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妄想-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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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十一点五十九,付阮拿着手机,屏幕上是她跟蒋承霖的微信对话页面,零点一到,消息如约而至:【我今天也很中意你,朋友。】
付阮早就发现了,这种速度,根本不可能是现打的字,就是现复制都来不及,除非……蒋承霖也跟她一样,早早的准备好,就在等十二点。
付阮今天没枕乌龟,乌龟被她放在腿上,脖子上挂着女皇金牌,过了最初那几天生怕等不到微信的忐忑不安,付阮现在已经摸清规律,蒋承霖的微信像是她睡前的熄灯铃,付阮看见了才心安。
放下手机,付阮关了床头灯,闭眼睡觉,约莫十来秒的样子,她做了十九岁之后再也没做过的事——一把拉过旁边的乌龟,抱在怀里。
……
封醒跟沈全真说了,付阮已经知道蒋承霖背地里找过他们,吓得沈全真第一时间通知付姿,两人当即决定明哲保身,所以往后一连几天,付阮再也没从她们嘴里听到过一次蒋承霖的名字。
封醒嘴更严,付阮也休想从他这听到蒋承霖的只言片语。
日子一天一天过,付阮回岄州已经十二天,要不是每天都能收到蒋承霖的礼物,每晚都能收到蒋承霖的微信,她真要怀疑,蒋承霖是不是就这样在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岄州很大,但顶层上游圈很小,付阮和蒋承霖一前一后从夜城回来,回来后快半个月没见面的事,很快就被有心人发现,传开。
付阮受邀参加一个生日宴,宴请人听说付阮跟蒋承霖又闹掰了,只请了她,没敢请蒋承霖。
付阮也不知怎么了,但凡参加超过十个人的聚会,她总会想,蒋承霖会不会也在,失望的次数多了,付阮终于得出结论:蒋承霖就是故意的。
他故意避开任何能碰见她的场合,无论是工作,还是私下聚会。
他到底在搞什么?
一边每晚说中意她,一边又故意避开她,他是想她还是不想她?玩欲擒故纵还是搞饥饿营销?
付阮跟几个人坐在一起喝酒,心不在焉,对面坐着熟人和熟人的熟人,其中一个叫谭淮文,夜城来的,官背景,他爸所在的机关正好还跟南岭相关,熟人给做了介绍,付阮微笑着打了招呼。
谭淮文跟付阮明明是第一次见,但他特别热络,一直主动拉付阮聊天:「听说你前阵子一直在夜城,我怎么就没见到呢?」
付阮笑容只在嘴角,敷衍:「夜城太大了。」
谭淮文:「岄州也不小,我们能在这儿碰到,还是缘分。」
付阮微笑没说话,谭淮文继续:「你太出名了,现在夜城那边儿没有哪个局不聊你的。」
一般女人都很在意别人在背后议论什么,谭淮文以为付阮肯定会问,结果她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是嘛。」
谭淮文依旧把话接起来:「有说你拿到南岭很厉害的,有说你脾气很厉害的,但说的最多的就是你特别漂亮,用岄州话讲,超靓。」
付阮笑笑:「岄州遍地都是靓仔和靓女。」
一旁人搭腔:「这是实话,岄州在某种程度上比夜城还要包容,无论你是男是女,在岄州都会体验到被喊靓仔和靓女的快乐,如果你实在不靓,大家会喊你老板。」
一圈岄州人,就谭淮文一个夜城的,谭淮文挑眉道:「我以为岄州遍地是靓女,是有很多美女的意思,正想说我来三天了,四小姐是唯一我觉得能用靓来形容的。」
说完,他看向付阮,又补了句:「而且要以你为标杆儿,估计很少有人能达到靓的标准。」
拍付阮马屁的人多了去,岄州本地人轻易不会往她的长相上拍,因为付阮早就听腻了,果然,周围没人搭茬,付阮也就一笑带过。
谭淮文让付阮的脸晃瞎了眼,外面都说她脾气不好,秉性也差,这不挺好的嘛,主要是真的很漂亮。
男人在追女人这方面,天生就比女人更有韧性,付阮摆明了礼貌待客,兴致缺缺,但谭淮文锲而不舍,又换了个话题:「啧,看见四小姐本人,才知道有些谣言不能信。」
话音落下,身旁熟人试图提醒谭淮文:「看不看见本人,谣言也不能信。」
谭淮文:「太多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够不到的天鹅肉就非要说成铁锅炖大鹅,我在夜城听到最多的风言风语,就是付阮巴结蒋承霖,我心说蒋承霖很牛哔吗?他自己家的烂事儿都快成夜城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话出,周围聊天说话的人都静了,尤其是谭淮文朋友,脸色骤然一变,刚想说话,一道不轻不重的女声传出:「他家什么烂事?」
谭淮文看向对面付阮,这是付阮今晚第一次主动用带问号的句式跟他聊天,他想都不想:「蒋家跟赵家,蒋承霖跟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蒋承文,你不知道吗?」
付阮面不改色:「展开说说。」
谭淮文压低声音:「夜城圈儿内都在说,蒋承文是蒋承霖搞的。」
周围一共六个人,其余四个人恨不能原地隐身,草他妈的,干嘛让他们听见这么晦气的话,招谁惹谁了?
付阮直直的看着谭淮文,声音不大,近乎和善:「你也这么想?」
谭淮文看出周围气氛不对,可付阮好温柔,他想都没想,当场表态:「还有一部分人非说是你做的,我听见一个骂一个,有毛病,这种事儿我宁可相信是窝里反。」
闻言,付阮上一秒还晴天的脸,瞬间变成阴天。
第391章 差点给她实锤了
「你看见了?」付阮看着谭淮文,眼神一变,温柔立马化成刀。
谭淮文一愣,旁边人打圆场:「别听他乱说,他喝多了…」
付阮仍旧目不转睛的看着谭淮文:「我最会帮人「醒酒」,用我帮你吗?」
谭淮文就是傻子也察觉到不对,岄州本地的朋友私下里跟他八卦,说付阮跟蒋承霖好像又闹掰了,他这才想着哄一哄付阮,谁晓得付阮这副态度。
活了小三十年,谭淮文在夜城也没被人这么下过面子,更何况在外地,被个女人当众咄咄逼人。
谭淮文下不来台,一时嘴快:「可以啊。」
话落,付阮拿起面前的杯子,直接往前一泼,一整杯掺冰的洋酒,一滴没洒,全扬在谭淮文脸上,谭淮文眉心一疼,被冰块砸的。
环形沙发上的几个人全都吓得一动不敢动,心里第一念头不是谭淮文好惨,而是付阮手下留了情,没有连杯子一起砸过去。
朋友大气不敢喘,连纸巾都没敢递一张,谭淮文整张脸又凉又疼,像是应激,慢半拍才张嘴吸了口气。
付阮:「醒了吗?」
谭淮文透过水珠看着面前白衬衫黑裤子的短发女人,脑中刹那间闪过两种可能。
第一种,他刚上去,也拿酒泼她,看周围人胆战心惊的模样,怕是今晚他没办法全头全尾的从船上下去。
第二种,忍了,这是岄州,付家的地盘,有事儿也等到回夜城再说。
沉默五秒,谭淮文自己伸手抽了几张纸,身旁朋友谢天谢地,好在他没犯傻。
付阮却没打算鸣金收兵,还是那句话:「你亲眼看见蒋承文是蒋承霖杀的?」
谭淮文的脸比铁锈色的酒还难看,继续抽纸,他随口道:「大家都这么说。」
付阮:「谭淮文,傻哔。」
谭淮文原本没有看付阮,闻言,他下意识抬起头,跟她四目相对。
付阮直视谭淮文的眼睛:「你怎么不跟我学?」
谭淮文脸一热,紧接着心一凉,感情付阮在用这种羞辱人的方式来否认他刚刚从众的话。
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付阮怒意未减:「你认识蒋承霖?」
谭淮文看出来了,这女人压根儿没打算息事宁人,他再忍也逃不过当孙子的命。
纸在手里攥成团,谭淮文突然把纸团扔在桌上,冷声道:「付阮,你别他么太过分了,你听不出来好赖话,我捧你才这么说!」
身旁朋友试图让他闭嘴,谭淮文胳膊一耸,不听。
付阮睫毛都没挑一下:「想捧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谭淮文脸上又是一红,这会儿已经顾不得命,有时候脸比命还重,他当场起身,踹了脚茶几:「我他妈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识抬举的,你还是女人吗?看看你这幅样子,在岄州靠着干爹狗仗人势,去夜城拿南岭靠和蒋承霖在微博上炒冷饭,我说蒋承霖你还不高兴了,你一个劲儿的在这儿倒贴,蒋承霖知道吗?从夜城回来到现在,蒋承霖见过你一次吗?」
无能狂怒的男人,就剩下声大,一时间半层船的人全都朝这边看来。所有人都瞠目结舌,怎么了这是?再一看,谭淮文骂的竟然是付阮,而付阮……竟然红着脸坐在沙发上。
比这大一万倍的阵仗,付阮也不是没见过,求爱不成往死里埋汰她的男人,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前面她都云淡风轻,直到最后一句:【从夜城回来到现在,蒋承霖见过你一次吗?】
怎么说呢,不怕人造谣,就怕谣里面有真有假,狗尾续貂,貂是无中生有,奈何狗尾巴真的有,有人就会揪住狗尾巴是真的这一点,到处喊貂真能长出狗尾巴!谭淮文说的是真
的!付阮真是倒贴蒋承霖,南岭一成,蒋承霖又把她给甩了!
付阮从小生活在谣言中心,早些年不少人说她是付长康和阮心洁的私生女,说的有鼻子有眼,她第一次听到,气得拼死拼活,后来才晓得,这事阮心洁早知道。
阮心洁说:「人对八卦谣言的渴望,多过对金钱名利的渴望,因为后面轻易得不到,而前面动动嘴就行,严谨的会加上一句「我听说」。」
付阮脸红,是因为提早预判了谭淮文说完这番话,这船人会有多少人信,又会有多少人明明认真想一下就知道不可信,可回过头还会跟无数人说:「欸,听说付阮倒贴蒋承霖,蒋承霖回岄州后就再也不理她了。」
付阮要是面不改色都还好,可她偏偏面红耳赤,白色的衬衫,黑色的头发,映着一张红到耳根的美艳脸。
不等付阮开口,谭淮文的朋友气急,一拳头挥出去:「***放的什么屁!」
谭淮文往一旁踉跄,要倒之际,有人扶了他一把,谭淮文还没看清人,内心已在感谢,今天不管是谁帮了他,等他回夜城…
周围鸦雀无声,因为拉住谭淮文的人是封醒,封醒平常没什么表情,可这会儿明显看得出狠意,浑身上下冷气逼人,一手扯着蒙圈的谭淮文,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瓶香槟,就在众人以为谭淮文要被爆头之际,封醒的手没有抬起,而是扯着人往旁边一闪小门走。
小门背后是储物间,门一开,一关,隔绝掉所有人的视线,整条船安静极了,静到能听见门后哗啦一声,酒瓶子碎了,而后压抑的闷哼声传出,虽然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可离付阮越近的人,越是毛骨悚然。
付阮真心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谭淮文骂到她当众脸红,她也懒得再装什么圣人高抬贵手,她能控制住自己的手,已是实属不易。
不到一分钟,白色小门从里面打开,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封醒,他跟进去时没什么两样,黑色T恤,牛仔裤,但是眼尖的人发现,封醒牛仔裤上挂着的一条一指宽装饰链不见了。
付阮没心情祝别人生日快乐,临时坐快艇离开,宴请人这才跟谭淮文的朋友,赶紧冲进储物间,主要怕出人命。
储物间里,谭淮文被银色链子捆着双手,吊在横梁上,吊的不高,脚下离地面也就四五十公分,但链子细,人又沉,短短几分钟功夫,两只手就充血,超过二十分钟肯定废掉。
几个人搭椅子赶忙把人弄下来,谭淮文头上罩着自己的衣服,掀开一看,一帮人彻底惊着了,怪不得他们听到瓶子碎,进来时却没在地上看到碎玻璃,原来都在谭淮文嘴里。
嘴被割地鲜血淋漓,这还不是最致命的,就怕有些已经吞到喉咙里。
在付阮离开后的第四分钟,另一艘快艇载着晕死过去的谭淮文往医院赶。
……
付阮到家时,晚上十一点四十八,她脱了衣服去浴室洗澡,故意多待了一会儿,出来时十二点已经过了,想着不看手机,可她还是看了眼手机。
神色微变,屏幕上什么都没有,付阮很快解锁,进入微信页面,跟蒋承霖的对话页面还停留在昨天十二点。
今天,他没发。
血一股脑涌到头顶,先热再凉,付阮被谭淮文指着鼻子骂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是恐慌感。
页面退出再进入,没有,通话记录,没有,打开设置看网络,好的,她甚至试着给别人发了个消息,好的,都是好的,她的手机没问题,只是没收到蒋承霖的消息而已。
一个人站在床边,付阮静静地,呆呆地,好像在想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想,直到静谧的主卧,她突然听到敲门声。
第392章 温柔无坚不摧
敲门声近在咫尺,不是客厅大门,就是付阮身后的主卧门,她咻得转头,余惊未退,又添新吓。
能自由出入她家的除了沈全真就是封醒,沈全真不会一声不响地突然跑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封醒。
付阮收起手机,走到主卧门口,毫无顾忌的打开门,门口戳着一抹高大身影,她先是看到一片绿,淡抹茶色的缎面衬衫,缎面真的很难穿,更何况是这种颜色,付阮这辈子都没从封醒身上见到过这种颜色。
视线上移,付阮偷偷提了口气,她已经小半月没见过蒋承霖了,他比在夜城时瘦了一圈,原本脸上线条流畅,一看就是精心养着的矜贵公子哥,现在两侧脸颊各少了一条,戴着眼镜,矜贵有之,又多了几分被折磨后的瘦削。
蒋承霖看着付阮,付阮也看着蒋承霖,许久没见,付阮惊讶,她最大的情绪竟然是有几分尴尬,搞什么啊?又不是不认识,她为什么会有些尴尬?
五秒后,付阮正准备开口,蒋承霖抢先:「我自己想来的,密码问封醒要的。」
付阮未出口的话堵在嗓子眼,三秒后,她又想开口,蒋承霖抢先:「让我抱一下。」
他往前跨了半步,双臂揽住付阮,付阮就像傻了一样,嘴没动,人也没动,任由自己的下巴贴在蒋承霖肩膀上。
她明明僵着没动,可付阮心里第一反应,就是这种感觉,像是曾经拥抱过无数次,两人的位置,彼此的体温,他身上的味道,甚至是衣服的布料。
付阮刹那鼻酸,像是被人用力给了一拳,只是一个拥抱而已,为什么从鼻子酸到嘴里,又从嘴里酸到眼眶。
蒋承霖抱着付阮,越抱越紧,越抱越紧,付阮被迫贴着他的脖颈,挨得太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颈动脉跳动的频率。
只能喘半口气,付阮却丝毫不觉得紧,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像是待在这个怀抱里,外面的一切都伤不到她。
脑中没有具体的时间概念,久到付阮双臂发麻,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抱够了吗?」
蒋承霖:「没有。」
付阮:「你来干什么?」
蒋承霖:「告诉你,我今天也很中意你。」
付阮耳边微微嗡鸣,蒋承霖抱着她,在她头发上轻轻蹭了蹭:「我好想你。」
嗡鸣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付阮没说话,蒋承霖低声问:「你想我了吗?」
付阮淡淡:「没有。」
蒋承霖:「撒谎。」
付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