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掌门-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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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之间,那三寸绿蝎已是双钳扒拉在绿袍老伸出的舌头上,可便是骤然一顿,“啪”的一声,竟已是摔落在地,六肢颤动,赫然是没了生息。
“蝎儿!?”绿袍老瞠目结舌,他当真未曾察觉到什么问题,只是自家绿蝎忽忽然便升了西天,这要如何能接受得了!?
不管他接受接受不了,忽的便有个大脚踩在那三寸绿蝎身上,赫然是汁液爆浆,这会儿当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绿袍老气的几乎要吐血,纵然是他被广明以秘法打成这般狗样,老家伙始终都笑眯眯的平静之极,可这厢却几乎要跳脚。
脚自然是跳不起来的了,来人毫不犹豫,举刀便要往他脖颈处斩下。
“你杀不得我!”绿袍老依旧底气十足,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其人,口中喝骂不已。
“来日老子定然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袁方冷哼一声,手上动作丝毫不停,长刀斩下便要剁下这老家伙狗头。
“铛!”
再是一物,忽的自林间而来,携裹罡气折了那长剑,颤得袁方半个身子都酥麻一片,内气翻涌不定之间,竟是涌出一口鲜血,身子狠狠的砸落远处。
坐在长凳儿上的破落老道也终究是不能继续吃喝了,饶是以他,也不禁伸长脖子,望向彼处之地。
“各位豪客。。。如何对一耄耋老人痛下杀手啊,传扬出来,可不是美名。”
声音忽远忽近,前一刻还在林间传荡,下一刻已便在众人近处。
袁方闷哼一声,神色莫名惊骇,目光不由得落在他身侧一物。
一叶。
普普通通的一片落叶,与林间千万片落叶并无其他不同。
若不是这片落叶击伤了自己的话。
这等手段,他只见过一人有如此神通。
他的师傅,诸葛捕圣。
他抬头,赫然正有一人已不知何时立在众人不远处,满面笑容的望来。
那是以翩翩公子,正是面如冠玉,好个玉树临风的模样。
公子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正执一白纸扇缓慢的扇动着。
纸扇分明就是卖弄而已,事实上其人一来,众人便觉得好似有一股清凉临近,便是盛夏的躁意都消减了不少。
此地主事者,不过广明与袁方二人,现两人都身有伤势。
可非是他二人,他人也根本无胆直面这行迹如鬼如魅的俗世翩翩公子。
袁方一时未曾看到,可在近处的众人却望得分明,他们直觉的眼前一花,赫然便有一人立于面前。
这事放在谁人面前,都难免惊悚非常,更如何能提起半分底气。
绿袍人皆退,聚在那公子身后。
绿袍老也好似被人打折了腿的狗,这会儿望见其主人来了,立刻叫唤起来。
其人不咸不淡的望了绿袍老一眼,后者顿时偃旗息鼓。
这老家伙显然是个既有眼力劲的人物,在楚升等人面前自然是叫嚣的厉害,但也知道谁是自家主人。
纵然他对天地狂吠不已都是无碍,可借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对自家主人吠叫一声。
且这差事交给了他,而他也算是个江湖高手,竟然被一群小子打成这幅模样,显然已经让那公子心生不喜。
他不敢再叫。
来人极有风度的握扇行礼,笑的温和之极,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搅扰了,在下却是为寻回这老狗而来。”其人言语毫不客气,绿袍老也是半分脾气都没得。
袁方与广明对视了一眼,他二人心中也是打着鼓,可偏偏不能不站出来。
“这绿袍蝎老也是可以交给阁下。。。但那解药,还须得给我等。”
两人都是有城府见识的,不会肆意而为。
显然这人遥遥露出一手,已非是他们可以企及的层次,若真就猪油蒙了心了,不知好歹的说什么不可带这老家伙离去,那可真就是自寻死路去了。
以往之事,皆是不去计较,只是讨要这小小条件,这个中分寸,他们也是把控清楚。
绿袍老嘿嘿的笑道:“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儿中了‘三寸穿心’,天下无药可解!”
可叫完了这一句,他面上忽的又泛上了苦涩,正是想到自个耗费了一身精血内力去养的三寸绿蝎,竟是被人一脚踩成了蝎饼,死的那叫一个凄惨。
想到这里,他心头愤恨,又叫道:“你。。。便是你,杀了我蝎儿,必定要你偿命!”
那公子听得眉头微皱,目光轻飘飘落在绿袍老身上,后者顿时一个激灵。
“自掌五十。。。”
这话撂下,绿袍老当真是面色都绿了。
饶是如何说来,他毕竟也是江湖宿老,这厢便要在一群小子面前自掌耳光,那老脸还要放在何处,怕不是真就丢在了尘土里还被人踩上个七八脚。
但显然这公子对他具有极大威慑力,纵然他心中有千万分的不愿,但在那目光威逼下,却还不得不低头一下一下扇着自己一张老脸。
若他们只是寻常旁观者,自然是眼泪都笑得出来。
可现在众人正是那公子相对一方,此厢当真就半分笑容难以露出,只是各个心如擂鼓。
“在下也是不久前才收了这老狗,难免有些调教不甚得当。”这公子笑了笑,致了个歉意。
“至于诸位所说的解药一事。。。在下以为,也不必麻烦了。”
袁方背后已是汗水津津,硬着头皮问道:“这却是从何说来?”
“唔。。。”手中白纸扇一折,公子一下一下敲打着自己手心,装模作样的仔细想了想,忽的抬起头来,咧嘴一笑。
“因为诸位都要去黄泉走一遭,不过是早片刻缓片刻而已,当不得打紧。”
众人尽皆悚然。
破落老道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听这来人意思,便不是把我老道也囊括在期间?
他心里暗道:且让我老道算一算你这厮来头。
唔。。。再算一算,这厢人又当是个如何收场?
也不见他如何繁琐去卜卦,不过是抬头看了看那一轮白日,又屈指略略一算,心中赫然便有了结果。
那和尚、那义捕。。。皆非死于此地。
那公子,命理不清,天机不明。
这也是寻常,老道并未觉得如何诧异。
足以料算天意,遮掩天机的人,非是他一人。
那公子乍一出手,端不是在半步法身之上,怕是已稳在了法身之境。
看他年岁,便可知其人背后另有人在,且也当是个有通天彻地之能的家伙。
不过纵然如此,他也算得些信息。
其人姓赵。
再算一算那小子。。。
老道轻咦了一声,面上的不正经忽忽然掩去,不禁坐直了身体。
他算不出什么。
便是分毫都未曾有得。
他一生堪算天下,大到王朝率兴,龙脉所定;小到人之生死,祸福所依。
有些他算得出来,有些他算不出来,可纵然是算不出的,也足以得到些只鳞片爪,所观的也是一团迷雾乱麻。
但空白,却是一次都无。
这天下之人,不可能毫无对应的天机。
纵然是已经武功高到天际的人物,也有一份对应天机气运。
纵然是当今天子,也有一股暮暮坠龙之气。
白即是空,是无,是不存在。
这人是存在的,可天机如何不在?
老道想不明白,他眨眼瞅了瞅已经是气息微弱的楚升,不禁啧了啧嘴。
再算其他。
此事当如何收尾?
广明、袁方都非是身死此地之人,那便是应在了自己身上?
他眯眼掐指,忽的一笑,目光又投向密密林中。
这家伙,几乎从未准时过,总不免是迟到,或是在迟到的路上。
第223章 和尚和道士
“赵施主,如此杀心昂然,恐怕也非是善事啊。”
一声佛音从后方传来,那赵姓公子闻声望去,便正见到一白马踢踏而来,马背之上一俊俏和尚端坐如泰山巍峨不动。
白马悠然,马尾甩动着,四蹄不紧不慢,一步踏入蝎群,群蝎如老鼠见了猫般,尽数散退。
“白马寺的和尚?”赵姓公子面色晦暗不定,以他功力,却都看不出这和尚深浅,当先便在心中慎重了几分。
“我同念佛宗的恩怨,与你白马寺无干。。。”
“这话谬了。。。”和尚抬头温润一笑,“天下佛门同归一源,和尚我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那便看你有没有这般能耐!”赵姓公子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更不会因为这和尚深浅难测便平白退却,他素来行事有始有终。天台寺在他谋划之下一夜侵翻,而这广明等人却还流落在外,以他的脾性当然会斩草除根。
言语之间,其人当先飞身一动,手中携裹气劲如涛海之潮,罡气成蛋壳状的弧形近乎以他掌心为中央点往两侧延伸。
骑着白马的和尚面上平静,只是摇了摇头,当那好似浪潮的澎湃掌力罡风及至身前时,忽的抬指便是一点,正中赵姓公子左掌掌心中央处。
本来那罡风席卷犹如实质,可偏偏在和尚这平静一指之下悉数分崩瓦解,劲气迅速不受控制的混乱起来。
抽身而归,赵姓公子撇的自己掌心里那一点清淤色,面色更是颇为难看。
“佛门七十二技的一指金刚法么。。。”他心里略有余悸,若是这一指非是点在自己掌心,而是点在自己眉心,足以直接穿透己身护体罡气,便送得自己下了那黄泉。
他已是境界稳固于半步法身之境,那么这年轻和尚又当如何?开阳之境么?
和尚依旧淡然,纵然是他稳得优势,也并没有想要乘胜追击的意思,只是颂了声“阿弥陀佛”,旋即低眉道:
“赵施主,小僧在这里便劝得一句。。。”
“还盼得你捎得一句话给那旧人:天台寺一事,我佛门可不追究,但一切便自此止,往日恩怨尽皆一笔勾销。”
“若是真要是执迷不悟,欲以身试我佛门威严,也还须知。。。我佛慈悲但也有怒目金刚之时!”
赵姓公子悚然一惊,眼神深深的看得这白马和尚一眼,旋即行礼,“在下赵智林,敢问高僧法号。”
“小僧法号道义。。。”
“我便记下了。。。”赵智林收回目光,折身便往他处走,而后也自有那绿袍人去将绿袍蝎老带走。
广明望着那道义和尚,一时未曾说话。
这和尚端的是年轻,可偏偏却辈分极高。
智慧清净、道德圆明;真如广海、寂照普通。。。
他甚至要比圆融和尚还要高出两个辈分。
但他心里仍旧是有愤懑的,想他念佛宗天台寺满门遭屠,这便被眼前和尚轻飘飘一句便掀过篇章。
这口气任是放在谁处,都是咽不下的。
道义和尚下得马来,只搭眼看得广明一眼,眉头便微微皱了些许,后者失礼他也并未放在心间,只是点出一指在广明胸口。
随一指而出的,还有浩如烟海的真气,随之灌注到广明体内,为他稍缓体内伤势。
“你便随我归白马寺,日后在白马寺修行,佛心仍需历练。”
广明腮帮子动了动,显然想要说些什么,可终究是未曾说得出口。
袁方自也上前行礼,行得还是晚辈礼。
这和尚虽然年轻,但辈分如此,他自是不会丢了六扇门的名声。
“那诸葛老匹夫倒是教得一个好徒弟。。。”道义和尚轻飘飘看得他一眼,旋即随口一言。
“五大世家中,便当是他诸葛家颇为滋润了。”
袁方更不知应当如何接话,只是低头苦笑。
稍等得片刻,袁方又硬着头皮来请道义和尚查看楚升的情况。
某人这会儿面上忽紫忽绿,气息若有若无,情况当真是极其不佳。
目光落下,道义和尚眼里泛起一抹奇异的光芒,却终究是没有拒绝。
但他纵然是武功深厚,奈何专业不对口,也是颇感棘手。
略微思量,和尚一指渡过一道佛门精粹真气助楚升缓和些许,旋即又望向了那破落老道士。
“老癞头,你倒是在此处坐观云起云卷,端的是悠闲自在啊。”
老道嘿嘿一笑,毫不客气的叫道:“小和尚,你倒是也别在此处讥讽我。”
“你不也是算得佛门八寺,那念佛宗之危么,这才骑着你的白马赶来。只是你这家伙,次次都是迟到,这次又是没有赶上。。。”老道面有自得之色,“老道我倒是赶上了,天台寺一夜逢灾,死的那叫一个白茫茫干干净净。”
一边得意的说着,老道一边终究还是把自个那金贵的屁股从长凳儿上挪开,慢慢踱步而来。
“路上倒是也遇到了奉珠、守珠二位师太。。。啧啧,还是那般臭脾气,分我半分树荫都不得。且执意要去天台寺,老道我见劝不得,倒也未曾坚持。”说着,他已经来到楚升身侧,一边伸指去探楚升的脉搏,一边饶有兴致的望着道义和尚那黑下来的脸,笑的露出一口黄牙,“你留下的那三位师太为你守住那珠子,这会儿已经三去其二了,末末剩得一人,阵法不得成,想来也是独木难支。”
道义和尚面上抽搐了几分,终究是长叹一声,也是颇为看得开,只摊了摊手,“天意如此,人命难违,我亦不强求。”
“你若是早到那么三两日,不就可行了?”老道最是厌恶这年轻和尚口中将一切推脱给天意的样子,嘿道:“当年我们约好同那儒家名士德清先生辩论,可他论儒术,我谈道法,足足谈了又两日一夜,我们都已经精疲力尽,你才姗姗来迟,这才占了便宜取胜去。这臭毛病,你倒是从未改过。。。”
“非是要等一切事情都尘埃落定后,你方才缓缓而至,却不是黄花菜都凉了。”老道嗤之以鼻的嘲讽道:“远至当年那红衣女一事,再便是三方论辩如此,而今天台寺又是如此。”
“说来,当年老道我可是好生看好你二人,但若不是你这和尚迟了那般多时间,负了人家,这才引出如此孽缘。而今倒是让天台寺担了这份因果,结果你又姗姗来迟,天台寺近乎死绝了吧,也就剩这和尚一人了。”
“你说,你这和尚,便是心亏不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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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说道义和尚方才还能保持沉稳的神态,这厢便真就是无奈了,恨不得捋起袖子便给这破落老道一拳头。
往日那些陈年旧事,岂是能在这到处小辈面前提起的?
再说,你一道士给我一和尚撮合姻缘,竟然还有脸说出来。
呸,这算是个劳什子事,当真是不知耻。
这老道,切实是坏透了顶。
不过道义和尚毕竟也还是要脸的,纵然是窘态得不行,也只得硬着头皮打哈哈,扯开话题道:
“你再不出手,这小子可就真的没命了。”
“没命便没命,干我老道何事。”破落老道口中嘀咕着,但眼神却不住的往楚升身上瞅,显然没有口上说的那般轻松。
“呵,这小子习练的约莫是道门功法吧?”道义和尚之前渡过一道真气,自然是心里知晓的清清楚楚。
“由此说来,他和你道门也当是有几分缘法,若你不受了,那和尚我可就不客气了。这般天机混沌之人,和尚我活了几世,也是当真是少见。。。世事万理,皆有走向,如你我这般人物,观天掐指即可推测。”
“可这小子天机混沌,与他扯上因果之人,皆是命理不定。即无定数,那便是有千万种可能,结个善缘总归是百利而无害的。”
和尚说了一通,老道面上表情立刻便臭了,略以真气探了探。
最为强盛的,第一时间便可感知的,自然是以道家功法练得的真气。
这其实是紫霞神功即混元功所练真气。
又有一道真气,潜藏极深,飘渺难测,便是老道也拿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