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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竞月贻香-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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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刚一出口,旁边立刻有人小声喝道:“何胖子,少在那里放你爷爷的狗臭屁,你可知道这位钦差大臣是什么来头?别看只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却是当今朝廷第一大将军谢封轩的女儿,又岂是我们那猪头镇长的猪头儿子可以相提并论的?人家谢大将军是什么人?那可是我们汉人的大恩人。要不是有谢大将军领兵驱除胡虏,继而横扫漠北,将前朝余孽的势力连根拔起,又哪有我们现在的安生日子?依照你王老表我的看法,别说是给谢大将军的女儿封一个钦差大臣,即便是要这全天下的百姓世世代代供养他的后人,也是理所当然!”
  听到这话,众人都不禁“哦”了一声,连忙称赞起大将军谢封轩的丰功伟绩,再不敢胡乱开口。议论声中,一干百姓已争先恐后地涌去了赤龙镇衙门外面,但见敞开大门的衙门中,正燃着数十只火把,将公堂上下映照得一片辉煌。而以金捕头为首的十多名捕快,此刻正分站于公堂两侧,个个昂首挺胸,形貌甚是威武,只有当先领头的金捕头那一副五短身材,在一干高挑的捕快行列中极不协调;吴镇长则是坐在了公案旁便的小桌后,正用湿哒哒的衣袖不停地搽汗。门外百姓中便有人小声告诉旁人,那吴镇长如今坐的这张小桌,本是开堂审案时师爷坐的位置,因为要将主位留给钦差大臣,吴镇长才不得不坐到了旁边。
  再看那块高高挂起的“明镜高悬”匾额下面,谢贻香此刻正襟危坐于公案之后。从踏进衙门到现在,已有近一顿饭的时间,她却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堂内堂外每一个人,并不开口说话,弄得那吴镇长、金捕头一行人莫测高深,也不知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其实这倒不是谢贻香故作姿态,而是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往后应当如何“开堂审案”。回想起方才在屋顶上与那六名黑袍人纠缠时,要不是自己忽然间灵光一闪,大声将自己的身份公开,引来镇上的百姓,只怕眼下早已落入了那些黑袍人手中,哪还有此刻的威风?至于后来在与吴镇长的交谈中,她扬言要在这赤龙镇上“连夜升堂、亲自审案”,更是一时间的突发奇想,目的只是为了要将吴镇长和金捕头这帮人震慑住,却并未想过往后要如何安排。
  原来谢贻香虽然身为刑捕房的人,倒不是没见过公堂上提审犯人的流程,只不过她的身份从来都是旁观之人,又几时亲自主持过审案?所以此刻坐在这公堂正中,多少还是有些手足无措,却又不敢在自己脸上显露出来,只得似这般故作高深,也不开口说话,和在场所有人兀自消耗下去。
  当下又过了小半顿饭的时间,眼见旁边小桌后的吴镇长已然有些起疑,开始悄悄往自己这边瞅来,谢贻香焦急之下,心知自己若再不拿出点手段来,只怕便要被这吴镇长看破虚实,知道自己不过是个纸老虎罢了,当下她略一咬牙,忽然伸手抓过公案上的惊堂木,就势狠摔在公案上。
  但听“啪”的一声巨响,简直可谓是惊天动地,震得在场众人心头一跳;就连那公堂的屋顶上,似乎也被这一声巨响震落下一大片灰尘来。伴随着惊堂木的巨响,谢贻香便学着戏文里的腔调,故意拖长自己的声音,沉声喝道:“升……堂……”
  正如镇上那些百姓私底下的议论,根据朝廷法令,这赤龙镇哪里有开堂审案的资格?眼下这赤龙镇衙门不过是镇长一时兴起而建,本就形同虚设,更是从来不曾使用过。而此刻站立在大堂两侧的人,也并非专职的衙差,乃是以金捕头为首的一干捕快充数,自然也不懂当中的规矩礼数。
  于是听到谢贻香大声叫出“升堂”二字,一干捕快们顿时呆立当场。虽然他们隐隐知道接下来自己似乎也该叫喊些什么,但又不敢确定,紧张之下,只得相互张望起来。所幸那金捕头仿佛还见过些世面,连忙学着谢贻香的腔调高声喊道:“威……武……”
  众捕快耳听捕头大人带头,连忙七零八落地学着他的声音叫喊起来,顷刻间当真是百鸟争鸣、百花齐放,弄得整个衙门上下好不欢腾。
  原来那金捕头为了配合谢贻香的强调,故意将声音拖得极长,再加上一干捕快的叫喊声又是先后不一,当中有人一时没听清楚,便放开嗓子大叫道:“黑……虎……!”更有胜者一面胡乱叫喊着,一面暗自想道:“官老爷升堂问案,为何要让我们大呼这‘挥舞’二字?莫非是要告诉堂下犯人,若不据实交代,我们便要挥舞皮鞭赏他一顿饱打?”


第238章 谈吐立威严
  眼见这帮捕快出尽洋相,围在衙门外的一干百姓早已哄笑不已。眼下虽已是深夜三更时分,来看热闹的百姓们大都带着困倦,经过这一阵哄笑,顿时便睡意全无了。只听人群中有人小声说道:“原来这些个吃皇粮的家伙,肚子却里也没多少墨水。老汉我虽没见过官老爷开堂审案是什么样子,却好歹也曾听过几段戏文,此刻要是换做我在堂上,才不会这般丢人现眼。”
  另一人接口说道:“老哥你是有所不知,所谓的‘官’、‘吏’二者,虽然都是吃皇粮的,其中可是大有分别。那些喝过墨水的是‘官’,没喝过墨水的则是‘吏’,一个是出主意的,能进入朝廷的编制;一个是出劳力的,只能算当地衙门的编制,两者又如何能够相互比较?”
  这话一出,周围的百姓们纷纷赞同,有人补充说道:“这话说得极好,那些所谓的‘吏’,平日的工作便是东面收租,西面讨钱,这边吆喝小贩,那边吓唬商家,活脱脱的一副小人嘴脸,哪用得着喝什么墨水?要是你长得一团和气,满嘴斯文,只怕还吃不得这碗饭。”
  就在众人的哄笑与议论声中,忽听谢贻香冷冰冰的声音已从公堂上传来,冷冷说道:“公堂之上,严禁喧哗。肃静!”。她正愁不知该从哪里说起,眼见这帮捕快出尽洋相,惹得堂下百姓们的哄笑,倒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当下谢贻香便望向公堂上的金捕头,不冷不热地问道:“金凉,这些便是由你一手带出来的捕快?当真是丢尽了朝廷的颜面。我且问你,你当差有多久了?先后担任过那些官职?”
  那金捕头见谢贻香将矛头转向自己,心中暗骂这帮捕快无能,脸上却不甘示弱,兀自狡辩道:“大人容禀,小人的这帮弟兄们,向来在这镇上当差,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大伙今夜本来睡得正香,忽然被大人唤醒升堂,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要紧事的案子,但大人有令,大伙也只好强打精神,苦苦支持至今,这才闹出了些笑话。”
  耳听金捕头这一番阴阳怪气的说辞,谢贻香当即压下心头怒火,不怒反笑道:“金捕头,你好像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那金捕头却只是冷哼一声,将脑袋高高扬起,并不作答。
  不料这金捕头居然顽固至此,摆明了是要在这公堂之上和自己争锋相对,唱一出对台戏,谢贻香不禁怒由心生,暗道:“眼下我要是压不住这帮家伙,往后便更没指望了。这金捕头既然不肯服软,说不得,只好以武力解决了。”当下她心中暗叹一声,右手已缓缓伸向腰间的乱离。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堂上一名捕快忽然大声说道:“大人息怒,金捕头近日里公务繁忙,已有多日未曾合眼,这才有些迷糊。还请大人开恩,容下官来替他禀报。”说着,这捕快便已滔滔不绝,将金捕头的生平娓娓道来,说他从未在其它地方当过差,一直尽心尽力地在这赤龙镇上做捕头。
  谢贻香立马认出了这名打圆场的捕快,却是前些日子陪同自己前往那姚家古宅的老叶,顿时冷笑不已。看来这个老叶竟是金捕头的心腹之人了,难怪当日这金捕头一听说自己要去那姚家古宅,便立马指派了老叶与自己同行。
  自从历经了眼前这许多事,到如今谢贻香心中已然通透,当时在姚家古宅中,这金捕头之所以要在暗中下令,叫众捕快将那些从阁楼里找出来的尸骨尽数烧毁,自然是要隐藏什么秘密,不愿让谢贻香勘破其中的玄机,这与当夜那个装神弄鬼的花脸黑袍人,分明是一般用意。由此推断,眼前这个身在赤龙镇衙门里当差的金捕头,显然与那些个黑袍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甚至就连这金捕头本人,也很有可能是那些神秘的黑袍人当中的一员。
  所以金捕头当日听说自己要前往那姚家古宅,当然便会想到自己有可能发现古宅中隐藏的秘密,之所以派出他的心腹老叶同行,除了有监视自己的作用,也是为了好在关键时刻暗中潜逃,回来向金捕头通风报信,好让他带人来处理善后之事。
  当下谢贻香再看堂下的一众捕快,却没看到那日同行的另一个捕快老陈,想来这老陈多半却是金捕头和老叶等人圈子以外之人了,和他们之间并无什么瓜葛。谢贻香在庄浩明手下学得久了,多少知道些官场里的用人之道,当日那金捕头让老陈也一并随自己同行,倒也不为别的,只不过是偏袒自己人罢了,所以才将这吃力不讨好、没油水的差事丢给老陈这个外人,反正也有老叶在旁盯着自己,多一个老陈也没不会有太大干系。
  至于眼下那老陈并未出现在这公堂上,谢贻香往更深的层次思索,说不准当日金捕头派遣老陈同去的目的,甚至便是要借此机会将老陈这个“外人”给除掉,从而再推脱给“姚家古宅闹鬼”的传说。她分明记得清楚,当日那个捕快老陈被黑袍怪客封住浑身穴道,自己试了多次也无法解开,到最后便是由金捕头派人将他抬走。此刻这老陈既然没再出现,多半已经遭了金捕头等人的毒手。
  谢贻香心中虽是这般盘算,然而当此情形,无凭无据之下,也不好在公堂上当面对证。待到堂上的老叶说完金捕头的生平履历,谢贻香心中暗想道:“那日姚家古宅里的旧账,正好还没机会和你清算。这倒好,我还不曾追究,你倒自己跳出来了。”
  当下谢贻香脸色一沉,冷冷说道:“叶捕快,公堂之上本官还没发问,岂容你私自开口,扰乱公堂?简直是藐视朝廷法纪。”说着,她从公案上的木壶里随便抽出一支令箭,随手往堂下一扔,说道:“依照我朝律法,扰乱公堂者,轻者入狱,重则斩首。本官念在你是初犯,这才网开一面,从轻发落。来人,将这叶捕快就地重打五十大板。”
  谢贻香这般说辞却是没错,须知在公堂之上,若无主审的官员的许可,堂上众人都不能私自开口说话;即便是一定要开口说话,也要先询问一句“大人容禀”,在得到主审官员的允许后,方才可以开口说话。然而像老叶这等没见识的地方捕快,哪里懂得这其中的规矩?他这番私自开口,顿时被谢贻香抓住不放,较真起来,的确是扰乱公堂了。
  谢贻香这话一出,公堂内外顿时鸦雀无声,想不到这个小姑娘居然说翻脸便翻脸,一时之间,众人竟不知应该如何是好。那吴镇长见状,连忙咧嘴一笑,正待出言求情,谢贻香已淡淡地说道:“你们还愣着作甚?莫非要本官亲自下堂行刑?”


第239章 刑罚治恶徒
  谢贻香这番话摆明了是没有周旋的余地,当下堂上的一干捕快都齐齐望向那金捕头,要看他做何指示,却不料那金捕头此刻正望向那吴镇长,要看吴镇长究竟作何指示。
  眼见众人都向自己投来目光,那吴镇长脸上尴尬之极,他虽没去看公堂正中的谢贻香,但心知谢贻香此刻必然也在盯着自己。当下这吴镇长正不知应当如何决断,谢贻香的声音突然已在自己耳边轻轻响起,悄声说道:“吴镇长,以前的事,大可既往不咎;至于以后的事,只要你好生与本官合作,朝廷也不会为难于你。”
  这话说得吴镇长心中一跳,他急忙四下扫视了一遍,眼见公堂内外众人目光如初,似乎没听到谢贻香说话,顿时反应过来,定是这丫头用上了“传音秘术”的神通,来和自己说悄悄话了。当下吴镇长不禁暗自揣测,心道:“这丫头摆出眼下这副阵仗,也不知她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情?”
  而他再看所有人都在往自己这里看来,要看自己作何反应,那吴镇长略一犹豫,终于不愿在此时与谢贻香撕破脸,只得对堂上一干捕快喝道:“你们这帮家伙发什么愣,难不成是不想干了?还不赶紧依照谢大人的吩咐,将那老叶……那叶捕头重打五十大板。”
  众捕快见吴镇长发了话,当即便走出两名捕快,将老叶就地按倒。那老叶眼见吴镇长和金捕头两人分明是默许了谢贻香的号令,只得在心里暗骂一声,就势趴倒在地,将屁股高高翘起。
  谢贻香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己此番开堂审案虽然有些莽撞,但她心中却是不傻,深知这镇上的县丞、捕头、捕快乃至镇上的百姓,说不好都是一丘之貉,自己孤身一人,又身在人家的地盘上,如何能与他们斗?所以她这才以传音之术和旁边的吴镇长私下通气,只有先将这吴镇长安抚下来,让他暂时站到自己这边来,这出开堂审案的好戏才能继续唱下去。
  眼看那两名捕快便要向老叶行刑,不料却是出了点意外。原来这赤龙镇衙门修建至今,便从没开堂审理过案件,此刻站在堂上的更是一群滥竽充数的捕快,哪有持棍行刑的专职衙差?那两名捕快虽然将老叶按住,却是找不到行刑的所用刑棍,只得相互张望、不知所措。门外围观百姓眼见有一场“打板子”的好戏上演,纷纷喝彩起来,当下便有好事者找出一根挑水的扁担,从公堂外一路传递进来,送到那两名行刑的捕快手中。
  谢贻香心中好笑,面上却正色说道:“给我着实了打。”说完这话,她便望向堂上那金捕头。果然,那金捕头听闻此言,顿时脸色一暗,也向自己望来。谢贻香心中再无疑惑,暗道:“这姓金的果然是个行家,听到我说‘着实了打’,脸上便立马变了颜色,自然是官场衙门里混过的人,还说什么一直在赤龙镇上当差,分明却是胡说八道。如此看来,在场的这些个捕快既然帮他隐瞒此事,只怕和他也是一条心的。”
  她思索之际,这边公堂上的行刑显然已经开始,那行刑的捕快将扁担举过头顶,才打下第一记,那老叶便已疼得龇牙咧嘴,哇哇乱叫。
  原来这所谓的“打板子”,看似简单,当中却有一门极深的学问。行刑的衙差如果是此道中的老手,一板子下去,往往看似极重,受刑人却可以不痛不痛,安然无恙;同样的道理,往往看似极轻的一板子,却也可以立马要了受刑人的性命。所以专门负责“打板子”的衙差老手,早已将其中的功夫练得炉火纯青,只看大人下令时是如何吩咐。若吩咐的是“打”,那便装模作样地轻打一通;若是吩咐“着实了打”,那便是真打了,至少要打得伤筋动骨好几个月;若是“往死里打”,那便等同于判了死罪,几板子下去,立马便能要了犯人的性命。
  除此之外,那行刑所用的刑棍也是大有玄机,倘若大人只是吩咐装模作样地打上一通,衙差们便可选择一根空心的刑棍,打在受刑人身上,自然也便不痛了。只可惜此刻在堂上行刑的,不过是两名对此一窍不通的捕快,哪练过打板子的这一手绝活?他们生怕因为自己故意打轻,被那谢贻香挑刺,只好一下接一下用足了力气打;再加上他们手里用的又是挑水的扁担,当真结实得紧,每一记下去,都是结结实实地打在那老叶臀部。
  那老叶开头几下还能勉强挨住,待到十多下时,便已到了承受的极限。往后每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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