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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竞月贻香-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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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落处,一个跛脚老人随即踏入前厅,兀自拄着一根龙头拐杖,满脸都是怒气;在他身后还跟有一个神情冷冰的少女,斜挎着一个药箱。那常大人和毕忆潇连忙同时起身,恭声说道:“欧阳先生安好!”而宋参将则是一脸尴尬,兀自呆坐在椅子上。
  即便是没有听到常大人和毕忆潇的问安,谢贻香见到这一老一少的形貌,也能猜到这个跛脚老人便是那大名鼎鼎的“泰山神针”欧阳茶了。当下她也连忙站起身来,向这跛脚老人抱拳行礼。
  要知道医者治病,当中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要让病人对自己信服,所以世间医者为了要唬住病人,脾气大都有些古怪。而眼前这位“泰山神针”欧阳茶欧阳先生,自然也不能免俗,听到众人的问安,他只是略微点头,便算是回答了,随后便在右首的席位里找了张椅子自行坐下,向对面的宋参将翻起一对白眼。
  那宋参将显然也有些惧怕这欧阳茶,连忙低下头去,再不敢开口说话。而跟随欧阳茶同来的那名女子,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年纪,竟和谢贻香差不多大小,想来便是欧阳茶的关门女弟子、人称“天针锁命”的冰台了。只见那冰台当即走到宋参将身前,冷冰冰地说道:“方才只是警告,若再敢得罪家师父,我保证你的下半辈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旁边的谢贻香不禁微一愕然,“泰山神针”欧阳茶的名头极大,以至有些瞧不起人,这倒也罢了,想不到就连他这位女弟子,居然也是这般不可一世;当真是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因为那欧阳茶方才并未理会自己,当下谢贻香只得硬着头皮向那冰台作揖,恭声说道:“冰台姑娘有礼了。久仰尊师‘泰山神针’欧阳先生的大名,想不到能在此得见,当真荣幸之至。”
  谁知那冰台好像根本没听见谢贻香说话,甚至连眼角也不瞥向她一眼,自顾自地转身离去,坐到了欧阳茶身旁的椅子。那毕忆潇倒是机警,当即向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倒也会意,立刻便让下人给欧阳茶和冰台师徒二人奉茶。待到上好的峨眉雪芽奉上,师徒二人都相继呷了一口酽茶,那冰台这才冷冷地问道:“有下人前来通知,说又要召集大家议事。不知这次来的又是什么鸟官,又想搞出些什么花样?”
  听到这话,那常大人不禁咳嗽两声,笑道:“冰台姑娘莫要误会,是谢封轩谢大将军家的三小姐,受北平神捕商不弃所托,以金陵刑捕房的名义前来查办此案。方才我等已向郑国公请示过,郑国公这才决定邀请府上所有的人,将整件事从头到尾再梳理一遍;不过郑国公相请的地方,却是在毕府后堂,而不是眼下的前厅。”
  那冰台“哦”了一声,这才终于瞥了谢贻香一眼,淡淡地说道:“谢封轩家的三小姐?一个养尊处优的深闺大小姐,居然要以刑捕房前来破案,开什么玩笑?”
  若是换做一两年前的谢贻香,听到如此露骨的羞辱之语,早就乱离出鞘、拔刀相向了。然而如今的她一来经历得多了,即便谈不上是有了涵养,至少也是有了城府;二来眼下身在毕府,面对这一桩扑朔迷离的惊天命案,谢贻香又哪里有心思和这么一个小姑娘计较?
  当下她只是有些好奇,自己和这冰台分明只是第一次见面,之前更是无冤无仇,自己甚至都没听说过她的名字,她却为何一上来便对自己怀有敌意?想来是因为这冰台身为“泰山神针”的关门弟子,素来骄纵惯了,见到自己和她年纪相仿,却是出身名门,还能以刑捕房的名义前来查案,所以才会心生妒忌、恶语相向。
  那毕忆潇身为此间主人,眼见这般尴尬的局面,连忙带开话题,向谢贻香解释说道:“贻香,这位欧阳先生可是家父当年的至交,甚至还救过家父的性命,是我们毕家上下的大恩人。我们身为毕家晚辈,更是从来不敢拿欧阳先生当外人;在他老人家面前,都要执晚辈之礼。”
  顿了一顿,她又补充说道:“正如常大人方才所言,欧阳先生此番跋山涉水,一路从山东赶来毕府,便是因为家兄的邀请,专程来替大嫂看病。他老人家的这一份恩情,我们兄妹即便是做牛做马,只怕也无法报答。”
  她这番话一来是在向谢贻香解释欧阳茶师徒的来意,二来也是让尴尬当场的谢贻香有个台阶下,三来她虽然句句是在给这欧阳茶戴高帽,但言语间却根本不曾提及那位“天针锁命”冰台,显是故意冷落于她,却是要替谢贻香出一口气了。
  谢贻香当即向毕忆潇一笑,领了她这份情,自行坐回椅子上。谁知听到毕忆潇这番话,那欧阳茶忽然冷哼一声,沉声喝道:“我早已说过多次,毕夫人哪里有什么病?他们两人一直生不出孩子,问题是出在毕长啸的身上!”


第443章 聚前厅虎踞龙蟠
  这话一出,当真是在毕府的前厅里炸响了一道惊雷,原本就有些尴尬的气氛,顿时变的更加尴尬。在场众人皆知毕无宗的长子毕长啸已经三十多岁年纪,而且成亲多年,却一直没有子嗣,虽然对此甚感好奇,但由于涉及到个人私事,倒也不便相问。方才谢贻香听说欧阳茶师徒是来替毕长啸的夫人诊治,还以为是毕夫人的身子有什么问题,谁知这欧阳茶居然直言不讳,径直点破问题是出在那位生龙活虎的郑国公身上,当真令人哭笑不得。
  一时间就连毕忆潇也忍不住干咳两声,强笑道:“家兄为了毕家的前程,的确有些操劳过度。想来是在外面应酬多了,觥筹交错间喝坏了身子。不过眼下既然有‘泰山神针’亲自出诊,即便是身子有些许亏损,自然也是‘针到病除’了。”
  谁知那欧阳茶却是一点情面也不留,说道:“身体亏损?即便是垂死之人,我也能以金针吊他一口气。但若是患了心病,便是大罗天仙下凡,也帮不了他!”
  谢贻香不禁心中暗道:“夫妻生不出孩子,如何却是心病?难不成这位毕家长子,竟是不愿与他的夫人同寝?”只听那欧阳茶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向毕忆潇说道:“他这辈子是不行了。延续毕家香火一事,到底要落在你们兄妹三人身上。潇儿,你到底打算几时成家?钱赚得再多,到头来没有子女继承,那也是白搭。”
  听到这话,所有人又忍不住将目光投到了毕忆潇身上。说来这位毕二小姐的本事虽大,但毕竟也是女儿之身,如今分明已有二十六七,却一直云英未嫁,细想起来,倒也的确令人意外。那常大人怕毕忆潇尴尬,连忙出来打圆场,说道:“毕二小姐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又是方今世上少有的奇女子。有道是宁缺毋滥,对方若是入不了她的法眼,又岂能轻易托付终身?”
  谁知毕忆潇却一点也不介意谈论此事,当即笑道:“常大人说笑了,哪里是我挑,只是没遇上合适的罢了。要知道以毕家如今的情况,我当然不可能外嫁,即便要成亲,也只能招个上门女婿。可是和我们毕家门当户对的,却又不愿意入赘;愿意入赘的毕家的,身份地位却又不太合适。这才一直拖到现在。”
  旁边的谢贻香忍不住插嘴说道:“伉俪夫妻相伴到老,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便好,潇姐姐又何必如此瞻前顾后?否则即便是门当户对,若是找了个自己不喜欢的,到头来岂不是苦了自己?”
  毕忆潇忍不住扑哧一笑,说道:“贻香,你这却是孩子话了。出嫁入赘,说到底乃是两个家族的联姻,就好比是你们江湖上两大门派的结盟,当然要审时度势,权衡利弊。这道理普通老百姓想不通透,倒也罢了,但你我可不是普通人家,如何还看不明白?为了能让毕家有个大好前程,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自己喜不喜欢?”
  她这番话虽然说得轻松欢快,但在众人耳中听来,却泛起一丝莫名的凄凉。恰巧便在这时,毕长啸的声音忽然从厅外传来,高声说道:“真是怪了,我分明是让下人恭请大家前往后堂,欧阳先生如何却来了前厅?倒叫我找得好苦!”话音落差,毕长啸那魁梧的身躯已然踏入前厅。
  要知道众人刚刚还在谈论毕长啸膝下无子一事,此刻见他突然出现,都不禁有些尴尬;幸好看毕长啸的神情,显是并未听到方才的谈论,众人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那欧阳茶却将手中的龙头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拄,高声说道:“人老了,腿脚也不方便。既然是召集所有的人议事,在哪里不一样?你叫其他人都过来便是。”
  毕长啸似乎也对这欧阳茶甚是尊敬,略一沉吟,便说道:“既然如此,便依照欧阳先生的意思,改到前厅议事。我这便令人通传下去。”
  当下毕长啸便叫人去请峨眉剑派的赵若悔和屠凌霄二人,又叫毕忆潇身旁的丫鬟去唤毕长鸣和毕忆湘两兄妹,以及这整座毕府的官家毕无福,自己则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上。众人闲聊几句后,毕长啸又拉着谢贻香问长问短,说来说去,还是想拉近毕谢两家的关系。
  不过片刻工夫,便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踏入前厅,虽谈不上俊朗非凡,却也是英姿勃勃。毕长啸当即向谢贻香介绍,原来这个年轻人便是毕无宗的第三个儿子、毕长啸的弟弟毕长鸣。只见毕长鸣向在场众人一一问安,言语却极为简短,相比起毕长啸的自以为是和毕忆潇的八面玲珑,这位毕三公子倒是显得有些沉默寡言;就连谢贻香向他热情招呼,他也只是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谢家妹妹好”,便径直坐到了左首边常大人和宋参将身旁,再不多发一言。
  方才在闲聊中,谢贻香曾听毕长啸谈起,说这位毕三公子常年在外学艺,少有在毕府居住。谁知这次回来刚住了不到半个月时间,府里便发生了这桩命案,他也因为朝廷的封禁不能离开。谢贻香不禁心中暗道:“倘若抛开毕三公子这一身份来看,眼下这个毕长鸣,其实也同另外四位客人一样,乃是在案发前半个月来到毕府。而命案发生的当晚,他自然也身在府里。”但因为毕长鸣沉默寡言,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喜怒之色,谢贻香一时间倒也不好枉自猜测。
  待到毕长鸣刚一坐好,随后又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瘦黑男子,兀自带着一脸的困意走了进来。他只是向主人席位上的毕长啸略一抱拳,便自行找了个位置坐下,至始至终不曾开口说话;照他脸上的神情来看,显是困倦到了极点。谢贻香听身旁毕忆潇的介绍,原来这个看起来好像没睡醒的瘦黑男子,便是当今峨眉剑派掌门人的师弟、人称“雕花剑”的赵若悔。
  想不到这位峨眉剑派“念”字辈的高手,竟是这样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谢贻香不禁略感失望。自己先前所认识的峨眉剑派第一高手戴七,虽然生得矮胖丑陋、满脸油光,但一直是精神饱满、神采奕奕,令人不敢小觑了他;相比起来,这赵若悔的精气神却是差得远了,甚至可谓是堕了峨眉剑派的威风。想来也是因为毕府这三个月来的封禁,再加上朝廷的多番审问,这才令他萎靡如斯。
  要知道在谢贻香见到的这些人里面,甚至包括欧阳茶师徒、常大人和宋参将在内,神色间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丝倦意。算来也就只有毕忆潇一人还能嬉笑怒骂,游刃有余,看来这位毕府的二小姐果然不同凡响,甚至还有些深不可测。
  当下便有下人给毕长鸣和赵若悔送茶上来,谢贻香眼尖,忽然发现跟在送茶下人身后,分明还有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壮汉走进前厅。看他的穿着打扮,倒是和乡野间寻常的庄稼汉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及毕府下人的衣装,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堂堂郑国公的府邸当中。
  待到这壮汉走进厅里,便在左首边席位的最后一张椅子上坐下,看这架势,分明也是有身份的人。谢贻香心中暗道:“府上那位‘福官家’既然是毕叔叔当年的随从,少说也有五十出头了,自然不可能是眼前这个中年壮汉。但若说这人便是那成名数十年的杀人狂魔屠凌霄,却也不该这般年轻。”
  就在她猜测之际,那个一直在打坐念经的海念松和尚却陡然睁开双眼,死死盯着这个中年壮汉,嘴里沉声喝道:“早就听说毕府因为这桩命案,特意请来了‘青城墨客’安家镇宅,想不到来的竟是你墨隐!”


第444章 逢宿敌一杀一守
  耳听这海念松和尚突然开口,声音又是如此的响亮,一时间前厅里所有人顿时安静下来。那毕长啸笑道:“大师果然好眼力,这一位先生,的确便是青城山的墨隐先生。因为此番恒王无故命丧在我府中,一时间朝野皆惊。舍妹担心家中生变,所以才特地请来这位青城墨客里顶尖的高人,替我毕府安家镇宅。”
  听到毕长啸这番介绍,那个庄稼打扮的中年壮汉微微一笑,却和那海念松和尚四目相对,开口说道:“原来是凌云山的海念松大师,幸会,幸会!”他这一开口,声音却是细声细气,显得甚是斯文。只听他又笑道:“不知大师此来,可是想要一雪前耻,在我手底下讨回颜面?不对,不对!大师倘若知道眼下镇守毕府的墨客,便是区区在下,只怕便不敢来了。”话音落处,海念松和尚当即怒喝道:“放屁!”
  毕长啸微微一怔,连忙说道:“原来大师和墨隐先生却是旧识,当真有缘得紧。”那海念松和尚怒哼一声,说道:“这人是青城客,老衲是凌云僧,天生便是宿敌,当然有缘得紧!”
  这一番对话谢贻香却是听了个莫名其妙,难道眼前这个被称作墨隐先生的庄稼汉,居然便是蜀中四绝之一的“青城客”?为何先前却并未听人提及毕府里还有这样一号人物?而且所谓的“青城墨客”,却不知和那墨家是否有着什么关系。而且听毕长啸所言,乃是毕忆潇特地请他前来安家镇宅,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当下她便向身旁的毕忆潇请教,毕忆潇解释说道:“贻香你所有不知,春秋时期墨翟所创之墨家,历经这上千年的传承,其实早已不复存在,但却因此衍生出不少墨家的支脉,并存于当世。而这里面最富盛名的,除了以墨寒山为首的天山墨家,便要数四川青城山的青城墨客;由于都是春秋时墨家的支脉,所以也谈不上谁才是正宗。虽然这两派都信奉‘墨守非攻’的宗旨,却并没有什么来往,相互间更是井水不犯河水。”
  谢贻香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蜀中四绝之一的“青城客”,竟然也是墨家的支脉,倒是令她大长见识。只听毕忆潇又说道:“不同于天山墨家的机关消息术,青城墨客最为擅长的,则是天下无双的守御阵法。其行事做派,也比天山墨家要纯粹得多,乃是专门助人安家镇宅,立约守护家宅的安宁。所以我蜀人皆传‘青城墨客进门,荡平牛鬼蛇神’,只要是家中请来了墨客,无论是山贼土匪,又或者是讨债仇杀,亦或是妖魔鬼怪,都不可能伤到这家人分毫。”
  那毕长啸接口说道:“不错,自从恒王遇害后,舍妹担心是有人故意要对毕家不利,这便请来了青城墨客。所以这一位墨隐先生,其实却和府里的命案无关,乃是在案发后第七天才来到我府上,便如同在座的贻香妹子、常大人和宋参将一般,都是前来帮忙的朋友。”旁边的常大人忍不住补充了一句,说道:“青城墨客的大名,下官也是如雷贯耳,所以整座毕府眼下虽已封禁,下官却还是自作主张,破例请了这位墨隐先生入府。”
  听到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诉,谢贻香才终于弄明白了这个墨隐的身份来历,不禁微微称奇。那墨隐又是一笑,说道:“诸位这番抬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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