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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竞月贻香-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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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无宗的青龙偃月刀便顺理成章地一转,竟以刀尾顺势推出,做短棍和匕首的招式,狠狠砸中先竞月左肋。只听碎骨声响,先竞月的三根肋骨已被刀尾当场击断。
  试问先竞月内力尽失,哪有什么真气护体?幸好这已是毕无宗的第三次变招,劲力大不如前,否则以毕无宗这等深厚的功力,先竞月受此一击,恐怕就不止是断几根肋骨这么简单。而先竞月受此重创,手中还未成型的“独劈华山”也随之溃不成军,无奈之下,他只得抽身退回,另寻良机。
  对面的毕无宗却是得理不饶人,伴随着先竞月的退却,他当即踏上一步,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掉过头来,以刀锋向先竞月当头斩落。先竞月避无可避,只得双手举起毕无宗的长刀格挡。只听一阵金铁断裂之声,毕无宗这柄长刀的刀身被青龙偃月刀的刀锋劈中,顿时从中断作两截,只剩一尺多长短的刀身还连在刀锋之下。
  所幸借着这一阻拦,先竞月到底还是全身而退了,和毕无宗之间又恢复到之前的一丈距离。毕无宗胜了这一招,倒也不乘胜追击,口中淡淡地说道:“看来我当年所用的这柄长刀,到底不及青龙偃月刀。而你今日虽有利器在手,也依然会是惨败的结局。”
  却见先竞月忍痛扶正自己断裂的肋骨,重新站直身子,然后便向毕无宗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多谢。”毕无宗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脱口问道:“你说什么?”
  先竞月随手丢掉被青龙偃月刀斩断下来的那截刀身,继而以双手握住这柄还剩一尺长短刀身的半截长刀,淡淡地说道:“战阵所用的长刀,我本就不习惯。如今断去半截,长短大小刚好合手。”


第513章 叹名将血染江山
  听到先竞月这般狂妄的言语,毕无宗顿时勃然大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而将这口气憋于丹田之中。伴随着他的脸色逐渐变红,“天龙战意”的神通已然流转全身。而对面的先竞月只是以双手握住半截长刀,高举过头,摆出那招“独劈华山”的架势,以刀刃遥对毕无宗,却并不抢先出招。
  毕无宗憋足气后,当即大喝一声,脸色愈发变得赤红。眼见先竞月仍不动作,过了半响,他又是大喝一声,一张赤红色的脸已微微泛出了紫色。
  忽听旁边有人断断续续地说道:“‘天龙在身,三喝断魂’……毕家的‘天龙战意’每一次大喝,功力便会……便会随之提升一倍!以毕无宗的修为,待到他三喝之后,纵然是大罗金仙下凡,也决计无法抵挡,赶紧……赶紧先发制人!”略一辨别,说话的竟是那峨眉剑派的“雕花剑”赵若悔。
  原来赵若悔方才被屠凌霄一刀废去,虽然疼得当场晕死,但他的峨眉“天心功”修为不浅,不过片刻工夫便已悠悠转醒,忍痛替自己简单处理了伤口。再看到大雨中竟有人和毕无宗持刀对决,他虽不识得先竞月,却是识得毕无宗的“天龙战意”,耳听毕无宗连续喝了两声,惊恐之下,这才忍不住开口提醒。
  然而先竞月还是一动不动,只是漫不经心地道:“我早已功力尽失,大将军纵然只用一成功力,我也一样无法抵挡;有没有‘天龙战意’,对我毫无区别。”
  话音落处,对面的毕无宗也终于发出了他的第三声闷喝,一张红脸就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只见他单手抡起青龙偃月刀,刀光过处,四下劲风疾出,就连漫天的大雨也被尽数荡开。一丈开外的先竞月自然也抵挡不住他这股神威,脚下接连退出七八步,双手却依然维持着“独劈华山”的架势。
  而就在先竞月后退的同时,毕无宗已飞身而起,以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劈开雨帘,向先竞月的头顶斩落而去;刀锋未至,刀气已弥漫于整个毕府的前院,将先竞月周围方圆五丈的雨点从中一分为二,从而将他彻底笼罩于其中。也不知是因为避无可避,还是因为根本就没打算躲避,面对屠凌霄如此猛烈的攻势,先竞月非但不闪不避,手中的半截长刀也始终没发出他那一招“独劈华山”,直看得旁边的赵若悔气急败坏。
  要知道此刻毕无宗手里乃是丈许长短的青龙偃月刀,而先竞月的长刀已断,手里的半截长刀几乎只能算一柄贴身短刀,即便他使出这一招“独劈华山”,和毕无宗的青龙偃月刀同时劈落,以他这半截长刀的尺寸,也不可能触碰到毕无宗的身子,但毕无宗的青龙偃月刀却能将他从头到脚轻松劈作两片。
  眼见先竞月自寻死路,毕无宗虽有些诧异,但还是对准先竞月的头顶奋力劈下了这一刀。不料就在青龙偃月刀的刀锋即将碰到先竞月的头皮时,先竞月终于动了——在这一刹那间,他突然将自己的脑袋往右边一歪,避开直劈下来的刀锋,让毕无宗的青龙偃月刀劈砍在了自己的左肩上。
  要说先竞月这一歪头,当真拿捏得恰到时机。若是早一瞬间,毕无宗自然会改变刀锋方向,还是劈中他脑袋;若是晚一瞬间,他的脑袋只怕已如西瓜一般从中剖开。所以单凭先竞月此刻的这一应对,可见他虽已武功尽失,但那份绝世高手的洞察仍在,再加上那招杀佛灭神的“独劈华山”,依然足以稳居江湖超一流高手的境界。
  然而仅仅只是让脑袋避开青龙偃月刀的刀锋,又有什么用处?半空中的毕无宗心中诧异,眼下自己的“天龙战意”已到第三次大喝的威力,就算只是劈中先竞月左肩,其威力也足以将他彻底切开。照此来看,对方的这一举措究竟又有什么深意?又或者对方此举不过是在自寻死路?
  转念间,毕无宗突然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自己的青龙偃月刀劈中的是先竞月的脑袋还是肩膀,这里面的确有个细微的区别,那便是存在尺许高低的落差。
  如果青龙偃月刀劈中对方的脑袋,甚至将对方的脑袋从中劈裂,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足以令对方那半截长刀伤不到自己;但如今青龙偃月刀劈中却的是对方肩膀,这自然便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一尺,再随着青龙偃月刀的刀锋没入对方的肩膀里,半空中的自己分明已经进入对方那半截长刀的攻杀范围!
  想通了这一点,毕无宗立刻便要撤刀后退,却哪里还来得及?先竞月虽然左肩中刀,一条左臂也随之松开高举过头的半截长刀,但右手却依然死死握住刀身,终于一刀劈落。
  没有刀光,没有刀声,也没有刀风,但却有一股无穷无尽、无坚不摧的杀气。正是那一招所有用刀之人都会使的“独劈华山”。
  但听“叮”的一声清响,伴随着先竞月的半截长刀劈落,毕无宗手里的青龙偃月刀当场断裂,便如同他之前斩断先竞月手里的长刀一模一样,只留下一截五六尺长短的刀身还在毕无宗手里,另一截刀锋却是嵌在了先竞月左肩上。
  与此同时,毕无宗也踉踉跄跄地退开好几步,所幸还是完好无损,待到他站定身子,又看了看手里剩下的一截铁棍,不禁神色复杂地望向对面的先竞月。而先竞月则是一言不发,肩头被青龙偃月刀的刀锋嵌入三四寸深,在大雨水的浇灌下,伤口流出来的血转眼便被冲刷得干干净净,继而将他脚边的积水尽数染做淡红色。
  这一幕直看得不远处的赵若悔一脸茫然,以他的修为,竟也没能看清两人方才这一招的胜败。可是再看两人的神态,这一战分明已经结束了。但这当中究竟是谁输谁赢?赵若悔对此可谓是一无所知。
  过了半响,才听大雨声中毕无宗的声音缓缓说道:“你说的不错,所谓‘青龙偃月刀’,本就是后人杜撰,我这柄青龙偃月刀当然也是赝品。至于我当年战场上所用的这柄长刀,虽不是什么宝物,但也是柄利器。”对面的先竞月似乎点了点头,回答道:“我知道。”
  毕无宗忽然语调一转,厉声喝道:“你并不知道!”顿了一顿,他又恶狠狠地说道:“我这柄刀,其实有个名号,叫做‘偃月刀’;不错,便是‘青龙偃月刀’那个‘偃月刀’。因为我毕无宗打小便崇拜关公,虽然明知青龙偃月刀是杜撰,也一样向往不已。只可惜我这柄刀太普通,上面更没有什么青龙,所以只能称它为‘偃月刀’。”
  先竞月不禁望向手中毕无宗的这半截长刀,缓缓说道:“风五湖,阴山老怪,刘天开,杜城西,李九四,这些人尽皆丧命于此刀之下,甚至还包括不久前的恒王。大将军这柄刀,并不普通。”
  听到这话,毕无宗不由地叹了口气,立刻又变作一脸的冷笑,说道:“毕无宗此生,从无亏欠,之前我毁你纷别,今日我这柄‘偃月刀’便算是赔给你了。能将此刀赠你,也算是替它寻个好主人。”
  先竞月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那毕无宗继续说道:“早在十多年前,毕无宗便已是个死人,我以‘屠凌霄’之名偷生至今,到头来却也只是多尝苦果,亲眼目睹毕家后人沦落至此……唉,只能说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其实从我杀死自己夫人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是个真正的死人了。”
  毕无宗说完这番话,对面的先竞月当即吃力地抱拳,向毕无宗一揖到底。哪知毕无宗一摆手,傲然说道:“用不着可怜我,任何人都没资格来可怜我。”
  只见他抬眼望向毕府前厅外挂着的那副对联,兀自念道:“虽古名将,未有过之,方今英雄,不可比也……年轻人,你方才曾说,即便强如关公,也有麦城之败,而世人也说关公当时有兵有将,居然会败走麦城,远不及赵子龙单枪匹马、在长坂坡七进七出之勇。其实你们错了,赵子龙昔日威震长坂坡,不过三十多岁年纪,正当血气方刚;而关公败走麦城,已然是五十八岁的高龄,就连胯下的赤兔马,也老了……”
  说着,他便转头望向先竞月,意味深长地说道:“而我毕无宗,今年恰好也是五十有八……”
  说到这里,猛听“嗤”的一声轻响,毕无宗的身子突然从中一分为二,分作两片摔落在地。而当中飞溅出的血雾,就这么缓缓弥漫开来,不仅将漫天的大雨尽数染红,也将整座毕府染作了一片血红色。


第514章 沏雪芽话别今日
  龙洞山下先锋村的茶馆里,茶仍旧是上好的“峨眉雪芽”,村里的茶客也同往日一样,聚在此间高谈阔论。当中也包括说书的郝老汉,尖酸刻薄杨秀才,就连那个外来的“银刀门”刀疤脸汉子也在。
  听到茶馆里众人还在议论什么关公显灵杀人,以及关公所用的绝招“青龙偃月”再次现世,角落里桌上的谢贻香不禁暗叹一声,转眼望向身旁的先竞月,眼中满是喜悦之情。
  原来当日先竞月前往湖广,除了要寻访失踪的谢贻香以外,也已奉皇命入蜀,要在暗中彻查恒王遇害的命案。他本要寻得谢贻香一同前来,谁知却遍寻不得,在知道谢贻香平安无事后,先竞月只得孤身前来毕府。正如得一子之前所言,他从常大人那里听说“天针锁命”冰台也在府里,还以为是自己在湖广认识的那个冰台,惊愕之下,便在暗地里和毕府这个冰台会面,这才暴露了行踪。
  随后化名“屠凌霄”的毕无宗便假装不知先竞月亲军都尉府统办的身份,私下“巧遇”先竞月,想要试探他的虚实。却不料两人这一交手,面对先竞月的纷别,毕无宗也无法藏私,用出他在战场上千锤百炼而成的刀法,再结合毕无宗身上那股杀人无数的气焰,先竞月由此怀疑眼前的这个“屠凌霄”,或许便是十多年便已暴毙军中“不死先锋”毕大将军。
  如此一来,毕无宗当然更不能放过先竞月。而先竞月的武功本就不及毕无宗,再加上内力尽失,先前和冰台会面时,又在冰台房中不慎喝下一盏酥骨茶,自然败在毕无宗刀下,就连师父刀王所赠的纷别也被毕无宗的长刀毁去。幸好毕无宗身为一代名将,倒也是个爱才之人,眼见先竞月年纪轻轻居然练成如此刀法,最后还是留了他一条性命,只是将先竞月关押起来。
  而先竞月的囚身之地,便是毕府前院下一个数尺见方的地底密室,恰巧就在那尊关公雕像正下方,而那尊关公雕像,其实便是开启这间密室的机关。话说毕无宗当年虽已从毕夫人手里习得“天龙战意”,但却因这门神通的反噬,以至性情大变,甚至损害了身体,所以他在修建毕府时,便设计了这么一间密室,好让他有个安静的地方静心化解“天龙战意”的反噬。
  但那尊关公雕像上的机关,却到底没能逃过得一子的“双瞳”。待到得一子揭破全局,毕无宗大开杀戒,趁着赵若悔与毕无宗交手之际,得一子便以毕无宗将会杀人灭口为理由,说服欧阳茶师徒相助,合三人之力,从关公雕像下的密室里将先竞月解救出来。随后毕无宗被赵若悔引到前院里,得一子便装模作样地上演了一幕“施法请神”的闹剧,再借天雷之势,想要以此吓唬毕无宗。而脱身后的先竞月也不负众望,终于以毕无宗劈断自己纷别的那柄长刀发出“独劈华山”,将毕无宗击毙当场。
  而谢贻香当时刚刚消化了言思道的智慧,正值心神混乱之际,又被毕无宗的“天龙战意”重伤,所以恍惚间还真以为是得一子的道术起了作用,让大雨中的那尊关公雕像变作了自己的师兄先竞月。再加上幼年时这尊关公雕像给她带来的恐惧,竟被吓得晕死过去。
  事后常大人和宋参将回来收拾残局,谢贻香和先竞月重逢,自然也弄清了整件事的缘由,虽然这当中的过程有些骇人,但最后毕竟还是有惊无险。如今眼见师兄左肩上的刀伤不轻,只怕要调养个十天半月才能恢复,谢贻香不禁暗叹一声,再看到桌上那柄毕无宗所赠的那半截“偃月刀”,她忍不住向先竞月问道:“那天我刚进毕府的时候,毕大将军的这柄长刀突然从雕像手里滑落,险些伤到我。如今想来,这柄刀当时滑落,莫非是师兄所为?”
  先竞月呷了一口茶盏里的“峨眉雪芽”,点头说道:“当时我被困于雕像下的密室中,虽然知道你来了,却苦于穴道被制,无法开口。情急之下只得祭出杀气,希望你能识得。”说罢,他也望向桌上那柄偃月刀,淡淡地说道:“谁知我杀气一出,毕大将军的这柄刀竟然和我的杀气生出感应,自行掉落下来。照此看来,这柄偃月刀,也算是与我有缘。”
  听到这话,谢贻香不禁惭愧地一笑。要说先竞月的杀气,她本该再是熟悉不过,只可惜毕府前院里的那尊关公雕像本是她幼年时前来毕府所留下的噩梦,所以一见之下,内心深处的恐惧便被唤醒,哪想得到当时那股铺天盖地的杀气,竟是由自己的师兄所发,还以为是那尊关公雕像、又或者是毕无宗那柄长刀本身的杀气。
  想起自己对于那尊关公雕像的恐惧,谢贻香又抬眼望向桌子对面那个裹覆在斗篷里的少年,笑问道:“小道长,说起来此事还要请教于你。我幼年时曾随父亲和大姐来过毕府一次,却因此得了一场大病。此后在我的潜意识里,一直都有毕府前院里的那尊关公雕像,就仿佛是噩梦一般的存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斗篷里的少年与先竞月、谢贻香二人同桌,自然便是那个目生双瞳的得一子。听到谢贻香发问,他只是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凡人年少时,皆会留下一些莫名其妙的恐惧,可能是针对某物,也可能是针对某人。如今毕府这桩命案已经告破,又何必再纠缠你幼年的那些琐事。”听到得一子这般回答,谢贻香忍不住叹了口气,悠悠说道:“是了,毕府里的这桩命案,终于也算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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