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仙-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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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算腐败,是潜规则,是朝廷给予的优待,哪怕不住,日后江都早晚都会恢复繁华,再把宅子出手,至少能赚个好几倍。
因有了宅子,蒋方正式纳芊芊过门,做了妾。
虽然是妾,但芊芊在张母面前乖巧的很,又把蒋方吃定了,张母也不歧视芊芊的过去,没有人会要求妾出身清白,致使芊芊在家里的地位,形同于大妇。
“好啦,你和陆郎在外稍等,萧郎马上出来!”
芊芊扑哧一笑,关了门回去。
不片刻,一袭素白锦袍的萧业出现,头戴二梁进贤冠,足踏木屐,丰神俊朗,恍如神仙中人,带着萧义、萧泽等人离家迎亲。
一辆牛车早已备上,萧业上了车,毛驴仪仗跟着起行,向张家赶去。
“快看快看,解元公娶媳妇啦!”
“恭喜解元公,贺喜解元公!”
沿途老百姓,纷纷道喜,萧业在车内拱手回礼,殷殷与玲玲跟在后面,给小孩子发放果脯零食,还有象征吉祥的铜钱,孩子们欢喜不己。
不觉中,张府已至,张检与张修兄弟如门神般堵在门口。
为了张罗婚事,在江南主持家业的张修特意赶了回来。
“大舅哥,二舅哥,娘子可曾准备妥当?”
萧业翻身下马,拱手问道。
张修道:“三妹尚未描妆,请妹夫稍等!”
“萧郎,妾们去催一下!”
玲玲拉着殷殷狠狠瞪了张检一眼,似乎在责怪他意思下就可以了,干嘛搞那么严格?
古代迎亲,有催妆、乘鞍、谑郎与却扇四道程序,那时新娘不坐花轿,而是骑毛驴,也没有红盖头,新婚着白色素衣,以扇遮面,由新郎牵回家。
作为研究古化的大师,萧业在前世,一直提倡新婚嫁娶穿白衣,毕竟所谓的红盖头和大红嫁衣,并不是华夏民族的原生态,在宋以前,结婚都穿白衣,素雅飘逸,内敛而不张扬,反映出古华夏的民族性格,只是后来受了元清草原部落崇尚热闹和色彩鲜艳的影响,红盖头与红嫁衣才普及开来。
“嗯?”
萧业留意到,张检被玲玲瞪了眼,似乎也蔫了,傻呵呵陪着笑,不禁眉心微拧。
虽然玲玲还未入张家的门,却已经和张检打过好几次野食,让张检食髓知味,依恋不己,他也和蒋方一样,渐渐地被吃定了。
或许二人自己并未觉察出端倪,只觉得是初尝美人滋味,宠爱些,让一些,是应该的,不过萧业旁观者清,隐约觉得不对。
当然,蒋方与张检尚未娶妻,被芊芊和玲玲吃定还不能说明问题,只有在陈子昂纳了蔓蔓为妾之后,又疏远了发妻王氏,才能判断个中蹊跷。
萧业决定静观其变。
有着殷殷和玲玲入内,不片刻,张玉被催了出来,又经过乘鞍、谑郎,最后,萧业拜别了岳父岳母,一头小毛驴把张玉牵走。
回到府里的时候,太阳已经西下,府里高朋满堂,张玉以扇遮面,向杜氏及萧松见了礼,便被送入闺房。
而院中,却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不停的有人与萧业敬酒,萧业来者不拒,渐渐地,天色黑了下来,宾客们酒足饭饱,告辞离去。
“萧郎,妾们也告辞啦,新婚燕尔,可别明早忘了起床呢!”
苏月儿掩嘴扑哧一笑。
萧业也是苦笑,新婚之夜,他不能破身啊。
他的真元反复淬炼,到现在,也只是重新回到了二劫初期巅峰,距离先天大圆满还远的很,巧娘则是连二劫都没渡,要想结成紫极贵丹,最快也要在冬闱之后。
哎,自己的新婚之夜啊!
萧业叹了口气之后,便道:“多谢几位姑娘了,日后再另行相谢。”
“姊姊们慢走!”
巧娘也挥手。
众女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阿兄,快去洞房吧,可别让新娘子等急了。”
巧娘又推了把萧业。
闺房里,张玉独坐床头,衣饰和迎进门时一模一样,但迎亲人多事杂,萧业也只匆匆一瞥,这会定下心细看,不禁心摇神躇!
张玉头梳飞天髻,饰以鎏金穿花戏珠步摇钗,身着素白绣凤云烟衫,肩披碧霞罗牡丹薄雾纱,逶迤着淡青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足踏石青缎绣凤头厚底鞋。
端庄秀美的脸庞娥眉淡扫,绛点朱唇,既显得高贵典雅,又美艳不可方物。
疏灯影斜,暗室浮香,玉人危坐,候君同寝!
萧业竟看呆了。
“夫君为何站门外不进来?”
张玉低低问道。
“真美人如玉也!”
萧业赞道。
张玉俏面微红,现出了羞喜之色。
萧业迈步入屋,取了几上酒壶,倒了两杯酒,笑道:“娘子,饮了合卺酒,才算是真正夫妻。”
“嗯!”
张玉接过酒盅。
萧业道:“夫妻同饮,琴瑟合和,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娘子,请!”
“夫君,请!”
夫妻俩同时饮酒,这就是所谓的相敬如宾。
其实萧业很喜欢这样,毕竟爱情固然轰轰烈烈,却难以持久,唯有亲情,才能相伴一生,他与张玉之间,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反而显得难能可贵。
一杯酒下肚,萧业现出了为难之色。
“夫君?”
张玉不解道。
“这”
萧业内心略一挣扎,实言道:“娘子清楚我武艺超群,恐怕未知我还是修士,我修的法门,在结丹之前,不能失了童子身,可能要委屈娘子一段时日了。”
“哦?”
张玉怔怔看着萧业,眸中有些失落,在婚前,张母曾教导过她床第之事,但她毕竟才十五岁,仍是少女心性,对男女事没有直观的印象。
就在萧业左右不是个味儿的时候,张玉突然伏身入萧业怀里,吃吃笑道:“妾倒是没什么,就怕夫君难熬,那今晚夫君要不要打地铺呢?”
“不睡在一起怎么能叫夫妻?我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萧业讪讪道。
张玉又好奇的道:“妾听说,法师都有神通,甚至还能搬山蹈海,夫君都会些什么?”
萧业除了杀人,什么法术都不会,顿时不自然道:“我的修为还浅,暂时只有些蛮力,娘子要不要学?明早我可以教你,巧娘和婶婶都跟着我修行呢。”
“那行!”
张玉点了点头。
萧业嘿嘿一笑:“时候不早了,我们早点睡吧。”
哪怕知道今晚不会发生什么,可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与男子共榻而眠,张玉仍是俏面滚烫,索性把脑袋紧紧埋进了萧业的臂弯里!
第一四八章 上洛
次日天不亮,张玉与萧业起床,洗漱一番,便来院子里站桩。
萧业让巧娘教导张玉,以师姐妹相称,张玉要称巧娘一声师姐,这样可以拉近二女的关系。
不觉中,已秋去冬来,距离上京也没几日了。
这日清晨,刚刚站完桩,萧业耳边传来了紫姑的召唤,于是去往神祠。
紫姑现出真身,身边分别是春兰夏荷,秋菊和冬梅,侍立两侧。
冬梅一如继往的冷傲,见着萧业,只眼皮微微一翻,秋菊哼了声,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反是春兰和夏荷,妙眸里射出浓浓的情义。
“拜见紫姑娘娘!”
萧业笑了笑了,但躬身施礼。
“嗯”
紫姑点头道:“日前我已悉知,太后命工部在洛阳为我建花神宫,一俟建成,我就不能再坐镇你家了,据我估算,工期需要一年半,我可再以仪轨为名拖廷半年,如你还想结紫极贵丹,就只有两年时间。”
“两年?”
萧业估算着。
他已经重新进入了二劫中期,真元凝实无比,巧娘也于不久前,渡过了第二劫,但是进阶二劫后期需要的灵气是中期的五倍,呈论还要不断的淬炼压缩,讲老实话,因手头资源不足,他没有两年之内结成紫极贵丹的把握。
不过紫姑说的是事实,花神宫一旦建成,紫姑就没有任何理由留在江都,两年是极限了,于是抱拳道:“多谢娘娘提醒,我会尽力而为。”
紫姑又道:“常和你来往的苏月儿你要当心点,你与她有劫气相连,她的劫数,会应在你的身上。”
“哦?”
萧业眉头一皱,神灵就这点不好,说话不爽快,只是他也理解,再往深里说,便是泄露天机,会遭天道反噬,随即深施一礼:“多谢娘娘提醒。”
春兰从旁道:“萧郎,你的家我们帮你守着,记着两年内一定要回来一趟,就算结不成紫极贵丹,底下的炀帝尸身娘娘也最多只能帮你镇压两年了,一旦娘娘离去,晦气就会爆发,江都全城百姓无一能幸免,宅子是你的,必须以你为主才能处置,而我们都已经与炀帝尸身沾了因果,真出了事情,谁都逃不掉。”
“放心吧,两年内我一定会回来!”
萧业深吸了口气道。
“去吧,走时不用再来拜谒了。”
紫姑挥了挥手。
萧业再施一礼,转身而去。
三日后的清晨,在杜氏、巧娘与张玉的相送下,萧业离了家,原本萧松想为他安排长随,不过暂时他觉得不需要,待得考中进士,授了官,召来洛阳也不为迟。
陆家特意留了条去往洛阳的船,当萧业赶到码头时,船只已泊在岸边。
“萧郎,这里!”
船头,蒋方挥手大叫,多出了一年的准备时间,几乎补足了基础方面的短板,让他信心大增,满脸都洋溢着自信。
萧业微微一笑,登了船。
船头,有陈子昂、陆、蒋方和张检,另有苏月儿、殷殷五女。
红楼梦已经刊印出来,计十五万册,将在江南发行五万册,洛阳发行十万册,江南的发行交由张修,张检随行,负责洛阳发行。
因红楼梦全七十一万字,远大于西厢记的七万字,不可能再卖一两银子一本,但是十两银子一本又太贵,因此分为上中下三册,每册二十多万字,定价三两银子,分期发行,实际上,随船装载的书共有三十万册。
如顺利的话,仅红楼梦发行就可净揽一百三十五万两银子,按三成版税计算,萧业可得四十万五千两银子,比种田强多了
当然,仅靠张家不可能承担这样一笔大生意,今次还有陆家参与,两家达成了合作协议,这也是张家乐于见到,分出些利润,与陆家进一步拉进关系,甚至张父已经为张检作了规划,如果在下一届,张检步步高中,直至进士,就向陆家求娶嫡女,如中不了,退而求娶庶女。
张检也是愿意的,吴郡陆氏几百年世家,再衰败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更重要的是,陆家代代择优,和萧家一样,族中皆为俊男美女,几乎没有丑的。
“呵呵,倒是叫诸位久等了。”
萧业拱手呵呵一笑。
陆摆手道:“不迟,萧郎先把行李摆下来罢。”
“萧郎,请随妾来!”
殷殷盈盈一笑,在前领路。
萧业跟着,进了二楼一间仓室,却是一怔。
仓室并不大,靠着船舷有一张大床,还有很多女儿家的衣服饰物。
“殷殷姑娘,走错房了吧?”
萧业站门口,迟疑道。
“没走错,这是萧郎与妾和师姐的仓室,船上仓室有限,只能咱们三个挤一挤啦,索性床足够大咦,萧郎干嘛一脸一不情不愿的样子?莫非是嫌弃妾?那大不了你和师姐睡一头,妾睡最外面。”
殷殷拉住萧业胳膊,拽了进来,美眸中带着些许幽怨。
萧业苦笑道:“话不能这样说,我已经成了亲,哪里能背着娘子与别家女子瓜田李下,此事万万不可,如果实在没有仓室,我住货仓亦无不可!”
“不行!”
殷殷拽紧萧业道:“你若走了,你让陆、陈子昂、张检与蒋方如何自处,难道让他们把妾那几个姊妹赶出去?”
“这”
萧业想想也是,自己愿做圣人,别人未必愿为啊!
就好比和几个朋友一起去洗浴中心,别人都是各式各样的按摩,唯独你假清高,让别人怎么想,还不如不去。
“哼!”
殷殷得意的哼了声:“你打地铺也好,是打座修炼也好,都随你,但是你必须住在这,好啦,就算萧郎嫌弃妾身子不干净,大师姐却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在你之前,连手都没让人摸过,今自愿与你同床共寝,那可是别人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份呢,把包裹拿来,妾先替你收拾一下。”
说着,就强行夺过萧业的包裹,收拾起来。
看着一件件衣物抖开抹平再挂入衣厨,书籍银票金叶子也分门别类摆放,整整齐齐,萧业心绪有些复杂,自己哪里是嫌弃殷殷,而是对苏月儿存有忌惮啊,这姑娘太自卑了,会错了意。
其实萧业基本上接受了殷殷,不过他现在不会表达出来,毕竟凝结紫极贵丹才是第一要务,紫姑给了他两年时间,这两年内,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绝对不能破身。
而男女之事,说穿了,就是男欢女爱,如不得欢爱,再有海誓山盟都是无根浮萍,如果两年后殷殷仍是一颗芳心系在自己身上,他不介意向张玉提出纳殷殷为妾。
船只缓缓离岸,向上游驶去,江淮之间的运河叫做邗沟,出了邗沟,进入淮水,溯行百余里,再入通济渠,可直达洛阳。
全程大约十天。
这十天来,虽然苏月儿与殷殷每晚仅着单薄衣衫睡在一起,一点都不避讳萧业,不时被窝里还有莫可名状的嘻闹声,让人心浮气躁,但萧业不可能与二女同挤一榻,索性背靠仓门,盘膝打座,表面上看是淬炼心性,实则在识海中剥离重演国术的精义。
渐渐地,他有了个想法。
第一四九章 神都街头遇史进
儒释道,诸子百家都是哲学领域,是对世界的认知,而地球流传的国术,经千年演化,揉合了太多儒释道的精义,本来萧业没在意过,可是此世,国术能修炼出真气,又有别于道门的修行体系,这是否说明,国术自成一家,有着自己的哲学基础与世界观?
凡一宗一教,必有自己的理论基础与哲学体系,在道法显圣的时代,无所谓对错,唯心也好,唯物也罢,只要有足够的神通道行,都可以演化。
萧业既然走上了国术的道路,要想直指大道本源,就必须总结归纳出国术的道基,换句话说,这就是他的道,世间三千大道,没有谁规定,只有儒释道及诸子百家才是真正的道,如果他做成了,他就是国术在此世的开山鼻祖,因此萧业有了剥离儒释道痕迹,还国术本来面目的想法。
可这绝非数载之功。
“萧郎,前面就是神都,快出来!”
这日正午,蒋方在外唤道。
平息李敬业叛乱之后,武太后改年号垂拱,改洛阳宫为太初宫,改洛阳为神都。
萧业与苏月儿及殷殷出了仓,就见数百丈宽的洛水上,帆云蔽日,集天下客货,码头上各式呦喝,阵阵喧闹,无不彰显着大唐的繁盛气象。
萧业与苏月儿诸女开启灵目察看,前方那雄伟壮阔的洛阳城上,一片金黄,丝丝气运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显示国运昌隆,国泰民安,尤其是龙气亘空,丝丝威严下垂,专克有道修士,苏月儿与殷殷诸女均是心神微颤,立刻收了灵觉。
不过萧业反有一种回归故乡般的喜悦感,忙心神一敛,以妙法遮掩自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