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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竞月贻香-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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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至于皇帝的这位十一皇子恒王,谢贻香也只是在金陵的时候远远望见过一两次,同样不可能仅凭一具无头尸判断恒王的真假。
  所以她眼下提出的验尸,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几乎不可能有什么收获。因为既然已经决定要从恒王的身份入手查办此案,那么到底还是要看一眼毕府里这具无头尸。就在等待尸体送来的这片刻工夫,常大人已解释道:“命案发生后,在现场留下的这具无头尸,我们曾先后请来了八位仵作验尸,结果都是大同小异,说死者乃是一名三十六七岁年纪的中年男子,倒是和恒王一般年纪。死因是被凶手用利刃一击斩去了头颅,身亡的时间则是在案发当晚。”
  说到这里,常大人忍不住叹了口气,补充道:“恒王贵为皇子,除了贴身的仆人和妻妾,平日里倒是极少与人亲近,更没听说过他的身体上有什么特征。早在命案发生不久后的两个多月前,我们便从金陵城里请来了恒王的三名侍妾和两名仆人,要他们前来认尸。可是由于恒王常年驻扎在江浙军中,这五个人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到恒王,当中只有三个人声称这具无头尸多半便是恒王,但另外两人却说拿捏不准,所以到最后还是无法确认死者的身份。”
  旁边的宋参将忍不住插嘴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当时恒王的两位妻妾和一个仆人,都当场认出死者的确便是恒王,另外两人是因为害怕担干系,所以才不敢确认。常大人再如何维护毕家,却也不能似这般颠倒黑白。你所谓的无法确定死者身份,说到底不过是因为没找到尸体的头颅,所以才不敢结案罢了。”
  常大人脸上微微一红,连忙辩解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关于恒王的身份,眼下可有两大疑点。其一,那夜前来毕府的客人,究竟是不是恒王,此事直到现在也还说不清楚;其二,死者是否便是那夜毕府中自称是恒王的客人,这一点也有待我们查明。再加上死者头颅至今还未找到,所以莫说是恒王的三名侍妾和两名下人,即便是皇帝亲自前来认尸,金口玉言说死者便是自己的皇子,那也不能违背本朝的律法,以此来判定此案。”
  就在两人争执之际,宋参将手下的兵卒倒是动作迅速,转眼便将一具盖有白布的尸体抬了上来,想来是因为一直存放于冰窖,倒也没有尸臭味。然而见到尸体被抬了进来,前厅里不少当即皱起眉头,显然是有些避讳,就连常大人也挪了挪身子,不愿上前查看。谢贻香却在刑捕房待惯了,可谓是百无禁忌径,当即径直走上前去,伸手拉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只见摆不下果然是一具无头男尸,整整齐齐地穿着一身的锦缎睡衣,在边角处还秀有暗花,可见甚是名贵;在睡衣的上半截,则是一大片深褐色的血渍,想来是死者被斩去头颅时所沾染上。谢贻香摸了摸死者身上的衣服,问道:”死者身上这件睡衣,是那位客人自己带的,还是府上替他准备的?”那福官家连忙回答道:“是下人替他准备的。”常大人在旁补充说道:“或许便是因为尸体身上所穿的这件睡衣,那位自称是恒王麾下萨将军的侍卫便一口咬定,说这具无头尸便是恒王的尸体。”
  谢贻香点了点头,看死者这一身整齐的睡衣,可见死前多半不曾与人争斗,乃是被凶手一刀毙命。她毕竟不是专业的仵作,而且又是女儿之身,当下倒也不便解开尸体的睡衣,只能又看了看死者的双手。也不知是否因为一直存在于冰窖的缘故,尸体的双手分明有些僵硬,就连身上的肌肉也是硬邦邦的。
  再看尸体脖子上被斩去头颅的伤口处,皮肉翻卷、参差不齐,可谓是恶心至极。须知若是要将人的头颅斩下,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普通人若非利刃在手,决计不可能一刀割下对方的脑袋。就好比是刑场上杀头的刽子手,一来要用到专门铸造的鬼头大刀,二来还要有相当丰富的经验。初入行的刽子手,经常出现好几刀都砍不下死囚头颅的情况,看得台上台下心胆俱寒,所以死囚的家属为此甚至还要给刽子手塞红包,目的便是要找个砍头的老手,免得死囚在行刑时遭罪。
  而今看这具无头尸的伤口,其形貌显然有些不太自然,倒不像是常大人所谓的被人一刀割去了脑袋,倒像是在人死之后,用什么钝器将脑袋剁下来的。她不禁心中好奇,暗道:“难不成这成都府一带的仵作竟会如此不堪,就连死者的头颅是在死后才被人剁下来的也查不出来?先后八个验尸仵作,居然都声称死者是被利器一刀斩去头颅,这岂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她当即问道:“杀害死者的凶器可曾找到?”
  谁知这话一出,一时间竟然没人回答。那常大人微微一怔,当即一拍大腿,说道:“是了,还是谢三小姐想得周全,果然不愧为金陵刑捕房的捕快。眼下这桩案子,我们非但没能找到死者的首级,就连行凶的凶器也没找到,当然更不能结案了。”话音落处,那毕长啸才说道:“那夜案发之时,峨眉剑派的赵老师曾亲眼见到,是关公显灵杀死了恒王,而行凶的兵刃,自然便是关公手中那柄青龙偃月刀了。我们又怎么可能找来这柄青龙偃月刀?”
  听到这话,谢贻香不禁眉头深锁,且不论眼下死者的身份始终无法确定,单是眼前这具无头男尸,便已是疑点重重,和常大人方才所说的验尸结果全然不符合。倘若当真是什么关公显灵杀人,不管是真正的关公英魂,又或者是高手假托关公之名杀人,又怎么可能在斩下死者头颅时,留下这般皮肉翻卷、参差不齐的伤口?而且看这形貌,分明还是在人死之后才把脑袋给剁下来的,和传闻中的关公显灵杀人截然不同。
  当下谢贻香不禁心道:“看来是自己有些‘欲速则不达’了。即便是要放弃真相,尽快将此案了结,从而替毕府上下开脱罪名,始终还是要听听此案详细的经过。”她当即向毕长啸说道:“请恕贻香方才无礼,打断了兄长的讲述。那夜案发的经过究竟如何,还请兄长告知。”


第453章 下凡尘月夜杀人
  听到谢贻香这一问,毕长啸沉吟了一会儿,当即说道:“那夜福管家前来通禀,说恒王来了府上,待到我赶到前厅时,恒王却已先行去往客房歇息。于是我只得自行回屋歇息,想等来日再与恒王相见。谁知约莫是在二更前后,我和夫人相继被一阵吵闹声惊醒,我当时还以为是府里的下人发生了什么争执,心想有福管家在,倒也用不着我亲自理会。”
  “然而我再转念一想,今夜府里有恒王这位贵客光临,自然马虎不得,再加上府里恰巧还住有其他四位贵客,若是因为下人们的失礼惊扰到客人,那毕府的颜面便丢得大了。所以我还是便披上外衣出来查看,略一分辨,才发现吵闹声竟是从客房那一带传来,正是恒王和四位客人的居住,顿时吓了一大跳。我一路飞奔过去,到了恒王所下榻的‘龙吟阁’外,只见四下灯火晃动,已有好些下人围在一旁。”
  说到这里,毕长啸忍不住吸了一口气,显是心有余悸,继续说道:“只见恒王下榻的‘龙吟阁’房门大开,迎头扑来一大股血腥味。借着下人们手里的灯火光映照,屋里就像是刚被血洗过似的,地上到处都是流淌的鲜血。就在血泊旁边,便躺着恒王的尸体,一颗脑袋却已被人割去,地上的那些鲜血,正是从他的断颈处流淌出来。”
  谢贻香听到这里,不禁心中奇怪,暗道:“方才我检查这具无头男尸,分明是在人死之后才被剁下脑袋,又怎么可能流淌出这许多鲜血?只有血气旺盛的活人被突然斩去头颅,才有可能像似般血涌如泉。”
  只听毕长啸继续讲述道:“就在我惊恐之际,却见屋外的人群里除了府里的下人,分明还有福管家、欧阳先生和赵老师三人在场,脸色都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事后我才知道,第一个赶到案发现场的便是峨眉剑派的赵若悔赵老师,甚至还亲眼目睹了显灵杀人的关公,之后赶来的则是欧阳先生和福管家二人。至于舍妹舍弟以及其他客人,通通在我之后才陆续赶来的。所以这整件事情的经过,便只有赵老师一人看见,接下来,还得请赵老师来讲。”
  他话音刚落,那峨眉剑派的“雕花剑”赵若悔便接口说道:“不错,我的确亲眼看见了当夜发生的事。”
  要知道这赵若悔从出现至今,便一直都是萎靡不振的形貌,想来是因为毕府里这三个月的封禁,所以才会如此疲惫不堪。甚至就在前一刻,这赵若悔分明还在座位上打盹,听毕长啸讲到这里,他倒是习惯成自然,立刻便将话头接了过来,可见整件事的经过众人早已向各级官员讲诉了多次,甚至都已经配合出了默契来。
  谢贻香连忙向这位峨眉剑派的赵老师做揖,恭声说道:“还请赵老师细说。”那赵若悔呷了一口浓茶,兀自提了提神,这才缓缓说道:“本人姓赵,名若悔,乃是蜀中峨眉剑派‘若’字辈弟子,和当今峨眉剑派的掌门人朱若愚是同辈,添为峨眉剑派‘六大掌剑使者’之一。须知下个月初九,便是我峨眉剑派朱掌门的五十大寿,所以广邀这蜀地的武林名宿共赴盛宴,毕府的毕大公子和毕二小姐,自然也在被邀请的宾客名单中。所以我此番前来毕府,便是替掌门师兄送来寿宴的请帖,哪知竟然撞上了如此一桩命案,这才会一直留到今天。”
  谢贻香之前倒是听常大人说起过四位宾客的来意,这赵若悔乃是在命案发生前八天来到毕府,既然声称是来送请帖的,想来他应该不是只送毕府的这一份请帖,多半还有其它请帖要送,却为何会在毕府停留了八日之久,从而撞上这一桩命案?对此谢贻香一直心存疑惑,此刻赵若悔既然已经开口,她当即便将这一疑问给问了出来。
  只听赵若悔淡淡地说道:“送请帖这等小事,我峨眉剑派座下有数百弟子,原本不该由我亲自来送。”谢贻香一时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毕长啸已接口说道:“贻香妹子有所不知,峨眉剑派的这位赵老师,和我毕家交情匪浅,一直常有来往。此番朱掌门大寿,自有门下弟子四处奔走,以赵老师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亲自给人送请帖?此番赵老师是因为和我们毕家的交情,本就打算要到府上小住些时日,所以才会向朱掌门讨来这个差事。所以除了我毕府,赵老师便再无需负责其他的请帖。”
  谢贻香这才恍然大悟,只是不知毕长啸所谓的“交情匪浅”,究竟又是什么样的交情。她见毕长啸兄妹和赵若悔都没将此事说透,当下也不便寻根问底,听那赵若悔继续说道:“就在命案发生的当夜,暑气愈发浓厚,闷热得紧,当真令人难以入睡。我寻思最多再住一两晚,便好回峨眉山上避暑了,当即便想讨点酒,喝他个一醉到天亮。由于伺候的下人早已歇息,我只好亲自出屋,打算去找福管家拿酒,谁知刚一踏出房门,便闻到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夜色中,略一识别,却是从不远处的‘龙吟阁’方向而来。再抬头一望,夜空中乃是半弯昏黄色的月牙,看月亮的方位,约莫已是两更时分。”
  “至于恒王当夜前来毕府一事,我当时并不知晓,但毕府里的‘龙吟阁’我却再是熟悉不过,乃是府上所有客房里最好的一间,据说还是毕大将军修建府邸时,专门为当今皇帝所准备的,只可惜却一直没能派上用场;而我们这些个平头百姓,更是无缘一住了。当时我一来好奇,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位贵人居然有资格住进‘龙吟阁’里,二来则是要探查这股血腥味的来由。毕竟我和毕家也是老交情了,倘若毕府里真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说着,赵若悔忽然叹了口气,说道:“俗话说‘侯门深似海’,似毕府这样的人家,多少也会有些不愿让外人知道的隐私,所以我当时虽然起了好奇心,但也只是打算在暗处探究,并未惊动府里的旁人;如此一来,即便是撞上什么不该看见的事,也好抽身而退。于是我也不掌灯,只是借着昏黄月光悄然来到‘龙吟阁’外,然后便看到房门大开,屋里则是漆黑一片,依稀还传来轻微的响动声;而先前闻到的血腥味,正是从屋子里传来。我当即来到房门边,正待朝里面看个究竟,突然间一股劲风扑面而来,一个极其魁梧的身影随之便从黑暗中大步踏出,直往门外而来,差点便和我撞了个满怀。”
  只见赵若悔说到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神态间仿佛还有些惊魂未定。谢贻香听他这番讲诉里不但有周围环境的描述,还有自己心理活动的描述,可谓是丝丝入扣,可见这段经历他早已说得惯了,几乎都能媲美市井里的说书先生。那赵若悔又呷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当时我下意识地退开两步,由于身上没带兵刃,当即摆出一个‘峨眉碎玉拳’的起手式,正待喝问对方是谁,却见一柄长刀狠狠朝我头顶劈落,其声威之骇人,绝非人力所能达至;再略一辨认,岂不正是传说中关公所用的那柄青龙偃月刀?”
  谢贻香微微一凛,心道:“难道他当真看见了显灵的关公?”只听赵若悔的语气也似乎有些漂浮起来,喃喃说道:“一时间我哪里还顾得上其它?连忙就地一滚,躲开了当头劈落的青龙偃月刀,这才看清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的人,分明是个枣红脸、丹凤眼、身穿一声绿色鹦鹉战袍的将军,颔下五缕长须随风飘荡,正是关帝庙里供奉的关公模样!眼见关公居然在这月夜下凡显灵,手中那柄青龙偃月刀上分明还染满了鲜血,我当时也不知‘龙吟阁’里住的乃是恒王,第一反应便是转身逃跑,同时放声大叫起来。”


第454章 理案情疑神疑鬼
  说完这番话,赵若悔似乎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笑道:“说起来倒是有些丢人,枉我赵某人学武半生,眼下又是峨嵋剑派的‘六大掌剑使者’之一,谁知遇上这等神异之事,竟是打心底里害怕。幸好那显灵的关公见我转身开跑,倒也并未为难于我,而是转身自行离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夜色当中;就在那一刹那间,我清楚地看到关公一只手提着青龙偃月刀,另一只手里分明挽着一颗血淋林的人头。”
  “伴随着关公的消失,‘龙吟阁’旁边一间客房的大门随即被人推开,跳出一个衣衫不整的壮汉来。后来才知道这壮汉便是恒王此行的贴身侍卫萨礼合萨将军,却是被我的叫声所惊醒,这才冲了出来,但当时我却不识得他。那萨将军眼见‘龙吟阁’房门大开,四下又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连忙冲进屋里,随后便发出一声惊呼。我见到有旁人出现,顿时胆气一壮,也跟着踏入‘龙吟阁’内,只见黑漆漆的屋子里面,隐约有一具无头男尸躺在血泊里,显然是被方才那显灵的关公割去了脑袋;待到我和萨将军点燃房里的灯火,萨将军当即又是一声惊呼,一张脸吓得惨白,大声叫道:‘恒王遇害了!’”
  说到这里,赵若悔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重新闭上了双眼。谢贻香不禁微微一怔,他摆出这幅姿态,分明要结束自己的讲诉了。果然,毕长啸已接口说道:“不错,这便是赵老师当夜的亲身经历。此后萨将军这一句‘恒王遇害了’,顿时惊醒了附近的下人,尽数围拢到那‘龙吟阁’外’;与此同时,福管家和欧阳先生也一同赶到了现场。”
  只听那福管家说道:“那夜小人恰巧身在陪欧阳先生的房间里,和欧阳先生品茶聊天,一直待到深夜。由于‘龙吟阁’本就坐落在客房那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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