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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步天歌-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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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这样的剑,怎能不让人为之动容?

    “很好……”服部的眼睛亮了起来,对身边的许渤川和宋永易视而不见,一步步向司马昆吾走去,脚步坚定平静,仿佛深秋的清砧,声声间回响着最绚烂的落寞。

    谢寒闭合双眼,道心澄清如镜,映出周遭一切。接下来的一击将决定他们的命运,作为一名剑客,她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一瞬铭刻在心。

    见对方如此无视自己,许渤川怒火狂燃,大吼一声,天王刀拦腰横扫!服部真一甚至没有将剑完全拔出,跨出一步,出鞘半截的太刀随手一推,许渤川惨叫一声,再次跌落水中,桥面上赫然是一只血淋淋的手臂!

    仿佛细小的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心,谢寒的道心突然泛起了一道细微的波澜。她猛然睁开双眼,见到的正是那一蓬金色的月影!

    “狂月乱流剑!”随着司马昆吾一声清叱,长达三丈六尺的绕指柔化为无数凌乱狂舞的金蛇,奔腾着涌向服部真一!

    金色的剑光映亮了整个桥面,坚硬的石桥被凌厉的剑气刮出道道细痕,浓厚的雾气在剑光下退散得无影无踪!谢寒在一边看得心荡神摇,激动不已。一剑之威,竟至于斯!青州司马,名不虚传!

    服部真一凝重之色,对方的剑势死角他洞悉无疑,可他立足之处毕竟是狭窄的石桥,如今剑气充斥了整个桥面,即使他目光再犀利,步法再高明,也无济于事!若不后退,便只有硬接一途!

    服部真一拔剑!但他拔出的并非太刀,而是腰间的肋差!他竟然以至险至短的肋差去抵挡天下第一长剑!

    服部瞳孔中,如丝如缕的金色越来越近,每一线金色都隐藏着无尽的变幻和杀机!可在别人眼中那片缭乱的金色,对他来说却是有迹可循,清晰无比。“狂月乱流剑”再狂,再乱,也是剑法!既然是剑法,那便有迹可寻!

    肋差挥出,于千钧一发之际点中绕指柔细如柳叶的剑锋!绕指柔的剑身柔韧地弯曲,如同死神的项链,向服部颈项套去!

    服部真一的手腕柔和地画出一道圈子,轻描淡写地卸去绕指柔剑身的弹性,司马昆吾抖出的剑圈还未靠近便已消散!

    绕指柔在颤抖,每一次颤动,都会幻化出数十道剑芒,向服部倾泻!而服部手中的肋差也一次次迅速挥舞着,将那些剑芒尽数挡开!

    司马昆吾发现自己的手心在流汗。除了他七哥卫苏,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自己的“狂月乱流剑”攻势前一步不退!不仅不退,还在一步步向自己逼近!

    绕指柔最强之处便是能从远处攻击对方,可若被对方靠近,那它这个长处便会化为最大的劣势。他心中涌起奇妙的感悟,仿佛对方每靠近一步,自己便距离死神近一分。

    天边,一声厉啸遥遥传来。追兵已越来越近了。

    “上船!”司马昆吾大吼道。谢寒从这令人目眩神迷的斗剑中清醒过来,向河边望去。果然,一只小船静静靠在岸边,显然是司马昆吾所乘。

    “我们走!”她当机立断,抱起谢蔓儿飞身上船。

    服部真一双眉一皱,加快了步法。司马昆吾一声长啸,绕指柔骤然抖动,如玉缕千条,琼枝无数,灼灼烨烨,姹然绽放!黄金缕剑法之——霜华寒蕊剑!

    如果说“黄金缕”剑法中,狂月乱流剑展现的是线的凌乱,那么霜华寒蕊剑强调的便是点的密集。一时间剑锋点如白雨跳珠,乱打新荷。面对如此密集的攻势,饶是服部真一眼光犀利,也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此时众人都已登船,连断臂落水的许渤川也被宋永易拽上船头。

    厉啸再响,远处已可见追兵带起的滚滚烟尘。

    眼见敌人转瞬即至,司马昆吾却仍与服部缠斗,无法脱身,船上众人一时心急如焚。

    “要不我们先走吧?”宋永乾急道。

    “不行!不能撇下司马兄!”谢寒断然否定。

    谢蔓儿也道:“是啊,这位大哥刚刚救了我们呢!”

    宋永易沉声道:“二弟,鹤唳长空式,我来助司马兄一臂之力!”

    他们兄弟心意相通,宋永乾当即沉腰扎马,双拳一搭。宋永易脚尖在他拳上一点,宋永乾全力一送之下,宋永易顿时腾空而起,身如白鹤,迅捷无比地射向吴门桥上方!

    人在空中,宋永易展臂如鹤,连出八拳,拳拳轰向服部真一!

    若是有拳法大家在此,定然对宋永易这八拳叹为观止。并非他拳力如何惊人,而是这八拳之间,竟然用了八种不同的力道!

    曲而能人之锐力,飘如游丝之动力,动久不变之永力,互易不穷之转力,往来飞疾之速力,一瞬即过之超力,逆深至隐之钩力,以及强异争起、乍生乍灭之激力。八道拳力一气呵成,相辅相成,浑然一体,竟无半分破绽!可以说是宋永易有生以来最完美的一击!

    与此同时,绕指柔剑光大盛,如练如霜,溶满太虚!

    如此拳剑夹击之下,即便服部真一,也不由为之动容。肋差依旧挥舞,敌住绕指柔,而一直安然在握的太刀则终于出鞘,画出一道诡异的曲线,迎向宋永易的拳劲!

    剑光到处,锐力破动力,动力截永力,永力凝转力,转力滞速力,速力慢超力,超力平钩力,钩力涣激力。一剑之下,八力全消!

    不过宋永易这一拳毕竟为司马昆吾争得了一个脱身的机会!

    司马昆吾之所以不敢轻离,正是因为服部真一那把藏锋敛锷的太刀。刀在鞘中,这含而不发的一剑便是他最大的威胁。如今刀已出鞘,司马昆吾更不犹豫,绕指柔连环三剑后纵身而起,向船上落去。

    而宋永易八力一收,拳自外向内猛缩,人倒飞而回。用的正是蕴藏在八劲之下的第九劲——如弛弓然的反劲!

    两人都是内家高手,落船时将下坠之力化为推劲,小船受力之下,箭一般射向下游!

    服部真一缓步走到桥边,目送小船渐渐远去。那条船上,有第一个从他剑下全身而退的男子。那个男子有一把奇长无比的剑。他忘不了那把剑、那个人。终有一天,他们会再次相遇。

    烟尘滚滚中,百余人正蜂拥而来。当先一人衣着朴素,稳如磐石,正是王窈。风魔暗夜轩、八神紫音、吾妻阴灯、石川左卫门和滕幽虺等人紧随其后。

    望着桥上的一片狼藉,王劦瞥了稳立桥头的服部一眼,唇边露出一丝微笑,随即冷声道:“他们逃不远,我们追!”

    【退敌】

    运河曲如龙蛇,小船沿河而下,直奔胥门。

    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船上的人都有些萎靡不振。司马昆吾取出丹药,喂入池慕飞口中,单掌抵在他背后,将真气源源不绝地输入他的任督二脉。宋永易则默默地撕破衣襟,替许渤川包扎着断臂。

    “谢了……”许渤川嗓音沙哑地道。宋永易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扭头向宋永乾望去,却见宋永乾正抱着宋永坤的尸身低声哭泣着。

    许渤川咬牙:“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宋兄放心,这笔血债自有我许家的人出面讨还!”宋永易却摇了摇头,也不知他是指这仇难报,还是不想借许家之手报仇。

    旁边谢蔓儿惊喜地低呼一声,却是池慕飞醒了。他缓缓睁开双眼,见是司马昆吾,眼中露出一丝喜色:“司马……我带了把供春给你……

    那壶……好极了……”

    “四、四哥,你、你别说话。”司马昆吾目现泪光,急道。

    池慕飞声如游丝:“那个王劦……很厉害,你一个人……未必抵挡得住……大哥呢?可到了么?”

    司马用力点头:“四、四哥别担心,大哥今、今日便到。”

    “真的?”池慕飞双眼一亮。

    “嗯,昨、昨天就接到了大、大哥传书,已经到了镇、镇江。现在想必已过了浒、浒墅关了。”

    池慕飞眼中尽是欣慰之意:“那就好……就好了……”说着缓缓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谢蔓儿望着昏睡不醒的池慕飞,想起生死不明的父亲,秀目中渐渐浮出一层雾气。
………………………………

第20章

    谢寒见了,便握住她的小手,柔声道:“蔓儿,古人自有天相,王劦虽然猖狂,却不是嗜杀之辈,你爹爹不会有事的。”谢蔓儿点了点头,抹去泪水,向她坚强地一笑。

    谢寒正要继续安慰她,双耳突然微动,玉容一寒:“他们追上来了!”

    宋永易和许渤川同时抬头,只听岸边马蹄骤响,王劦果然率八部众追了上来。

    “这群海贼,真是欺人太甚!”许渤川怒目而视。

    宋永易和司马昆吾操起船桨,奋力划行,可小船上坐了八个人,速度提不上去,始终摆脱不了后面的追兵。

    怎么办?谢寒双眉紧锁,寻思对策。求援怕是来不及了。靠向对岸也无济于事,这运河并不宽阔,轻功好手只要有树枝借力,便不难穿越。况且失了水流之利,只怕更易被对方追上。

    眼见双方距离越来越近,众人却依旧一筹莫展。

    谢寒挺身而起,手按剑柄道:“我去拦住他们,你们先走。”

    “姑姑不要!”谢蔓儿抱住她的腰,悲声道。她已经失去了一个亲人,再不想失去第二个了。

    “你们看,那是什么!”宋永乾突然道。

    沉沉的水雾中,一艘小船静静泊在前方。

    是敌人么?众人心中一阵紧张。若是被敌人缠住,那便再也没有脱身的机会了。

    王劦纵马而行,眼看便要追上对方,却见前面呼啦啦冲出几十名官兵,手持兵器,一字排开。为首一名总旗大喇喇地道:“守御千户所在此公干,闲人止步!”

    眼见便要追上对方,却被这些官兵拦住,王劦心中自然恼火万分。

    只是他此次来苏州另有要事,也不愿擅杀官兵,引起事端,当下抱拳道:“诸位兄弟,本人王劦,与贵所季千户是旧识。若兄弟们肯行个方便,王某白有重谢。”说着掏出两锭黄金,扔了过去。

    那总旗接过黄金,目露贪婪之色,随即瞥了一眼河中的小船,叱道:“尔等竟敢收买朝廷命官,真是胆大包天!我看你们这些人都不是善类,定是哪座山头下来的江洋大盗,还不都给军爷滚下马来,束手就擒!”

    听他这般叫嚣,王劦不向冷哼了一声。身后,风魔暗夜轩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吼声,宛如猛兽出笼,正欲择人而噬。

    那总旗吓得打了个哆嗦,低声道:“王公子,本来季将军都安排好了,城外任您行事,不过刚才来了个东厂的番子,手持令牌,说要在这里办事儿,非要兄弟们在这儿拦着。人家是京里来的,又在旁边盯着,弟兄们也不敢不听。东厂的那些阎王,咱们这些小鬼可惹不起啊……”说着向河里的小船努了努嘴。

    东厂的人?王劦双日一寒,向小船望去。

    那小船泊在河中,无声无息,仿佛只是一艘宅船。

    为何不出面,是目中无人,还是想和我唱一出空城计?王劦向滕幽虺使了个眼色。滕幽当即飞身而起,向小船投去。

    王劦紧盯着那艘小船,心中打定主意:对方是高手也就罢了,若对方只是无名小卒,便任由滕幽虺将其除去,以绝后患。

    雾气中,滕幽虺如一只巨大的蝙蝠,无声无息地向船头落下。

    一阵雾气涌过,刚好将那小船和滕幽虺笼在其中。

    只见雾气渐舒渐卷,一团黑气隐约盘旋其中。雾气浮动中,滕幽虺的身形乍隐乍现,宛如大蟒腾云。雾气却激若飞烟,倏忽万变,冥冥荡荡中间或剑光一闪,灿然如生雷电!那剑光闪了数闪,滕幽虺已无法在船上立足,不得不一声怒啸,跃回岸上。

    “不愧是魊之幽虺,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这酒还温着呢。只是华雄的头呢?我怎么没看到?”石川左卫门装模作样地道。他最喜欢看的书便是《三国演义》,最大的爱好便是嘲讽他人。如今难得王劦看重的滕幽虺出了一次丑,他焉有不大加讽刺之理?

    滕幽虺也不理他,自向王霸道:“厉害,我从未见过这么快的剑。”

    “对方是谁?可看清了么?”

    滕幽虺摇头道:“对方的剑逼得太紧,我没能进船舱。”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若是此人出舱,只怕我也无法全身而退。”

    八部众诸人心中都是一惊。滕幽虺在八部众中身法是最快的,若是他也没有自信从对方剑下脱身,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东厂之中,谁有如此高明的剑法?王劦心中犹疑。难道说……他突然扭头向小船望去。

    那小船依旧静静泊在河中,浮沉不定。

    是了,对方定是浮沉剑主张九霄!东厂中足不出户,便能以剑法逼退滕幽虺的只有此人了。王劦心念电闪,自己在苏州还有大事要办,此时与东厂为敌,大为不智。当下高声道:“今天便卖‘浮沉剑主’一个面子!”森然望了谢寒等人的小船一眼,一勒马头,断然道,“我们走!”滚滚烟尘中,率众远去。

    小船上,众人面面相觑。

    “东厂的人为什么要救我们?”宋永乾喃喃地道。

    宋永易也眉头紧皱,百思不解。新安世家虽说势大,却和东厂没有任何交情,对方为何出手相助,着实令人费解。再说,对方又是如何得知了消息,事先在这里等候的?

    岸上,那总旗一脸讨好的笑容,大声道:“大人,追兵已经退了。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小船上一个声音冷冷地道:“没有了,滚吧。”那总旗官兵如释重负,带一众手下呼啦啦去了。

    “那人真是张九霄么?怎么声音如此年轻?”谢寒狐疑道。

    司马昆吾却笑道:“是、是阿拓么?”

    对面船上一声长笑:“八哥好耳力!”随即红影一闪,一个绛衣青年自船篷内一跃而出。他额头很高,细长的双眼黑白分明,背负双剑,腰间扎了条犀皮带,胸前衣襟微敞,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如同出了林的豹子一般,精力沛然。活动了下筋骨,绛衣青年恼道:“这船篷太矮了,真是憋屈!”随即向司马昆吾道,“八哥,四哥在船上么?”司马昆吾刚一点头,绛衣青年一声欢呼,一蹿数丈,跃上他们的小船。

    “四哥!四哥!”一上船,绛衣青年便兴奋地大叫,“快出来!阿拓看你来了!”

    司马昆吾忙道:“小、小声些,四、四哥受了重伤,正在歇息。”

    绛衣青年双眉一立:“哪个混账敢伤四哥?刚才那些家伙么?”

    司马昆吾点头道:“是王劦,东、东海王执的义子。”

    “狻猊王劦?”绛衣青年双眉一挑道,“很好,我正想会一会这位东海的小狮子,看看他凭什么能在星宿谱中位列前十!”

    司马昆吾忙劝道:“对、对方高手甚、甚多,我、我们还是不要轻、轻、轻举妄动,等、等见了大、大哥再说吧。”

    “也好,”绛衣青年爽快道,“大哥想必已到了阊门了。八哥,你这就和我去见他吧。”

    “不、不急,”司马昆吾向众人介绍道,“这是我九、九弟,淳、淳、淳……”

    “淳于拓,”绛衣青年爽朗地道,“你们可以叫我阿拓。”

    “兖州大剑淳于开之子,”谢寒笑道,“骖龙剑舞唯一传人,久仰。”

    听了谢寒此言,许渤川等人都肃然起敬。二十年前,兖州剑派曾在十大剑派位列第七,而淳于开是兖州剑派掌门。当年倭寇进犯兖州,官军龟缩不出,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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