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赋是复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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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站了许多围观行人,有为这男子叫好的,有面色冷漠的,也有摇头可怜这老头儿的。
就是没有去制止的。
陈九怒火中烧,丢掉糖人,攥紧一拳,朝着华服男子,硬悍而去。
华服男子身旁飞掠出一位老者,以拳对拳。
蓦然爆开。
陈九倒飞数十米,于地上擦行一条淡白痕迹,堪堪停住,口吐鲜血,胸腔凹陷。
围观行人赶忙纷纷退开。
那身为许氏长子的许物歪了歪脑袋,笑道:“又有死狗?”
陈九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要死不活。
老者收拳返身,安静立于许物身后。
许物笑着缓步走到陈九身前,轻轻抬脚,踩上他的头颅,淡淡道:“你也敢向我出拳?”
他抬脚向着陈九头颅猛然踹去。
猛击之下,陈九一口鲜血突出。
远处老曹跪挪而来,向着许物哐当磕头,老眼中含着热泪,额头撞得满是鲜血。
许物惊疑一声,“你这老狗,原来磕头能如此卖力,之前为何要死不活的?”
老曹不曾言语,只管磕头。
许物笑了笑,“学两声狗叫。”
老曹额头似已无知觉般撞着青石地板,呜鸣着发出声响,“汪,汪”
青石地板上混着血水与泪水。
许物脚踩着陈九头颅,猛然拍手,“好,好一条老狗!”
“但是”他话锋一转,指了指脚底下的陈九,笑道:“我是叫他学两声狗叫。”
一些不忍心再看的行人缓缓走开了。
陈九全身上下,犹如针刺在芒,无不剧痛,但他却未发出一丝声响。
许物笑着将踩在他头颅上的脚,缓缓移了移,到了凹陷胸腔处,稍微使了使力。
陈九身子巨震,死死捏紧双手,额头瞬间泌满冷汗。
旁边传来一道女子声响。
“许公子,这就算了吧,我们勾栏给您赔不是了。”
是那桂夫人。
许物缓缓转头,看着桂夫人,笑道:“算了?若今日没有徐叔出手相助,说不定如今倒在这地上之人,就是我了”
他提了提嗓音,“这,也能算了?!”
名为徐行的老者只是站在许物身后,未曾言语。
桂夫人弯腰鞠躬,“这是我们勾栏的万万不对,事后赔礼肯定包您满意,只是一位天资尚可的二境体修的命,咱们勾栏还是要的。”
许物又踩了踩陈九胸腔凹陷处,使得陈九喷出大口鲜血,才摊了摊手,万般无奈道:“那就卖夫人一个面子吧。”
几人散去。
桂夫人身后一名俏丽丫鬟皱眉不满道:“这许物行事也太跋扈了。”
她身子突然冰冷。
桂夫人正盯着她,冷冷问道:“你要不要去问问他身后那位体修五境的老者,问问许物为什么敢如此跋扈?”
丫鬟低头身子微抖,不敢言语。
桂夫人看向犹如死狗的陈九,吩咐道:“把他抬下去,好好医治。”
几个丫鬟连忙上前。
没人管老曹。
老人缓缓起身,顶着鲜血淋漓的额头,进了亭子。
陈九于三日之后回了亭子,面色仍然苍白,身子虚浮。
桂夫人吩咐他天天坐在亭子前,逢人便问好,要好好磨一磨他的性子。
时刻有人看管他,且最少是四境起步。
陈九在亭子前面无表情的坐了一天,当天晚上入睡时,一拳打断了自己心脉。
第二日早晨,陈九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坐在了亭子前,只是气色好上了一些。
无事时,他就开始练拳了,且打得极认真,拳拳用劲。
桂夫人吩咐了一个丫鬟来给他送药,是一位少女,年纪看着不大,最多十六,少女每次给他送药时,都挺羞涩。
在这勾栏中还能如此,着实让陈九满惊讶。
这药他也喝了,当是补身体。
勾栏里的客人,也渐渐适应了门口有人给自己问好了,有时候心情好,还会赏陈九几个银子。
许物最盛,他会抓一把银子,甩在地上,看着陈九笑道:“小狗快叫着那条老狗一起来捡。”
陈九面无表情,静静看着他。
然后就会挨那老者一拳,口吐鲜血横飞数十米。
只是许物也不敢下死手,毕竟这秋月勾栏的势力,也是蛮大的。
他只再嘲笑两句,便转身进了勾栏船坊内。
陈九倒在地上,压了压自己的拳意,仰头看天,淡淡道。
“还不是时候。”
待到时机成熟,他要将那老者,一并打废!
老曹天天闷在亭子里,再不愿出去了,有时候就透过窗子,看一看坐在亭子外朝人问好的陈九。
每次看到,他都会摇摇头,满脸凄惨,低头灌一口酒。
他这该死不死的老骨头,竟然连累陈九与他一起关死在这勾栏里。
何其不幸!
陈九问好声再次传来。
老人抓着酒瓶的手死死攥紧,其上青筋暴起,一项和蔼的老人第一次面色如此狰狞,他只质问自己。
“为何不死?!”
给陈九送药的那个丫鬟叫秋杏,平平淡淡的名字,长相倒是颇为青春靓丽,来这勾栏也没多久,伺候在桂夫人身旁。
她每日给陈九送药时,都会停驻一段时间,不管是看陈九打拳,还是看陈九向人问好。
陈九有次突然问道:“为什么来这里?”
秋杏微微一愣,低下头,只轻轻说了一句,“家里穷。”
陈九便再没说话了,认真出拳。
自从坐在亭子前,他就再没笑过。
每次许物来的时候,他都要压着身上拳意,然后硬挨那老人一拳。
不过是流点血而已。
起身后,便若无其事的擦擦嘴角鲜血,继续坐在亭子前。
每次这个时候,秋杏送过来的药材就会比平时多一些。
陈九拿了,会轻轻说一句谢谢。
秋杏就会羞涩低头,说一句不用谢,然后站在一旁,静静看一会儿陈九练拳,会比平时多一会儿。
一日大雨里,秋杏送药过后,却未看陈九练拳,转身在阴沉大雨中惶恐跑走,那柄油纸伞被打得摇摇欲坠。
那日天色极为阴沉,似有雷鸣。
陈九去问了桂夫人。
桂夫人只悠悠说了一句,“她家里穷。”
陈九惨然一笑。
这里终是勾栏,女子如何,早有定数。
第十二章 心气难平
今年初夏来得极早,秋杏仍在给陈九送药材,只是不曾再看他了。
老曹每天都醉醺醺的,除了买酒,再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陈九每日坐在亭子外,脸上又有了笑意,是笑着给来往客人问好,除了许物。
所以他挨的那拳,便极重。
陈九爬起来擦擦血,不当回事。
勾栏对他的看管松了一些。
他每日都会帮老曹把饭送去,看着老人吃完后,会去淮水边上钓一会儿鱼。
钓起的鱼,又会被他又放回去。
有时候淮水会翻起很大的浪潮,几乎要把船坊掀起,陈九就站在淮水边上。
看潮起潮落。
桂夫人现在时常传唤他了,叫他去船坊各处做事,一些以前不能去的地界,都去了个遍,不能看的事,也看了个大概。
那花魁他看了一眼,确实极为美艳,当不当得起那句“天怜汝容,不允汝老”倒是不知道。
只是有天晚上,他受吩咐访问花魁时,看着花魁正坐在梳妆镜前,手里针线翻飞,正缝着什么东西。
陈九抬头望去。
花魁脸庞平滑,无口、无鼻、无眼。
她手里正在缝制一张面皮。
花魁悠悠带起这张极美面皮,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陈九,柔弱问道:“美吗?”
陈九笑了笑,“别恶心我。”
他转身就走。
那花魁眯起眸子,婉转一声,“真不愧是桂夫人手底下的人。”
陈九缓慢走出船坊,他终于知道,为何勾栏会不断死人,且死的都是一些俏丽女子了。
是在养这画皮女鬼。
这就让他更感恶心。
他站在船坊栏杆旁,看着水中自己倒影,面无表情。
在这勾栏待久了,他好像都不太会笑了。
淮水边时常会掀起浪潮了,没有丁点预兆,莫名其妙,有时浪潮极大,洒起高高浪花,会把船坊来往客人也都淋湿。
陈九找了把顶大的伞,立在自己坐的位置上,像是一个铺子一般,挡烈日和水花。
今日的浪潮极大,就连船坊都跟着晃动,极其骇人。
远方茶楼,白衣男子坐在顶楼木栏上,轻轻摇着折扇,双脚在外晃着,看着远方淮水起浪,笑道:“那黑蟒又翻身了。”
他面色蓦然一变。
一柄飞剑悬在他的面前。
剑柄处站着一位冷冽女子。
白衣男子双手举起,眯眼笑道:“白仙子,有话好好说。”
白止脚踩飞剑,面无表情,“顾三重,这黑蟒妖丹是我的了。”
名为顾三重的晗晗宗首席弟子颇为无奈,解释道:“白仙子,这机缘不是这么个拿法”
剑尖逼近一点。
“我的。”
白止又重复一遍。
顾三重叹了口气,太无奈了,于是他只好又道:“其实紫气门的算命先生,无弦山的老瞎子,还有雾霞山脉的廖志野都想要这机缘,用来破开金丹瓶颈的。”
言语之间,已经将这次想要抢夺机缘的大修士都卖了。
白止只淡淡说了一句,“我来与他们说。”却仍是盯着顾三重。
顾三重只能摇摇脑袋,“我可不敢与白仙子你抢。”
那柄飞剑瞬间退去,不见踪影。
顾三重打开折扇,叹了口气,暗道好险。
“顾道友,你这可太讲义气了。”
一位粗布衣衫的老瞎子不知不觉中立于木栏旁,手里捏着一个铜钱,不停摩擦。
顾三重神色一正,“你也看到了,是白仙子悬飞剑于我头颅处逼我说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老瞎子懒得与这山上出了名嘴贫的顾三重浪费口舌,反问道:“真不抢这元婴机缘了?”
顾三重摇了摇折扇,轻笑道:“我只说了我不敢,可没说我不抢。”
老瞎子颇为好奇,“你就不怕到时候,那白止直接给你来上一剑?”
顾三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挨一剑又如何?反正到时候我抢着那黑蟒妖丹了,就直接跑,实在不行就窜学宫里去,我就不信她敢当着学宫圣人的面砍我。”
老瞎子颇为无语,沉默一会儿,再问道:“那黑蟒真没破开金丹瓶颈化蛟的希望了?”
顾三重笑道:“不然我们为何在这?”
若是黑蟒能化蛟,行云布雨,自然能成这清风城方圆千里的山水正神,先不谈其到时候的元婴修为,就连学宫道观都要庇护它。
别说他们这几个金丹修士了,就算把宗门里的太上天人喊来了,也一样只能捏着鼻子装怂。
毕竟谁都不想挨学宫圣人一巴掌。
老瞎子突然感叹,“这黑蟒可惜了。”
顾三重点头,“它要是不强行行云布雨,福泽一城,就老老实实走江化蛟的话,估计走完淮河后,就是一条实打实的元婴蛟龙。”
老瞎子接道:“不过它这行云布雨,也为自己攒了功德,化蛟之时,估计学宫圣人会看着点的。”
顾三重无所谓,“看着就看着呗,反正化蛟无望,大限以至,都不用我动手,它自己就会身消道死,我就等着抢夺那枚内含元婴机缘的妖丹就行了。”
老瞎子笑了笑,突然话头一转,说道:“这城里有些妖孽。”
顾三重扭头好奇问道:“咋的,你还想当回除魔卫士?”
老瞎子摇了摇头,“看了心烦,但也不至于动手。”
他已经没了当年侠义气了。
顾三重打开折扇,轻摇笑道:“这种事情就留给道士嘛,毕竟他们这些道士,最喜欢下山降妖了,不过就怕一个不慎,被妖给降了,哈哈。”
老瞎子磨着手心里的铜钱,淡淡道:“这话你敢当着道观大天师的面说上一说?”
顾三重赶忙止住笑意,神色一正,“我还想多活几年。”
老瞎子沉默,那双闭着的眼睛朝着城中望去,那处是白止刚刚飞剑去往的方向。
那里有个摆着铺子,帮人算命的阴阳先生。
如今这位阴阳先生正一脸懵的被飞剑指着头颅。
周围行人来往不停,仿佛置若罔闻。
阴阳先生好言好语,“白仙子,这处机缘是有缘者得之,大家都有试试的机会,不是这种赶人离开的抢法,就算你把我赶走了,可你机缘未到,一样拿不到的。”
站在飞剑上的女子只说了一个字。
“滚。”
阴阳先生符华一个头两个大。
陈九不再练拳了,每日如老僧入定般坐在勾栏门口,有人路过便笑着问好。
他又去探访过那画皮女鬼两次。
一次是桂夫人叫他去的,一次是他自己去的。
桂夫人叫他的那次,他只在门口待了一会儿。
他自己去的那次,则走到了屋内,对着无口、无鼻、无眼的花魁问了一句话。
“你杀了多少人?”
花魁拿起面皮盖在脸上,婉转笑着,身子慢悠悠躺在椅子,露出惊人弧度,皱起芊眉,似是回忆。
“一、二、三”
她轻笑了一声,咛哼道:“奴家数不清啦,不过奴家的面皮这么美,少说也有百人了吧。”
陈九转身走了。
死死攥着拳头,没有回头,他怕一回头就忍不住,直接打死这画皮女鬼。
第十三章 直抒我意
淮水浪潮越来越大,有些影响岸边行人了,同时也会卷些鱼虾上来,被路边守着的居民匆匆捡走。
流云道观来此觅机缘的三位道人,有时也会担忧的看着那处淮水。
三人中的师兄张环微微摇头,“无风不起浪。”
这淮水中必有妖邪作祟。
冷冽道人杨之余点头附和,“若是浪潮再大些,倒卷淮河,恐怕到时候就要水淹一城了。”
“学宫圣人不会坐视不管,这倒无妨。”
两人正在交谈,小师妹余褶坐在一旁,撑着脑袋,看着远方那处高耸的勾栏船坊。
她的眼眸流转间,微微泛青光。
在她眼中,那处勾栏船坊有一股浓烈怨气,直冲云霄。
其中还夹杂着一股猩红妖气。
这是最近两天她忽然间看见的,不知为何,那股猩红妖气对她有一股子莫名吸引力。
于是余褶伸手指了指那处勾栏船坊,扭头对两位师兄说道:“师兄,那里有妖祟。”
两人交谈声戛然而止,张环理了理身上衣物,也没多问,只是说今晚便去看看。
年长道人想起了师父将小师妹收入门下时,曾经说了一句谶语。
幽冥青瞳,天生降妖师!
他在前日,便隐约看到师妹眸子中,隐含青光!
许氏宅邸,占地庞大,位于清风城极中心,其中设施,极尽奢豪。
许物躺在一处雕刻华丽的太师椅上,身旁贴身侍女喂他吃着剥好的葡萄,可谓悠哉。
其后老者劝言道:“那小子武学天赋尚可,不能久留,恐成隐患。”
许物含过侍女递过来的水晶葡萄,轻笑道:“区区一个二境体修而已,徐叔不会这就怕了吧?再说秋月勾栏的面子,我还是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