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妄想-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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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沈全真蹙眉,又打了一遍,还是这样。
乐惠怡没当回事,嘀咕自己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给我打电话的是谁,说看见你在银茂逛街,我还以为是骗子,结果给你打过去,你还真在。”
乐惠怡:“我问了,他什么都没说就挂了。”
沈全真:“男的女的?”
乐惠怡:“一个小孩儿,男孩子。”
沈全真越听越不对劲儿,打给陈敬一,陈敬一的电话是通的,后来付阮又用陈敬一的手机给她回了一个,沈全真故意留了个心眼儿,没在电话里说别的,只告诉付阮来接她。
两个商场之间,走路二十分钟,开车几分钟,可等了半天付阮都没到,沈全真打给陈敬一,这次陈敬一的手机也打不通。
沈全真正紧张,蒋承霖的电话打过来:“两位靓女,到哪了?”
沈全真不答反问:“你能打通阿阮电话吗?”
蒋承霖那边明显顿了一瞬,似乎察觉到她不是开玩笑,正色道:“你没跟阿阮在一起?”
沈全真这会儿半分玩笑都不敢开,急忙道:“我俩一个小时前在一起,我妈中途给我打电话,她叫我出来,我跟我妈坐一起才知道,有个小男孩儿给我妈打了电话,说看见我在银茂,我妈才打电话问我。”
“我刚给阿阮打电话,她电话打不通,但我给陈敬一打得通,大概十分钟前,我跟阿阮联系过,她说过来接我,现在她和陈敬一的手机都打不通了。”
沈全真语速很快,一会儿打得通,一会儿打不通,她也不确定蒋承霖听懂没有,蒋承霖一声不吭挂断,沈全真很快接到乔旌南打来的电话,乔旌南看见蒋承霖变了脸色,打付阮的电话,打不通,他又打给封醒。
乔旌南怕沈全真吓着,隔着电话安慰她:“没事儿,都先别紧张,可能就是在哪儿信号不好。”
第458章 一无所有才能回来
“阿阮。”
付阮看着堵在车门处的付兆深,多年未见,他长相跟年少时比变了许多,但声音竟然没多大变化,她再次肯定,真是他。
“你还好吗?”
付兆深望着付阮,长相是冷的,但声音是温暖的,付阮却只注意到他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她想起蒋承霖。
蒋承霖还在等她,说不定现在已经急着在找她,沉下脸,付阮从车里跨出一条腿,付兆深见状:“外面冷,在车里说吧。”
付阮充耳未闻,车门开的缝隙不大,她伸手推开,下一秒,整个人从车里下来,外面零下十几度,羊绒大衣几秒就透,付阮常年在岄州住,并不抗冻,身上已经有些应激反应,但她撑着不动声色。
她不想跟付兆深坐在同一辆车里,不想叫任何人看到,拍到,误会到,她宁愿站在大庭广众之下。
付兆深看出付阮心中所想,开口道:“你怕蒋承霖误会?”
付阮眼皮一掀,冷眼看着面前的付兆深:“故意踩别人脚,又问人怕不怕白鞋脏,我以前倒没发现,你是这么矫情的人。”
付兆深一眨不眨:“我们这么多年没见,这就是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付阮锋利:“你要不提蒋承霖,我根本不会跟你说话。”
付兆深目不转睛,眼里渐渐有了笑意,几秒后,他轻声道:“还恨我就好。”
付阮一瞬沉下脸,她是恨他,但付兆深的表情,像是她为了报复他才跟蒋承霖在一起。
“你是故意回来恶心我的?”付阮从不肯吃亏,更不会受窝囊气。
付兆深面不改色:“我很想你。”
付阮不是雷打不动,事实上她情绪非常激动,她愤怒,暴躁,每一秒钟都在克制着想杀人的冲动。
不想跟付兆深废话,付阮言简意赅:“给你十秒钟,从我眼前消失,我不想惊动爸。”
当年赶他们母子走时,付长康就说过,只要他不死,只要阮心洁不醒,他们敢踏进国门半步,别怪他不念亲情。
付阮看见付兆深就想起周桢,想起周桢就想起睡了八年的阮心洁,要不是拿钱吊着命,阮心洁早就死了。
付兆深对上付阮超过嫌弃,直达恨意的眼神,他眼中看似平静,实则是一望无际的深沉,那份沉盖住了所有情绪,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冷冽。
他说:“我见过爸了。”
“……”付阮呼吸一滞,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
付兆深:“爸说过,除非他死,除非阮伯母醒,或者,我妈死,不然我这辈子不能回国。”
付阮听着付兆深的话,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付兆深眼里依稀泛起的湿润,她耳边仿佛升起一声尖锐的响,难道……
付兆深:“我妈走了,肺癌,两个月前发现的,发现就是晚期,她最后的愿望是见爸一眼,我给爸打了很多次电话,他不接,我托人把我妈的消息告诉他,他也无动于衷。”
眼眶湿红,付兆深看着付阮,轻声道:“我没有妈妈了。”
付阮不知何时咬着牙,垂在身侧的双手也紧握成拳,她在抵挡,抵挡那股陌生又强烈的情绪,她恨周桢,如果那天周桢不叫阮心洁出去,阮心洁就不会出车祸,她恨不能亲手杀了周桢。
可现在付兆深突然说,周桢死了,付阮肯定不难过,但她竟然丝毫不觉开心,她恨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没等到阮心洁醒,倒是等来了周桢死。
周桢死了,还有谁能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连一个迟来的真相都等不到。
付阮站在原地,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付兆深看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脱下风衣想给她披上,付阮一把打开他的手,“活该,报应!”
她声音都是微微发抖的,可却掩盖不掉打心里滋生出的恨。
付兆深并没有生气,像是意料之中,单手拿着外套,他穿着薄毛衣站在零下十几度的街头,白着脸道:“你妈不是我妈害的,这些年我问过她无数遍,她的回答跟八年前一样。”
付阮一言不发,满眼不信,从前她不信周桢,现在同样不信付兆深。
付兆深眼底的深沉破了个洞,从洞里汩汩而出的是伤心,不甘,甚至是委屈和心酸。
“我承认,我们都承认,那天如果不是我妈叫阮伯母出去,可能就不会有那场车祸,我妈已经受到惩罚了,她的双腿是被爸亲手打断的,她最爱的人为了他喜欢的人可以不顾一切,你觉得我妈还留了条命,你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得癌症吗?”
“爸怨她,我怨她,她自己也怨自己,她生生把自己逼的生了病,她死前最后一句话,阮伯母的车祸跟她无关,她没有害人,更没想让人死。”
喉结翻滚,付兆深红眼盯着付阮的脸:“你查了八年,还不愿意相信事实,以前你想一命抵一命,现在我妈不在了,你心里好受了吗?”
付阮告诉自己,别信,一个字都别信,可是信与不信又能怎样,周桢死了,她还要继续把恨意转嫁到付兆深头上吗?
曾经她恨他,也不是因为他是周桢的儿子,而是出事之后,他选择站在周桢那边,无视她内心的绝望和死活。
现在……
付阮逐渐恢复理智,冷着脸,淡淡道:“我不说恭喜,你也别指望我说节哀,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还有一个人知道…”
付阮一瞬眼眶爆红,眼泪一滴没掉,她斩钉截铁道:“我妈会醒,她会亲口告诉我,谁是好谁是坏。”
付兆深同样红着眼,他问付阮:“那我呢?我是好还是坏?”
“当初你在气头上,我理解你做的一切,我从没怪过你,我只怪自己,妈只有一个,我不能不要,我在等水落石出的那天,你想要真相,我比你更想要,如果你是我,你要怎么办?”
“你可以怪我,可以恨我,可以一直不理我,你我较劲就好了,为什么要带上第三个人?你真的喜欢蒋承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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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 道不同
付阮没想过会再见付兆深,分别的时间比认识的时间长太多,她本以为老死不相往来才是他们的结局,可他突然回来了,突然站在她面前,突然,开始质问她。
付阮怒极,真的笑了出来:“你觉得我这些年只是在跟你较劲?”
付兆深一言不发。
付阮等不到他的回答,满眼讽刺:“你不会到现在都认为,我妈还活着,你妈死了,是我占了你们母子多大的便宜吧?”
付兆深红着眼眶,更显脸色煞白,盯着付阮的眼睛,他迟了几秒,开口道:“对不起…”
他在为当年冲动时说的那句话道歉,可付阮早已经不需要了,人是会说谎的动物,只有在最危急关头说的话,做的决定,才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付阮一眨不眨:“千万别道歉,道歉味道就变了,我们是仇人,最不需要的就是歉疚。”
付兆深眉心一蹙:“我们不是仇人。”
付阮心狠嘴毒:“别以为你妈死了,这件事就算完了,你说得对,妈只有一个,谁的妈谁心疼,那场车祸是不是意外,我妈知道,我知道,只要我还活着,这件事,没完!”
付兆深:“你为什么这么固执?你查了八年,爸查了八年,我逼了我妈八年,所有事实摆在你面前,你偏要自欺欺人。”
付阮一瞬彪火,声音陡然提高:“我自欺欺人?当年我爸在高速上出车祸,他坐的小车被渣土车从后面追尾压过,十几辆警车和医护车,几十个人扒了七个小时才把人拽出来,渣土车司机没有任何狡辩,他认罪,后来怎么样了?替罪羊去坐牢,买凶的人还得我们自己找,仇也得自己报!”
“我笃定有人害我妈,就像你相信你妈是清白的,这些年我唯一做错的事,就是妄想你会站在我这边,替我说一句公道话,后来我才明白,不是你多坏,是我太蠢,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感同身受,没有谁能替谁走完所有路,自己的路自己走,我跟你,道不同。”
付阮是固执,但活着的人,有谁是不固执的?她说这是一颗苹果树,她希望站在她身边的人,都非常坚信这是一颗苹果树,而不是付兆深这种,拼命告诉她,这是一颗枣树。
信仰不同的人,终归无法同谋。
付兆深就事论事,忘记付阮不是第一次经历亲人的意外,父母同样都是车祸,一个死了,一个植物人八年,付阮是从阴谋与陷害里爬出来的,叫她如何心平气和的接受,这只是一场意外?
付阮没哭,看起来很凶,但那眼神越凶越叫人心疼,付兆深看着她,轻声唤道:“阿阮…对不起。”
付阮强忍着横冲直撞的情绪,冷冰冰地回:“这三个字我听多了,廉价。”
不等付兆深开口,她兀自说:“如果爸答应你妈死了,你就能回来,那我这里也无可厚非,只一点,摆清楚我跟你之间的关系,我们不是熟人,更不是亲人,你再敢把手伸到我身边,别怪我连爸的面子都不给。”
说罢,她径直朝着几米外的车辆走去,陈敬一坐在那辆车里,看到一身黑色长风衣的付阮走来,脸色越发难看,包括车里的其他人,皆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都是付阮身边的人,付阮的规矩,大家都懂,不等她敲车门,以陈敬一为首,后面几辆车的人全都推开车门下来。
付阮双手插在风衣口袋,迎面而来的北风吹起她的长发,她脸如陶瓷,细腻如画,这样一个清冷惊艳的大美人,谁都想让她朝自己走来,除了,此刻的付家人。
包括陈敬一在内,十几个保镖垂目立在一旁,完全不敢看付阮的脸,付阮在车头处停下,陈敬一把头垂得很低,没有人敢看热闹,只听得付阮道:“他逼你了?”
付阮口吻不算很差,仿佛只是例行公事,可陈敬一一瞬红了脸,不敢看付阮,他回:“没有。”
付阮平静:“那就是单纯的不认我了。”
陈敬一低头解释:“深哥以前帮过我,他也不是外人…”
话音刚落,耳听得闷哼一声,付阮猛地抬起腿,一脚踹在陈敬一胃上,这一脚踹的又高又狠,付阮腰间的风衣带子松懈,风一吹,露出里面的过膝长靴和一角白色。
陈敬一被踹地踉跄后退,到底还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胃,他连咳几声,侧头呕出酸水。
其余人脸色更差,付阮抿着唇,双手插兜,站在原地,动都没动,只使了个眼色,最近的保镖迈步上前,站还没站稳,付阮一脚踹过去,男人闷哼翻倒,当场就吐了。
下一个上前,下一个,下一个……付阮的风衣带子彻底松散,风衣没扣,衣襟大开,她里面是夏装,白色的裙子干干净净,配上她的脸,乍看过去很乖,可就是这样一个乖巧的皮囊下,住着一个乖张的灵魂。
付阮报仇,三分钟都嫌晚。
谁都知道她护短,她从不曾亏欠任何一个手下,谁欺负她的人,跑多远她都会给大家报仇,可就是这样一群人,她信任的人,在她睁着眼的情况下,把车开到付兆深面前。
她在岄州八年,不抵付兆深离开八年,付阮丢不起这个人。
在她又一次抬腿之际,身后忽然有人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回一拽,付阮的脚尖落到面前人身上,只剩下四成力,保镖被踹地踉跄,但已经是最好的情况。
付兆深看着付阮:“够了,你生气冲我来。”
付阮冷眼看着付兆深:“松手。”
付兆深:“跟他们没关,我逼他们的。”
付阮:“我让你,松、手!”
蒋承霖坐在车里,隔着老远就看到街边的付阮,很奇怪,长发的付阮跟短发的她天差地别,可他就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么冷的天,她敞着风衣,里面是一条单薄的白色小裙子。
目光落在付阮身上好几秒,蒋承霖才发现她身边还有个人,那人穿得更少,没有外套,就是一件浅色薄毛衣,侧面对着他,看不清正脸,可他马上就从身形辨认出身份,是付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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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今天没法优雅
付阮对心生厌烦的人,她自己不想碰,更不想对方碰她。
付兆深看着付阮被风吹起的衣襟,下意识就要帮她拉拢,付阮眉头一蹙,正准备反击,余光瞥见一抹颀长身影迅速靠近,她越过付兆深,看见熟悉的脸。
付兆深也察觉到付阮走神,顺着她的视线转过头,蒋承霖穿着特别乍眼的松绿色大衣,俊美面孔上戴着一副透明眼镜,他眼里没别人,只有付阮。
径直来到付阮面前,蒋承霖什么都没说,很自然地抬手,帮她把大衣拢起,系好腰带,付阮全程一动不动,任由他摆弄。
街边风很大,蒋承霖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付阮身上,抬手捧她脸,“站多久了,脸都冻凉了。”
他掌心温热,声音温柔,付阮忽然很想扎进他的怀抱,也是后知后觉,她浑身上下都冻木了。
她不抗冻,蒋承霖也不抗冻,付阮忍着牙齿打颤的冲动,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想把外面的外套还给蒋承霖,蒋承霖顺势拉住她的手,温声道:“上车,车里暖和。”
付阮对上蒋承霖的视线,他仿佛跟平常无异,但付兆深就在旁边站着,他又不瞎,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