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妄想-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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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阮要笑不笑:「像陈敬一说的,又不是叛了外面。」
付长康:「你可以难为任何人,就是不能难为自己,只要你一句话,你这辈子都不用再见到付兆深。」
付阮淡淡:「如果我妈醒了,她肯定要生我气,怪我牵连别人,我不想她不开心。」
提到阮心洁,付长康也一瞬失落,不过很快就咬紧牙关说:「你妈妈一定会醒过来的,我们再等等。」
两人好久没见面,聊了三个小时,付长康要付阮留下来吃晚饭,付阮:「我约了封醒。」
付长康:「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吃。」
付阮:「不让他折腾了,他最近很累,我找他聊点别的,明天回来吃饭。」
付阮从别墅出去,上了付家的车,车还是她昨天坐的那辆,只是开车的人和副驾的保镖全都换了,她打开后座储物箱,从里面拿出一个表盒,揣在大衣口袋里。
回市区路上,付阮手机响,是个陌生号码,她接通,里面传来女人声音:「付阮,我是付娢。」
付阮瞳孔微动,付娢,付长康的大女儿,付兆深亲姐姐,在她还是小屁孩的年纪,听说付娢已经优秀到可以独当一面了。
付阮跟付兆深谈恋爱的时候,付娢在长康实习,付阮一度以为,付娢会跟戚赫微一样,都是以后要掌家的人,直到她十六那年,年仅二十一岁的付娢,突然嫁给了海城一个资三代。
现在看大八九岁不算什么,但那时候听说付娢要嫁给一个三十岁的人,无论付阮还是沈全真,背地里都在震惊。
付阮跟付娢本就没有交集,曾经因为付兆深才见过几面,后来周桢出事,付兆深跟周桢双双被赶出国,付娢给付阮打过一次电话,怪她没有证据就血口喷人,怪她欺负付兆深。
距离上一次通话,八年了,付阮收回思绪,声音淡淡:「找我有事?」
付娢说了个地址:「出来见一面吧。」
付阮:「电话里说一样
。
。」
付娢:「你确定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就是因为这句话,四十分钟后,付阮跟付娢坐在了同一家店的包间里。付阮穿着衬衫,付娢穿着黑色的高龄羊绒衫,她今年三十,但是养尊处优,保养得特别好,在脸上丝毫看不出年龄,唯有举止能看出成熟的模样。
付阮开门见山:「说吧,找我什么事。」
付娢一句惊起千层浪:「你现在对付长康也有隔阂了?」
付阮心头一震,面上完全不动声色,付娢漂亮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搅着杯中的咖啡:「我一问你说话方不方便,你马上就出来了,可见你对他身边的人,也没什么信任感。」
付娢要么就是直呼大名,要么就是「他」,不称呼付长康为爸,付阮依稀记得,付兆深说,付娢当年并不喜欢她要嫁的那个人。
眼皮都没挑一下,付阮道:「你不是嫁到海城了吗?来夜城过圣诞。」
付娢不咸不淡:「来看我妈,快十年没见了,她死前遗言是希望我来墓地看她一眼。」
付阮没出声,付娢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估计想见付长康见不着,临时才想起还有我这么个女儿。」
付阮不确定付娢想说什么,一言不发。
付娢眼皮一掀,看向付阮,有那么一瞬间,付阮仿佛看到付兆深,他们姐弟两个很像,同样的冷淡面孔,但特吸引人。
付娢望着付阮,一眨不眨:「你不在意阿深,但你在怀疑付长康。」
付阮不躲不闪:「你怪爸那么早就把你嫁出去,你怪你妈非但不拦着,还推你出去,你怪我,明明你从前也做得很好,但爸让我管长康。」
付娢笑了笑:「原来你都知道。」说完,她继续:「付长康想要海城的资源,就把我早早嫁了,我妈偏心阿深,在她眼里女儿没用,儿子才是继承家业的,但她千算万算,算不到付长康会把她赶走,阿深孝顺,也跟着她一起走了。」
「我妈能活十年,已经超乎我的预期,她最爱付长康,被他打断腿赶出国,不气死也得窝囊死…」
说着,付娢脸色陡然变沉:「我就是没想到,付长康会为你,又把阿深打到住院,他当我们一家三口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养条狗养几十年,也不会舍得往死里打。」
「他凭什么?因为宠你?还是因为喜欢你妈?你不觉得他对你好的有点过头,好到让你挑不出一星半点的毛病,好到他对身边其他人已经丧心病狂的地步了吗?」
付阮以前没想过,就像一层窗户纸,隔得太近,太薄,她从来没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挡住,还觉得自己看的很清,直到昨晚站在客厅,听到蒋承霖讲电话,直到她刚刚跟付长康面对面坐着,付长康表现的滴水不漏。
她宁愿付长康露出为难,哪怕就一点点,那也是人性的漏洞,可他没有,他给了她一个完美的答卷,完美到她觉得冰冷冷。
付阮不敢声张,也不敢乱动,她仿佛突然看见头顶有张巨大的网,编织的很密,颜色又特别浅,她不知道被罩了多久,只是一瞬间,突然就看见了。
盯着付娢的眼睛,付阮不辨喜怒:「你想说什么?」
付娢:「别让阿深走,他想帮你。」
第478章 皆为棋子
。
付娢只是怪周桢重男轻女,但她是恨付长康,恨他当年把她当利益交换的筹码,恨他为了其他女人和别人的孩子,一脚把周桢和付兆深踹去国外,或许周桢有错,但付兆深又做错了什么?
付娢跟付兆深才是亲姐弟,他们这些年关系也很密切,付阮习惯了拆分人性,迅速摒除许多种细小可能,直奔中心目标,付娢说了这么多,就是不想让付兆深再出国。
付阮眼底浮上薄薄的嘲讽,不急不缓:「他能帮我什么?」
付娢握着咖啡杯,说不上紧张还是不悦:「他不跟我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他只让我转告你,哪怕付长康跟你说,让阿深出国,你也不要同意,让他留在国内。」
付阮抿着好看的唇瓣,似在掂量。
付娢自顾道:「他昨晚去找你,应该想跟你说什么,结果你看着蒋承霖当街跟他打架。」
付阮:「你应该庆幸,我没上去帮蒋承霖的忙。」
付娢闻言,脸上,口吻,尽是讽刺:「付阮,当年我就跟你说过,阿深不欠你,如果当初换做你爸为了其他女人,拿枪指着***头,你会选择站在你男朋友那边,还是选择挡在你妈面前?」
付阮面不改色,直视付娢的眼睛:「你别说,这些年我想的最多的,为什么被撞的不是你妈。」
付娢盯着付阮,几秒后,怒极反笑:「快十年了,你还跟以前一样。」
付阮没动气,淡淡道:「干嘛要怪你妈,重男轻女的人那么多,她又不是第一个;你也犯不着怪爸,能用一段婚姻为家里做点贡献,也算你不白生在付家,更何况你现在过得也不错。」
付阮句句戳在付娢软肋,字字踩在她的雷点,眼看着付娢脸色越发难看,付阮拿起面前咖啡,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
这个世界没有感同身受,只有被绳子勒住的人,才知道上吊的滋味,旁边人,只会怪你表情太糟糕,更有甚至,会质问你为什么不拉着绳子原地拔高,自己笨,活该死。
付娢看着面前水泼不进的付阮,半晌,开口道:「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跟十年前不一样了。」
十年前的付阮,比现在更偏激,更锋利,也更难容人,在她的世界里,做错的人,一次就会ou,一如付兆深。
付阮的重点根本不在付兆深身上,她不动声色的试探:「我能理解你不想让付兆深再出国,他毕竟姓付,你可以不要付家的东西,他还得要,总不能便宜了我这个外人。」
付娢眼中闪过不屑:「这些年付长康没给过我妈和阿深一分钱,我妈双腿残疾不能出去工作,阿深不要我的钱,他一直半工半读,两人在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里住了两年。」
「老天有眼,是金子在哪都能发光,阿深现在有自己的公司,他回来完全是因为你,他不是来要饭的,更不是来跟你抢饭的,打从付长康把他们母子赶出去的那天,他就再也没想过拿付家的一针一线。」
付阮露出不耐烦的模样:「讲这么多,一句重点我都没听到,付兆深想跟我说什么?跟爸有关?还是跟我妈有关?」
付娢憋着口气:「阿深不告诉我,不想让我掺进来,要不是你昨天六亲不认,可能你现在已经知道他想跟你说什么了。」
付阮突然问:「你觉得在你们两个和爸之间,我会相信谁?」
付娢淡定:「你现在不是坐在我面前了吗?」
付阮不吃这套:「如果爸知道你们两个挑拨离间,你猜他会不会要你的命?」
付娢眼底有几分嘲笑:「我们每个人在他眼里都是信手拈来的棋子,他想怎么摆就怎么摆,如果之前那么多年,你都觉得你是对的,也许不是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是对的,只是因为还没出现
。
让他乱了分寸的那个人。」
「一旦有人想破局,每一个棋子的位置,势必就会变动。」
……
付阮黑着脸从包间中出来,肉眼可见地不高兴,坐上付家车,她去了长康在夜城的分公司。
封醒是目前夜城区的最高负责人,办公室他坐,付阮去找他途中,碰见从副总办公室里出来的付兆安。
付兆安一愣,诧异道:「阿阮?」
付阮脸色不善,努力调整:「三哥。」
付兆安问:「你怎么了?」
付阮:「没事,过来找封醒。」
付兆安平日里没什么眼色,但付阮的脸黑的太明显,他没多废话,打声招呼就走了,其实他猜到付阮为什么心情不好,付兆深回来了,昨晚圣诞夜,蒋承霖和付兆深街头打架,虽然没上新闻也没进局子,但圈内早就传疯了。
孙月芬半夜打给他:「你听说了吗?付兆深回来了。」
付兆安:「听说了,真的假的?二哥什么时候回来的?爸知不知道?」
孙月芬神秘又鬼祟:「没有你爸同意,他不可能突然回来。」
付兆安:「阿阮同意吗?」
孙月芬:「你爸当年立了几个回国的条件,周桢承认阮心洁的车祸跟她有关;阮心洁自己醒过来,说这事跟周桢没关;还有一个,除非周桢死。」
付兆安大惊,孙月芬的重点却不是这些,她说:「当年那事说白了跟付兆深没有关系,如果周桢死了,我怕你爸会让付兆深留下。」
付兆安:「二哥留下怎么了?」
孙月芬骂道:「你蠢不蠢?本来现在付家就让一个外人做主,你瞧瞧付阮那点心思,司马昭之心!她不在夜城,宁可把封醒派到夜城来管事,也不提拔你,当年阮心洁没出事之前,你爸最疼付兆深,现在他一回来,更没你说话的份!」
付兆安被孙月芬唠叨了一个多小时,翻来覆去就是这些车轱辘话,听得他耳朵长茧,谁走谁留,又不是他能做主的事,他连她自己坐哪还得听别人安排呢。
困得眼睛快要闭上,付兆安跟孙月芬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无常打架,小鬼遭殃,咱们哪头都惹不起,无论阿阮还是二哥,看见了就笑脸相迎,我就想混吃等死。」
孙月芬刚要张嘴骂人,付兆安又说了句:「你以前羡慕周桢,后来嫉妒阮心洁,现在这俩,一个可能死了,一个植物人,多学学蕊姨,不争不抢,保平安。」
第479章 终究等不到她要的
。
付阮进了封醒办公室,脸色瞬间恢复如常,封醒早在昨晚收拾陈敬一的同时,就叫了另外一批人去跟付阮,所以付阮见付娢,他知道。
两人对面而坐,封醒率先开口:「她说了什么?」
付阮:「她说付兆深带话给我,不让我赶他出国,他可以帮我。」
封醒不动声色:「干爹应该先跟你提的付兆深去留。」
付阮:「我说让他留下。」
封醒不辨喜怒的口吻:「成熟了。」
付阮不想弯弯绕绕,直截了当:「我昨晚听到蒋承霖打电话。」
封醒定睛看着她,等下文,付阮脸上没有明显情绪,平铺直叙:「他说一家子窝囊废,我死前一定把你送走,我无所谓,她捅我,也不耽误我捅你。」
封醒:「对方是干爹?」
付阮:「我就听见这几句,他把阳台门关上了。」
封醒闻言,深知自己这边已然「暴露」,果然,付阮看着他道:「你为什么猜是爸?」
两人目光相对,皆是锐利又清澈,封醒没有沉默太久,开口回:「之前你跟蒋承霖闹掰,干爹跟我打过招呼,不让蒋承霖騒扰你,谭淮文在游轮惹事那晚,蒋承霖在楼下,干爹给我打电话,不让他上去,我挂了干爹的电话就把他放上楼了。」
付阮第一反应,眸子微挑:「你还挺叛逆。」
封醒面无表情:「我只给他二十分钟,看他有没有本事哄你开心。」
付阮心头一暖,慢半拍说:「所以爸让你来夜城。」
封醒根本不在意这点小事,他反问:「你为什么猜是干爹?」
付阮:「蒋承霖一直在查我妈当年的车祸,查了好多年,付家的每一个人都没露过,之前蒋承彰就是拿这件事要挟蒋承霖,所以蒋承霖反过来让赵家二选一,自从蒋承文死,赵家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不觉得他们是怕了,丧子之仇,不共戴天,我不了解赵萍茹,但我们都是女人,她不可能放过蒋承霖,更不会放过我。」
封醒:「你想说赵家早就把蒋承霖调查付家的事,告诉干爹了。」
付阮:「爸一直不想让我跟蒋承霖在一起,理由是蒋承霖出尔反尔三心二意,但蒋承霖一年前在海城见过付兆深,是付兆深让蒋承霖误以为,我跑去海城见的人是他,偏偏这个理由,蒋承霖没证据,也不能在爸面前说。」
微顿,付阮看着封醒:「以前我从没想过,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他早知道。」
如果付长康早就知道付兆深回来过,那他早就知道付阮和蒋承霖为什么会闹掰,也就能说通,为什么他脾气这么差的人,会在蒋承霖「出轨」后,听了她的话就息事宁人,只是口头厌恶蒋承霖。
同理,付长康肯定是在蒋承文死后才知道,蒋承霖这些年一直在调查他,不然他根本就不会允许付阮继续跟蒋承霖合作南岭,又在察觉两人越走越近,即将复合之际,表现出强烈的排斥。
封醒看到付阮纠结又冷冽的神情,她无疑是感性的,可她偏偏又是聪明的,用感情让她降智,终归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封醒盯着她的双眼,知道付阮是如何想的,他说:「你在等干爹大发雷霆,等他告诉你,蒋承霖昨晚偷偷给他打电话,背地里偷着查付家,你想看他光明正大要弄死蒋承霖,顺道连你也破口大骂。」
随着封醒的话,付阮眼睛寸寸变红,一眨不眨,她开口,低声道:「可他什么都没说。」
就像脚被突然踩疼会喊,手被突然夹到会叫,人在受了奇耻大辱后,怎能不拍案而起?
付长康跟蒋承霖比,既不是弱势,也不是勾践,何来卧薪尝胆一说?所以,他为什么不说
。
?
付阮红眼看着封醒:「你告诉我,我哪里想错了。」
封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