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剑尊-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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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玹抱着这一株草,不知怎地,竟想起一件事。“大约只是传闻罢了。”据说覆盆子草,若是十五年不去摘下叶子和果实,任它生长,那么它就有十五年的功效沉淀。这等惊人的覆盆子果实,据说一枚就能卖到二十两银子的价格。
只是覆盆子草确实养得不易,一般也就只能养活十三四年而已。更何况,每年就能能赚三四十两银子,对于一般人来讲,可是颇为可观,谁能够忍住十五年不去动它?据说不满十五年,那么这覆盆子草的果实就只相当于寻常一枚覆盆子果实,就算生长了十四年零十一个月,也是不成的。
一旦覆盆子草出了问题,那么就只得前功尽弃,现有的果实即便有十多年的年份,一片也仍然只是三两银子。只有满了十五年,才非同寻常。在医书里倒是提过这十年份的寒年草,甚至还提过一笔“百岁覆盆子草”,但仅是一笔带过。
“想多了。”李清玹想了想,哑然失笑,便往穹窿山路上回去了。他走着走着,面色微微变化。身后有人跟随。李清玹自服下金丹的灵水之后,耳清目明,直觉也极为敏锐。他感应到身后有人,也就闭目,细细去听。
果然,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尽管那人脚步压得低,可李清玹仍然听见了。他心下微微一动,此时已经离开了姑苏城,大道上人也不多了。于是他抱着覆盆子草,走了一条岔路。那岔路通向一座小山,一般人割草砍柴回去烧火,大多就是割这小山的草,小山中四处散落着树枝,此时小山之上倒是无有人烟。
第12章 一招制敌
黄三狗原本是嘉兴九龙山山寨里的一个小头目,平日里与一堆江湖败类勾搭成奸,胡作非为。且不说夜敲寡妇门,调戏小媳妇这些事情,单是打家劫舍、收取保护费的事情就干过不少。
但凡有些钱财的人家,或多或少都曾被这一群人敲诈,鲜有例外。这一回黄三狗尾随李清玹而来,意在那十多两银子,更想探一探李清玹手里是否还有余钱。十多两银子,也算一笔不小的钱财。
黄三狗的武功在江湖上来说也就是二流高手,但他平时敢于拼命斗狠,在嘉兴也是恶名昭彰。黄三狗心头火热,也不去唤上那一群狐朋狗友,免得有人来分钱。他意在独自一人吞下这一笔银两,至于李清玹这个弱不禁风的酸臭书生,也不过一刀的事情,出不了意外。
他搓了搓手,咧嘴发笑,牵动了嘴角的伤疤。那是当年敲诈一家茶馆店铺时被路见不平的江湖豪客砍伤的,后来召起了二十来人,便把那店砸了,连同店家的小女儿也被他们二十来人擒到了河边上,玩弄后溺死在河里。
至于衙差,来来回回早跟自家兄弟一样熟悉,请过两回花酒,送过几次脏钱,这条命案也就不了了之。李清玹走在前边,抱着那覆盆子草,走在前面一个土坡上,终于停了下来。之所以停下,只是因为这斜坡上有株被人砍伐了一半的树木,树下还有几根树枝。
他把覆盆子草放在地上,拾起了一根树枝。树枝粗细有三指,约莫四尺来长,稍微有些弯儿,大抵来说还是较为平直的。虽仅三指粗,但是刚砍下不久的树枝犹带湿意,还是还是挺有分量,掂了掂,甚是称手。
李清玹走下斜坡,提着一根树枝,冷笑道:“你是何人,跟着我做什么?”阳光热烈,大地清明,四周尽是杂草,足有五尺高。这个时候,也没人来砍柴割草,真是个好地方。
黄三狗心想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自己选了个地方来送死,他搓了搓手掌,嘿然道:“书呆子,少跟我废话,把你那钱给老子,老子还要去喝花酒,没空跟你玩。识相些,少受些苦,待会儿我会手下留情的。”
李清玹并未理会他,只是神情冷漠的说道:“你这泼皮还真不怕死,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就敢前来送死!还不快滚,兴许我能饶你一命!”
黄三狗裂开大嘴,一扬手中的鬼头刀,狂声笑道:“你以为提着根树枝能顶个屁用?看你这细皮嫩肉的,倒是比那些个姑娘还好看些,嘿嘿……”他朝着李清玹上下看了看,咧嘴发笑,颇为淫邪。
李清玹摇头道:“阎王难饶找死的鬼。”黄三狗面色一变,怒道:“给脸不要,不给你点教训,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他往前迈出两步,一招力劈华山,当头对着李清玹砍了过来,样子极为凶狠。
黄三狗常年在江湖上刀口舔血,也学过二三流的刀法,这一刀舞的虎虎生风。常人挨了这一刀多半就该倒地不起,何况一个清秀文气的青年书生?
看着那刀口越发临近面门,越来越大,李清玹面带嘲讽,眼中尽是戏虐之色,他提着树枝,气运丹田,然后,便如挥剑一般,挥动树枝。咔嚓!一声脆响,分明就是肩骨裂开的声音,不知是黄三狗的还是他的。
李清玹手中的树枝断成两截。但黄三狗已经捂着左侧肩膀躺倒在了地上,忽地一声惨嚎,十分凄厉,手中的鬼头刀也扔出去了两三丈远。黄三狗捂着肩膀,在地上打滚,滚了满身灰尘,惨嚎不断。
想起当初这厮没少欺男霸女,欺行霸市,坏事做尽,李清玹眼中就闪过几分寒色。他终是拾起鬼头刀,朝着黄三狗的方向走去,一刀挥下去,斩断了黄三狗右手,黄三狗一下子就疼晕了过去。
李清玹随后就把鬼头刀扔向一侧的巨石,只听“咣”的一声,鬼头刀的刀身就整体没入了巨石,如同切豆腐一般。他抱起覆盆子草,沿着来路走了回去。“才练了一日啊。”
李清玹走在路上,心中悠悠道:“才一日啊。”那本所谓的剑道悟真篇,看起来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剑术法门,李清玹之前学过道家武功,也学过击剑之术,但是能使一根树枝打断肩骨,显然还是那本剑道悟真篇的效用。
当他走回自家竹屋时,竟然已经过了下午,临近傍晚。日头沉入西山,天色也稍显昏暗。一日时光过得真快。然而临近竹屋时,李清玹脚步又是一顿。
竹屋两侧俱都生有毛竹,在昏暗之中,有个人在竹屋之前,等得似乎有些焦急。看着前面那家丁打扮的男子,李清玹心中默默念了句:“事情还真不少。”
那家丁他也认得,当日随着虞家那管家一起来竹屋前等他,临去前,这家丁还曾向李清玹露出一个凶狠眼神,只是当时被李清玹的一个眼神吓跑了而已。
自从那一眼后,这家丁心中便多了几分畏惧,但这一回前来,心中胆气又壮了不少,觉得自家被一个文弱书生吓住,简直是奇耻大辱。于是这一回,见到李清玹,这家丁便先一步把头抬了起来。他指着地上一个礼盒,说道:“看着,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李清玹并未答话,神色淡然。家丁咬牙切齿哼了声,才把礼盒打开。礼盒中银光闪烁。傍晚时分,正是昏暗。那银光闪烁,赫然是满满一盒银锭。
“这可是纯银锭子,不是小铜板子,看清楚了,这是银两,不是铜钱。”家丁指着礼盒,哼道:“这里二百两银子,是位大人物送你的。你这书生也不用做什么,到时候在虞家老太爷的寿宴上,把婚纸撕了,撂下几句狠话,这二百两银子就归你了。”
李清玹上一次就猜测这家伙早已被人收买,虽然跟老管事一起来,但是暗中小动作不少。这次看来,还真是被人收买了,倒不知这个家丁是被谁收买了去,一出手就是二百两银子,手笔倒是不小。
李清玹有些好奇,但是并未发声问话,一来问了人家八成也是不答,二来知道得太多,也未必是好事。若在以往看见这二百两银子,虽然自信不会起贪念,但也有可能会心动的。可李清玹手中已经有了一百几十两银子,这时来看,便心无波澜了。
他淡淡笑道:“我若是当了虞家的姑爷,日后衣食无忧,金银大约也是不愁的。二百两银子虽多,但也是能花光的,我何不选个细水长流的法子?”
那家丁听了,嗤笑道:“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你一个外人也想在吴郡虞家过得好?人家虞家今非昔比,莫说小小吴县,如今就是在这偌大的苏州府,周边一十八座大城里,也属高门大户一流人家。你还真当你是去当姑爷的?”
李清玹微微一惊,他已猜出虞家已经不是前几年那个日落西山的高门大户,但却未想到,竟然能够在这偌大的苏州府中占得一席位。“虞家得了什么际遇,居然能有这等造化?”
李清玹心中想道:如果父母还在,也当得上门当户对,毕竟他可是赵郡李氏的旁支子弟,赵郡李氏乃是天下间有名的名门望族,比吴郡虞家要高贵的多。但是现如今他也不过孤身一人而已!
那家丁冷笑道:“大户人家里,可不是你这穷酸书生能够念想的,脑袋放清醒点。你要是去了虞家,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有了这二百两,你大可知足了。”
他顿了一顿,面上冷笑更显嘲讽,说道:“你要不照着办,嘿,人家既然能够随手拿出二百两,想弄死你,也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不等李清玹回话,这家丁重重哼了两声,便即离开。
“就只有二百两?”李清玹转头看来,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道:“人家既然能够随手拿出二百两,能让你这个虞家的家丁吃里扒外,想来势力确实不小,要弄死你个小家丁,也就一两句话的功夫。”那家丁面色大变,忙抛出了件物事,好似那东西烫手一样,随后便匆匆走了。
李清玹得意的一笑,不过随口诈他一诈,争几句口舌而已,哪知这家丁当真私藏了东西。“不要白不要。”李清玹笑了声,把那东西捡了起来,翻来看了看,便放入怀里。又收了一百两银子,才推门入了竹屋。
他心中暗道:三百两银子,好大的手笔,这都够普通人家一年多的花销开支了,究竟是谁呢?钱是收了。到时候撕婚纸,撂狠话的事情…李清玹淡淡笑了声,颇不以为然。他推开竹屋门。外面天色昏暗,内中更是阴暗。李清玹面色剧变。
竹屋木门一开,便见与门相对的客厅里,斜斜倚着一人。那人坐在地上,靠着桌子的桌腿,面朝大门。那是一个老道士。李清玹认得他,正是自己的授业恩师,青城派的张志诚道长。张志诚本是仙风道骨,鹤发童颜。但此时已经不复仙人风范,一身气息昏沉黯淡,灰白枯败。
那如银丝般的白发失了光泽,苍白近灰。那红润光泽脸上全无血色,面如金纸。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目,已如同寻常老人一样黯淡浑浊。“徒儿…”老人倚着墙,微微笑出声来,尽是垂暮之色。
第13章 师徒夜话
“大管家。”那家丁离了竹屋,绕过几条路,终于天色彻底黑暗之后,来到了一座马车旁,他躬身道:“三百两和那东西已经交到他手里了。”马车里淡淡应了声。“其实……”家丁迟疑道:“他不过一个文弱书生,如今还是孤身一人,何必大费周章,不如将他…”
这家丁话只说一半,但意思已经极为明显。“这是你能指手画脚的事情吗?下人就是下人,不要想太多了。”马车里传来几分低喝,说道:“他若死了,虞家正好能以守孝为名,拒绝公子求亲。”家丁忙低头,不敢多言。只是他心中更是疑惑,也有恐惧。
虞家在短短几年之内,从一个日落西山的高门大户变成苏州府有名的大户人家,几乎能与朱家这等官宦之家相提并论。能有今日,全是靠了那位在京城得贵人赏识的虞家小姐,朱公子竟然对这位虞小姐逼婚,莫非就不怕她从京城归来后,对朱家报复?
他虽然只是一个下人,但只是这家丁也能想得明白,单凭虞家小姐在京城的名声,这虞家就能发展成与朱家这种官宦人家相当的大户人家,可想而知,虞家小姐在京城地位必然不凡,那位提拔虞小姐的贵人也定然不是简单人物。真要论来,那虞家小姐又怎是朱家能够觊觎的?
但这话他却是不敢说出口的。“出来时间不短了,别被人发现了,你快回虞家去。”马车里传来大管家的声音。那家丁如遇大赦,匆匆离开。大管家从车厢里出来,反而挥手让车夫入内,亲自驾持马车。
“有那位人物保驾护航,就算虞家小姐再高贵十分,我朱家也是不惧的。倒是这李家郎君,唉,若不是此事跟他有关,宰了他也算是一了百了。”大管家心事重重,总有几分不安,驾着马车渐渐消失在夜幕中。…时已入夜,李清玹点这两根蜡烛,照的房间明亮了一些。
老道士张志诚倚在床头,看着李清玹说道:“徒儿,你最近刚刚踏入宗师之境吧?”李清玹呀然说道:“师父你怎么看出来的?”“你这一身的气机磅礴,紫气东来,别人看不出来,为师还能看不出来自家的武学你已经登峰造极了。”老道士张志诚倚在床头,点评颇多。
“师父,你的伤势太重,徒儿治不了?明日我去建康城请名医张十三来给您诊治一下。”“徒儿,为师的医术比张十三要高得多,为师的伤势他治不了,我这伤势就是神仙也难救了。”张老道神色淡然的说道,“徒儿,你怎么这么快就踏入宗师之境了?”
李清玹从怀中掏出剑道悟真篇和金丹递给了张老道,张老道接过两样东西之后眼前一亮,老道士静静看了一会,然后将簿册放下,微微闭目,淡淡道:“徒儿,你……可愿修道?”
张老道叹息了声,似有几分沧桑,他低声道:“我知你性子淡然平和,喜好清静,正好与我所修道法秉性相合,必然是能静心修行的。”
李清玹听了这话,顿时一怔。
张老道强撑着起身来,坐在床上,看着李清玹,言语颇为虚弱。但他这一起身,原本伤势便难以压住,又有大量鲜血溢出,衣衫竟也滴血。李清玹面色微变,忙上前去扶住,说道:“师父,你当心些。”
张老道身上受创极重,对于常人来讲,已是必死的伤势。但这老道士怀有神异之状,得以不死,可也是不能乱动的,一旦触及伤势,必然恶化。
张老道只把手上一抹,胸腹间的鲜血就即止住,只是他面色愈发显得灰白了些。默然片刻,张老道问道:“这里的典籍,你都看过?”李清玹微微点头,道:“师父,我大多数看过,少数几本虽未看完,也有翻阅。”
张老道看着他,问道:“修道之人,求得是什么,你可知晓?”李清玹好歹读了不少道书,点头道:“修成大道,得以羽化飞升。”“正是。”张老道说道:“得道成仙之人,自当长生驻世,永恒不朽,你……可知长生?”
李清玹心想那些尽都是虚妄之事,但想起师父他老人家受了这等重伤还得以不死,顿时觉得这等奇异之事也未必就是虚妄狂想。
对于修道长生,他自然是极有兴趣的,但不知怎地,张老道双目炯炯,似要把他看得通透,实在让人有些不安。“得道长生,便有了一切。”张老道一句话,仿佛醍醐灌顶。李清玹微微一震。长生二字,古往今来便流传不断,而在道书里面,更是屡屡提及。
但他翻阅道书之时总有几分疑惑,或许是太过清闲,也就想得多了的缘故。他总想起那位刘五爷的话,也经常思忖刘五爷的话。刘五爷说过,世人要这长生,有何用处?这一句话,便使李清玹在闲时往深处想。
常人劳苦不断,都说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但实际上,日未出便在劳作,日未落还未停息。日复一日,枯燥无比。那些有了空闲的,也总是无趣,因此才要找些乐趣,比如赌博,喝酒等等嫖妓作乐的事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