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妄想-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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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裙女人闻言挑眉,半真半假:“窦局总这么说,要不我去隔壁坐会?”
她一开口,跟付阮更像,不是声音像,而是风格。
沈全真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付阮,付阮没看她,沈全真倒是跟蒋承霖和乔旌南来了个六目相对,因为他俩也在看付阮。
不是沈全真一个人这样觉得,那就不是她多心。
窦海龙依旧握着沈全真的手,看着红裙女人道:“尤总监不能走,广电想跟我抢人,也得等南岭结束以后。”
乔旌南面色很淡,眼底隐约透着不悦,不管窦海龙知道他,是因为长宁,还是因为他姓乔,总归非常给他面子,可到了沈全真这儿,好像夸她好看都是为了给别人做铺垫,要么就把手松开,要么就好好把眼睛看着对面人。
乔旌南正欲开口,熟悉女声先他一步响起:“窦局,未免误会,再给您正式介绍一下,沈全真的履历比她的外表精彩得多,脸上化妆是为了尊重,实力没包装也是为了尊重。”
说话的是付阮,窦海龙也后知后觉,这可是位得罪不起的主,所以他赶紧无缝夸赞沈全真,沈全真心中感慨,不愧是混迹官场的人,漂亮话一筐一筐的。
请蒋付两边人坐下,窦海龙坐在长桌首端,分别给今天到场的所有人,做了个简单的介绍,比如左手边,除了蒋付两家之外,还有陆家,一家房地产公司,以及一家制药集团。
刚刚那个红裙女人,就是制药集团的主设。
窦海龙右手边,穿着各种浅蓝浅灰衬衫的,都是规划局的各部门负责人,大家都说了名字,但基本也记不住,只是互相点头微笑。
窦海龙:“先要感谢各位从祖国各地远道而来,像蒋总和付总都是亲自过来,足见对南岭的重视,我先代表规划局,感谢在座每一位的到来。”
场面话说完,窦海龙很快进入正题:“距离咱们邀请招标,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在座的都是有实力的企业和公司,相信大家手里已经有对南岭规划的大致方向和初步设计方案,按照以往的惯例,我们都会分批约见大家,为了不耽误和消耗各位的精力,基本初期就会定下项目到底由谁承办。”
会议室里除了窦海龙的声音,其余人一言不发,一听这话就是有but,果然,窦海龙话锋一转:“但这次的南岭项目体量巨大,上面非常重视,经过大家一段时间的商量,未免在分批约见的过程中,出现一些类似私下贿赂官员,或者其他各种手段影响招标结果的事情,上面决定,让五家公司匿名提交方案,上面也会派多人投票选择,以确保结果是最公平公正的。”
“各位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吗?”
窦海龙看五家公司代表,尤其是蒋承霖和付阮的脸色,两人面色如常,上头都敲定的事,还问他们干嘛,不过是好听的‘通知’而已。
付阮第一个开口:“我没意见。”
蒋承霖:“这个方法很公平,我也没意见。”
陆家代表和房地产公司都说没有,红裙女人最后一个说:“脸还能靠化妆,实力装不了,还是窦局考虑的周到。”
沈全真心里异样感更甚,这话根本就是付阮之前说过的,长得有相似感,说话当着本人的面跟风,她到底什么意思?
窦海龙倒是很开心大家的配合,“不好意思叫大家过来,还要辛苦各位临时准备一下,把方案里所有带自己公司名字,或者有指向和暗示的地方暂时抹掉,到时会有多位领导以及上百位专业的设计师共同评分,如果过程中发现任何明确或者标志性的logo,都以投标不合格处理,希望大家一定重视。”
整个会议开得并不长,但上面一句话,乎同时站起,这会儿两人也不斗鸡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煎何太急。
走廊里,蒋承霖问:“中午一起吃饭?”
乔旌南回:“你们去吧,我跟沈全真回酒店改方案。”
沈全真也没拒绝,大事面前,私情往后稍稍。
红裙女人从几人身旁走到前面,蒋承霖看了一眼,付阮发现了,暗道:男人果然就这德行,看不得长发露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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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我养你
乔旌南和沈全真走得快,火急火燎,蒋承霖和付阮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待到红裙女人也走出十米外,蒋承霖道:“你不觉得你们有点像吗?”
蒋承霖顿了两秒:“我说她像你。”
付阮:“我没她那么长的头发,小学后也没穿过裙子。”
她还在为蒋承霖把她认成别人的事不爽,蒋承霖却没再提白裙子的事,仿佛那天只是喝多了随口瞎编,酒醒了,当然不记得。
蒋承霖自顾道:“地安制药的主设不是她。”
付阮:“地安找了两个主设,一个是国外专门做园林设计的CK罗,一个是夜城设计院院长的学生,做室内设计很出名的梅津。”
蒋承霖:“刚刚窦海龙喊她尤总监,到了抛头露面的时候搞出这么个人,不是女儿就是侄女,再不然就是干女儿。”
付阮没说话,在想事,蒋承霖冷不防来了句:“我没有内涵你的意思。”
付阮侧头看他,但见蒋承霖一脸真诚,原本她没往这处想,但他一提醒,付阮很难不想到自己也不是亲生的。
抿着唇,付阮面色不冷不热:“是不是亲父女不重要,能不能给家里帮上忙才最重要。”
蒋承霖附和:“要不怎么说这年头养儿不如养女,我爸的心愿就是打包三个儿子换你这样的一个女儿。”
蒋承霖也不含糊:“当然是除我之外的那三个。”说完,不等付阮回应,他兀自补了句:“我爸在外有没有其他私生子,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打包谁也不会打包我。”
说话间两人出了规划局,蒋承霖说:“也到午饭时间了,乔旌南和沈全真不去,我们去吧。”
付阮没拒绝,因为两人有很多公事要聊,夜城方突然改了规则,看似为了公平,可到底怎么操作,还不是他们自己人关上门来商量的。
餐厅包间里,付阮和蒋承霖对面而坐,蒋承霖餐桌礼仪极好,挺着背,不紧不慢道:“不用太紧张,无论开门审还是关门审,手里有投票权的就那么几个,你也不用担心他们认不出哪个是我们的方案,最好的就是我们的,那帮人都是科班出身,基本的审美还是有的。”
付阮不动声色,实际上挺意外蒋承霖的镇定,像是天塌了他的第一反应,都是想感受一下云彩到底软不软。
垂目吃东西,付阮道:“我怕他们关上门搞幺蛾子。”
蒋承霖:“即便做的再好,也不可能万无一失,很多时候都是防不胜防,想知道他们到底搞什么,等他们搞了才知道。”
这话乍听像是废话,可付长康也跟付阮说过类似的话,因为付阮打小儿要强又较真儿,她总说没有尽全力却办不到的事,考试能考满分,就证明事情可以做到毫无纰漏,可是越长大越发现,付长康说的是对的,都说人生也是一场考试,可卷面上的题对了就对了,错了就错了,但现实中多得是两难,无解,里外不是人,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别说满分,不负分已经用尽全部力气。
蒋承霖会做的题,付阮现在也会做,唯一让付阮心有不爽的点,是蒋承霖好像天生就会做,而她用了好长时间才背下了这道题的答案。
不想在蒋承霖面前露短,付阮面不改色:“你有备用方案?”
蒋承霖:“你说如果上面选的不是我们?”
付阮:“嗯。”
付阮抬眼:“这么有自信?”
蒋承霖云淡风轻:“你喜欢未雨绸缪一切尽在掌控,我喜欢走一步看一步,不仅和人算也要跟天算的刺激感,我不怕对手不出招,只怕对手太弱,招太low。”
付阮想笑蒋承霖狂妄,可突然发觉,蒋承霖的第一属性,也是她的第二属性,如果可以选择,付阮当然会选万无一失,可如果已经失了,她一定会尽全力迎战到最后一刻,除非毫无还击之力,不然绝不认输。
什么都没说,付阮主动拿起手边酒杯,蒋承霖举杯跟她碰了下,付阮刚觉得气氛有点意思时,蒋承霖来了句:“我们都有美好而灿烂的未来。”
付阮仿佛看到蒋承霖面前的滤镜咔嚓一下崩碎,他还是他,做作又矫情。
蒋承霖放下酒杯,没来由地问了句:“你为什么不留长发?打架打的这么好,也不用害怕别人扯你头发,别人还没动手你就结束了。”
付阮:“你为什么不留长发?”
蒋承霖被问得懵了一瞬,战略性停顿,几秒后道:“我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可能是不喜欢吧。”他越说越茫然。
付阮:“我也不喜欢。”
蒋承霖:“你长发一定特别漂亮。”
付阮跟蒋承霖眼对眼:“你也是。”
蒋承霖像是一愣,紧接着轻笑出声,笑了一会儿后道:“你发没发现,最近你脾气好了很多。”
付阮没出声,眼底多少带着几分防备,总觉得蒋承霖嘴里没好话。
蒋承霖隔着镜片,微微弯着一双漂亮的瑞凤眼,看着她:“要是从前你早就直接翻脸开呛,现在还知道阴阳怪气拐弯抹角。”
用夸人的口吻骂人,蒋承霖独一份,关键是真诚,被他这么一忽悠,有几个能不瘸的?
偏偏付阮不吃这套,看着蒋承霖,她面不改色:“近朱者赤,在四哥身边待久了,总要学点东西。”
蒋承霖笑靥如花:“那你可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我都没收你学费。”
付阮:“我争取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蒋承霖:“要是有天我落魄了,你会看在今日的师徒情分上养我吗?”
付阮原本在吃东西,闻言抬起头,表情不能说不高兴,而是比不高兴更复杂:“你要说拉一把帮个忙都算了,落魄等于包养?”
蒋承霖:“你不行的那天,我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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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关于你的都记得
付阮目不转睛,某一刻提起唇角:“只要四哥不搞我,我这辈子都不会有不行的那天。”
蒋承霖也笑了:“我能不能当成这是你对我能力的认可?”
付阮微微点了下头:“当然,都说虎狼之师,没见过狼跟狗一起合作的。”
这次蒋承霖主动举杯:“说得对,我们都不可能有虎落平阳的那天,恭喜我们,合作愉快。”
付阮脱口而出:“一起发财。”
‘叮’地一声,杯子碰杯子,清脆悦耳,两人举杯喝酒,一瞬间仿佛回到一年前的婚礼现场,台下一百桌宾客,上千双眼睛看着,付阮和蒋承霖在台上交颈‘拥吻’,当时付阮低声说:“恭喜我们,合作愉快。”
蒋承霖说:“一起发财。”
如今还是他们两个,同样的话,只不过对调了人说,仰头的那一刻,付阮和蒋承霖都心知肚明,那天的话,他们都没忘记。
吃完饭,蒋承霖随口问:“他们改方案需要时间,你这几天什么安排?”
付阮:“暂时没有。”
蒋承霖:“要不要去钓鱼?”
付阮淡淡:“算了。”
蒋承霖:“还在担心竞标的事?”
付阮:“有人在酒店辛苦改方案,我出去钓鱼,于心不忍。”
蒋承霖笑了笑,没说其他,两人出了餐厅,各上各车,分道扬镳。
之前沈全真走时,付阮叫许多跟着,此时车上除了她之外,就剩封醒,付阮问:“全姐回酒店了?”
封醒:“她没回我们住的酒店,跟乔旌南走了。”
付阮眼底含笑:“宁可深入敌营,也绝不把敌人带回家。”这种觉悟,可歌可泣。
沈全真没付阮那么多的心眼,但也不是傻白甜,从规划局里出来,直接带着工作IPad上了乔旌南的车,两人到酒店进了同一间房,沈全真拉开椅子坐在桌前,二话不说开始工作模式,乔旌南有片刻晃神,四年不见,他差点儿忘了以前两人一起工作的样子了。
比沈全真慢了几秒,乔旌南拿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两人默默无语,眼睛都盯着手头上的工作,根本没在管时间,直到房间门铃响,乔旌南起身出去,再回来时,手里拎了个袋子。
“先吃饭。”乔旌南把袋子放在桌上。
沈全真没看他,“你吃吧。”
乔旌南:“一时半会儿也改不完,不差这点儿时间。”
他把外卖盒放在沈全真面前,是一整份片好的烤鸭,还有荷叶饼和各种配菜,沈全真:“你先吃,我等会儿自己点。”
乔旌南没说话,房间门铃又响了,他出去一会儿再回来,把一个肯德基的全家桶摆在沈全真手边,沈全真不喜欢被他猜中心思的感觉,平静道:“我等下点麻辣烫。”
乔旌南掏出手机,沈全真说:“不用你点。”
乔旌南:“我打电话。”
沈全真没说话,余光瞥见乔旌南把手机贴在耳边,不多时,他出声说:“您好,盛天酒店2701…”
里面人说了句什么,乔旌南:“好,麻烦了。”
电话挂断不到半分钟,房间门铃又响了,乔旌南出去一趟再回来,直接把麻辣烫盒子放在沈全真正对面,不等她开口,又拿出六盒绝味辣卤。
什么叫预判了她的预判,沈全真想吃的东西,乔旌南都点了,看他镇定自若一盒一盒往外掏东西的架势,沈全真莫名地气不打一处来,气自己这些年口味始终如一,在岄州还能吃点清淡的,只要一回北方,秒变北方胃。
乔旌南:“麻辣烫是杨国福的,加麻加辣,先吃,省得待会儿改着改着饿得发燥。”
投其所好,心头好都戳眼前了,再装也不道德,沈全真把电脑移走,打开麻辣烫盖子,上面一层红色辣椒油,快要看不见加麻,受不了就捞个炸鸡翅,实在顶不住就卷个烤鸭。
乔旌南坐她对面,吃的也是这些东西,沈全真想到从前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乔旌南完全不吃辣,也不吃垃圾食品,煲好的汤要用吸油纸过滤后才喝,饮食上那叫一个健康挑剔。
太喜欢他,沈全真不仅学了岄州话,还学了岄州菜,煲各式各样的汤,煮各式各样的菜,她陪乔旌南吃五天健康的,乔旌南陪她吃两天要死的,久而久之,沈全真也喜欢上清淡,乔旌南也能吃辣,家里餐桌上经常南北方菜系混搭,没有谁特意为谁做改变,就是慢慢习惯了。
习惯了彼此的口味,习惯了彼此的穿衣打扮说话风格,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也做好了下半辈子继续习惯下去的准备,沈全真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唯一没有准备好,如何习惯没有乔旌南的生活。
但生活又特别有意思,它总会有办法教人如何习惯。
两人只是吃饭,谁都没说话,沈全真不说是没话可说,乔旌南不说,是怕说多错多,吃完饭,两人继续工作,一坐就是四五个小时,乔旌南起身去洗手间抽烟,再回来时,站在门口看着背对自己的沈全真。
沈全真手机响,她看乔旌南不在才接通:“什么指示?”
乔旌南以为是付阮,沈全真却说:“我在工作,没跟阮姐在一起。”
电话是陈稳打来的,闻言道:“在岄州还没工作够,跑夜城加班来了?”
沈全真:“事关哥们儿后半辈子到底是躺着玩儿还是站着玩儿,最近三天别騒扰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