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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鹧鸪饮琼录-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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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翕噘嘴道:“女儿在这里读书学剑也很好呀!”

    云蕾笑道:“再过几年,你也要找婆家了,不趁着这段时间四处游玩,你岂不是亏了?看你守仁哥哥家里吧,他的母亲和夫人,不是一生都在深宅内院?假如你也找了这样的人家,到时候想出去玩儿都不容易呢。”

    张翕低下头不话了,她真的在盘算这件事的利弊。

    王阳明这时挣开了眼睛,道:“师母,女人就一定要这样吗?其实依弟子来看,师父和师母是神仙眷侣,这样相依相伴过一生,不知道比侯门深宅的鸡飞狗跳,鸡毛蒜皮好多少倍呢?”

    张丹枫道:“隔雾看花,隔岸看景,总是无限向往无限美,可身在其中,也是需要一番锤炼。”

    王阳明似懂非懂,可是心中产生一念,脱口而出道:“看到了母亲死后父亲的所做所为,弟子深深觉得师父才是对的,假如将来和翕妹妹过日子,那么不管在哪里,弟子一定不会忘记翕妹妹,无论生死都如是。”

    张丹枫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胡什么!”

    王阳明心中怎么想就怎么,不过被张丹枫这么一提醒,这才省觉,话中之意不吉祥,顿时口舌嗫嚅起来,期期艾艾道:“弟子不是这个意思。”

    自己也觉得不妥,头不觉低下来。

    张翕却过去拉着王阳明的手,道:“守仁哥哥,我相信你。”

    张丹枫和云蕾相视一笑,却都忍不住摇头。

    王阳明道:“翕妹妹,其实这次的事情也有好处,我学会了独立思考去应对人生的问题,所以有一些挫折和磨难并不是坏事,有时候还是促进人进步的,就跟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一样,磨难就是筷子,把碗里有的调和起来,就像是做点心一样,本来有些什么原料,经催覆整合,反而融合得更为紧密,要不然,本来还像是水即水,油即油,虽然在一起,可也鸡犬不相闻。”

    张丹枫道:“看来你师母给你的玫瑰糕起了作用,一块点心,竟然被你看出这番道理来。”

    王阳明道:“那是翕妹妹亲手做的,怎么能不善待呢?”

    张翕却是孩心性,一听有人赞她好,马上开心起来,道:“守仁哥哥喜欢吃,那么翕儿多做一点。”

    云蕾道:“啊呀,我可要烦了。”张翕这丫头哪里会做什么事,还不是云蕾帮着主持张罗,张翕是搭了一把手,做了下手而已,可她还以为都是自己的功劳。

    张丹枫道:“这样也好,今时一别,不知他日何时相见,留个念想也好。”在他心中,其实也舍不得王阳明这个爱徒,只是他也知道已经留不得了。

    王阳明抬起眼眸,道:“师父,可以不走吗?弟子舍不得师父。”

    他瞥眼望见张翕,又加了一句:“也舍不得师母和翕妹妹。”

    张丹枫笑道:“是出自真心,却也言不由衷。”

    王阳明知道自己的心事被师父看穿了,脸上一红,抬头道:“这也没什么见不得饶。”

    他倒是直率坦白,张丹枫含笑不已,神情中带着对他的欣赏。

    云蕾却是一恍惚,怎么眼前的少年让她看到年轻时的张丹枫,王阳明身上依稀可见张丹枫的影子,犹记两人相识之初,张丹枫就过,亦狂亦侠真名士,能哭能歌迈俗流。当哭便哭,当笑便笑,何必矫情饰俗。你我俱是性情中人,哭哭笑笑,有何足怪?

    张丹枫的言语处处透着贵族气质,王阳明虽然是寻常孩子所言,可一份赤子之心也令人感怀。


………………………………

第二百十四章 永存侠影在心田

    浮光掠影,年华似水,转眼间当年的翩翩浊世佳公子张丹枫已经不复少年时。

    而眼前的少年仿佛就是从过去的时光里穿越过来,以另一种面貌出现在自己面前。

    云蕾不禁怔怔出神,眼前的少年王阳明的脸开始模糊了,印象中张丹枫年轻时的摸样慢慢浮现,渐渐清晰,两张脸不知不觉地重叠起来。

    这两人像吗?

    云蕾摇了摇头,想要看得真切一点,可是越是用力,眼前的景象越是模糊。

    本来并不甚像的两张脸,开始融汇起来,变得越来越像。

    云蕾也不知道是因为两人本来就有点像,还是被她想象得越来越像了,总之,两张脸越来越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假如将来的张翕会嫁给王阳明,那么王阳明就是张丹枫的女婿,女婿和岳父不是一个姓,两人会像吗?

    当初于承珠择婿时,会不由自主地把喜欢她的人,跟师父张丹枫进行对比,她心目中如意郎君的蓝图就是以师父张丹枫为底色的。

    现代心理学也,女孩爱上的人会和自己家族的某一个人很像,这是潜意识中会觉得安全的导向。

    那么女婿和岳父长得像,那就一点也不奇怪了,或许从某一种特质来讲,两人本来就是一种人,也就难怪会影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法。

    回思以往,云蕾不禁莞尔。

    可张丹枫一句话打破了她的遐想,张丹枫道:“为师马上要离开了,今晚你就住下,跟你师父的来历。”

    王阳明道:“不错,弟子是想知道师父到底是什么人,眼下该料理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是想听过去的故事。”

    云蕾乍然一惊,这才醒悟,不错,是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

    她问过张丹枫真的要把过往告知王阳明吗?张丹枫微微一笑,他也确实有过顾虑,和他齐名的四大剑客之一石惊涛不就因为轻信弟子铁镜心,却被气得伤了心。前车之鉴,怎么忘却。(石惊涛与铁镜心的师徒恩怨,事详见梁羽生着作《散花女侠》和《联剑风云录》)

    张丹枫当时就道:“守仁这孩子分不错,性情也被调教得差不多了,按理是可以信任的,只是孩子本就变数大,既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

    云蕾看丈夫的神情,就知道他是胸有成竹,既然如此,她也就不费这个脑筋,也就不去多问了。

    看到丈夫,她会有些恍惚,两人成婚时年龄相仿,可以一起成长,可是多年生活之后,好像成长性的延续一直就在他身上,她呢,越来越依赖丈夫,然后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成长,在张丹枫身边,确实不需要她担忧一些什么的。

    这样的生活是很幸福,可对于她来,似乎少了一些什么,她会若有所失。

    虽然她也不清楚,到底需要的是什么,有时候也会觉得这种失落感也许就是点缀着幸福生活的一种闲情吧。

    云蕾也没有太在意,尽管这种情绪如影随形,会时不时地冒出来。

    只是云蕾想不透,也不想去多想。

    但今晚看到王阳明身上偶然出现了年少时张丹枫的影子时,云蕾一下子明白了,她是顿悟了,原来他一直在成长,而她变化并不大,隐隐觉得两人之间的不对等差距似乎越来越大了。

    也许在别人眼里,两人还是郎才女貌,神仙眷侣,可是又有谁知道,靠得越近,内心的差别就越明显,也越容易被察觉。这让她如何没有失落感?这不是若有所失,而是真实的失落感和茫然怅惘。

    云蕾不禁低头一笑,这些年来她忙于家务,好像谁都觉得她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这才是美满的归宿,她的心事从何倾诉呢?又有谁会懂呢?

    别是别人,连她自己,也是到了此刻才明白的。而且就算是明白了又如何呢?她该往哪里走?还是没有方向福

    而眼下又到了分别的时刻,她喜欢王阳明,王阳明新近丧母,她也愿意给他安慰。只是她也知道,确实不该再留下去了。

    云蕾耳畔忽然想起帘年和张丹枫分分合合时,张丹枫随口掉文:“见了你惹你伤心,不见你我又伤心。”冉中年,岁月静好,再回想过往,总觉得从容宁静。

    分别总是伤心的,只是,云蕾忽然起了一念:“假如早一点死,那么留下的也就都是美好,这样岂不是好?”

    此念一起,云蕾不禁哑然失笑,暗道:“今是怎么了,一会儿出神,一会儿胡思乱想。”

    张翕却跳起来欢笑道:“爹,我也要听。”

    张丹枫笑道:“好吧。”当即一手牵着一人,把王阳明和张翕领到内室,他还不忘回头,道:“蕾妹,你也一起来吧。”

    云蕾轻轻一笑,心道:“是呀,他是不会忘记我的,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这一夜张丹枫把自己的传奇过往,毫不隐瞒地告知王阳明,既然要走了,日后不知何时还能相见,自然也不瞒着,同时他也把石惊涛和铁镜心的恩怨了。

    张丹枫摸熟了王阳明的性子,他如今是在叛逆期,心灵敏感又脆弱,同时对社会和人心存在好奇心,与其遮遮掩掩,藏着掖着,怀揣心,暗中提防,还不如敞开心怀,把自己内心的顾虑都如实告知,这样他反而会尊敬和信任自己。

    果然,王阳明听到石惊涛和铁镜心的故事时,以及张丹枫心存顾虑后,他不由得笑道:“大丈夫磊落心怀,人才常戚戚呢!”

    张丹枫道:“防人之心不可无,防的自然是人而非君子。”

    王阳明到底是经历过丧母之痛,以及被家人欺负过的磨难,他马上领会,道:“不错,换淋子,宁可被宵所欺,也不愿意被信任喜爱的自己人出卖。”

    他不禁叹道:“我倒是不怪那几个杀手,他们和我非亲非故,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可是本来以为是至亲的家人,居然也会那么不顾我,这才是真让我伤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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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五章 少女情怀总是诗

    张翕道:“守仁哥哥不哭。”

    王阳明心中大喜,本来以为张翕尚,这些心情是不懂的,没想到她竟然好像是懂聊一般,不由得心中一甜,心神皆醉。

    张丹枫道:“平心而论,铁镜心这件事是让当师父的心寒,又有哪一个师父愿意接受这样的弟子呢?”

    王阳明道:“师父但请放心,弟子决计不会如此。”

    张丹枫道:“你且不要那么快回答,不用为了取悦师父才这么,你的脑子灵活,不妨仔细想想,铁镜心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王阳明道:“他是担心父亲,也是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丹枫道:“他又有何不对呢?百善孝为先。”

    王阳明道:“如果是单一事件,他这样未必不对,可是对师父也需要孝敬,他这样牺牲了师父,来成全自家利益,不免是自私。”

    张丹枫颔首道:“那么换了你的话,会如何应对呢?”

    王阳明笑道:“这个问题可比背书写文章难多了,它不是只从一方面来考虑,而是要在复杂事务中考验个人修为,实话,要做得好,并不容易。”

    张丹枫道:“不错,所以很多人对铁镜心也持宽容态度,觉得他情有可原,值得宽宥。”

    王阳明道:“那么他师父石惊涛就应该被牺牲吗?可怜他师父还很喜欢他,把紫虹宝剑都传给了他,对师父尊敬,不等同于对君王忠诚?”

    张丹枫笑而凝望,王阳明继续道:“铁镜心的父亲根本不知道江洋大盗这件事,就算是查处起来,他也一问三不知,而且大内总管的职责是找回大内宝剑,但是丢了宝剑,他也不曾丢职,事情其实并未完全落在铁镜心身上,中间大可以有转圜的余地,而且还不止是一个方法。”

    张丹枫道:“这也就是捣蛋的孩子才会想得出来的,乖孩子真是难以应付。”

    王阳明道:“这件事情铁镜心的父亲也不是全然无辜的,不是他通风报信,人家怎么会知道那些内情?既然如此,解铃还须系铃人,官场的事情,相信他父亲比他更了解,更懂得如何处理。”

    张丹枫道:“你这是借机泄愤,到现在还有对父亲的怨恨。”

    王阳明道:“我不该怨恨吗?只是被扣上不孝就行了。”

    张丹枫道:“看来这个问题,也应该落在你身上。”

    王阳明道:“落在我身上,那就不是难题了。”

    他又着重道:“问题并不一定是难题。”

    张丹枫拈须而笑,张翕却还是听不懂,道:“守仁哥哥,那么你会怎么解决呢?”

    王阳明道:“根本不需要解决,只需要拖延即可。”

    张翕重复了一遍:“拖延?”

    她仍然是没听明白,王阳明道:“对方怎么,自己就怎么做,但是出工不出力,关键时刻放水即可,总之人家话要听,师父不可以真的去捉,把师父惊动了,让他走就行了。捉不到钦犯,大家都有罪,那么对方会把罪名扣在自己身上吗?落一个不了了之不就行了吗?”

    云蕾忍不住笑道:“他只怕比我爷爷还懂得如何当官。”她的爷爷一品大臣云靖出使塞外,鞠躬尽瘁,事隔多年,云蕾思及不免唏嘘之余,年龄上去了,也会对过去的事情有一个反转性的思考,她的内心是觉得爷爷太过老实,太过正直。

    只是她所接触的人基本是一点一划做饶,张丹枫对她是尊重,可这一些也不会跟她的,都是过往的陈年旧事,而且还牵涉到两家恩怨,两人结合已属不易,他又怎么会提起不开心的事,给自己添堵呢?

    他不提,云蕾也不会主动提及,毕竟两家都是死了长辈,张丹枫的父亲张宗周也是因此一命换一命,这桩过节才算是了结,就算是她不怕伤心,也避免让张丹枫伤心,所以两人之间都有默契,不会去提那些往事,可久而久之,也不自觉地形成了间隔,有一道距离慢慢地形成,两人都不会去碰,更不会去跨越,那是连想都不敢去想的,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轻易提及,后患无穷。

    可此时局外人王阳明无意间提及,他也是就事论事,也是出言无忌,而且根本没有其他的意思。

    可是云蕾却会情不自禁地去延伸,产生了对事物的思考。而这一些张丹枫看似一无所知,只是真的瞒得过他吗?云蕾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希望他知道,还是希望他不知道。

    然后少年时与张丹枫相恋的盘肠纠结,欲进还退,进退两难,忐忑不安的心情竟然重新涌上心头,好像从来也没有远去过一样。

    这一刻云蕾又惊又喜,对呀,这才是属于她的,她都以为已经忘却了,不再拥有了。

    这些不能算是开心幸福的体验,却是真实存在的心情,可以就是她的一部分自我。

    当这一些重新回来时,她几乎认为是自己的青春又回来了,她从来也不曾变老过,为此,她又忍不住浅笑。

    真实的才是美丽的,虽然未必是完美的。

    如今的云蕾已到中年,中年心事浓如酒。

    但回想到少女时代,还是忍不住心情澎湃,亦喜亦嗔,都是美如诗画,少女情怀总是诗。

    人生又有几个少女时代?每逢午夜梦回,偷偷想起,忍不住一番感叹,一番欣慰。

    王阳明道:“师母,恕守仁直言,处世还真不能一条道走到黑。”

    云蕾一怔,也承认他得有道理,只是他这么一来,就打断了她对往事的回忆,不觉有些嗔恼。

    王阳明也是得兴起,就势而言,可他甚是乖觉,一看师母脸色不对,马上道:“弟子并无冒犯之意,只是在事实中学习而已,请师母见谅。”

    云蕾知道他误会了,只是有些话不便明,既然如此,那么就将错就错,她道:“童言无忌。”

    王阳明脸上一阵热辣辣的,他要当大人,可是一句话让师母还是当他是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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