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道人-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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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本身就是逆天而行，从一开始就是逆天，不成功便成仁……
瑞阳看到张英这个样子，他拍拍张英的肩膀说：“修行之道，每一层都是一种选择。我们成为人上人，必然要经过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和考验。”
“这天下修行之道，哪家不是危机重重。剑修之人，从小便要用精血、精神喂养剑胎，没有入门之前，每个人都瘦的皮包骨，仿佛是痨病鬼，随时身体垮掉去世。观想法术种子入门之人，无时无刻脑中不被折磨，精神耗尽错乱而亡的不在少数。”
“这是一条只有前进，没有后退的道路。这条路上也不需要怜悯和软弱，站者生，跪者死。求谁都没用，只有靠自己。”瑞阳拍拍他的肩，说出自己的感悟。
第34章 小事
巍峨的虎踞观盘踞在山顶，从山脚往上看，高大的围墙在树林中隐现，清晨的薄雾让大殿若隐若现。早上清扫的鬼仆已经开始工作，长长的登山通道被他们打扫得一干二净。
张英和瑞阳骑着老虎前进，经过的鬼仆纷纷退让跪倒，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才重新起来继续打扫。
两人回到藏书阁，一同向师尊复命。随后瑞阳留下和师尊说话，张英退出去。自己来到藏书阁小楼之前。然后他又看见穆清岺师姐在开心的浇花，她身边的鬼仆同样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又抢鬼仆的工作了。
“师姐何事如此开心？”张英笑着问，如果没有开心的事，师姐是不会主动浇花的。这师姐很好懂，开心的时候她会浇花浇树，不开心的时候她会抱着小小穆撸猫。无聊的时候她会用法术逗小小穆玩耍，忙的时候就很忙。
“我的红树种子发芽了！”穆师姐看见张英，扔下花洒就跑来和张英显摆。
“哟！小小穆离植物虎又靠近一步了！”张英调笑说。她身边的小小穆懒洋洋的趴在地上，没有理张英。只是张英觉得他毛皮都有点发绿……
笑点很低的师姐又被这句话逗笑，眼睛都笑成月牙，院子里都是她的笑声。
张英就静静的看着她，看到师姐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师姐知道伥鬼是怎么来的吗？”张英忽然问。
“知道啊。”师姐回答。
“师姐不觉得被吃掉的人可怜吗？”张英继续问。
“可怜？我们被选上山的时候，可是告诉过有可能会死的。大家都有心理准备的，你没有被告知吗？”师姐有些奇怪的问。
我？我是穿越来的，具体流程不太懂……张英沉默。
“这条路是大家选的，就没有什么可怜。我在家里是第六个孩子，是庶出庶女。前面有嫡出的哥哥姐姐，我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见过父亲。被选上山，我是高兴的，因为父亲记住了我，母亲也会搬到更大更好的院子里。”穆清岺淡淡的说。
这个时候，她才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孩，而是一个有着烦恼的正常女孩。
“如果我死了，那就是死了。如果我活着，也许以后还能回家看看。我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回家了。”说到这里，她眉头皱了皱，继续说：“只是现在观中拒绝我下山游历的请求，只说藏书阁需要我……”
张英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那你心中没有恐惧和怨恨吗？”
“没有！那天我见到小小穆之后，我就知道，我和以前的我不一样了。从那天开始，我就是一个修士了！”穆清岺笑着说。
果然，还是我自己想太多了。张英自嘲的笑笑，不同的教育和世界背景带来的世界观不同，自己还是钻牛角尖了……
“那恭喜师姐了，离高修又靠近一步。话说玄虎身上长了一棵树，小小穆不会难受吗？”
“有是有点的，我和他通灵的时候也感受到了，身体胀胀的有点难受，不过还能忍受。你不知道，这树种在身体扎根之后，血气都能循环到树根上，真的神奇……”
沉重的话题两人默契的丢开，开始讨论红树种子的问题。这种植物寄生在动物体内的情况张英是真的没有遇见过，他也很好奇。
回到小楼，没多久壹伍玖柒就钻出来。几个月没见，壹伍玖柒还是老样子。他对张英行礼之后说道：“少爷，现在幽冥鬼丝供不应求，您是不是扩大生产？”
张英奇道：“我离开之前这东西不是饱和了吗？怎么现在又供不应求？”
壹伍玖柒说道：“最近一段时间周边出现了鬼活动的迹象。很多修行殿的人都去抓鬼了。以前他们都是将鬼打死吸收鬼气。现在有幽冥鬼丝之后就能抓活的，这活的鬼可比鬼气值钱多了。所以现在连不修行鬼气的弟子都抢购幽冥鬼丝抓鬼卖！”
张英听完都笑了，果然每一种新材料的面世都会引起一场改革，以前也不是不能抓鬼，只不过抓鬼的成本高，因为以前都是用符箓抓鬼。现在有了幽冥鬼丝，只需要简单的编织成一根绳子就能抓鬼，这成本简直比腰斩还要低。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您是幽冥鬼丝供应者的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了……”壹伍玖柒惭愧的说。
“嗯？！”
“怪小的没注意，一次去杂物院交货的时候被认出来了。”壹伍玖柒继续说。
张英点点头：“这件事也不能怪你，世界上怎么会有不透风的墙。我们还有存货吗？”张英每次都会让壹伍玖柒留点存货，以防自己要用。
“还有约莫百丈。”壹伍玖柒说。
张英刚想说点什么，这时候外面就传来一声喊叫：“张师弟在吗？我是你席师兄啊！”
这席师兄来得好快啊！“请师兄进来吧。”张英对壹伍玖柒说。
马上，席煜师兄就匆匆进门，然后对张英喊道：“好啊！师弟可瞒得我好苦，亏我还将师弟当成自己人！”席煜装作不愉的说。
“师兄这是哪里话，快请坐！”张英装傻说。上次席煜来他这里诉苦，就点明了幽冥鬼丝的事情，只是当时张英没有吭声。现在情况暴露了，这席煜当然不舒服。
不过张英背景厚，席煜也拿他没有办法，反倒是心中暗喜，因为他和张英的关系可不一样。也许能从中得到不少好处。
两人相对坐下，席煜就开始诉苦。
“师弟制作出如此良材怎么不和师兄说。”
“这事主要是师尊那边要我缓缓，说是我修为低，不应该为了这种事情而分心。”张英甩锅给曲极，反正席煜也不可能去找曲极对质。
席煜也只能叹气，不过他马上开口：“这次你可真的要帮帮哥哥。现在哥哥在杂物院过得憋屈，这方明堂不是人，到处找哥哥麻烦，上次樵南生师兄只是帮着我说几句话，就被调到仓库看守法器……”
张英叹口气，他实在是不愿意管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但是席煜师兄对自己不错，能帮还是帮一把。
“师兄想要我怎么帮你？”张英开口说。
“师弟只需要将幽冥鬼丝的代理权给我，剩下的事情我自己办！”席煜说。
以前壹伍玖柒上货，直接去杂物院找到当值的人上货就行，一切都是亲力亲为。而有的货物因为珍贵、稀少或者保质期很短的原因，就需要按计划上货，这时候就需要一个代理人帮他。一般而言这代理人是杂物院的人，会得到一部分货主的分润。
席煜肯定不会要幽冥鬼丝的分润，只是他成为代理人之后，这东西的分配权就在手中，他可以用这东西去操作很多事情。
张英点头同意，席煜兴冲冲的走了。
席煜刚走，许印莲师姐又来拜访。同样，她也是为了幽冥鬼丝的代理权。今天师姐穿的很清凉，差点让张英把持不住。不过他已经将代理权许给席煜，许印莲非常失望。
最后许印莲师姐说了很多客套话，比如‘多找师姐玩啊’‘师姐随时有空’‘可以贴身指导剑术’等话。张英哪里不知道这是客套话，等到真的上门发现只有自己当真，那多尴尬啊。
送走师姐之后，张英又接到很多认识或者不认识人的拜帖，不过张英都回了。
几天之后，席煜给张英送来一块青铜结晶。这青铜结晶是青铜之气的结晶体，是外来的东西。里面蕴含非常庞大的青铜之气，这东西是席煜投桃报李送来的好东西。
有了这东西，张英接下来修行的资粮就有了！他也不用每天费劲的吸收天地之间的‘金气’。
于是乎，张英决定去闭关。吸收完这东西才出关！
虎踞观的地下有很多闭关室，这些地方都有大阵保护，在里面是很安全的。有一些闭关室常年关闭，里面有很多为了冲击筑基期的老师兄。
经常有人直接闭关闭到死，被考功房的师兄给清理出来。这闭关室归考功房管理，闭关一个月要消耗一考功。
张英现在考功多得很，先交了一年的，多退少补。
闭关之前，他先和师尊请假。曲极对他的闭关也持赞许状态：“修行之人就应该好好修行，不要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你现在闭关也好，也体悟一下常年闭关的感觉。”
没有经历过常年闭关的修行人生是不完整的修行人生。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这才是修士们的真实写照。后期每突破一层需要的时间都是以十年计算，不闭关抓紧时间怎么行！
准备大量辟谷丹，给赤潮准备大量血气丹。带着青铜结晶，张英选了一间闭关室就进行人生中第一次闭关。
闭关和关小黑屋一样，屋内没有灯光，没有娱乐，没有和你唠嗑的人。只有绝对的安静，绝对的孤僻。好在闭关打坐也不要胡思乱想，吞下一颗辟谷丹（血气丹），一人一虎就专心致志的修行。赤潮将青铜结晶内的青铜之气吸纳过来，转换成法力传输给张英。张英控制法力在身体内运行，积攒在经脉之中。
一人一虎形成一个大循环，就这样不知时间岁月的修行过去。
第35章 出发
闭关室暗无天日，也不知道时间流逝。修行中的整个人都是不正常的，就像那种醉酒的感觉，人很迷糊，但是精神很清楚，知道饿了要吃辟谷丹，但是吃了多少颗又不清楚。
只是那块青铜之气结晶越来越小。张英的修为越来越深。终于，在一次纹身满的时候，张英迷糊中进行了一次悟道。这次悟道出来的结果是领悟一门赤潮可以使用的法门—玄虎吞金气。
这是专门给赤潮量身定制的法门，效果只有一个，就是加快赤潮吐纳金气的速度。很鸡肋的一个法门，因为如果没有大量的金气给赤潮吐纳，他平常根本用不上这个法门，因为平常限制赤潮吐纳速度的不是他本身，而是外界金气的含量不足！
现在这门法门是让赤潮在充足的金气中加快自己吐纳的速度。也就是因为他现在有一大块青铜之气结晶给他吐纳，所以悟道才领悟出这么一个法门。
没办法，主要是在闭关状态下，张英整个人也有些迷糊，没有主动去引导悟道的状态，而当时他和赤潮一心一意在修行，所以就领悟出一个加快修行的法门。
不过有了这个法门帮助，对青铜之气结晶的炼化速度却是凭空快了几倍。不愧是‘吞金气’！
就这样，当张英脱离闭关状态时，他已经突破到练气五层，而且修为还在练气五层上精进不少。
练气五层是一个分水岭，在这个阶段，玄虎可以学习飞行之术。而一般的弟子在这个阶段也积累不少法术心得，应该有一门法术已经算是熟练。再加上前期积累的考功和元气丹，这个时候应该能换到玄虎的飞行之术，也小有积蓄可以为出门游历做准备。
就这样考虑，张英离开闭关室，见到了外面的太阳。他这次总共闭关五个月，和计划中的一年相差甚远。主要是后面有‘玄虎吞金气’这样的法门，让他效率大大提升。
出了闭关室，先是去师尊那里拜访。曲极对他闭关五个月就成就练气五层很满意，然后说：“既然你已经练气五层，按照惯例你可以出门游历。到时候你去考功房登记一下就行。”
张英点点头，然后告辞师尊离去。回到自己的小院之后，壹伍玖柒就迎了上来。他行礼之后，对张英说：“恭喜少爷修为精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张英摆摆手，算是接受他的奉承。然后就听见壹伍玖柒说：“少爷，席煜老爷失踪了！”
“？？”张英震惊的看着壹伍玖柒。
壹伍玖柒继续说：“他得到少爷的幽冥鬼丝代理权之后，就开始用这幽冥鬼丝拉拢其他人。很多修行殿的弟子都和他结交，以至于他隐隐有了和杂物院方明堂叫板的资格。”
“我听别人说，方明堂对此事非常不满。然后在一个月前，席煜被安排出观巡逻，接着就传出他的小队被一群鬼卒袭杀，小队三人一死一伤，席煜不知所踪。”
张英张了张嘴，表情严肃起来：“有证据表明是方明堂干的吗？”
壹伍玖柒摇摇头，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有证据，就连受伤的那个弟子也表示只是鬼卒袭杀。”
张英闭目沉思一阵，对壹伍玖柒说：“壹伍玖柒你怎么看？”
壹伍玖柒想也没想的说：“断然是杂物院方明堂做的，席煜老爷的鬼仆和我交好，席煜老爷一失踪，这鬼仆也消失不见，在观中能做到这个的没有几人，而方明堂是最方便做的。”
“以前都能容忍，现在就用这种手段，难道席煜师兄做事太高调了？”张英忍不住想到。修士毕竟是掌握暴力的人，最终解决方式也是从暴力出发。
“他会对我下手吗？”张英忽然问。
“谅他也不敢！少爷背后站着曲极大老爷，方明堂疯了才会针对你，如果少爷真的出了什么事，曲极老爷杀一个九层弟子可不需要什么理由。”壹伍玖柒说。
在观中，筑基期长老就是天。虽然看起来高高在上秋毫无犯，但是当天罚降下的时候，没有一个弟子能抗的住。
张英对壹伍玖柒说：“准备一下，我要出去游历。”
“少爷这是也要带着我去？”壹伍玖柒激动了。
“怎么？不能带着鬼仆去游历吗？”张英奇道，他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当然不是！没这样的规定，只是很多弟子都不会带着鬼仆出去游历。”壹伍玖柒赶紧否认。
“为啥？平常在路上有个端茶递水，打探消息的人也不错啊。”张英不解的问。
“因为舍得给鬼仆赎身的弟子不多，而鬼仆靠着虎尊鼎活着，离开松岭山脉的范围就会死。再者，没有实力的鬼仆出去，也容易被人给打杀了。徒增麻烦。”壹伍玖柒老老实实的解释。
原来是这样。很多弟子只是当鬼仆是工具，可舍不得赎身转移给玄虎。这毕竟是增加玄虎的负担。虽然修行之后的鬼仆可以自己负担自己的消耗，但是修行可是消耗资粮的，鬼仆的修行资粮可是主人提供的，这也是增加主人的负担。
只有张英这种财大气粗和充满人文关怀的人不一样。
“跟着一起去见识见识吧。你去杂物院将我的元气丹全部提取出来，购买一些辟谷丹和血气丹。我去考功房登记一下。”张英对壹伍玖柒说。壹伍玖柒高兴得连连点头，马上就出去，
张英带着赤潮来到考功房，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这里。考功房是一圈平房围成的院子，是少有的没有高层建筑的地方。这里也是一个没有油水的机构，因为这里消耗的都是考功，虽然考功也能兑换物资，但是很少有人用考功兑换物资，因为考功一般都是用来兑换法术或者典籍的。没人兑换物资，自然就没人可以在其中找到油水。
“这位师弟，来考功房何事？”一个淡淡的声音拦住东张西望的张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