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赋是复活-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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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男子看着黑袍老者,微微笑道:“自家师弟,就不劳烦前辈费心了。”
镜花水月化作的小人下了中年男子肩头,屁颠屁颠爬上陈九肩头,看着那老者,小人一脸嫌弃。
黑袍老者脸色阴翳,他在这学宫之中深居简出,是不认识这剑仙,瞧其本命飞剑神通颇大,捉对厮杀该是极强。
只是学宫之中,也是你一个区区剑仙就能来撒野的地方?
老者抽出腰间算是上品法宝的戒尺,冷声道:“今日我就要教训这年轻人,你敢拦?”
中年修士笑得很温和,摇头道:“师父可不让。”
他直视老者,手持那柄名为“光阴”的飞剑,微笑道:“我也不让。”
于是天地一暗,周遭人除了陈九外,再无动静。
老者只剩眼瞳能转,其中皆是惊骇。
掌控光阴流逝的飞剑,天下记载只有五把,中州剑湖有“流年”、“白驹”两把,锦绣豪州一户鼎盛世族有一把“荏苒”,相传还有一把“寸金”在浮白州一位大剑仙之手。
而这最后一把“光阴”,竟然是此人本命飞剑!
老者挤尽全身灵气,几乎元婴都要涨开,终于是愤然大吼一声,“老祖救我!”
法家一位在旁观看了许久的老祖,这才不得不现身,满是无奈的看着中年修士,打个哈哈,“陶李小友呀,老剑神最近身体可还安康?”
黑袍老者唤出自家天人老祖,本来神情还极为欣喜,可现在看老祖这样,再一联系那老剑神,他神情一呆,心中大悔!
这般剑仙,这般体修,自己早就该想到一旁道观的,真是老糊涂了!
陶李讲礼数,朝着法家老祖拱手,笑道:“师父身体可好,近年来也是惦记着付前辈您老人家。”
名为付匠的法家老祖听闻这话,面容苦涩,颇为委屈道:“就不劳烦老剑神惦记了。”
他又拍了拍一旁黑袍老者的肩头,“快,给陶李小友认个错,咱们该走了,还有学问没弄完了。”
黑袍老者神情阴晴不定,如此认错,还有弟子在一旁观看,岂不丢光威严?
唯有不卑不亢,顽强到底,说不定连那老剑神都会高看自己一眼!
他思罢,便骤然抬头,怒视几人道:“我无错,为何认错?在我学宫之中,岂能容忍他人行凶?就算将那老剑神叫来,我也是这般与他当面说!”
周遭蓦然一静。
法家老祖看他的眼神犹如在看傻子。
不知道老剑神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
陶李也是哑然,只得憋出一句,“你不该说最后一句话的。”
一道剑气从对面山头纵横而来,不大不小,刚刚斩在黑袍老者身上。
于是便将他斩出三万里,差点跌落沧澜海之中。
这一剑不致命,剑气大多向天地,所以并无学宫圣人出手阻挡,毕竟谁也不想得罪道观老剑神。
老剑神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但也讲理,只要罪不至死,他就不会杀人。
法家老祖看着剑气斩来的方向,悻悻笑了两下,便打算与这师承老剑神的师兄弟二人挥手告别了。
陶李叫住了法家老祖,微笑道:“师父也是讲道理的,知道师弟出手伤人不应该,所以叫师弟留在学宫,就去看守那处药草园子,当做赔礼了。”
法家老祖愣了一下,“那是药家的园子,不归我管呀。”
陶李转头向陈九笑道:“付前辈同意了,师弟你明日就去看守园子吧。”
陈九脸上都是笑意,“管饱就成。”
法家老祖眼观鼻鼻观心,拔腿就跑,不关他事,他可什么都没答应,药家到时候要找,就去找老剑神说理去。
道观一脉师兄弟二人,一起回了道观,镜花水月化作的小人就在两人肩头来回跳动,不时手舞足蹈,学那陈九出拳,陶李拔剑。
红脸道人坐在水池边上,看着两人回来,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一个打架打不过,一个打架舍不得出手,丢了老子的脸。”
陈九逗弄着小人,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陶李温和笑着,也不言语。
老人看着陈九,又哼一声,“看那处药园子的时候,少吃一点,吃多了那药家老祖要来和我扯皮的,一个糟老头子,打又打不得,烦又烦得很。”
陈九笑道:“绝不给您老人家丢脸。”
必须给它吃干净咯。
红脸道人撇了他一眼,起身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陶李开心笑了两声,进了厨房,做饭去了。
陈九就和小人又爬上屋顶,看那夕阳落日。
其实只有小人在看落日。
陈九撑着脑袋,在看夕阳余光照耀下的翠绿珠子,莹莹闪光。
————
翌日一早,陈九便带着小人出发了,去了学宫之中,要看守那处药园子。
道观里早晨难得清净一会儿。
陶李走在水池边,给里边锦鲤喂食。
其实中年人是不喜欢锦鲤的,喂养锦鲤,不过是思念一人罢了。
是心上人,也是天上人,可望不可即。
真要细细说来,也不过是一个小说中就司空见惯的穷书生与富家小姐之间的故事罢了。
穷书生没钱,没学问,没名声,富家小姐等了最好的十年,没谁来娶,最终在家族所迫下,匆匆嫁给了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子。
里面三人,细细数来,其实都可怜。
穷书生当年悲痛欲绝,弃了学问,上山修道,成了剑仙。
如今想来,多是怀念,又忍不住的去多想,要是当初自己没有去学圣贤书,改去经商,又会如何?
只是光阴可停不可逆,世间也无后悔药。
天幕昏沉,落起了一些小雨。
中年人赶忙进了屋子,拿出了一把样式老旧,却保管得极好的油纸伞。
他忽然沉默,怔怔看着水中锦鲤,陶李想起了那日她成亲之际,找到自己时,泣不成声,带着哭腔只说了一句,“我等不了你了。”
那一日也有雨,穷书生泪流满面撕碎了所有圣贤书,自此上山去。
水池被雨水拍打,荡起密密麻麻的涟漪,锦鲤惊颤,惶恐窜动。
中年人赶忙打起伞,罩在锦鲤头顶,柔声道。
“不怕,不怕,我在的。”
我的天赋是复活
第七十章 有光
蓝蓝的天空,没有白云。
陈九和小人走在偌大学宫之中,迷路了,找不到那处药园子。
青衫客和小人这时候意见便有了分歧,他要往左,小人要往右,一大一小谁也不服谁。
镜花水月变做的小人就在那张牙舞爪,咿咿呀呀,执意要往右。
陈九抱胸,没好气道:“能好好说话不?”
小人也急了,不咿咿呀呀乱叫了,拽着陈九裤脚就往右边拉。
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陈九把小人拎起,倒也没往左或往右走,先找人问了下路,然后一路向西了。
药家的园子很是显眼,就在一处宽敞空地间,其实园子并不大,但是牌匾大得离谱,就差直接告诉别人,这是我药家的园子。
陈九瞅了牌匾两眼,点了点头,又朝着肩头小人道:“这就是自助餐,等会进去了,给我放开了吃。”
小人抱胸,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小脑袋。
其实它也吃不了多少,最多三五株药草罢了,不过气势得足,进去了,就得让这些个药草胆寒。
小人一马当先,做了个开路先锋,屁颠屁颠跑了进去,陈九跟在他后边,打量着园子周围药草,皱起眉头。
全是素的咋整?
他思考之际,一位白衫修士从里迎来,看向陈九,疑惑问道:“不知道友前来何事?”
陈九回道:“我是来吃……哦,看园子的。”
白衫修士不解,“可今日是我执勤,未曾听闻还有人来。”
他乃商家修士,境界不高,守这园子也只是为了在药家那挂点情分而已。
事实上,药家的园子很少有自家人守,除了一直在药园之中的药女,另外一名执勤人,多是别家修士。
这安排一个修士看守执勤,也只是意思一下,充当门面,难不成还真有谁敢在学宫里偷东西?诸子百家的弟子、学士肯定是觉得没人敢的。
可惜陈九来了。
青衫客与白衫修士缓声道:“今天轮到我看园子了,是个老头叫我来的,貌似还是个啥老祖。”
白衫修士面色一惊,朝着陈九一拱手,“那就劳烦道友看护一下。”
他出了园子,朝着药家学堂走去,这等大事,还是得好好问清楚才行。
陈九见那人一走,高兴的一拍手,发觉小人不见了,赶忙去找,结果这厮已经躺在药草里,大快朵颐了。
小人见陈九前来,打了个饱嗝,然后朝他招手,示意一起来吃呀。
陈九就坐在它身边,随便拿起一株,也不擦擦,径直吞下。
药草灵气瞬息化为暖流,充斥陈九四肢百骸,引得青衫客身子一激灵,似乎拳意都要涌出。
然后就啥都没了,他一个体修,吃了药草留不住灵气,纯粹当吃着玩,真正的暴殄天物。
不过这并不影响陈九吃得兴起。
小人一连打了几个饱嗝,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是真吃不下了。
青衫客正打算要不要歇会再吃,他忽然听闻动静,转头看去。
一位中年女子,身着朴素衣物,围着头巾,中人之姿,唯一特点,就是那双眼睛挺大,但其中一片灰黑,毫无光彩。
是个瞎子。
中年女子朝着陈九坐着的地当问道:“是谁?”
陈九起身,擦了擦嘴角,“我是来看园子的。”
中年女子便笑道:“哦哦,执勤的呀,我知道,每天都会有的,都是学问颇大的读书人。”
她顿了一下,又小声解释道:“我是听到了这里有动静,才想着过来看看。”
陈九看着那一片狼藉的药草田垄,沉默一会儿,拎起小人,微笑道:“没事。”
中年女子轻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忽得轻声道:“若是公子不小心吃了药草,可以藏起,要是有人问起,我就说枯萎死了,”
中年女子缓声劝道:“只是以后,切记莫要这样了。”
青衫客沉默片刻,便是微笑摇头:“没事的。”
反正是师父叫他来吃的,问题应该不大,再说这也理当是学宫一脉不分青红皂白,将他拘押的赔礼。
反正之后,多半也是法家去给药家赔礼道歉,送还药草。
陈九对于这些事情,都是想得透彻的,只是万万不能牵连到这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似乎也乐得和人交谈,又对陈九道。
“其实药家的先生都是好心肠,园子的药草只要理由正当,随便拿一两株走都是可以的,也不算偷,公子要是有什么难处,说给我听,回头我便报备给药家先生,应该不会为难公子的。”
陈九挠了挠头,哑口无言。
总不能说自个嘴馋吧。
中年女子确实心肠极好,又柔声劝道:“公子要是有难言之隐,不说也就罢了,我也只与别人说是药草自己枯死,不让公子挂上监守自盗的臭名声,只是公子以后,万万不可这样。”
陈九点头,呢喃一声,“谢谢。”
中年女子轻笑一声,转身拿了一壶药家专门配置的肥水,小心翼翼地挨个给药草淋上。
陈九就站在一旁,怪是尴尬,便走了上去,朝中年女子问道:“我帮你吧。”
中年女子轻笑摇头,“公子的好意心领了,只是这浇淋药草是仔细活,公子应该做不来。”
青衫客这便和小人呆立一旁,两人大眼瞪小眼,无所事事。
那白衫修士也没回来,是真听到了这消息,相传还是一位药家老祖亲自说的,着实惊人。
他便也就回了自己学堂,研究学问去了。
药家这番意思,也是差不多把这药园子送给陈九吃了,反正法家赔给他们的药草,比这药园子的多几倍。
再说了,这药园里岂会真有天才地宝?
真正的天才地宝,都在药家老祖自个的庭院里栽种着了。
陈九这一日守园子,略显尴尬,所以傍晚回去,青衫客显得无精打采的,他走至园子门口时,沉默站着,扭头看去。
中年女子再次给药草浇淋好肥水后,沿着那条她走了几十年的田垄小路,缓缓走着,她进了一间小屋内,不消片刻,小屋之中便亮起了灯烛火光。
瞎子点灯,颇为荒谬。
但陈九知道,中年女子能看见光,亦或者说,她本来就是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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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客摸着夜路回了道观,陶李就站在道观门口,瞧见自己师弟回来了,便微微笑着,说道:“吃饭了。”
本来躺在陈九肩头无精打采的小人听见这三字,立马来了精神,跃下地面,屁颠屁颠往道观里跑。
于是便只剩师兄弟并肩而行。
陶李轻声问道:“今日感觉如何?”
陈九摇头,“都是素的,没味。”
青衫客又笑了笑,“不过其实这人间,似乎、好像、也许没我想的那么差。”
陶李听完,便微笑道:“人间总是有好有坏,兴许坏的确实要多于好的,但有时候仅仅只需要那么一件好事,便够了。”
中年人轻笑一声,“世道不好,我偏要好。”
陈九点头,沉默半响,才轻声道:“我怕这不好的世道,会将我也变为那些山上仙人一样,凡事不问礼仪道德,只管自己舒心顺意。”
见得多了,都是那修士肆意妄为,以力压人,自己还能保持住本心,不去肆意妄为,其实很难。
青衫客站在月色之下,突然朝着陶李笑道:“师兄,我有一口不平气。”
陶李看着他,轻笑道:“向这天下吐。”
师兄弟二人,相视一笑,陈九忽然问道:“师兄,有酒没?”
中年人一愣,思索道:“师父有,藏着的。”
那就好说了。
师兄弟二人鬼鬼祟祟进了红脸道人屋子,陈九去翻,陶李守门。
红脸道人坐在云层之巅,俯身明月,突然笑骂一声,“两个小王八蛋。”
今夜,师兄弟二人都喝了些酒,其实酒也不醉人,但人自醉,两人就爬在窗台,一起看天上明月。
小人还在饭桌上,抱着有它半人高的酒杯,也要一口饮去,结果一个不甚,倒栽进酒杯里,挣扎半天出不来,最后干脆就这么喝了起来。
师兄弟二人看着天上明月,都在想姑娘。
一个大姑娘。
一个小姑娘。
陈九忽然翻身,倒在地上,呆滞看着手腕上的翠绿珠子,眼眶不知不觉,盈满泪水。
陶李在一旁怔怔看着,想哭却哭不出来,或许他心中没有伤感,只有留念。
亦或许眼泪早已干涸,流不进心田。
我的天赋是复活
七十一章 竟无语凝噎
药家的园子现在便被陈九一人承包了,每天就是他带着小人去园子守着,早出晚归,这一来二去,她也和中年女子逐渐熟稔,其实也没什么话聊,只是单单坐着,身旁有一个人陪着,也是不错。
陈九起先是带了一个小板凳,他坐在板凳上,小人趴在田垄里,眼巴巴看着身旁的药草,怪是委屈,没办法,陈九不准它吃了,那能咋办嘛,它这小胳膊小腿的,难不成还能削陈九一顿?
那肯定是万万不能的,小人还想多活几千年,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