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之妖行纪-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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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传承三千年,历代帝王,代代贤明,有哪一位帝王,不曾想过大一统?
然而,他们都做不到。
为什么?
究其根本,无非就是因为,这浮生天地当中,执掌修行者的九大宗派,不愿意见到一个大一统的帝国出现,因为这大一统的帝国出现之后,九大宗派,也必将跌落尘埃。
同样的,为什么作为赤帝子,作为人族,作为建立了汉帝国基业的高祖刘邦,会选择和万灵山结盟,而共同开创出那帝业的无数人杰,都不曾对此有所质疑,也未必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九大宗派,口中说着不干涉王朝之事,然而他们却切切实实的在暗中,抵制这帝国的大一统,无奈之下,刘邦,帝室,以及那无数的人杰,才选择了万灵山作为撬动局面的外力,彼此守望相助。
万灵山,谋求生存和传承,而帝室,则谋求大一统。
而这一代的帝王刘启,才刚刚准备拉开大一统的序幕,于是便有了诸侯共反,天下共击的局面,九大宗派当中,都隐隐之间,在这棋局上落下了棋子——万灵山,天下共击,除开天师府之人的游说之外,其间也必然是因为,九大宗派当中,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刘启正准备拉开大一统的序幕,故而打算以万灵山的覆灭,作为对刘启的警告,对刘启那行为的回应。
浩浩荡荡的军气覆压之下,太攀的目光跳动着,他的脑中心中,无数的念头激荡,几乎是要化作绚烂的火焰,连他自己都不曾想到,只是一次正面面对那浩浩军气的机会,就会让他的脑海当中,有了这无数的绚烂灵光,叫他对这天地之间的局势,以及大势,有了前所未有的认知,而同样的,如何接续万灵山的传承,也是在这燃烧的灵感当中,有了隐隐的头绪。
在太攀灵光闪耀的同时,距离他不过数十丈的军寨当中,那千余的军士,已然是整备集结完毕——在那些军士们踏出大营之前,飞蝗一般的箭雨,带着尖啸,从天而落,每一根箭羽上,都带着强大无比的力量,这船坞当中,那些燃烧的宅邸,院墙,横梁等等,在那箭矢的之下,就好像是最为脆弱的布帛一般,一碰即透,在这箭雨洒下的时候,想要借助那些还在燃烧的木质建筑躲避箭雨的修行者们,反应只是稍稍慢了那么一丁点儿,便是有十余人,躲避不及,伤在这箭雨之下。
三轮箭雨之后,那军寨当中的军士们,才是踏着整齐无比的脚步,缓缓的踏出军寨。
——人尚未至,那浩浩荡荡,如同天崩地坼一般的脚步声,已经是弥散四野,叫每一个听着这脚步声的修行者,都是心神不宁。
“拦不住!”那浩浩荡荡的脚步声,甚至是叫太攀手中的潋光剑,都在与之共鸣一般,感受着那每一步,都敲击在心头的脚步声,以及兵刃的敲击声,太攀的心头,第一时间,便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虽然这些军士,不到一千,但这些军士们,摆开了军阵形成了一个整体之后,却绝对不是自己所能拦得下来的,自己带上那还不曾受伤的四十余气之境的修行者,也同样拦不下来。
太攀的目光,在这船坞当中一扫,熊熊的火光当中,那些气之境的修行者,无论人妖,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隐隐的惶恐,而每一个人在点燃火焰的时候,脚步也在不受控制的,往那船坞的外围偏转,随时准备好了,要逃离这燃烧的船坞——在进入这船坞之前,这些修行者们,还在考虑,这些军士们的性命,是留是杀,但此时这浩浩荡荡的军气覆压而下,这些修行者们才是发现,在面对着摆开了军阵的军士们的时候,处于被猎杀一方的,使他们自己!
那脚步声,越发的恢弘浩大,以至于这笼盖了船坞的军气,都在那脚步声下鼓荡起来,那军气所化的猛兽,也化作了一面大鼓,悬空而击。
每一次鼓声响起,这船坞当中,那些修行者的士气,就跌落一分,然而此时,这船坞,还尚未被彻底的引燃,这船坞,就建立在这湖泊之畔,那些军士们,只要踏出大营来,若是没有阻碍的话,轻易的便能够借助湖中的水源,扑灭这船坞当中的火焰。
“必须要拦住这些军士。”
“绝对能让他们继续对这些修行者们施加压力!”
“更不能放任他们出营救火!”太攀心中,念头飞快的闪烁着。
片刻之后,太攀的目光,落到了湖畔上,还在燃烧的船只上。
一瞬之间,太攀心中,就有了决断。
两三个刹那的功夫,太攀的身形,就已经是踏进了那湖畔,停在了那尚未铸造完成的,还在燃烧的船只面前。
下一刻,太攀手中的潋光剑,挟着剑鞘,落到了那船只的底座于大地的缝隙之间。
“起!”随着太攀的喝声,他的体内,浩浩荡荡的真元,在经络当中,汹涌的滚动着,然后散开到他的四肢百骸之间,然后炸开出强绝无比的力量。
太攀七尺余高的身躯,在水面上只露出半个头来,在这十余丈大小的船只面前,如同蝼蚁一般的渺小,然后,随着太攀的大喝,那十余丈大小的船只,陡然一摇,船只上,无数的木炭,带着无数的火星,散落下来,落尽那湖中,在湖畔上,烧处无数升腾的雾气。
下一个刹那,漫天的水花散开,那十余丈大小的,尚在燃烧的船只,便是在太攀的这一挑之下,飞了起来,凌空打了几个转,最后落到了那军寨的门口处,炸出无数的火花来。
然后,接二连三的,无数的火花,在穹天之上划过,十余个呼吸之后,那军寨的大门,便是被那燃烧的火焰,凌乱的薪柴,给彻底的封死。
这个时候,船坞当中的一众修行者们,才是勉强冷静下来,一边继续在那船坞当中卷着火焰,将那些工坊以及木材等等,尽数焚毁,一边时不时的转过头,看着那封住军寨大门的火焰,还有多久才会熄灭。
就这样,又过了约摸是半柱香的时间,整个船坞,才是彻彻底底的,化作了一片火海,船坞当中的工匠们差役,或是趁乱逃跑,或是就这样在火焰当中化为灰烬……
在这之后,太攀才是带着一众修行者们,往来时的方向,从容离去。
而那燃烧的火焰,则是在太攀他们的背后,缓缓的往那军寨当中,蔓延而去,将整个军寨,也笼盖在这无边的火焰当中。
“……”等到太攀他们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夜色当中之后,先前在太攀等人背后,窥视太攀身影的那修行者,才是手捧一枚令符,一步一步的,踏着溯云河的水面,进了那熊熊的火焰当中,倏忽之后,淅淅沥沥的秋雨落下,将那在军寨当中蔓延的火光扑灭……
再之后,这人影,才是捧着令符,往另一个方向而去,在这人影的背后,十二个元神修士,默不作声的紧随于其后。
随着这道人的脚步,这道人手中的那令符,一点一点的展开化作一面旌旗,旌旗的旗幡上,无穷无尽的星辰闪烁,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天之四灵的神形,轮转而过。
第357章 天命天数(修)
从黄河之南回返黄河以北,已经整整十日,十日期间,太攀也已经是和袁盎交割了焚毁船坞的功勋。
而这一旬当中,胡为义一行人,也是借着太攀留给他们的引子,成功的在黄河大营当中,站稳了脚步,至少,黄河大营当中进出的将领们,看向胡为义他们的目光,不曾有看其他修行者那般的敌意。
而因为那溯云河上的船坞被焚毁之后,黄河以南,七王大军试探着强渡黄河的频率,也是降低了不少,黄河大营当中的军士们,自然也是更加的安生,是以,如今黄河大营当中的军士以及那些将领们,看向太攀的目光,都是有了几分和气和感激——若是没有太攀焚毁那船坞的话,这些军士们,想要睡一个安稳觉,都不容易。
毕竟,这黄河战线太长,而黄河大营当中的军士又太少,当七王大军试探着强渡黄河的时候,那些军士们,也都会从睡梦当中被叫醒过来,提前赶往各处防卫。
纵然是袁盎采取了轮换之法,但数月以来,这些军士们,也依旧是疲惫不堪,而现在,因为那船坞被焚毁的缘故,七王大军强渡黄河的频率一低,那些军士们,自然是难得的能够好好的休憩一番。
“天越来越冷了。”黄河之畔,太攀皱着眉头。
交割之后,在这黄河以北,太攀最常待的地方,便是这黄河之畔。
在黄河以南,隐隐的察觉到了天地之间气机的变化之后,太攀便是发现,这黄河之畔,气候变冷的速度,超出了寻常。
这才刚刚立冬,黄河之上,便是氤氲起了淡淡的寒雾,连带着,两岸的温度,也是降低了不少,最重要的是,黄河大营当中,那些军士们过冬的衣物,还在运送的路上,显然,对于这气候的变化,袁盎等人,也是完全没有准备。
这委实是一件超出常理的事——为将为帅者,最先要知的,便是天时,何时有雨,何时起雾等等,而后再善用这天时,在不同的天时,做出不同的战术,以保证自己在战局上的优势。
而这一次的战斗,算得上是国战,在袁盎前来黄河大营之前,钦天监精通测算之辈,就已经是先一步推算了节气以及水文的变化,以把控各项军需辎重运送的时间。
而现在,气温已经开始下降,但冬衣,却还不曾送过来——这足以说明,这黄河之畔,气候水文的变化,不同寻常。
“莫非,这气候的变化,乃是七王一方的修行者动了手脚?”黄河之畔,太攀看着黄河上氤氲的寒雾,心中也是陡然一跳,想起了自己先前在黄河以南察知到的,那气机的变化。
只是,这想法,委实是有些天方夜谭——合道半仙,不近黄河,而没有了合道半仙,那些元神修士们,又有何德何能,能够引动一地天时的改变?
这天时的改变,虽然不如山崩地坼那般的明显,但这也同样是改天换地一般的手段,甚至,这种如同润物无声的手段,比之那山崩地坼而言,还要来的高妙,便是弱一些的合道半仙,都未必是有这样的手段,更遑论那些元神修士?
是以,这般的想法,在太攀的脑海当中,只停留了一瞬,便是被他抛之于脑后。
“算了,无论这天时变幻的原因为何,总归是对帝室有好处的。”太攀沉下目光。
地分东西,人分南北,天时气候,也是从黄河一分为二,较之于黄河以北,黄河以南的气候,更加的温暖,自然的,生活在黄河以南的人,便更加的不耐严寒。
是以,温度的降低,虽然对黄河大营当中的军士们有所影响,但显然,对七王一方的不利之处,却是更大。
“天时地利,地利在手,天时却是更甚,难道,这天地当中,还真的有什么所谓的正统天意之类的说法?”太攀看着面前那浩浩荡荡的河水,沉默着。
天意之说,天命之说,在修行界当中,一向被斥之为歪理邪论,毕竟,修行者们,本就是最不信命的存在——若是信命的话,这些修行者们,也不至于踏上修行之途。
是以,较之于凡人们而言,修行者们,是更相信‘奇迹’这个东西的,毕竟,对于修行者们而言,‘修行’本身,就是最大的奇迹!
草木枯荣,生老病死,诸般恒常,但修行,却能够跳出这恒常,如何不能称之为奇迹?
是以,修行者们,对于所谓的天命,所谓的天意,素来是没有什么敬畏的,天意之说,天命之论,在这天地当中,虽然也有些市场,但都是被斥之为歪理邪说。
便是那些凡人们,也是更加的信奉人定胜天。
然而,这世间,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巧合,叫人不自觉的,想到那天命,想到那天意的存在,比如说此时,又比如说,兵仙韩信传唱千古的暗度陈仓。
在这道法显圣的时代,修行者,便是大军的耳目,战场铺开来,无论是怎样奇妙的调度,在修行者的眼中,都是一览无余,是以,兵法无论是正是奇,最后都免不了大军的直接交锋——故而,楚汉相争的时候,曾经鼎立天地的宗派们,都是无一例外的选择了支持那位西楚霸王,因为,那位西楚霸王,在正面的战场上,确实是无敌的存在,而众多的修行者,无孔不入的耳目,又保证了这位西楚霸王,不会落入什么谋算,不会陷入什么阴谋。
在这样的前提下,又有谁会认为,这位西楚霸王,最后会输?
然而他就这样输了!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就在无数的修行者,无数的元神大修,合道半仙的耳目之下,兵仙韩信,就这样以一种到现在都没有人能够想得通的手段,率大军悄然穿过陈仓,一击奠定了局势,逆转了那位西楚霸王的‘天命’!
这其间的变故种种,又岂止是一个巧合所能够掩盖的?
是以,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总会有人感慨,天命浩荡。
便如此时的太攀一般——在这黄河之畔,看着黄河上的氤氲,太攀也不由得感慨着,这帝室的天命,当真存在?
“天命为何?”
“天命为我!”而在遥远无比的万灵山中,那位自上界而来的长生仙人,此时便是立于万灵山最高的那孤峰之上,脚踏着那巍峨的妖灵殿,而在他的面前,则是天师府的道主张白石,以及传法长老,藏镜天。
面对这张白石的疑问,这位长生仙人,如是道。
“我不在,天命为众生。”
“众生之命,便是天命。”
“众生之意,便是天意。”
“这众生,是你,是我,是这山川草木,是这河山大地。”
“是人,亦是妖!”许是大功将成的缘故,这位长生仙人的心情,显得极好,故而,其讲解,也是显得相当的直白。
“故,这天地之间,有帝浆流存在。”
“帝浆流,乃是最为远古的妖族巨擘,给后辈妖灵们最大的保障。”
“只要属于妖族的天命还在,那这帝浆流,便会源源不断的产生。”
“是以,想要诛除妖族,覆灭了妖族的传承,远远不够。”
“唯有逆转了这妖的天命,方见功成。”
“我立这法仪,便是要取我之意,盖众生之意。”
“以众生之意,更革天意。”
“是以,你为我何为天意?”
“我只能告诉你,天意为我。”
“此,方为真正的,改天换地!”
“你二人也算是有机缘能见此革易天数之功。”
“若能在此之间,亏得一二分造化之奇,大道之妙。”
“此后,你二人或可超凡脱尘,与我以道友相称。”这长生仙人身上,衣袂飘飘,那猎猎的衣袍,就好似无边的暗影一般,将整个万灵山,都笼盖其间,叫人看不到半点的光明。
“难怪上真要我等弟子采那万家灯火。”听着那长生仙人的言语,张白石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明悟的神色,“若是论及这苍生之意,又有什么东西,能够与这万家灯火所媲美?”
“可惜,如今帝国战乱,这万家灯火,想要收集完备,怕是要多等一些时日了。”
万家灯火,是唯有那些凡人们才能够产生出来的东西,每到盛世,年节元宵之际,这帝国当中,万万苍生,共同祈天祷念,以灯火寄托所思所念所望。
这个时候,修行者以秘法,择取一城之灯火,在其将要燃尽的时候,取其内最为精粹的本质,凝练如一,便可得一盏明光,号为万家灯火。
这明光,万年不灭不熄,无论是修行者祭炼法器,还是开炉炼丹,只需投入一朵,最后那法器丹药的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