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异闻录-第9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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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从他出手的架势上看，这人倒也练过几天。只是他的这种招数对于我来说，压根没有半点作用。我一手上迎抓住了他的手腕，随后顺势将胳膊一夹，夹住了他朝我腰间打来的另一只手。他尝试着想要将双手从我手中抽回去，只是任由他怎么使劲，都抽不回去。我腰腹一转，顺势借力将他抛到了身后。
嘭对方摔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哦豁！”周围看热闹的人齐声起着哄。这让这个平时狐假虎威惯了的门子脸上顿时如同血泼一般的颜色。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甩开膀子就将拳头朝我的脸上招呼过来。
“够了，再打，待会我要花钱埋你了！先生请进，下人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医馆里走出来一个面色煞白，没有半点血色的青年来。他对那不知好歹的门子呵斥一句，然后退到一边，抬手朝门内虚引了一下。
“先生刚才说有话要问，且等我诊完这一单，我们去后堂用茶再说行吧？”堂内躺着一个气若游丝的中年，他的胸口上留下了一道掌印。胸骨朝内凹陷，眼看就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青年摊开面前的银针，对着他的伤处轮番扎着对我说。
“你请便，我可以等！”我说话间退让到了一旁！
“谢谢！”阿仁嘴里道了声谢，手上扎针的动作加快了不少。
第2387章 瞎子老秦
随着阿仁的银针不断落下，淤血开始从伤者的口鼻里不断往外涌出。一旁给阿仁做助手的两个少年见状，连忙用毛巾帮伤者擦拭着口鼻，防止淤血成痂，让他窒息而亡。阿仁一伸手，将伤者从草席上拉起来，接着脚下错步到了他的身后，双手接连拍打在伤者的背上。一声声闷响如同捶鼓一样，伤者口鼻中的淤血如同血箭一样喷射出来。屋子里当时就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让两个助手左右架住伤者，阿仁朝后退一步，双手运劲拍在对方的后背心上。咔地一声，就见伤者凹陷下去的胸骨复位，那黑色的淤血慢慢便得鲜红。
“快，抬去病室内给他固定伤骨，然后输血！”阿仁的额头上冒着虚汗，脚下有些踉跄的对那两个助手说道。说话间，我从椅子上起身，一步朝前到了阿仁身后，伸手托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多谢！先生请内室饮茶！”阿仁深呼吸了几口，稳住了身形之后对我说道。
“先生刚才说有话要问我，不知想问什么？”进了内室，一股子药味扑鼻而来。阿仁为我倒了一杯茶，然后拿起毛巾擦拭着脸上脖子上的汗水问道。
“我想打听一个人！”我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说。
“何人？”阿仁看看我，坐到凳子上自斟了一杯茶问。
“冰娘子！传言她被巡捕房暗箭所伤，之后却不知去向。这偌大的关内，能治伤的医生屈指可数。所以今日我冒昧前来，就是想向鬼手先生打听一下此女的下落！”我没有任何隐瞒，只是对鬼手阿仁开门见山的把话给说明了。
“你是问她啊，我没见过她，更没替她治过伤！不过我心里倒是挺佩服她，要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跟她结识一番！毕竟这个世道，愿意替人抱不平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阿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对我说。我没有急着继续往下问，而是拿出烟袋装起了烟丝来。我不说话，阿仁也不开口。我在他面前装填着烟丝，他就那么看着我手里的动作。
“你的手很稳，每一次动作都有一种莫名的韵律在里头。你的动作大多都是直来直去，而且虎口上还有茧子，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先生你应该是一个用刀的高手！”阿仁等我把烟点上，喝了口茶水这才说道。
“你眼光不错，看得很准，我确实喜欢用刀！”我没有否认自己喜欢用刀。
“所以我称呼你为先生，看来是没有错的了！任何比我厉害的人，都值得先生这个称呼。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惹恼了你们这些人，然后把我剁成百八十段的拿去喂狗！”阿仁半真半假的对我说着玩笑话。
“所以你敢保证刚才所说的都是实话，没有骗我？”我抽了口烟笑了笑问阿仁。
“我敢保证都是实话，俗话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还指望着在关内继续混日子，不想回头因为一个女人，让你砍了我的头！这个世界虽然很让人恶心，可也还有让我觉得舒心的事情在等着我。”阿仁放下茶杯，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对我说。
“我只想赚晶石，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让更多的人对我尊重一些。其余的事情，我是能不掺和尽量不掺和。我跟先生不同，先生是拿刀杀人的人，我只是拿刀救人的。”阿仁往我杯子里又倒了一杯茶说。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多打扰了！不过有件事想要托付阿仁！”我从身上摸出几枚七品晶石放到他的面前说。
“先生有事尽管直说，这些就不需要了！”阿仁将晶石推了回来说道。
“我想请你帮我散布一个消息出去！就说，良人府江北回来了！”我现在是只要有机会，就会委托别人帮我散布消息。消息散布得越广，越快，我能找到阿离的概率就会越大！
“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阿仁没有拿我的晶石，只是拍着胸脯将事情给应承了下来。
“我会在关内客栈留一个月，这一个月内你可以让我帮你办一件事作为酬劳！过期不候，告辞！”我起身对阿仁一抱拳，将精神放回衣兜对他说道。
“我送江先生！”阿仁起身将我朝正门口送去。或许对于他来说，我的这个承诺比晶石更有价值。
“江先生接下来可是要去瞎子老秦那里？”将我送出门外，阿仁接着问了我一句。我回身对他点了点头。
“我想先生还是不要去了，瞎子老秦没有这个胆子敢收留冰娘子！而且他双眼失明，擅治内伤却不擅治外伤！”阿仁低声在我耳边说道。
“不管怎么样，我总要过去走一趟。冰娘子对于我来说，是个关键人物。如果能找到她，很多事情我都会有一个答案！”尽管阿仁劝我不要去瞎子老秦那边，可是我依然决定要走一趟。左右是出来了，又何必偷这几步的懒呢？
瞎子老秦在关东，我离开阿仁的医馆，一路朝着东边走去。东边跟阿仁这里比起来，明显要显得穷酸一些。不管是售卖的货物，还是房屋都显得有很大的差距。瞎子老秦的家很好找，远远的我就看到一面葫芦旗上绣的那个大大的秦字在随风招展着。走过去的时候，窄窄的街道上已经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队伍当中不时有人咳嗽或者是呻吟。
老秦的门口，左右各摆放了十来个黄泥炉。炉上放着瓦罐，瓦罐里正咕噜噜的煎熬着药汤！老秦坐在屋里正中的位置上，面前摆放着一张小桌。病人坐小桌这头，老秦则是坐小桌的那头。
“回去记得按时服药，三剂好转，五剂康复。过了这个量还没治好的话，老夫全额退款！”老秦摸索着给人开了药方，然后示意人家拿药方去屋子一侧的柜台上抓药。
“可是有贵客到了？老夫闻到了好浓的杀气和血腥气！”老秦将手在毛巾上擦抹两下，然后抬起脸对着门口说道。
“瞎子老秦，果然名不虚传！”我笑了笑，插队迈步走了进去。虽然插队，可是身后却无一人敢表示不满！
第2388章 救命
“贵客请里边坐，等我医治完这些病人再陪尊驾说话！栗子，帮我倒茶待客。”瞎子老秦伸手朝门帘那头指了指说。药柜上的那个丫头叫栗子，闻言连忙撩开门帘，示意我进屋歇脚。栗子不会说话，全程都没有跟我说半个字，最多也就只是对我比划两下。
“栗子是个孤儿，打小嗓子落了毛病。尊驾别见怪，请稍等片刻！”帘子外头的老秦又对我说道。
“秦先生只管治病，我慢慢等就是！”我一边打量着屋里的摆设，一边答着老秦的话。屋里的摆设很简单，就只有一排书架，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而已。占据了半面墙的书架上，满满当当放着很多的书籍。我看看书架，又回头朝外头正摸索着人的脉搏替人治病的老秦，不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个瞎子，他要这么多书做什么？
“阿巴阿巴”栗子给我端来了一壶热茶，给我斟了一杯之后比划着让我喝茶。我看看不会说话的栗子，又看看瞎了的老秦，愈发觉得他房里这个书架有些蹊跷。
“谢谢，你去忙吧，我看会儿书！”我对面前的栗子道了声谢，然后起身朝着书架那边走了过去。栗子见我，连忙横身挡在了我的面前。
“栗子，出来帮忙煎药！书架上的书，贵客可以自行翻阅。只是要当心别把它们给损坏了便是。那些，可都是老夫从前求学时候先生赐的。只是后来眼睛瞎了，那些书也就用不上了。不过老夫却已经将它们的内容全都记在心里，半点错都不会出！”老秦一边用笔在纸上写着方子，一边对我说道。
“都是关于医药方面的书籍，我也实在看不懂！”我来到书架跟前，随手翻阅了几本之后说道。
“隔行如隔山，贵客精通的是杀人之道，老夫学的则是救人之道，贵客当然看不懂了！”老秦在外头笑着答道。我将书放回了书架，然后站在书架跟前抽起了烟。书架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之处，上头的书也都是关于医药方面的书籍。、“难道是我想多了？”叼着烟我坐回到椅子上，时不时冲着书架看上一眼。一个多小时之后，当我将一壶茶全都喝光，老秦终于结束了上午的工作。将暂停接待的招牌挂到门外。他在栗子的搀扶下，走进了里屋。栗子服服侍老秦坐下，然后拿着茶壶重新去泡了一壶过来。
“贵客久等了，不知贵客光临寒舍所为何事？”老秦将脸对着我问道。他那对深陷下去的眼窝，看起来有些骇人。眼窝里的眼珠子早已经不知道去向，只剩下两个布满皱褶的空洞对着我。
“此番前来是想向老秦你打听一个人！”我觉得不用跟他绕圈子，索性就直话直说了。
“什么人？是住在关东这边的？你问，我要是知道的话，一定告诉你！”老秦等我说完接着答道。他这种爽快的态度，又让我对他多了一丝疑心！跟他头一次见面，毫无交情可言，他就这么愿意帮忙？这事儿放在以前都稀罕，现如今这世道不同，他如果这么善的话，怎么活到今天的！？
“冰娘子！相信她的事情，你应该有所耳闻吧？”我直接报出了冰娘子的名号。说话的时候，我双眼紧盯在老秦的脸上，试图从中看出一些端倪来。不过很可惜，他的脸色并没有丝毫的改变。仅仅只是哦了一声！
“这个女子的名头我倒也听过，不过依我说啊，怕是难得善终。她如今不仅得罪了富，还得罪了贵。人生在世，最怕的就是得罪富贵。所以啊，人人才指望着自己能够富贵！”老秦摸索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后对我说。
“那你是真的没有见过她？这么跟你说吧，如果让我赶在其他人之前找到她，她还能活！要是耽误了时候，让人家先找到了她，那后果可就不一定了！”我朝老秦跟前欠身说道。
“老夫也希望冰娘子能活，可惜我是真的没跟她打过交道啊！贵客是她的朋友？”老秦轻叹一声接着反问起我来。
“素未谋面，不过是想问她几个问题。不过作为回报，我可以护她周全。”我抽了口烟对老秦说。
“这话，未免就大了些！这堂堂东龙道，能人异士无数。人家真要出个高价的话，恐怕没人能够护得住冰娘子啊！贵客可还有别的话要问？要是没有，老夫可得去歇着了。一上午连口气都没喘，年纪大了，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啊！”老秦说话间，就对我下了逐客令。我看看身后的书架，又看看面前的老秦，起身对他说了声告辞！
离开了老秦的家，我没有急着走远，而是站在街角那看了老半天。栗子端着盆走出来，远远看到我，哗一下将盆里的水给泼到了地上。我将烟杆子里的烟灰磕干净，转身在关东逛了起来。将整个关东的大街小巷全都逛了一个遍，确定自己熟悉了这里的地形，我这才离开关东回到了关内客栈。
“爷，您回来了？艳福不浅啊爷，楼上有姑娘等着你呢！”才进客栈，掌柜的就挤眉弄眼的迎了上来对我说着。
“姑娘？哪里的姑娘？”我朝楼上看了看，接着问掌柜的。
“红楼的姐妹花，春香和夏兰可在房间等了您许久了！”掌柜的抬手朝楼上指了指对我说。
“她们来做什么？”才隔了一夜，我没想到这俩娘们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心头纳闷着，我迈步朝楼上走去。走到房门口，没等我推门进去，门已经吱嘎一声被春香给打开了。
“都等了你老半天，你去哪里厮混去了？”一伸手握住了我的腕子，春香娇嗔着将我扯进了屋里。随后砰一声，将房门给关了个山响。
“还能去哪？去关东走了一圈！你们来做什么？”我轻轻挣脱了春香的手问她。
“求你救命来的！你说话可还算数？”夏兰起身对我说道。
“当然算数！”我看看她俩答道。
第2389章有求于人
“那就好，不过这次你帮了我什么，也许在关内就待不下去了！不，也许在整个东龙道，你都会成为那些权贵们的眼中钉！这个代价有些大，你要是不愿意我们也不强求。顶多我们姐妹待会找机会逃出关去，往西不是还有金鸡山么？我们可以去那里落脚。金鸡山的赵当家的，也是一个一言九鼎的人！”春香拉着我的胳膊在我耳边说着，言语之中尽是无奈。
“只是可惜了我们姐妹这些年辛苦攒下的家当，既然想逃，就不敢携带行李以免妈妈怀疑。今天出门我们姐妹已经没有打算再回去了，这些晶石想必也能应付一段时间的生活。”接着说话的是妹妹夏兰，她从随身的小香包里拿了几枚晶石对我说。其中一枚，正是我昨天给她们的五品晶石。闻言我点上烟袋，只是看着这对姐妹花微笑。这两个女子，一唱一和的跟我演起了苦情戏，用上了激将法。虽然这种手段对我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过我还是决定帮她们一把。毕竟话是我说出去的，而且我还有事需要她们尽心去办。人和人之间，用我们老家的话说就是换手挠背。我痒的时候你帮我挠，你痒的时候我帮你挠！
“还是说说是谁能把你们逼到这副模样吧，要是太厉害，我先逃了再说。”我吧嗒了一口烟，笑着对她俩说道。话音未落，我胳膊上就被两女掐了一把。
“男人，果然就是这样，吹完牛转头就不认账了！”春香白了我一眼说。
“关内侯想要我俩去他府上伺候，虽然说我俩是卖笑的营生，可还没到不要命的地步啊！”夏兰在一旁拿出帕子，擦抹着眼角继续说道。这话就让我有些诧异了，按道理说卖谁不是卖？难道那个什么关内侯，有什么特殊的嗜好不成？
“关内侯亢奋之时喜好掐人脖颈，不知道多少女子死在了他的手里。所以我们姐妹这次被他点中了，要是不来求助你的话，这一去恐怕也是有去无回。”春香等妹妹夏兰说完，接着又对我说道。
“关内侯是谁？”听这名字我就觉得应该是一个独掌一方的大权贵。想想姐妹俩之前说的话，我觉得她们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自古以来我们就有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的说法。关内侯，从名字上看，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