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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竞月贻香-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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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覆起来,仿佛是天上漂浮着的一大团云彩,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落到地面上。眼见这一奇景,她心中突然一跳,再回想起之前曲宝书和自己的谈话,不禁脱口说道:“这是……这是那传说中的‘混沌兽’?”
  只见前方的戴七奔得极快,这片刻功夫间便已到了那山凹的所在之处,继而身形一晃,他那矮胖的身影便已没入那团迷雾当中。后面的曲宝书飞速跟上,如同一支离弦之箭,眨眼便已到了那团迷雾附近。谢贻香也发力狂奔过去,却被曲宝书用手中的折扇凌空一挥,将她弹落到了后面。
  伴随着曲宝书那一身湖蓝色的长衫也被迷雾所吞没,他的声音才从半空中传来,谢贻香听得清楚,分明是曲宝书在叫自己赶紧逃命。然而待到谢贻香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已经完全变作一团浓浓的乳白之色,自己分明已经身在这团迷雾的边缘了。
  恍惚间,她居然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抚摸眼前的这片乳白色迷雾,却是没有丝毫的感觉;而自己的一支手则已彻底没入迷雾当中;眼前的这团迷雾,竟仿佛是有质之物,浓厚得密不透光,此刻虽然只是相隔着数尺的距离,谢贻香竟也无法看清自己探入迷雾中的这支手。
  自己是否也要跟随戴、曲二人,一同进到这团迷雾深处?她不禁侧耳倾听,除了轻微的凉风拂地声,天地间便再没有其它的声音。惊慌之下,曲宝书方才向自己讲述的“混沌兽”传说,又再一次敲响于自己心间,令她愈发恐惧,忍不住高声叫道:“戴前辈!曲前辈!你们在哪里?”
  然而过了半晌,迷雾中却没有人回答。谢贻香缓缓退开两步,右手已死死地按住腰间的乱离,心中更是跌宕起伏。想不到自己此番前来鄱阳湖,从朝廷失窃的军饷到那个可怕的噩梦,再到那荒弃的姚家古宅,无论是那花脸黑袍怪客,还是戴七、曲宝书、青竹老人这些绝世高手,又或者是金捕头、老叶以及镇上百姓的那些古怪举动,以及眼前这团所谓的“混沌兽”迷雾……一切的一切都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教她愈发难以理解。而她整个人也随之陷入了一股深深的恐惧之中。
  但是这当中最为可怕的,却是自己直到此刻,居然连自己面对的敌人究竟是谁都不知道!
  眼见面前的那一片乳白之色被凉风吹拂,整团迷雾的外表,便如同海浪一般此起彼伏,谢贻香心中的恐惧已然升到了极致。她陡然转过身子,用尽浑身力气向后狂奔而去。


第222章 生死一竹丝
  谢贻香清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一大片深邃的蓝色,当中隐约闪烁着零零碎碎的几点星火。她晃了晃脑袋,凝神细望了一会儿,终于认出眼前的这片东西,乃是夜幕下的一片星空。
  原来自己竟是昏睡在了旷野之中。她刚一挪动身子,便闻到身旁传来一阵说不出的酸臭味,继而一个气若游丝的老人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断断续续地说道:“你这一觉,居然从早上睡到了晚上……看来的确是有些累了……想我年轻的时候,却也不像你这般吃不得苦……唉,看来沧海桑田、涛生云灭,却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谢贻香顺着声音扭过头去,只见说话的乃是一个浑身上下都裹覆在深棕色裘皮里的干瘪老头,用一条青绿色的麻绳将满头银发束起,将一张密布皱纹的老脸尽数展露出来,此刻正盘膝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地望向自己。再看他身上所穿的裘皮,竟有五六件之多,乃是一件套一件重叠着穿在身上,每件都已破烂得不成模样;而谢贻香方才闻到的那股酸臭味,分明就是从他身上这些破烂的裘皮衣物上散发出来。
  谢贻香默然片刻,终于隐隐约约回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她心中顿时一惊,立马坐直身子,向那干瘪老头抱拳说道:“晚辈刀王传人谢贻香,拜见青竹前辈!”
  那干瘪老者连忙摇了摇头,说道:“你可千万不要称呼我的名字,若是被旁人听去,只怕又要惹来麻烦……咳咳,要知道这些年来,我早已被这个‘破尽天下,未逢一败’的虚名所累,总是有打发不完的家伙要来找我比试较量……唉,累了,真的累了……”
  这个干瘪老头既然如此一说,自然是承认了自己便是那江湖名人榜上排行第三、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青竹老人。谢贻香白日里所见的那场激战由于隔得太远,毕竟没能将这青竹老人的样貌看清,所以眼下倒也不敢确定这干瘪老头的身份,待到对方说出这番话来,她才敢肯定眼前这个干瘪老头,果然便是白日里所见的青竹老人。
  当下谢贻香便向四周看了一圈,眼见暮色星光深沉,野旷荒草无边,除了自己和眼前的青竹老人,便再不见有其他的人,不禁问道:“请问前辈,不知戴七前辈和曲宝书曲前辈,他们此刻可还安好?”
  谢贻香回想之前的事,当时那团迷雾眼看就要将自己吞没于其中,在那刹那间,她终于选择了转身逃跑,一路狂奔起来。之后她越跑越快,依稀还记得风如刀割,眼前的景象也随之零散起来,渐渐地便失去了意识。此刻想来,多半是因为自己在恐惧之下发力奔跑,再加上一宿未眠之故,这才脱力晕了过去。眼下自己虽然无恙,却不知也被那团迷雾所吞没的戴七和曲宝书二人,此刻情况如何。
  那青竹老人又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丫头……等你到了我这般年纪,便知道无论什么事,都比不上自己的身子要紧……你方才已然累脱了力,就地晕死过去,如今醒来的第一件事,倒是要去关心旁人的安危……唉,有道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到头来也便只能老大徒伤悲了。”
  谢贻香这才注意到这位名动天下的一代宗师,说起话来居然是这么一副上气不接下气、要死不活的模样,忍不住问道:“难不成是前辈在刚才的那一激战中受了伤?不知伤得可严重?”说着,她便要站起身来去查探那青竹老人的伤势。却见青竹老人的脸色骤然一沉,怒道:“胡闹……我出道至今,几时被人伤到过一块皮肉?”
  谢贻香见这青竹老人发怒之际,话语仍旧是这般喘息之态,再回想白日里戴七和曲宝书两人的调侃,心中暗道:“这位青竹老人倒不像是受了什么伤,只怕是素来便是这般神态。不料堂堂天下第一高手,竟是这么一个浑身酸臭、有气无力的干瘪老头。”要不是之前谢贻香曾亲眼见到他一招毙六敌的神威,此刻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这个病怏怏的老头,当真是那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青竹老人。
  她心中虽是这么想,脸上却没敢表露出丝毫。不料那青竹老人仿佛能勘破谢贻香的内心,立即冷冷说道:“丫头,这江湖上的事,说到底……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你若是想要战胜别人,最要紧的便是想尽一切办法,保住自己这条性命……无论任何时候,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只要是尊重自己生命的人,便一点都不可笑……”说着,他又咳了几声,语调一变,吃力地说道:“我且问你……此番你前来这鄱阳湖畔,目的究竟何在?怎么又和戴老七、穷酸他们两个搅和在了一起?”
  青竹老人这番话说得断断续续,毫无生气,谢贻香却莫名地感到一股寒意袭来,浑身上下似乎都被一阵冰寒给笼罩起来。幸好她平日里和师兄先竞月接触惯了,知道这便是所谓的杀气,只有那些真正身经百战的绝顶高手,才随心所欲地驾驭这股虚无缥缈的杀气,在关键时刻克敌制胜,甚至不战而屈人之兵。
  当下谢贻香不敢大意,恭声说道:“前辈明鉴,晚辈此番前来江西鄱阳湖,乃是奉朝廷的旨意公干。不料在查案途中,恰逢戴、曲二位前辈,这才……”她刚说到这里,心中忽然毫无征兆地一跳,目光所到之处,一根长长的头发已从自己头顶飘然落下,在她眼前划过,继而轻轻落在地上。
  再看对面的青竹老人,此刻正将一支干枯的右手放在膝盖上面,手掌的中指、无名指和小指翘起,却将拇指、食指指尖并拢,仿佛正捏着一丝什么东西;然而在夜色中看去,却又空空如也。谢贻香心知有异,连忙使出她那“穷千里”的神通查探,这才发现在青竹老人的拇指和食指之间,分明正捏着一截尺许长短的竹丝,却因为太过纤细,竟似比自己掉落的那根头发还要细,这才极难发现。
  她陡然想起,白日里青竹老人便是凭借这一根细如毛发竹丝,在一招之间将那六个武功极高的黑袍人尽数齐腰劈断,当时自己虽然没能看清这根竹丝,但戴七和曲宝书两人却分明看得明白,还夸赞他的武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使用的武器也由原来的竹杖变为了一根竹丝。而此刻自己眼前掉落的这根头发,想来正是被青竹老人手中这根竹丝所割断。
  且不论要从自己那一头青丝当中,不多不少恰好割断一根头发,是何等困难的一件事,单是凭眼下这般近在咫尺的距离,自己非但没看有清对方是何时出手,甚至就连对方何时有了出手的意图都不知晓。虽然谢贻香明知对方所用的乃是武学一道中的极致境界,但此刻亲眼所见,也不禁有些怀疑这位青竹老人究竟是人是鬼?
  一时间谢贻香但觉背心里全是冷汗,连忙压下心头的恐惧,强作镇定说道:“前辈此举却是何意?难不成是要恃强凌弱,以武力来欺负晚辈?”
  对面那青竹老人勉强挤出个笑容,缓缓说道:“我平生厮杀数千场,之所以能常胜不败,靠的便是‘料敌先机’这四个字。你若是想要胜过别人,首先便要参透别人的心思……丫头,你那点花花肠子,在我面前是不管用的……”说到这里,谢贻香眼前再次毫无症状地飘落下一根头发,轻轻掠过她鼻尖,这才缓缓坠地。
  只听那青竹老人继续说道:“我的手段你也应当听说过一二,从来便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之后的问题,你如果再有半句虚言,便休怪我竹丝无情……你可听明白了?”


第223章 迷雾潜阴兵
  眼前这个青竹老人至始至终都是一副老弱病残的形貌,直到此刻说出这番话,谢贻香才陡然醒悟,顿时想起江湖中关于这位天下第一高手的传言。
  须知江湖中但凡是有些身份地位之人,自然会顾及自身名誉,或多或少也要做上几件值得吹捧的善事,从而在江湖中留下一个好口碑。然而这位青竹老人却是个例外,虽然身负天下第一高手的头衔,却从没听说过他有什么行侠仗义之举,向来是我行我素,行事不择手段。而通常江湖中的这一类人,即便不是草菅人命的邪魔外道,也是特立独行的外道邪魔。
  谢贻香想到这点,顿时暗自警觉。所幸自己心里倒也没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眼下这青竹老人既然想听实话,她当即坐直身子,从头开始说道:“前辈猜的不错,我之所以前来鄱阳湖,其实并不是朝廷的旨意,而是我自己的决定。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替朝廷寻回前些日子失踪的那批军饷……”
  要知道谢贻香这番心底的话,自离开湖广前来这江西之地,便从未对他人吐露过,一直憋在自己肚子里。如今虽是被这青竹老人所威胁,但面对这么一个年老的长者,又是当世武林第一人,她此刻这一开口,居然收不住尾,滔滔不绝地将整件事尽数讲了出来。她先从跟随刑捕房众人去往湖广洞庭湖说起,又说如何与庄浩明闹了分歧,自己孤身劫走江望才。到最后大战龙跃岛,洞庭湖惊变,自己这才前来鄱阳湖,继续寻找失窃的军饷。当中说到庄浩明身亡、二哥谢擎辉对自己兵刃相见这些事,任凭谢贻香平日里是如何倔强,在这深夜之中谈起,也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那青竹老人之前见谢贻香晕死在旷野之中,又认出了她身旁的乱离,知道这小丫头乃是当朝第一大将军谢封轩的女儿,好奇之下这才驻足相助。不料此刻一番盘问,这小丫头背后居然还藏着这么多事,听到后面,竟也有些动了真情。眼见谢贻香哭泣,他便时不时出声安慰几句。
  待到谢贻香讲完这一切,那青竹老人不禁扯着嘶哑的声音喝道:“好一个不要脸的朝廷……放着失窃的军饷不找,反倒欺软怕硬,去洞庭湖的江望才身上找晦气……当真是混帐之极!”骂完这话,他又对谢贻香说道:“丫头,你一心要为朝廷寻回这批失窃的军饷,虽然是一番好意,却难免不会惹来那些贪官污吏的眼红,要是这些贪官污吏每人伸手过来捞上一把,你这笔银两也便算是白找了……你且听我一句劝,待到寻回失窃的银两,自己留着便是,哪怕是沿途分发给穷人都行,千万不要再交还给朝廷。”
  谢贻香虽然被自己勾起了伤心往事,听了青竹老人这话,也不禁暗自好笑,如今分明连一锭失银都没找回,这青竹老人便来替自己出主意,盘算着应当如何处理,岂不是那兄弟争雁的故事?当下谢贻香眼见自己和青竹老人之间的隔阂渐消,也多少摸到了一些和他交谈的门道,便诚恳地问道:“先前我曾在姚家古宅中遇见戴曲两位前辈,相互交谈后,他们便邀我同行,打算让我也参与进来,这才从远处看见前辈在山凹中以一敌七的神威。后来直到那一团诡异的迷雾出现,我惊恐之下,便当场晕了过去。说来惭愧,由于事出突然,戴曲两位前辈还没来得及将整件事情向晚辈明言,所以直到现在,晚辈还是不知诸位前辈此番现身鄱阳湖的缘由,只好来向前辈请教了。”
  她这一说法并不全是实话,却也算不得谎话,那戴七和曲宝书二人确然是叫上她同行,却也谈不上是邀她“参与进来”。须知谢贻香年纪虽轻,在刑捕房中审问过的犯人倒是不少,深知说谎的这一门学问,如果想要当真将对方骗过,首先便要骗过自己,因为只有自己心里先行相信了,继而从自己嘴里说出,才有可能让对方也相信,所以一成谎话往往要伴随着九成真话来说。
  果然,那青竹老人顿时叹道:“既然戴老七和穷酸两人邀你加入,自然有他们的意图……我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素来不理会这些闲事,一切由得他们安排便是……至于我们这些个老不死的,此番一并前来鄱阳湖的缘由,我自然也会告诉你……”说到这里,青竹老人的神色忽然一变,不自觉地沉下了声音,“我活了这许多年,也算到了见怪不怪的年纪。然而方才那一团奇怪的迷雾……唉,当时若不是我见机行事,只怕……只怕现在也和戴老七、穷酸、牛鼻子三人一般下场……唉,我也不知他们此刻身在何处。”
  谢贻香听到这话,不由地吓了一大跳,脱口问道:“他们……他们难道并没从迷雾里出来?”
  青竹老人露出一丝苦笑,摇头道:“当然没有……事后我四下寻找了好几遍,也没见到他们的丝毫踪迹,周围甚至连一丝打斗挣扎的迹象都没有,就好像……好像是被那团迷雾给吞没了一般……”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脸上随之泛起一阵异样的神情,说道:“那团迷雾一起,我立刻便发现有些不对劲……迷雾中的那盏火光,和当年那次几乎是一模一样……幸好我当机立断,拔腿就往外冲……哼,想要我的性命,倒还没那么容易。”
  谢贻香一时还未从惊异回过神来,自顾自地说道:“会不会是有人躲藏在那团迷雾当中,暗中出手偷袭,这才将几位前辈给抓走了?”然而她立刻又否定了这一想法,说道:“不可能,以这三位前辈的功夫,当今世上绝不可能有人能将它们无声无息地擒获,即便是一时失手,又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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