老妇人一口吞下。

    洪家的老太太摸着门出来,就着星光道:“这大半夜的,你也没有落脚去处吧?不若在屋里歇息……”

    咚!

    金甲鳄王直接跪在地上:“岂敢让老太君挪步,俺既是要来报恩的,自该是俺吃苦受累,如今恩公不在,俺愿认老太君作干娘,侍奉左右,以尽孝道。”

    “这是作甚说道,铁打的汉子,不可轻易跪下,快快起来……”

    “还请干娘收了俺,俺便起来。”

    说完这句话,金甲鳄王恨不得咬舌自尽,心中狂怒:俺这是作什么疯,不是该吃了这死老太婆么?!怎地跪下了?!呸!还要给人当儿子,俺岂能这般下贱!

    “哎呀,你这汉子,真是个莽撞人,你愿意给老太婆当儿子,老太婆这是白捡的便宜。你快起来、快起来……”

    “干娘,您唤俺一声儿,俺便起来!”

    金甲鳄王梗着脖子,如是叫道。

    “我的儿,你便起来罢。”

    洪家老太太也是无语,这是哪里来的粗糙汉子,真是脾性跟个孩儿一般。

    听得这一声“儿”,金甲鳄王大喜:“干娘,俺在老家是个能吃苦的,不管是木工瓦工泥工,都是会一些。灶间做个火头儿,那也不在话下。地里那点活计,三五头牛都不俺。娘,您便看俺的本事,必叫您一年之内富贵荣华!”

    “呵,你这汉子可真是……”

    老太太被一番话逗笑了,“老妇人牙只剩下两颗,富贵荣华又如何呢?”

    “娘啊,您是有所不知啊,这富贵人家的老太太,便是没牙了,还能按个假的,金银玉石玳瑁珊瑚,以后您喜欢哪个,俺便帮您按上哪个!”

    “……”

    洪家老太太笑了笑,便道:“你远道而来,还未吃喝吧?我来烧一些水,可惜家中无茶。”

    “哎呀,娘啊,哪能让您来忙活。俺趁您睡着的时候,已经烧了水,还捉了几条鱼,做好了鱼汤。您少待,在屋中且先坐着,俺将鱼汤盛来,也好让您尝尝鲜。知道俺这手艺,可不是胡乱吹嘘……”

    说罢,金甲鳄王搀扶着老太太回屋坐下,然后忙不迭出去把鱼汤盛了一碗出来,细致的端着上桌,放上了一只新做的竹制调羹:“娘,尝尝看。”

    老太太推脱不过,只好喝汤,刚入口,就觉得这鱼汤并不滚烫,入口刚刚好。

    再品味了一番,更是觉得鲜美无比,连连赞道:“你这汉子可真是好手艺。”

    “娘!您唤俺甚么?!”

    “好好好,我的儿,你怎地不喝上一碗?星夜赶路,还要做鱼汤,不怕累着么?”

    金甲鳄王拍着胸脯,嘭嘭作响,“俺皮糙肉厚,铁打的身子骨,还怕累……”

    咚!

    话未说完,金甲鳄王屁股流血,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



143 子时已到



亥时七刻,伴随着一声惊雷,金甲鳄王晕晕乎乎地醒了过来,一张口便道:“俺可是死了?”

    “哎呀,老天保佑,你可算醒了呀!”

    洪家老太太抹了一把眼泪,“你这汉子出了任多血; 老婆子我还以为你要死了,你身上有伤,怎么不说啊!”

    随后老太太又絮叨着许多事情,诸如她住处太远,最近的大夫都在五里开外,她没办法,只能拿挂晒的粗纱给金甲鳄王止血。

    如此说了许久,金甲鳄王顿时愕然:“俺居然还没死……”

    当下它便挣扎了起来; 发现自己居然趴在床上; 顿时大惊,连忙喊道:“娘!是你把俺搬上床的吗?你怎地搬得动!”

    瞪大了眼睛一看,老太太嘴里仅剩的两颗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没了。

    金甲鳄王顿时大哭:“俺飘零半生,怎地投胎那般去处……俺、俺……”

    哭了许久,金甲鳄王勐然抬头,趴在床上握紧了拳头,然后道:“娘,实不相瞒,俺得罪了个狠人,这才逃了出来避难……”

    “正该如此了; 我家长生哪有那般本事,还救人咧。”

    老太太咧嘴笑了起来,竟是多了几分憨态,多少年的风风雨雨; 若是没有一颗强大的心,又怎可能长命百岁?

    金甲鳄王陡然脸红,咬了咬牙,郑重道:“娘,俺以前犯了错,那狠人是个铁面无私的大公之辈,俺到他跟前,必是难逃一死……”

    “若是造了大孽,就别想着将功补过。老婆子我年轻时,见多了这般事情。比如说杀人偿命,为何说是天经地义?只因苦主也就一条性命,没了性命,你便是给他金山银山,他难不成是在黄泉花销?若是认错赎罪便可,那也是苦主说了算,可这世上,又有几个苦主是憨傻呆蠢的?要不是有些难处,谁愿意宽宏大量,你说是不是?”

    “是、是……”金甲鳄王连连点头,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它只恨自己怎地降生沃州,而不是神州。

    若在神州; 哪怕只是一小民,也是个人。

    人啊!!

    “娘,俺明白了!!”

    金甲鳄王当下爬了起来,它脸色苍白,站起来都有些吃力,但是却道,“今日俺遇见了老娘,是俺的福分。俺自幼懵懂,是个粗野惯了的,以为仗着一身气力,天下哪里去不得,现在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性情之外……更有人情。娘,俺……孩儿,孩儿这便去了了这一桩恩怨,一报还一报,一报还一报啊。”

    抹了一把眼泪,一代妖王竟是有了决断,它知道魏大象绝不会听它说什么改邪归正、改过自新的话,在魏大象那里,只有一死了之、一刀两断,才是知错能改。

    “孩子啊!你这是要去哪里?!”

    老太太见金甲鳄王站了起来,连忙道,“你都快走不动路了,就莫要再逞能,但有甚么恩怨,也要养好了伤再说啊。”

    “娘,孩儿给您磕个头。”

    金甲鳄王将老太太扶在床上坐下,然后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直接就地跪拜,行了大礼之后,他才跪直了身子,对老太太道,“娘,恕孩儿不孝,今生……今生便是无福在您身旁服侍了。”

    说罢,他一伸手,将嘴里的一颗尖牙掰断,然后塞到了老太太的手中,紧紧地握着:“娘,这物事,切勿丢了。您一定要带着,一定带着。娘,只有您带着它,孩儿才能认得路,才能找着您。”

    “老婆子我都一百岁了啊,没多少活头了。”

    “娘,您一定要带着啊。孩儿不孝,这就走了。”

    风乍起,星光下一道妖风飞出,不知道多少血腥味在卷动。

    老太太迷迷湖湖,只当是做了梦,在床上转了个身,便是又继续睡了下去。

    而此时,魏昊盯着那龙爪变化的大山神色凝重,这龙爪正在缓缓地挪动,就像是日冕的指针一样,彷佛是定时了一般。

    “君子!这龙爪在挪动!只怕子时一到,就是洪水倾泻而下啊。”

    “这水挡不住了,也挡不了,只能人走城破!”

    魏昊无可奈何,这种天威,果然不是他现在可以抗衡的。

    但是,大巢州数百万生灵,如何能短时间转移?

    这一刻,魏昊恨得牙痒痒,他很想现在去通知百姓快准备好逃难,可这龙爪变化的大山,并不简单。

    竟然还有杀气在弥漫,毫无疑问,如果真有人救活无数生灵,这龙爪也会再起祸端。

    惊天一抓,任你多大的船儿,都是瞬间爆裂。

    魏昊不敢随意离开,便是担心这个。

    他只能期望燕玄辛办事得力,并且他这个新得来的左千户官位还有些威慑力。

    大夏朝的司仗使,怎么地也有上奏大内的权力,只这个权力,也足够让知州等一干地方大员小心应对。

    燕玄辛因跟魏昊结缘,本身又是家燕,飞入大巢州境内,并不会像普通精怪那样受到护城国运的压制。

    钻入州城之后,她立刻赶往知州府,于门外敲响登闻鼓,然后亮出腰牌:“奉千牛卫司仗使世袭左千户魏昊之命,特有十万火急前来相告!知州何在,快快带路!”

    门子侍卫一愣,有个还在打盹儿,都囔了一声:“什么魏昊?”

    啪!

    侍卫上去一个巴掌,当时就把门子打醒了:“那是‘赤侠秀才’,五潮县打成五潮关的英雄豪杰!上差,大老爷就在正堂,卑职这就带路!”

    燕玄辛心中松了口气,立刻跟了上去,到了正堂,知州已经等候了,听到登闻鼓,又见有人通禀,便知道来头不简单。

    不过还是拿捏着身份,在正堂官位上高坐。

    见燕玄辛小巧玲珑一身黑衣,知州摸着胡须,多少有些看轻,便扬着下巴:“你说有十万火急?是什么事情啊。”

    “大巢州外已经洪水泛滥,有人布下大阵,准备将大巢州化为一片汪洋!”

    “什么?!这……这不是一片胡言吗?!外面艳阳高照,旱灾还差不多,这发了大水,岂不是解了燃眉之急?”

    “你们可曾算过时辰?!”

    燕玄辛盯着大堂内的官吏,“大巢州外现在是深更半夜,亥时子氏交汇,唯有大巢州内部,还是大白天。只因头顶的那个太阳,是有人用神通投影过来的,如今这时候,其实是晚上!”

    “啊?!这、这……”

    知州目瞪口呆,“这不是无稽之谈吗?这……”

    燕玄辛高举魏昊腰牌:“千牛卫世袭左千户腰牌难道有假?‘赤侠秀才’的名声难道有假?!”

    “来人,快去请巡天监的高人!不,本官亲自去——”

    有些慌张的知州忙不迭离开,走的时候还点了点燕玄辛,“你最好没撒谎——”

    说罢,赶忙奔着除妖人的驻地而去,知州到了本地巡天监的驻所,连忙求见本地真人,得知前几日就回京述职去了。

    随后又见巡天监的飞舟正在运货,知州顿时大惊:“这是作甚?如此大的动静,莫不是搬家?!”

    “大老爷!”

    忽地,一个道士甩了拂尘,在廊下唤了一声,知州见状,连忙上前:“这是要作甚?本官得到消息,大巢州被洪水围了,现在是晚上而不是白天!”

    “大老爷,我们也是刚得知消息,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赶紧收拾东西,要不然,大祸临头,再走就走不了啦。”

    那道士说着,小声道,“天威难测啊,这不是人力能抗衡的事情。这时候就算有心救助旁人,可一条船……能装几个人?只能是活一个是一个。”

    “你们居然瞒而不报——”

    知州一把抓住了道人的衣领,双目圆睁,“你们这是要害死百万城中百姓!!”

    “大老爷!我们也是刚刚察觉到啊!”

    道人连忙道,“天威难测,只因天机混乱啊大老爷,这是我等能抗衡的吗?这世上,蚍蜉撼树可有成功的?!这时候就算良心再大,又有什么用?还不如保全有用之身,将来再为百姓效力。天灾当前,就算大老爷想要救助百姓,又有什么办法?”

    “……”

    知州脸色愕然,久久不语。

    道人见状,又立刻说道:“大老爷,既然您来了,我也不瞒着,这时候跟我们走,还能留一条性命,将来还能将功赎罪。但我看来,天威之下,大老爷又有什么罪过?这不是尽心尽职就能抗衡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

    “大老爷愿意带上谁就带上谁,子时之前,就是要离开的。”

    “……”

    虽然道人什么都没说,但知州却知道什么都说了。

    ……

    “尔等听着,速速召集两班衙役及四城巡检,大巢州大祸临头,州外洪水将至,即刻率领百姓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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