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掌门-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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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这份人情,日后可不能赖啊!”
老家伙冲楚升挥了挥手,也是扭头离去。
面上无奈,楚升也是第一次见得这般露骨的人,以往如此人情等等,切不是不言自喻的,又哪有人会像这老道士一样直接宣之于口。
他目送着老道士远去,只听得一声走歌回荡不断。
“我以妙语定得吉凶事,半日闲来半日仙呐~”
袁方也上前,将之前种种事宜说给楚升听,末了又道:“楚掌门身中蝎毒,我自也不会视之不理,便会带你往辣手毒医处走一遭,为楚掌门解毒。”
他如此做,也是自由考量的。
因他的错误决断,几路客卿都在崇安寺死的差不离十了,若是楚升再因此而亡,那就只剩临江漕帮的帮主淳博厚这个胆小胖子存活。
这对他声名而言,非是好事。
再者论及心迹,他也不会见死不救,这更与他道义不符。
“小子谢得袁义捕仁义。。。”楚升自是一口应下,有这一个人物护送,自己这一路怎么也会安妥得七八分。
这是好事,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是走之前,楚升却还终究是拖着病躯做了一些布置。
有一封信,着郑风归回之时,顺带送予邢之南。
以郑风的性子,他定然不会偷看信件内容。
这里面,其实载得多是楚升对后续的安排,这一次四峰逢难,当然有大把的资源漏出来,他龙首峰自然是要喝上头啖汤。
另则,却是暗中叮嘱邢之南,便须得交好戚胄甲。
凭着楚升对郑风的了解,这等事情,他不会就这么轻松放过的。
有极大的可能,郑风会下峰而去,或是行走江湖历练武功,或是去瀛洲寻仇,总之绝不是不敢作为的人。
而这个时候,戚胄甲将往何处去?楚升原本便有拉拢他的意图,他却选了龙须峰,但龙须峰近乎死绝,这个人又当是会作什么选择?
如此军中的人才,楚升不愿将他从手中漏下,最好的安排便是将他拉上龙首峰,遣至柴山。一来以戚胄甲的作风,他代楚升坐镇柴山震慑三匪,楚升也足以安心;二来,其人毕竟是军中人士,对练兵排阵之术通得或多或少。
他若是去了柴山坐镇,那遍山的柴山匪也终究足以成就一股可战之力了。
其实这些安排,都是源自楚升在心中暗自对未来的忧虑。
并州、处州灾民处处,虽然有一枝梅以盗圣令号令天下群盗取生辰纲而救济灾民,可灾情如火,延绵不绝。这些手段,也只能是解得一时近火,却难以真正扑灭,最多也只是延缓时间。
第225章 医谷何处寻
经过一番赶路,楚升与袁方二人终于来到了并州钦城府境,只是在多个镇落打听,却始终未曾得闻毒医谷的所在。袁方也只是得到模糊消息,只是知晓毒医谷自在钦城境内,至于何处何地,却当真是不甚明晰。
这俨然只差了临门一脚,却偏偏找不到落脚之处,楚升心中自然是郁闷得紧。
他一身紫霞神功也有祛毒功效,只是对那三寸穿心便有些力不从心了。虽然有老道所赠的药酒保命,可以一个武林中人而言,若是一身功力无法运行,却不是跟以废人没个两样。
二人切是无奈,便在一处镇上找了一酒家落脚,便打定主意就在此地仔细探寻。钦城府境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是偏偏并州一处山峦处处,林野森森,那毒医谷藏在了何山何谷,若是没个确切的消息,当真是有些难寻。
这已经是找寻的第三日,二人对坐,楚升点了酒菜一边喝着闷酒一边思索对策。
袁方的主张自是要寻此地的六扇门所在询问个清楚,面对这种情况,楚升也不得不按下本来心中的担忧,只能点头同意。
袁方并不像楚升这般悲观,对六扇门驻地充满了不信任,他依旧宽慰楚升道:“这十九州各处驻地主事义捕,皆是经过我六扇门总部一一遴选的人选,他们定然不会变节,楚老弟还请放心。”
“但愿便只是如你所料吧。。。”楚升并不报以太大希望,只是嘱托袁方注意小心谨慎,防人之心不可无。
纵然这些义捕以往真切是正人君子,但时事变迁,每人都有每人的转变,又有几人能够真的就保持本心而不变呢。
楚升唯一的要求,就是让袁方莫要将他暴露在六扇门门人面前。
他眼下无法运行内功,若是真就被围攻,可当真没有自保之力。
说白了,楚升心里还是有深深的不信任。
楚升与他相约,无论有无消息,他都须在日落前返回;若日落未归,楚升即默认他已然出了问题,过时即不候。
袁方以为这只是他多心,他心里不悦,但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应下,便出了酒家。
望着他离开,楚升苦笑一声,只觉得一片迷漫难行,不知己身命运将往何处去。
身侧的邻座,有几个大汉一边痛饮酒水,一边高着嗓门谈天论地。
他们所说最多的,也还是城中人市繁荣。
人市,便如其名,聚集的都是一群买卖人口之人,做着这番生意。
楚升听在耳中,许是他冷血,也许是自入了并州地所见所闻早已见怪不怪,却也并未有半分惊讶。
灾情如火,有些灾民已经是不得不到了卖儿贩女的地步了。
“那李家听闻前些时日便买了有四五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一个大汉眼里满是欲色,言语里满是嫉妒。
又有一大汉接话,面有疑惑道:“李家那公子,听闻不是前些日子便因肺痨而死了么?”
“至于那李家老太翁,都已经这般年岁,那话早也已是成了摆设吧。买得这般多小姑娘回去,老家伙还能作甚?”
先前那大汉撇嘴冷笑,低声道:“你说作甚?!”
那人愣了一下,忽的反应过来,左右看了看,低声道:“该不会是。。。配冥婚?”
“呵呵。。。”大汉皮笑容不笑的点了点头,又道:“还要在这之上。。。”
“那。。。是什么?”
其人见周遭有一桌人望来,神色一敛,低声道:“不可说,不可说。。。”
“有何不可说的!”不远处一张桌上,有一眉目灵动的绿衣少女拍案而起,正是瞪着圆溜溜的双眼望来。
众大汉望去,楚升也随那目光望去,少女俏丽动人,正是黛眉微皱惹人怜爱。
与她同桌者,是一身着青衣的瘦弱男子,面上有几分惨白之色,此刻正不紧不慢的夹着菜蔬入口。
大汉看见是一小女娃拍案作态,彼此面面相觑,都不禁大笑了起来。
有人道:“你这小女娃,怕不是毛都未长齐,便在这里胡言乱语。”
“看这女娃一身细皮嫩肉的,怕不是在人市足以卖的更好价钱啊,怎地也有个百两银子。。。”有人说着说着,目光里便不免动了些其他心思。
就如这人话中所言,并州事态正是如此,并州牧只顾捞钱搜刮民脂民膏,百姓死活他自是不管不顾的。
由是这大灾盛行之时,并州才呈现出这般乱态。
人市中虽多是走投无路的穷苦民人卖儿卖女,但也有很大一部分是精干汉子在叫卖,如这般人手下售卖的孩童来自何方?
一部分,是他们充当中间人,替民人售卖,自个收取些钱银;但更大一部分,却是四处掳掠而来的孩童,也充在人市买卖。
苦主难举,官府不理,便是如此。
绿衣少女听着耳边刺耳的嘲讽,姣好的面容上露出几分厌恶之色,转头便对那青衣男子说道,“青守,我要他的脑袋。”
她芊芊玉指一点,正指向那明显动了歪心思的汉子。
“哟呵!小小女娃,口气还挺大!”那汉子撇过被唤作“青守”的青衣男子,登时大笑不已,“就凭着柔弱白面书生不成?”
言语之间,他便站起身来,直把放在桌案的长刀一提,满身凶悍之气走来,用刀鞘拍了拍青衣男子的肩头。
“小子,爷爷我脑袋便在此处,你有没有本事来拿?”
青衣男子面上满是苦笑,虚弱的站起身来拱手道:“这位爷,我家小女是在娇惯得过了,若是有些冒犯到,在下在这里赔个不是,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一小女孩见识。”
绿衣少女还想说话,但那男子一把便将她拉入身后,冲着汉子满面堆笑。
“我若是偏偏要计较呢?”
青衣男子肉痛的从怀里掏出一袋碎银子,面上满是奉承之意,“这是小弟所有积蓄了,还望您高抬贵手。”
大汉扯开袋口,眯着眼望了望,自是从善如流的塞进怀里,旋即转头便往回走。
青衣男子放下心来,有些嗔怪的望了绿衣少女一眼,后者却轻哼一声,脸颊生气的鼓起。
楚升将这男子的示弱都收在眼中,他虽然运功不得,但毕竟境界摆在那里,自然是看出这青衣男子的深浅。
他想不明白这男子为什么会忍气吞声,但现在却也无需过于明白,因为青衣男子已经成了肥羊。
轻抿了一口茶水,那汉子落座之时,冲着身侧之人挤了挤眉头,这小动作都被楚升收在眼中。
青衣男子舍了些钱银,终于摆平这场小风波,旋即也不敢再停留,只是匆匆便要拉着绿衣少女往外走。
但临近大门两侧的客人却都是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挡住了大门。
剑眉微皱,青衣男子似有所觉的回头看去,却正见到收了他钱银的汉子正坐在位上,目光里正饶有兴致的望着他。
“你我事虽然是了了,但那小女娃随手一指,谁知道指的是谁呢?这有可能是我,也有可能是我这身侧的几位兄弟。。。”
“若是如此,我这个做大哥的怎地也要为兄弟伸张伸张,为他们平一平心中的怨气。。。”
第226章 意起在他处
这大汉口上说的明目堂皇,其实还不是要痛宰那人一通,更甚是起了要将那绿衣少女留下来的隐晦心思。
青衣男子皱眉立在原处,心中似乎有些纠结犹豫,而那绿衣少女却什么都不怕,冲着大汉冷哼道:“你这心思实在可笑,今天这事便没个了结了,你们尽皆给我把命留下来。”
众大汉相顾而笑,只觉得这少女尽是口中戏言,全部未曾放在心上。
她一小小女孩,又有什么底气呼出这般大的口气,靠那好似随风便会吹倒的青衣男子吗?
两方还未动起手来,酒家的掌柜却已经是硬着头皮跑了过来,这些个江湖客纵然是打起来,谁生谁死都和他无干,但这打坏的桌凳儿,他可是只能自己处置了。
只是他迈着发抖的两条腿方方跑来,大汉却兀自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丢在他怀中,瓮声瓮气道:“店家,我六扇门义捕行事,你莫要不长眼凑上来。”
他举刀以鞘指着那青衣男子二人,咧嘴笑道:“本大爷现在怀疑这人是宁州一江洋大盗,你若是耽误了老爷们捕盗,这事漏下摊在你头上,你可是抗不下。”
那掌柜面上顿时好似吃了苦瓜黄连般,纵然是心里有万分不情愿,也只得是糯糯的退下。
只盼望这群天杀的汉子别打的太大阵仗吧。。。
楚升将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却是有种了然的观感。
他料定这并州、处州两州的六扇门分处定然已经道义败坏了,但未曾想到竟然是这般行事风格。这哪里还算得上“义捕”二字,又与那官府如狼似虎的衙役有什么区别?
或许是他们江湖人更加直白?不比衙役四处寻觅名头,而是说抢你,便扣上一个江洋大盗的帽子动起手来?
心里想着,楚升望了眼那青衣男子,他面上有分明的为难之意,但却并未太过于露怯,俨然是成竹在胸。
虽然很想看看这男子的手段,但毕竟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楚升自以为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己身还是先从这摊麻烦事中抽身为先。
有这分念头,楚升举步便要虽一众无干人士离开,但方一起身,竟是有几个大汉呼吸急促起来,目光也总是流连在自己身上。
先前打着看好戏的意思,未曾注意这茬,楚升忽然发现这问题,顿时心里便是一个咯噔,已经是大叫不好。
“动手!”
那大汉却也在此时赫然抽刀而出,大声疾呼。
青衣男子目光微敛,浑身劲气已暗暗潜藏蓄积,只待众人迎上前来。
但不曾想,随着那大汉一声令下,众人竟是忽的掀桌抽刀,纵身往一侧所坐的白衣少年杀去。
他心中略微诧异,但毕竟是长年行走江湖,倒也很快反应过来。
大汉倒是个玲珑心思,估计盯着那白衣少年颇久了,只等他同桌之人离开后方才动起手来。而之前还以自己当做挡箭牌,消除对方的警惕性,这一手指东打西的手段的确是娴熟。
众人迎面杀来,楚升匆忙起身后退,口中急急叫道:“青守!以父辈情义,你如何不救我!”
青衣男子愣了一下,心里也不禁泛起了几分嘀咕,便是一些人都不禁迟滞了少许,回头警惕的望着他。
领头大汉叫道:“莫要犹豫!此子不过是迷惑我等!”
可是他口中如此叫着,却也不得不留了分心神,提防着青衣男子。
众人皆是有这番猜测,可谁又真能这般决断?真敢将后背交给那青衣男子?
心神移转,分出一部分地方后方男子,他们当即便未曾有那般专心,也是在这恍然一下之时,大汉忽然见到面前少年面上露出一抹笑容,轻飘飘的抬手便是在腰间一按。
刹那之间,竟是有无数的钢针自少年胸前激射而出,钢针当真又细又密,末端泛着黑色,明显便是淬了毒的。
他们本来就因为楚升一嗓子而不得不分神,这厢忽忽然便有钢针迎面而来,众人皆是闪躲不得,抵挡不下,纵然是举起长刀挥舞,也只是叮当挡住了三两针,更多的还是射中他们身上。
这一波钢针发出,众人真好似割韭菜一样骤然倒下,已是难以起身,目光惊骇的望着少年。
大汉心中更是尤为不甘,谁都没有想到这暗器威力如斯,他们避都来不及避,生生便受了。
酒家又能有多大空间,这阵“含沙射影”激发而出,如此人等当真是一个都未曾躲过,横七竖八的躺了满地。
“谁人指使你所为?”楚升上前一脚便踏在大汉胸口,抽出长乐剑在他喉咙间比划着。
大汉咬牙不答。
他不说,并不意味着楚升便猜不到,这是三基教的地盘,还能又多么难猜不成。
少年冷笑喝问道:“你们这些人,应当也都是并州六扇门中人吧。。。竟然堕落到这般境地,同三基邪教厮混?直为虎作伥?”
“呸!如何敢辱我神教!”
“呵。。。一个个,不过都是摆弄人心的小丑。”楚升冷笑一声,又问道:“再问你一事,若是答得上来,便留你一条性命。”
大汉闷哼一声,楚升当即便把长剑钉在他掌心,鲜血顿时涌出。
“毒医谷在何处?你可知晓!?”
大汉已是剧痛得满头大汉,可依旧咬牙坚持着,楚升毫不客气,抬剑再往他腹部一扎,抽出来已是血淋淋一片。
那掌柜看在眼中,已是昏死了过去。
“我。。。我。。。”
“若是你当真硬气,便让你以后都硬不起来。”楚升不怀好意的将剑尖下挪了几寸。
大汉几乎昏死过去,惨白着脸道:“我。。。当真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愿让我知晓?”楚升犹自不信。
“当真。。。当真不知!”大汉惊慌不已,“在下只是收到讯息,不教阁下寻到辣手毒医解毒,在半途阻杀你。”
“那倒算是真的不知。。。”楚升笑了笑,把剑轻飘飘一递,直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