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仙-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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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业陷入了深思当中,此时他已把考试结果抛去脑后,旁观了与周兴的搏斗,发现自己的道理确有不足之处,这次被打断,下回未必会有同样的好运,再与法家人物拼比气会很吃亏。
好在他来自于现代,对于义理的理解远不是古人能比,道理有缺陷,我可以挪他山之玉将之补齐。
一道道精义,一篇篇章在脑海中回放,渐渐地,竟然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就在懵懵然的时候,轰的一声!
一股浩大的气从顶门直贯而入,萧业浑身一震,从懵然中清醒,结果上回中童生的经验,他哪里能不明白,这是中秀才了,秀才位业与自己的气汇合在一起,再一次被自己窃取了。
自身的气与位格的气不是一回事,位格的气由外而来,与功名息息相关,功名在,气在,功名被剥夺,气消散,是一种降临的性质。
而萧业的情况,等同于窃取了位业气,哪怕将来被夺了功名,气也是自己的。
至于会有什么后果,那只能是窃取的还不够多。
岂不闻,窃钩者诛,窃国者候?
萧业大喜,他知道机会难得,忙收摄心神,再次入了定境。
脑海中,儒家精义与法家本是逐分逐条的一较高下,可是随着秀才气的从天而降,就仿如在平静的水潭中丢下了一颗深水炸弹,无数属性不同的经义被搅动起来,纠缠碰撞在一起,不时爆发出璀灿的灵光,又或者在相撞中轰然崩溃,这也是一个去芜存菁的过程,丝丝杂质被剥除,留下最纯粹的道理,组建重构。
如果此时有个道人在旁,会看到萧业头顶蒸腾的气中,儒法两家的精义交织成网,互补短长,道理浑圆内敛又不失锋芒,攻守兼备,竟生出了一种难以道明的变化。
不觉中,太阳西斜,萧业徐徐睁开了眼,昏暗的屋子里骤然一亮,仿如两点精芒闪过,随即长吁了口浊气出来,脸面现出了欢喜的笑容。
这刻,他只觉灵台清明,儒家与法家的道理有了初步融合的趋势,夸夸道理,脱口成章,条条精义,信手拈来,思维的深度和广度得到开拓,看待事物的视角有了进一步的深入,气也甄至了五品巅峰,一道解元不过如此,随时随地可进入六品,六品则是贡士。
原来,这就是儒法融合的好处!
萧业目中现出期待之色。
所谓儒法融合,并不仅仅是熟读儒法两家的经典,也不完全是思维层面的理解,而是要在心灵上交织融汇,汲取最深层次的精华,据为己有。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爱因斯坦发现了相对论,那他能否驾驳相对论作时空旅行?
显然不能!
如果把相对论看作法则的话,爱因斯坦对相对论的理解只处于思维层次,并不是真正掌控了相对论,没法纳法则之力归于己身,仍是肉体凡胎。
而萧业的儒法融合,是精神层面的升华,灵魂与道理得到了震荡共鸣,是真正把道理镌刻在了灵魂当中,在有灵气的世界里,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别看先前萧业与来俊臣争斗的场面恢宏,实则他的气散乱无序,不象周兴凝聚成了一具铡刀,全靠着来自于前世的知识才能勉力支撑,如果再来一次,虽然不敢说稳赢,但他有信心,仅凭初步融合的儒法之道就可以抵挡住铡刀。
诶?
突然他留意到,自己的真气,随着法儒两道的初步相融,也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总量并未增加,但是性质变得更加雄浑凝实,并且初具锋锐。
气不能于现世显现,除非以秘术观察,但真气可以,真气性质的改变,意味着自己变强了。
萧业内心狂喜,他期待下一次,再与周兴争锋,还有成就更在周兴之上的来俊臣!
来俊臣有罗织经传世,虽然他曾读过,但他不是原作者,对罗织经的掌握只能止步于思维层次,到达不了心灵层面,只有与来俊臣面对面的以气搏斗,才能汲取到罗织经的精粹。
“萧郎,萧郎!”
这时,屋门被推了开来,陈子昂与陆急闯而入。
第五十五章 李元芳
陆气喘吁吁道:“你出来了怎么不等我们,我们还找了你一圈呢,后来估摸着你先回客栈了,蒋方才自个儿回了家。”
萧业微微一笑:“我一早出来,难道在府学外站一个下午?好了,不说这个,考的如何,可有把握?”
陈子昂迟疑道:“理应有几分把握。”
陆也道:“如不出大的岔子,应能取中!”
“行,我们赶紧用膳“
正说着,萧业眉头一皱,改口道:“算了,算了,来不及了,三十张试卷,仅一经一诗,批改起来很快,你俩赶紧收摄精神,物我两忘,或有大机缘临身!”
“为何?”
陈子昂与陆懵然问道。
“哎呀,先别问那么多,回过头再慢慢解释,机缘随时会来,错过了可别怪我,先坐到我的床上!”
萧业催促道。
二人相视一眼,自各脱了鞋,上床坐好,微闭双目,收摄心神。
只是两人都不是修行人,哪里有那么容易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就见不时睁眼,或者面现苦色,有时身上痒了还伸手挠一挠。
萧业暗暗摇头,这样不行啊,佛门的定功,不妨一试,于是喝道:“伯玉兄,陆郎,莫要急躁,听好,气停脉住心休,外内凝然一球,除却光咕转,别无半点营谋!”
虽只二十四字,却是入定的要点,陈子昂与陆均为天资过人之辈,相继掌握了决窍,那浮躁的气息渐渐消散,呼吸越发的匀和。
萧业精神一振,继续吟诵。
“凝然坦荡绝边中,能所双忘真大同,者里虽无人作主,别来记得似晴空。”
“如龟六缩住盘中,气已调柔心已融,放出主人虚本位,光明透彻水晶宫。”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以咏叹诵读法将入定的要诀一段段诵出,那抑扬顿错的音律,就如催眠曲,很快的,二人先后入了定,萧业自己则是收摄精神,观察着两人的状态变化。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气震荡起来,虽然他看不到,但是通过气机相交,可以感觉到一股浩大的气从陈子昂的顶门直灌而入。
陈子昂猛的睁开眼睛,现出惊喜之色,正要开声,萧业已打手势阻止,指了指陆。
陈子昂会意的点了点头。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天外再次降落气,从陆的顶门灌入,陆也睁开眼睛,茫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子昂看了过来。
萧业笑道:“先说说有何感受?”
陈子昂沉吟道:“似是灵慧大开,头脑清明,才亦有增长,若说读书,一遍记住或许夸讲,但我有信心诵读两三遍便可一次不落,难道是源于秀才位业的气灌顶?可是中童生时也有气灌顶,并未如此啊。”
“萧郎别卖关子啦!”
陆眼里满是不解,催促道。
萧业正色道:“我也说不大清楚,只是无意中发现,当气灌顶,又物我两忘之时,则可以攫取位业气为己有,将来既便犯了事被革除功名,气也不会离去,此法其实不难,惟巧而己,怕是昌帝君都未发现有此漏洞,一个两个倒也罢了,若是人人如此,怕是干系太大,还请两位莫要随意外传。”
这话很好理解,放榜前夕,多数人都心神不宁,哪里会去主动入定境?
再退一步说,参禅打座的都是和尚道士,这部人不会参加科举,而正经书生谁吃饱了撑着去入定,以致于百年来,这个漏洞竟没人发现。
现在萧业发现了,自然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独享漏洞。
“请萧郎放心!”
陈子昂与陆相视一眼,均是嘿嘿怪笑,窍取气可以提升灵慧,怕是功比仙丹妙药,哪能不明白保密的重要性?
随即陈子昂似是想到了什么,笑道:“最多再加个我家表弟和蒋方。”
“哈哈”
萧业与陆会心的笑了起来。
有秀才气降临,说明中了,三人结伴去前面的酒楼,陆请客,叫了一桌子酒菜,吃饱喝足之后,各自回房,早早入睡。
次日,江都县衙!
张柬之心神不宁,今日是府试放榜的日子,他早早派了人看榜,一有消息,即刻来报,眼见已经过了放榜的时间,再估算着路程,不禁负手,来回踱步。
“禀堂尊,有您的故人之后求见!”
突然堂下有差役来报。
“哦?可说了是何人?”
张柬之老眉一拧。
差役道:“这那人二十来岁,说他姓李,汇报上去,堂尊自然知晓。”
“快请!”
张柬之猛然神色一变。
“是,堂尊!”
那差役施礼离去。
不片刻,一名身着青衫,腰挎宝剑的青年人大步走来。
“哈哈,元芳,老夫就知道是你!”
张柬之哈哈一笑。
李元芳抱拳道:“见过孟将张柬之表字公!”
“诶,不必客气!”
张柬之拉住李元芳,问道:“怀英狄仁杰表字兄身体如何?”
李元芳笑道:“义父安好,倒是孟将公面有浮躁之意,可是为今日放榜之事心神不宁?”
“呵”
张柬之呵的一笑:“确是有些,不过此事也不是老夫能操心的,候着消息便是,倒是你,身为朝廷的千牛备身,不在洛阳随驾,微服来江都做什么?”
“请孟将公借一步说话!”
李元芳压低声音道。
张柬之把李元芳引入屋内。
李元芳从怀里取出一面金牌示之。
“臣躬请圣安!”
张柬之立刻一整衣冠,下跪施礼。
这面金牌,是宫中御赐金牌,持牌者代皇帝行走天下,等同于钦差,见金牌如见皇帝。
“圣躬安!”
李元芳雄躯笔挺,负手道。
张柬之这才起身,问道:“元芳身负钦命?”
李元芳道:“近几年来,两淮盐税逐年递减,但户部帐目并无差错,义父身为度支郎中,自然要查明,他老人家怀疑是有盐商与两淮转运使私相勾结,侵吞盐税,故向皇后请秘旨,荐我来扬州调查此事,还望孟将公莫要声张,这是义父托我带来的信。”
说着,取了封信奉给张柬之。
张柬之撕开火漆,当场看了起来,随即端起烛台,把信烧成了灰烬,才道:“若是情况属实,年减税银百万两,确是触目惊心,元芳尽可放手施为,老夫全力配合!”
“老爷,老爷,名单下来啦!”
这时,张柬之派去扬州看榜的长随回来了,在外唤道。
第五十六章 卫鞅干涉
“快拿过来!”
张柬之急忙招手。
长随进屋,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过去。
张柬之接过一看,榜首便是萧业,陈子昂、陆与史进也在列。
“哈哈哈哈”
张柬之不禁开怀大笑。
李元芳问道:“孟将公何事如此欢喜?”
张柬之满脸欣慰之色,捋须道:“府试取十名秀才,我江都独中四人,你说老夫能不欢喜?”
六个县案首不出大问题必中,剩下的四人,江都县中了三个!
李元芳顿时如便秘了一样,惊诧的看着张柬之。
这种神色,比什么恭维的话都管用,张柬之心情大好,却是随即,面色一沉,哼道:“既然萧业中了秀才,那有些帐得算一算了。”
“哦?孟将公是何意?可要晚生帮忙?”
李元芳讶道。
张柬之冷声道:“昨日,陈敬之差长随来见我,告之院试发生之事”
“什么,那周兴竟胆大如此?”
李元芳大吃一惊!
张柬之冷冷一笑:“御史台那帮人,不能以常人视之,时刻想着攀咬,办大案要案,周兴只是其中的一条恶犬罢了,今次既敢公然以气压迫考生,老夫就向御史台参他一本,看御史台是处置还是不处置!”
周兴逼迫萧业还到不了三省,只能交由御史台内部处理,不过李元芳仍是劝道:“孟将公如此做,岂不是恶了御史台?更何况陈敬之自己不出面,却转告于公,怕是包藏祸心,横竖那萧业已经中了秀才,不如就此作罢。”
“诶”
张柬之猛一挥手:“萧业微末之时,我便关注于他,可算我半个门生,如今他被人针对构陷,我岂能置若惘闻?御史台若是心有不愤,尽管来报复便是,我张柬之行的正,端的直,何惧之有?想那陈敬之藏头露尾,受了构陷却不敢当面分说,难成大器,不必理他!”
“孟将公教训的是,晚辈受教了!”
李元芳被张柬之一身正气所摄,惭愧的拱了拱手。
“你不明白老夫与萧业的缘份,怪不得你!”
张柬之摆了摆手,伏案书写,加盖印鉴,以火漆封好,又唤来县丞,以公发往朝廷。
冥府!
第一层!
除了历代正统王朝,便是各道统主神及麾下诸神,哪怕千年世家与小国诸候,都没资格进驻第一层。
法神宫作为法家的正统,在冥府第一层据有一席之地,方圆数十万里,宫殿以墨黑色调为主,威严而又凛然,商君殿为法神宫之首。
大殿深处,卫鞅面容高古,冷酷凌厉,身着黑色金纹衮服,头戴缁布高冠,端会案前,仿如雕塑,一动不动,却是突然之间,卫鞅猛的睁眼,心血来潮,掐指算了算,便唤道:“来人,把李斯请来!”
“诺!”
殿外一名鬼仆施礼离去。
不片刻,高冠博带的李期步入殿中,深礼一礼:“斯拜见商君!”
卫鞅沉声道:“吾有一事,交汝去办!”
李斯道:“商君请讲!”
卫鞅道:“人间侍御史周兴,恶了昌帝君,或有贬黜之噩,汝可助其一臂之力,避过此劫。”
李斯不解道:“商君,请恕斯直言,周兴不过一七品侍御史,贬了就贬了,何须耗费香火之力助之?”
卫鞅道:“未来人间数年,法家大兴,周兴乃一关键人物,不可轻言弃之。”
李斯施礼道:“斯明白了,这就去办!”
随即迈步离去。
蒋方虽未中得秀才,但名列三十人大名单,有姿格以拾遗生的身份去建康参加乡试,放榜次日,他就收拾了行李,带着老母,与萧业、陆和陈子昂一同去了江都,暂住陆府上。
道别之后,众人分开,萧业也匆匆往家里赶。
“萧郎!”
“萧郎!”
“哎呀,咱们这街坊里巷总算出个秀才啦!”
“我就说嘛,这孩子自小聪慧,将来必成大器,听说出生的时候有白虹贯日异常,分明是曲星下凡啊!”
走一路上,熟识的街坊无不热情的打着招呼,还有些尚未出阁的小娘,在父兄的怂恿下,走出家门,羞涩的偷看萧业。
萧业也耐心的一一回礼,好不容易,回到了书店。
“阿兄!”
巧娘美眸煜煜生辉,惊喜的打量着萧业,又隐约透出一抹相思柔情。
萧业身着玉色绢服,宽袖皂缘,头戴皂条软巾帽,腰悬三尺青锋,这正是最标准的秀才装束,秀才作为士,有佩剑的资格。
虽然此剑不开锋,只是制式礼仪长剑,却是身份的象征,即便是江湖人物,也只能腰悬大刀,因此在江湖中,刀法兴盛,而庙堂精于剑术。
当然,萧业如有财力铸得一把好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