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书中大反派-第2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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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日不断有大宁军队自大奉各处撤至怀陵城,如今已达二十万之数。。。。。。】
【许岁穗此番欲议之事恐与他国有关,还望你尽量搜集一下大乾等邻国近期之情报。。。。。。】
【另通知宁玉珂与梁振,九南县暂围而不攻即可,一切待明日之后再说。。。。。。】
【。。。。。。】
魏长天一股脑把所有事都说了一遍,而楚先平也很快就传回了消息。
两人都知道如今决定大局走向的其实就是明晚的“三方谈判”,所以当下便认认真真的把可能发生的情况都商议了一番,还制定了一套完整的计划。
由于没有张三在身边,魏长天自己传信的速度很慢,等商量完这一切时便已入夜了。
“呵~”
打了个哈欠,收起子母玉,起身走到帐外。
杨柳诗此时正坐在外面看星星,见他出来便扭头笑问道:“公子,办完事情了?”
“嗯,办完了。”
魏长天伸着懒腰随口问道:“我爷爷跟余启呢?”
“他们见公子在忙便没有打搅,吃过晚饭后就各自回帐休息了。”
杨柳诗回答一句,起身拍掉裙子上的沙砾:“公子饿么?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饿。。。。。。算了,还是吃点吧。”
点了点头,魏长天转身又回到帐内。
然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桌上便摆满了各种菜肴。
虽然比不上平日里在家的伙食,但在军营中却足够奢侈。
魏长天毫无与手下将士们“同甘共苦”的觉悟,吃着这些山珍海味时不仅没有半点内疚,甚至时不时还会吐槽几句厨子的手艺。
而杨柳诗则是在一旁帮着盛汤倒酒,表情始终是笑盈盈的。
“你笑啥?”
将一块野兔肉塞进嘴里,魏长天疑惑道:“有啥开心的事?”
“公子开心奴家就开心呀。”
“我看起来很开心?”
“嗯呢。”
“是么。。。。。。”
摸了摸鼻子,魏长天这才发觉今天一整天自己好像确实放松了不少。
不过不应该啊。
明明昨天才刚跟秦正秋进行了一番“不愉快”的对话,明天还要参加一场无比重要的谈判,甚至还计划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时候自己应该紧张才对,为啥反而却变得轻松了?
算了,懒得想这些。
还不如趁着现在心情好再干点别的事情。
毕竟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应该都不会再有这么平静的夜晚了。
“咳,去把帐帘拉好。”
“公子,这是在军营里。。。。。。”
“你等会儿小点声就是了。”
“可奴家忍不住怎么办呢?”
“那就用幻术!”
“。。。。。。”
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繁星散落在高空之上。
火把熊熊,几队黑甲兵卒来回于军营中巡逻,除了绵密的脚步声外还有时不时响起的窃窃私语。
“伍长,魏公子的帐篷为啥在晃?我看都晃了好半天了。”
“咳,估计是风刮的吧。”
“可是现在没风啊。”
“你怎么这么多话!好生巡逻!”
“哦。。。。。。”
第565章 功名半纸风雪千山(一)
转天。
太初元年,十一月十三。
对后世的大宁来讲,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今天都是一个无比特殊的日子。
今晚将要发生的事不仅将直接改变大奉、大宁、甚至是整个世界的格局,更会永远的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后世之人学习历史时将绝无可能避开这一天,纵横家们也会针对今夜所发生的一切反复琢磨推演,企图为参与其中的每个人的行为动机找到那个最合理的解释。
这里面最有名的当属一个叫谭同的谋士所著的《连横策》,书中长篇累牍的还原了“凌波亭谈和”的全过程; 并且用了大量篇幅分析了包括魏长天在内所有人的战略决策及临场应变。
凭借着这本《连衡策》,谭同曾一路做到了内阁大学士,进而带动谭家在百年之后成为了继魏家之后的另一大世族。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后话。
最起码在此时此刻,只有寥寥几人知道几个时辰后会发生什么。
不。
应该说这些人只是对今夜之事有一个大概的预测。
而在子时到来之前,他们其实也并未料想到事态竟会发展成那般地步。
只能说。。。。。。一切好似都是在情理之中; 却都又在意料之外。
。。。。。。
。。。。。。
未时,距离子时还有四个时辰。
晌午过后魏长天便没有外出,而是一直待在主帐中与楚先平相互传信。
差不多申时初的时候,他把魏兆海、余启、以及杜常喊了进来,四人继续又开了半个多时辰的“闭门会议”。
这场会议说了些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反正当他们走出主帐时,每个人的表情都异常严肃。
“公子,你准备何时出发?”
待其他人走远之后,杨柳诗慢慢走过来小声问道:“可需要奴家做些什么?”
“还早,不着急。”
扭头看了眼才将将开始西沉的日头,魏长天随口回答:“你什么也不必做,就跟张三待在军营之中便好。”
“其它事杜常会处理的。”
“。。。。。。”
嘴巴微微张开,杨柳诗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是,奴家听公子的。”
“嗯,放心吧,不会出啥事的。”
魏长天宽慰一句,停顿片刻后又突然笑道:“估计咱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回去。。。。。。”
杨柳诗一愣,瞬间便明白了魏长天的意思。
看来后者是想在今晚就将一切做个了结。
“公子,奴家等你回来。”
“好。”
魏长天点点头; 转身便欲回帐。
不过他走出两步远后却又转回头来; 看着杨柳诗认真说道:
“柳诗; 我答应娶你这事已经过去好久了吧。”
“是啊。”
杨柳诗一愣,旋即掩嘴笑道:“已经一年多了呢。”
“是么?”
魏长天摸了摸鼻子,表情有点尴尬:“是我的错,等咱们回去就先把这事儿给办了。”
“咯咯咯,公子好像每做完一件大事之后都要新娶一房呢。”
“呃,有么?”
“有呀,柳家被灭后公子便娶了徐妹妹,蜀州之战打完后又娶了梁妹妹。”
“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所以公子这次也是要做什么大事么?”
“。。。。。。”
“自然。”
。。。。。。
酉时初,黄昏。
怀陵城府衙。
“皇上,您吩咐的事老奴都已办妥了。”
静室之中,李怀忠侍立在面无表情的宁永年身边,气氛压抑且紧绷。
不过宁永年的语气倒是颇为平静。
“邬定的尸首现在何处?”
“回皇上,邬将军的棺木暂存在军中,由一队亲兵日夜看守。”
“嗯,邬定为我大宁征战一生,不应葬在此处,理当魂归故里。”
宁永年抖了抖衣袖:“等回去了,朕要为他修一座前无古人的将军冢,以慰其在天之灵。”
“。。。。。。”
魂归故里。
李怀忠低了低头; 再明白不过这话中之意。
他一时间不知该说点什么; 便只是应和了一句“皇上仁善”。
而宁永年却仿佛没有听到这句马屁一样,一直默默看着窗外的夕阳,直到很久之后才突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老李,朕自认从未走错过一步,但如今竟沦落到这般地步。”
“你说这是为什么?”
“。。。。。。”
听到这个问题,李怀忠的双眼不由得微微瞪大。
他自然不敢正面回答,因此憋了好半晌才试探性的小声说道:
“皇上,正如邬将军此前说的,眼下一切尚犹未可。。。。。。”
“不必说这些宽慰的话。”
宁永年扭过头来,眼神中竟然真的有一丝茫然:“老李,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朕或许正是由于身处局中才看不真切,你只管实话实说便是了。”
“这。。。。。。”
李怀忠抬头看向宁永年。
他看着后者脸上那从未有过的悲凉之情,终于咬咬牙不再虚与委蛇,而是严肃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皇上,或许是您太急了。”
“有意引动柳魏之争,杀许士兴逼许家谋反,国内局势未稳便反攻大奉。。。。。。”
“可要知道柳魏许三家皆底蕴深厚,大奉更是一堂堂大国,皇上您又如何能同时应付的来?”
“老奴不知您为何如此急切,只知您此前并不会如此行事。”
“这其中原因。。。。。。您自己应当是知道的。”
“。。。。。。”
严格来说,这还是李怀忠第一次这么跟宁永年说话。
而后者听完后则是陷入了沉思,脸上的迷茫也渐渐被苦涩所代替。
其实李怀忠说的没错。
虽然从结果来看许家和柳家确实被灭了,大奉也确实输掉了国战,自己的每一步棋都好似有惊无险的达成了目标。
但细细想来,这其中每一步却也都或多或少的留下了隐患。
如若自己的胃口小一点,徐徐图之,可能现在的局面便会完全不一样了吧。。。。。。
回想起去年除夕夜那条自天门而降的气运黄龙,宁永年突然苦笑着摇了摇头。
本以为是天大的机缘,可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德不配位么?
宁永年无论如何也不想承认这一点,不过心中却仍止不住的想。
而这番自我怀疑又在新月东升时戛然而止。
“知错能改”是一个公认的优秀品质,也同样适用于帝王。
不过自古帝王可知错改错,但却绝不能认错。
更何况事到如今,不管对错与否,宁永年能做的也只有不顾一切的继续向前走了。
“老李,什么时候了?”
“回皇上,已是戌时了。”
“戌时,还有两个时辰。。。。。。”
宁永年似是轻轻叹了口气。
“传令下去,封城门吧。”
第566章 功名半纸风雪千山(二)
亥时,怀陵城外一处矮山之上。
夜色有些发白,星光如碎玉,圆月薄光皎皎。
秦正秋与慧安已经等在山脚,而许岁穗则是与许全和沈然仍走在下山的路上。
“小妹,宁永年方才下令封了怀陵城。”
许全扭头看向许岁穗,小声说道:“恐怕他是准备要以城中百姓的命做筹码。”
“。。。。。。”
脚步一顿; 许岁穗好似愣了一愣,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我知道了。”
“大哥,你先走吧,我有些事想与沈公子单独说。”
“好。”
看了表情微变的沈然一眼,许全并未多言,加快脚步很快便消失在了山路尽头。
而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许岁穗才轻声问道:
“沈公子,你应当知道我想与你说什么罢。”
不是质问,不是试探。
许岁穗的声音很柔,其中除了有少许无奈之外便再无更多情绪。
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林间,沈然的回答不快不慢。
“老师,学生不知。”
“可是你应该知道的。。。。。。”
许岁穗转头看向沈然,表情很真诚:“沈公子,我没有在怪你什么,只是没有想到而已。”
“我明白你必须得为了魁星学宫和大黎考虑,也明白你定有自己的难处。”
“更何况我与魏长天本就不是敌人,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所以我只是想听你说一句真话,可以么?”
“。。。。。。”
“学生还是不知老师在问什么。”
沈然这次的声音明显稍有迟滞,但表情却是再真切不过的迷茫。
“还望老师明示,学生一定如实回答。”
“非要明说么。。。。。。”
许岁穗苦笑着摇了摇头:“好,那我便问你。”
“我们劫法场救李岐之事,是不是你提前告诉魏长天的?”
“不是。”
出乎意料的,沈然没有任何犹豫便给出了答案,仿佛早就料到许岁穗会问这个一样。
“老师; 此事学生也早有疑虑,觉得我们几人之中应当有魏公子的细作。”
“但请老师相信学生,此事绝非是学生所为!”
“是么?”
看着表情严肃的沈然,许岁穗不由得怔住了。
因为前者的样子实在太真了,不像是装出来的。
可不是沈然又能是谁?
秦正秋?
不可能。
许全?
更不可能了。
慧安?
如果真的不是沈然的话,那便只有可能是慧安了。
但魏长天此前只见过慧安一次,并且那时候自己还没穿越过来,他绝无可能提前那么久埋下这样一根钩子。
既然都不可能。。。。。。所以就是魏长天当时是在随机应变了?
他本来是藏在人群中不准备出手的,结果看到秦正秋和慧安现身,于是便当即决定要“借刀杀人”?
只是当时那么短的时间,他怎么可能来得及有如此谋划?
要知道魏长天可是几乎在秦正秋现身的一瞬间就喊出那句“外公动手”的。
“。。。。。。”
深深看了沈然一眼,许岁穗没有再问,暂时将这件事放在了心底。
因为跟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相比,这件事确实算不得什么。
慢慢走在山路上,路边仍覆着未化的积雪。
“沈公子,你跟在我身边已有两个月。”
“诗词一道能教的我也已尽数教与了你。”
“从明天起,你便不要再唤我老师了。。。。。。”
“老师!”
沈然惊讶的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还未等他开口,许岁穗便轻声打断道:
“此事便这样定了。”
“对了; 最后我还有一句话要留给你。。。。。。”
扭头看着神色复杂的沈然; 许岁穗的声音很轻; 但她说的每一个字却在前者心中猛然掀起滔天大浪。
“诗称国手徒为尔,命压人头不奈何。”
。。。。。。
。。。。。。
亥时末。
怀陵城外北十里,凌波亭。
凌波亭虽然名字起的颇为霸气,但实际上只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小亭子。
天气好的时候周围的景色还算不错,只不过如今是深夜,周遭却是黑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不过虽然目中无景,但耳中却有声。
“哒哒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马蹄声从南边传来,又在远处停下。
宁永年走下马车,遥遥望向那座亮着烛火的小亭,身后千余亲兵鸦雀无声。
不仅是他。
此时此刻,魏长天和许岁穗也已经按时抵达了凌波亭附近,分别站在另外两条土路上等待着子时的到来。
三个人,三条路,三个方向。
这一切可能是许岁穗有意为之,也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但不论如何,这三条路终将会在凌波亭交汇。
“长天,另外两边的人也都到了。”
身侧,魏兆海微眯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