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剑尊-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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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两个大夫则又交谈起来。一个说道:“现在怎么办?不会被人发现吧?”另一个则答道:“不会的,晚上元公子的人就会把这丫头带走。”“至于张东家那边,只要有御史中丞元大人的关系,就不必忧心。”
“咱这位张东家已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他如今不过是个没有官职的普通医师,就算有些故旧人脉,那又如何?御史中丞元大人现在的大权在握,谅他张东家也只能不了了之。”
两人谈了几句,都发觉对方有些忐忑不安,毕竟这种拐卖人口的事情乃是违背了大唐律法,何况这里是天子脚下。这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不再言语。正在这时,就见小月眼中露出喜色。两人顿时惊慌失色,朝着门口看去。
门外走进一人,来人是个年轻书生,一袭青衫,看着弱不禁风。见到来人只是个文弱书生,这两人都松了口气,两人对视了一眼,猛然扑向书生,想要将那书生制服,然后丢到枯井里去。
那书生冷笑了声,就拍出一掌,然后有狂风骤起。两人只觉眼前一黑,然后身体就被一股大力抛飞了,往后摔出几丈远,都摔得个头昏脑胀,腿骨折断。
李清玹转身向后拍了一掌,两扇木门自动关上了。他忽地拔剑,将小月身上绳索斩断,才朝着两人说道:“之前就觉得哪里不对,若非在下思虑敏捷,察觉有事,不然就被你俩阴谋得逞了。”
“你们两个先前对小月非常不喜,显然是很讨厌这个小姑娘,怎么会带她出来采买?采买之事可以捞些油水,本就是默认行规,但也不好摊到明面上,可你们带着一个很不喜欢的小姑娘来采买东西,分明就是另有阴谋。”
“但本公子却未想过,你们居然是想要把这么一个小姑娘抓起来,送给人家当个妾侍。你们竟然做起了这种龌龊勾当,当真是该死!”
李清玹走到两人身前,居高临下,寒声说道:“这小姑娘,才十三岁。”两人露出惧色,想起刚才忽然生出来的狂风,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李清玹提着剑想要杀人,忽然觉得小月在这里,不好在她面前太过血腥。他把剑收起,微微近前,便要徒手杀人。“你不能杀我们!”“这里可是天子脚下!”“我们可是元公子的人,元公子的叔父元载大人,那可是郕国公麾下重臣。”两人撑在地上,连忙往后爬去。
先前那个大夫脸色吓得惨白,色厉内茬的叫道:“这里是东都洛阳,你可要好好掂量掂量!天子脚下杀人,那可是坐天牢的!而且过会儿,元公子的人也会过来,你就不怕被人捉拿归案么?”李清玹露出玩味的笑容,并未说话。
那两人还以为事有转机,顿时长出了一口气。李清玹淡淡问道:“御史中丞的从侄,元家衙内?”两个大夫点了点头,先前那个吓得脸色惨白的大夫连忙点头,说道:“正是元家的公子。”
好在元大人的名头响亮,这书生显然也怕与朝廷作对。这么说来自己两人的性命能够保住了,真是老天保佑。正当他们两人心头落地的时候,便听那书生挑了挑眉,自语道:“早知那家伙坏的流油,先前就不该只是随手打折他的手臂,而是直接杀了他。”
两人刚刚缓了下来,顿时吓得胆颤心惊。元公子那样的人物,也被他打折了手臂?他竟然后悔没有杀人?他究竟是谁?李清玹哼了一声,双手一拍,朝着两人头颅拍去。以他的劈空掌掌力,轻松就能拍碎这两人的头颅。
然而当李清玹出手之时,忽然便有一道寒风在背后响起。有一个声音低喝道:“快快住手!”李清玹仿若没有听闻,劈空掌掌力一吐,两人头骨陷下。只听两声闷哼,二人已经死透,杀了这两人,身后那道寒风同样到了。
李清玹身影一闪,就躲过那道劲风。“你身为修道人,践踏修道界的规矩,竟屠戮凡俗百姓,今日便拿你正法!”
来人乃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眼神冰冷,厉声道:“胆敢肆意杀戮凡人,显露修道神通,更视修道界的规矩为无物,今日不杀你这狂生,怎能彰显司天台的替天行道?”
果然是司天台的人,来得好快。李清玹心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随后指了指小月,冷哼道:“你不也在人前显法?”这男子脸色顿时恼羞成怒,森然道:“我乃司天台之人,自有办法消除她的记忆。”
“消除记忆?”李清玹哼道:“难道替天行道的司天台,竟要看着这丫头被人掳走么?”“此乃世俗之事,朝廷自有律法拘束,自有官府之人管辖。”
这男子冷声道:“之前你伤了元家公子,是元公子挑衅在先,你也未曾杀他,也不算坏了规矩。然而你这书生居然到处招惹是非,还杀了凡俗百姓,你草菅人命,便是坏了规矩。”
“在我喝令之下仍下杀手,当真是不把我司天台放在眼里。”“今日不将你缉拿归案,便让洛阳城内诸多修道人都有了出手的理由。”他这般说来,手中多了一个铃铛法器,就要施展法术。李清玹脸色陡然一寒,长剑直指中年男子。
第102章 黄衫少女
这时,就有一个如涓涓泉水般的声音说道:“我认为这位郎君做的很对。”李清玹和那司天台中年男子一齐停手,转头看去,便见门口站立着一个黄衫少女。
那少女约十七八岁的模样,五官精致,一张瓜子脸,黑发如瀑,皮肤白皙如玉。少女一袭嫩黄衫子,她的身材十分高挑,与时下女子的以丰腴为美截然不同。
那名少女虽然只着黄衫,然而气质清雅高华,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黄衫少女看了看场中对峙的两人,蹙了蹙眉,随后视线落在小月身上,轻声道:“小月,到姐姐这来。”
小月见到这少女,顿时喜上眉梢,叫了声姐姐,便上前抱住了她的手臂。李清玹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收起法器,也就长剑归鞘。那男子揉了揉头,说道:“九姑娘,此人坏了规矩,理应惩处,你如此阻我,不太好吧。”
黄衫女子只是淡淡说道:“元大人家的衙内之所以对小月下手,还是因为我的缘故,此事既然因我而起,我自然不能视而不见。这位郎君代我除去这两个歹人,倒是帮了我的忙。是他替我出手的,这件事还应是算在我身上的。”
她把小月的头发梳理了一番,才看着中年男子,轻声说道:“此事由我来担着,别再去找这位郎君的麻烦了。”中年男子脸色几经变化,摇头叹道:“司天台的规矩,在你眼中,就这般可有可无?”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九姑娘忽然露出几分淡淡笑意,说道:“人要懂得变通,才能有所可为,倘若真要按规矩行事,想必你要拿下这位郎君,我也不拦你,不过凭你的本事,真能拿下对方吗?”
中年男子眼神闪烁不定,他看向李清玹时,微微皱了皱眉。九姑娘不再理他,只是朝着李清玹说道:“这位郎君,你有几分把握能胜过这位大人?”
李清玹笑了笑,朗声说道:“十分。”中年男子脸色铁青,脸上青筋暴露。九姑娘却是一笑,说道:“郎君果然是少年意气,可也不能小瞧了这位大人。”
李清玹挑了挑眉,淡淡道:“他修为不如我,道法神通亦不如我。”那中年男子只是练气境界,就算他的法器不凡,但毕竟未到坎离境界。
而李清玹已是坎离境界,且在坎离境界当中,也已开出十六个窍穴。他在云雾山中修成坎离,却是领悟了一个小神通,正是望气术,虽然远远比不上佛家六神通的天眼通,却也能看大概看透别人的修为深浅。
他一路行来,遇见了一些前往洛阳的修道人。因司天台把持修道秩序,将修道之事和世俗分隔开来,于是世人只知习武练拳。若想修道长生,也得看个人机缘,若是无缘,纵是仙人在侧,也无缘修道问仙。
相较于大唐王朝的习武之人来讲,修道人十分稀少。民间有穷文富武的说法,练武之人,尚且需要各种药物打磨筋骨,修炼气血。而修道人修成真气甚难,就这一关拦住了绝大多数人,至于后面的坎离境,更是难于登天。
能够修成坎离的修道人,也算是凤毛麟角。练气境界不过是踏入门槛,然而坎离之境才算真正的修道人,已是凡俗有别,坎离人物能施展道法神通,远胜俗世的武道大宗师。
当李清玹说出这话时,中年男子已是面沉似水,他仔细去看,只觉这年轻书生,虽有真气痕迹,却也不像是真气外放的人物。但他有何依仗,敢在这大放豪言?
除非他是坎离境界,中年男子赶紧把这个荒谬的念头抛到脑后。但他年纪轻轻,就算从娘胎肚子里开始修炼,也不能修成坎离镜的!
其修成坎离的人物,一身真气会带上煞气特性,周身真气或是冰冷,或是炙热,或是灰白,或是青蓝,诸般异色。但这书生的真气并无颜色,中年男子衡量片刻,终是看在九姑娘的面子上,便即离开。
待那男子离去,李清玹便把放在剑柄的手松开了。“我的先天元气异于寻常真气,就算凝过灵煞,还是先前那副模样,而那灵脉煞气的彻骨寒意,似乎更加内敛,不在显露于外。”
李清玹暗自想道:“我一身真气宛如清水,倒不像其他坎离境人物的法力那般带有颜色。这么一来,倒是可以扮猪吃虎,而且可以迷惑对方。”把这些杂念压下,李清玹才看向那黄衫少女,微微拱手,说道:“在下李清玹,多谢姑娘。”
“李郎君不必客气。”黄衫少女神色仍是清冷如霜,好似冰山仙子一般,“李郎君神色淡然,成竹在胸,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此事对你来说算不上难事,倒不用谢我。”
李清玹笑了笑,心中想道:眼前的冰山仙子,不知笑起来是何模样?九姑娘捏了捏小月的鼻子,淡淡说道:“你叫小月,我的一个小妹名字中也带个月字,也许是这个缘故,咱们两个比较投缘。那个什么御史家的衙内,是因为我才盯上了你,这样的事情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九姑娘说罢,才看向李清玹,说道:“据说昨日我花灯上的纸条,被一个年轻书生取走,莫不是落在李郎君手里?”李清玹笑了笑,说道:“道在无为和自然。”
九姑娘微蹙秀眉,她沉思了片刻,又看了看小月,终是说道:“花灯上的纸条既然被你得了,你又救下小月,也算与我有些缘分,明日有场宴会,你便随我一同赴会罢。”
李清玹刚想回绝,就想起自己在洛阳城中消息闭塞,如今洛阳城中的消息全靠裴相府和柳御史才能有所了解。但裴阁老和柳御史都只是普通人,对于修道人的消息,也不是十分清楚。
若是通过这位九姑娘,再去了解洛阳城当下形势,应该会受益良多。思虑过后,李清玹便答了声“好”。九姑娘没有询问李清玹的住处,就已带着小月离去。
对此,李清玹并无意见,九姑娘是个女子,对小月如同妹妹一样。小月跟着九姑娘,倒是省他的麻烦。待到她们离开,李清玹看了看她们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道:“不知九姑娘的闺名是何名字?”
言语才落,李清玹便已离开了此地。此地复又归于寂静,只留两具尸首。不多时,有个温润如玉的青年迈入此地。那青年看了看李清玹离开的方向,自语道:“大唐王朝,何时又多了这么一位坎离人物?”
他微微皱眉,眼中露出几分异色,随手一扫,竟然有浪潮滚滚。水波卷过,地上两具尸首便即消失不见。
御史中丞府,一个白面微须,脸色阴沉的中年文士,坐在正堂,他想到刚被抬走的侄儿,脸色有些狰狞。元衙内被那年轻书生轻拍一记,当时没有发作,事后却留下一个掌印,臂骨都粉碎了。
从小娇生惯养的元衙内,没撑过两句话的功夫,就已痛昏过去。经宫中御医诊断,骨骼粉碎,无法医治。虽然只是一处粉碎,但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无法治愈。
作为朝廷重臣的亲侄,竟然被人废了一只手。“好个大胆狂生,竟视国法如无物!”中年文士寒声道:“堂堂天子脚下,连王法也都没有了吗?来人,去将那人生擒下来,抓进天牢,本官要让他生不如死,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正当有护卫要领命而去时,一个声音低沉道:“大人,此举不妥。”官拜御史中丞的文士转头看去,见到说话的这人正是自己最为依仗的心腹,也是他府上的护卫首领,有八寸内劲修为。
文士脸色有些难看,颇为疑惑地问道:“为何不妥?”护卫首领答道:“若是普通的江湖高手,自然可以拿下,如果他是武道大宗师,倒也不好得罪。但如果他是修道人,那就只能忍下这口气了。”
中年文士捋了捋胡须,心中念头百转,随后摇了摇头,说道:“洛阳乃天子脚下,若有修道人惹事,司天台自会出手惩处,但司天台既然没有出手,想来那人只是个江湖人,既然是江湖人,断然没有武道大宗师的修为。”
尽管御史中丞的职位,不过是正五品官职,暂时还未有资格知晓修道之人的事情,但毕竟他是郕国公李辅国的重要亲信,洛阳谁人不知他元载是朝中炙手可热的当红人物。
大太监李辅国权倾朝野,执掌“察事厅子”,可以侦察官员活动。宰相及朝中大臣想见圣上都须经过李辅国的安排,天子的诏书也需要李辅国的署名才能施行,群臣不敢提出不同意见。
建宁王李倓聪明过人,屡次抨击李辅国祸乱朝政,最终被李辅国诬陷致死。自此以后,其他宗室王侯对李辅国冠以“五郎”尊称,前任宰相李揆更是厚颜无耻的称李辅国为“五父”。
可见李辅国权势熏天,作为他重要亲信的元载亦是颇有权势。元载的脸色恢复平静,他又反复想了想,还是觉得司天台既然没有出手,就证明那年轻书生只是个江湖人,根本不足为虑。
护卫首领皱了皱眉道:“那书生一招之内就放倒了陈东,可见他的武功已不次于我了,如此不到二十的年纪,必定是出身武林大派。这书生在他的门派里,绝对是嫡传弟子。”
“若是打了小的,出来一堆老的,就此结了这么个仇家,以后大人府上就不会有安宁之日了,前朝就有为官员被江湖人刺杀在家中,此事不得不防,还请大人慎重考虑。”元载听了他的这席话,脸上顿时阴晴不定。
第103章 洛霜来信
元载还在沉默不语,就有护卫来报,说道:“启禀大人,裴阁老府上送来一纸书信。”元载脸上有些阴晴不定,沉声道:“送上来。”
元载将这书信拆开,大概看了看,脸色顿时阴沉的能滴下水来。那护卫首领疑惑道:“大人,怎么了?”元载低沉道:“裴阁老给那书生求情,让我不要在追究此事,信中言辞略带威胁。”
饶是那护卫首领艺高人胆大,也禁不住有些惊骇,看来那年轻书生的来历非比寻常,居然连裴阁老都亲写书信求情,更不惜隐含威胁,与御史中丞生出过节。
就在元载满脸恼怒之时,又有护卫来报:“启禀大人,柳大人府上,送来一纸书信。”“呈上来。”元载将送上来的书信拆开,原本阴沉的脸色更显阴晦。
那护卫首领瞟了一眼,更为吃惊,柳大人送来的书信,居然跟裴阁老府上送来的书信,大同小异,内中言辞颇为恳切、姿态放的很低,内中的意思也是放那书生一马。
元载将两封出自于当朝重臣的亲笔书信撕得粉碎,他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逼人太甚!”话音未落,就有护卫上前来报:“启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