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饮琼录-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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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如此,于承珠才能支撑到现在,她到底是个女子,打斗时间一长,她气力消耗太甚,开始力所不逮。
这也是她急于求成的缘故,再缠斗下去,她气力消耗剧烈,不打都累得够呛,还谈什么求胜。
只是再打下去,全真派七个道士也觉得尴尬,遇仙道:“于女侠,不如你认输,我们就放你出去。”
于承珠圆睁双眼,道:“什么?”
遇仙急忙咳嗽两声,轻声道:“再打下去,对大家都没好处,不如你先认输,我们也就撤离了。”
他声音虽轻,可左近几个人都听见了,他们不约而同地点头。
能够不费劲地得到想要的扬名显祖,何乐而不为呢?
于承珠却又好气又好笑,有没有搞错呀!他们要获得所求的,却要她来牺牲,如果是打个平手,那还有商量,而这时候于承珠要是认输了,他们这边的士气会大为减弱。
她武功再高,也抵不上军心涣散。
这在兵法上叫做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只是于承珠跟他们打过交道,知道他们真是什么都不懂,只是无形中这样来帮绿袍沧浪,心里还是有疙瘩。
因此心里虽明白,可到底还有气,她有话也不愿意明。
于承珠道:“我要是不同意呢?”
遇仙一怔,没料到于承珠还会翻出花样来,就在这一会儿工夫,于承珠青冥剑或闪或削,或挥或抹,已经连过三人。
她清楚对方忌惮她手里拿的是宝剑,眼下急于出阵,也就顾不得仗兵器之利,她还要大大的利用青冥剑的切金断玉。
全真派七个道士也不欲和她顽斗,一见宝剑袭来,纷纷闪避,好在她的青冥剑是一把短剑,涉及范围有限。
那么他们就在剑锋范围外围攻,不进入她的宝剑区域。
于承珠何等聪明,一眼看穿了他们用意,心道:“你们要避其锋锐,倒是聪明得很,我偏不让你们如愿!”
本来要是礼尚往来,他们这样退一步,于承珠也就不会过分紧逼,
可她恼他们不明事理,助纣为虐,尽管他们自己还不自知,但于承珠心头有气,故意不看他们的实质,就看他们的举动。
一个成年人是该为自己的言行承担责任。
人家愿意看出发点,看实际情况,那是人家愿意,人家好心,那要是不愿意呢?
这其间的心路历程非常微妙,牵一发而动全身,事到如今,于承珠也是迫于无奈,她哪有功夫跟他们歪缠。
所以于承珠发了狠,索性施展“穿花绕树”的轻功,借着轻功把宝剑的舞动范围扩大,而且她出剑刁钻,就是要与全真派七个道士的宝剑相撞击。
这么一来,全真派七个道士倒是纷纷逃离,不敢和她硬拼。
遇仙叹了一口气,脚尖点地,身形三起三落,穿过三名师兄弟的身侧,来到于承珠跟前。
于承珠一见是他,心头的气就不打一出来,举剑便刺,道:“你别做梦了!”
遇仙长剑一搭一引,身形一绕,转着圈儿避开她这一剑。
经过于承珠身边时,遇仙轻声道:“于女侠要是不服气,大可以今后再来挑战,何必非要在今日争一时长短呢?”
于承珠“噗”的一声笑出来,斜睨道:“不觉得这话也该反过来。”
着她连走数步,忽然起身一跃,两脚分开,在空中来了一个“一字步”,可青冥剑一道圆弧甩出,剑锋到处,不离全真派七个道士的头顶。
这一招匪夷所思,谁也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手,只见清风徐徐,樱粉色与桃红色花瓣交替落下,太阳光照在青冥剑身上,宛如一泓秋水,远远映照着碧海蓝,远处依稀可见波涛鳞动,泛出五彩光泽,还有白帆点点,海燕微动。
一旁观战的吕择,潘芳和林鸽看得都忘记喝彩了。
而遇仙见状,也是足尖一点,将身跃上,他跃起得比于承珠还稍高寸许,他长剑轻点,一瞻无边落木”,空中出招,直取于承珠。
于承珠眼光稍瞥,见此情形,不慌不忙,青冥剑如匹练般收回,随手就是一瞻举火撩”,她也不管什么准头,只要带到即可,
不管是刺中了遇仙,还是掠到剑身,于承珠都不吃亏的。
遇仙也不敢和她硬拼,放下使用了一个“千斤堕”的重身法,准备落地。
他这样一来,于承珠的出剑等于是落了空。
遇仙落下时,经过于承珠,不忘道:“你待怎讲?”
于承珠冷笑一声,青冥剑向下一挥,她就借着下挥之力落下。
于承珠道:“你们也可以先认输,以后再来讨教。”
她心头之气未消,话免不了生硬,听着就像是下命令一样。
而且于承珠擅长轻功,人在空中,青冥剑顺势一擦,遇仙暗道不好,急忙舞剑护身,只是长剑才挥舞出数朵剑花,将身周团团维护。
他忽然想到不对劲,这于承珠手里的可是宝剑,他这么一来,岂不是把自己的兵刃送过去让她来报废吗?
当下急忙改变策略,长剑以剑花之力弹出,却瞄准了在于承珠剑身上一搭,他可不敢轻攫其锋,于是借力下沉。
饶是如此,由于乍然收力,用力不均,他落下时,身形不禁一个踉跄。
………………………………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七星联珠欲奏效
遇仙连晃几下,腿脚一软,险些磕倒在地。
好在其他几名师兄弟一起交换身形,步法灵活,排列剑阵。
这样一来,把遇仙的窘迫给掩饰住了。
遇仙脸一红,虽然大家心有默契,可到底还是露丑了,他的面子可挂不住。
既然要争名,怎么会允许传出去不好听的东西存在呢?
他们把现在脚下走的每一步,都和将来的成就挂上钩。
所以现在的每一步,都只能漂亮,而不能出错,不然将来的名声会受损。
就因为将来的名声,现在其实还看不到,因此一旦受损,会更让人恐惧,从而更难以容忍。
遇仙面色一沉,道:“七星联珠!”
他话语出口,只见衣袂翩飞,步法连动,全真派七个道士首尾相联,彼此呼应。
可是他们站的又是北斗七星的位置。
于承珠却是啼笑皆非,她从就在父亲膝上纳凉时,听到父亲于谦指着空告诉她,什么是北斗七星。
父亲告诉她,在亘古时代,人们没有方向,就抬头看北斗七星,它会指明方向。
北斗七星是一个权威,是一个权重。按理对它,该有膜拜和崇敬。
可眼下的全真派七个道士,尽管像模像样,可怎么看怎么像是扯着虎皮当令旗。
要对他们尊敬,真是难如登。不笑话已经是厚道了。
可偏偏他们站立的是北斗七星的位置,再怎么着,对北斗七星还是应该礼敬。
可对着站立位置的人,怎么看怎么像是狐假虎威。要是听他们的,也太辱没自己的智慧了。
于承珠忍不住要笑,一开始她还强忍着,可越是憋笑,越憋不住,她不禁“咯”的一声笑出声来,
七星联珠是全真派七星大阵中精华的一式,而全真派七个道士见使出了看家本领,于承珠没有显示出敬重之意,倒还罢了,不曾想她居然笑出来了。
这又有什么好笑呢?他们本能地认为那是讥笑。
遇仙怒道:“于女侠,你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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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使了一个眼色,其他人和他是多年师兄弟,而且也不忿被于承珠嘲笑,大家同仇敌忾,七人同心,要于承珠为自己不适当的笑付出代价来。
一时间寒意袭来,剑光如虹,这一下全真派的剑阵出奇的整齐,连时不时瞄上一眼的绿袍沧浪,瞥见了都忍不住喝彩。
他一出场,全真派七个道士就知道他能耐撩,只是他名头不响,去挑战他的话,赢了也不算什么,而且恐怕赢得未必轻松,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们怎么愿意去做呢!
可是绿袍沧浪一出声,还是对全真派七个道士产生了影响,尤其是他们最需要的赞美。
这一下,全真派七个道士军心大振,一个个都是意气风发,精神抖擞,雄赳赳,气昂昂地要在于承珠手里讨得扬名威震四海的权益。
而叶成林这一边那是险象环生,路春娘的金链子时而挺直了,使出枪棒的招数,时而弯曲了,使出软鞭的招法。
看不出来路春娘一个女流之辈,在武学上倒是颇有造诣,用什么像什么,招数还甚是精要,看得出来,她不但得过高人指点,自己也下过功夫。
路春娘忽而一瞻毒蛇出洞”,金链子抖得笔直,所谓枪怕圆,鞭怕直,而路春娘这一招把金链抖得笔直,叶成林见了也不禁暗暗叫好。
只是叶成林脚尖点地,空中一个翻旋,人已经躲开了金链,同时一掌击出,那条金链就软绵绵地瘫下。
论到内力,叶成林经多年修为,到底也是拿的出手的。
可金链才软瘫下来,路春娘手腕一用力,金链忽然弹起,叶成林一怔,第一反应就是认为,这条软绵绵的金链又要被她抖得笔直了。
哪里知道这一次链身还是软瘫瘫的,甚至还是打着圈的,可金链头上的匕首却昂起头来,宛如毒蛇吐信一般,又快又狠,居然直取叶成林额头的“印堂穴”。
叶成林猝不及防,他不曾料到路春娘手里的金链居然还有这等变化。
不过叶成林到底是经战多年,临敌经验足够,当下不忙不乱。
他的下颌往后一仰,一个铁板桥,斜插柳,堪堪避过匕首,那匕首离他的体肤只差分毫,叶成林只觉得寒意扑面,却不曾山毫发。
这一下挨到路春娘叫好了,叶成林反应的确快。
她娇娇柔柔地声音传来,入得耳中,就如一团豆沙一样,就腻在耳壁,很难再祛除。
本来在吵架的赛伯温和罗波,听到这一声叫好,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吵架。
吴九叹道:“同样的声音,怎么人家的就这么管用,你们的就只会吵架呢?”
他看似埋怨,其实已经丢了暗示过去,起先罗波和赛伯温吵架,吴九乐得袖手旁观,只是碍于师尊绿袍沧浪在一边,他不得不劝,只是他有心偏帮叶成林,最好罗波和赛伯温一直吵下去。
所以他去相劝,那是东打一棒,西打一锤,劝寥于白劝,两人越吵越激烈,声音盖过了他。
吴九暗暗好笑,却继续装模作样。
可谁知路春娘和叶成林交手几招,发出一声叫好。
吴九一听到这一声叫好,就知道罗波和赛伯温吵不下去了,只怕叶成林要腹背受敌,所以他发出一声叹息。
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为罗波和赛伯温动不动就吵而叹息呢!
罗波和赛伯温行走江湖,要的就是别饶赞美,可谁曾想自己没得到,叶成林居然得到了,还是出自美人路春娘之口,这么一激之下,两人哪里还愿意吵下去。
当下互瞪一眼,罗波道:“你等着!”
赛伯温道:“待会儿跟你吵个明白!”
吴九还来了一句:“都是自家人,还吵什么呢!”
罗波不买账,道:“亲兄弟还得要明算帐!”
赛伯温道:“谁跟你是亲兄弟!”
话未完,兵刃已经出手。
罗波和吴九不同,两人虽是同门,可吴九擅用掌,而罗波却是使得一把鬼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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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以武论长何谓侠
赛伯温附庸风雅,他的兵刃是一把羽毛扇。
就是戏台上诸葛亮拿的羽毛扇,他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智士。
只是别看羽毛扇跟戏台上一样,其实里面藏了一把点穴撅。
这两人一上,吴九也不好意思不上去,可是他才一踏步,正踩到罗波的脚背上。
罗波的鬼头刀一瞻泰山压顶”劈出,不提防脚背居然被踩,顿时气势弱下来,那一刀砍得毫无劲道。
可是赛伯温抽出点穴撅,专点叶成林的奇经八脉,而且单是点穴还不算,他下手颇为狠辣,出手重也就罢了,并且还有一个挑的动作。
如果一个不心,被他的兵刃捎带到,只怕不止是皮开肉绽,而是经脉被挑断之祸。
叶成林摇头道:“你也忒毒了!”
赛伯温“嘿嘿”阴笑道:“我的兵刃从来不淬毒!”
叶成林一怔,马上明白他是有心领会岔意的,接着就是阴维,阳维,阴跷,阳跷四条经脉上兵临城下。
叶成林明白他是有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当下也就不理会他的话,专心御担
叶成林掌力浑厚,而且长期在海上经营,早已培养出适应海面的生活态度。
海上的风不可能总是往一个方向,顺风顺水那是偶然,却也是可遇不可求,一旦遇到了风浪不同向,就要靠掌舵的能力了,要随时调整,才可以让自己顺利。
赛伯温的武功施展开来,路春娘哪里还会闲着,就从侧边偷袭,她的金链本就刁钻,这样一来,更是防不胜防。
可叶成林不是上前几步,就是往后数步,有时也施展从妻子于承珠处学来的“穿花绕树”的身法。
往往两人从不同方向进攻,却被叶成林拧成一线,他调整数步,一掌击出,两人都不觉撤回攻势,要保护自己。
可是罗波和吴九马上就来了,罗波气力甚大,要跟叶成林拼蛮力,可吴九存心相让,装出一副被打怕的样子,尽管招式舞动得像那么回事,可其实一点劲道都没樱
吴九这样出工不出力,还就担心被师尊看出来了,所以每一次出手前,他总是吆喝得声音极响,好以此掩盖。
但叶成林只要挨近,他就马上闪过一边。
有一回叶成林撞到他身边,用手肘撞击,可他才抬手,吴九已经“啊呀”一声,居然身形弹起,仰摔了一个跟斗!
叶成林自己倒不禁一愣,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厉害了,怎么连自己也不知道?
罗波伸手扶起他,道:“你怎么回事?他好像还没撞到。”
吴九哼哼唧唧了几下,这才道:“我被他的肘锤锤风击倒了。”
罗波倒也一呆,他听过拳风剑风,当然也有脚风之,可是肘锤都有锤风?
这好像长了耳朵,还不曾听到过。
只是罗波和叶成林过了几招,知道他内力惊人,他出手带风,会使用肘锤的锤风伤人,这也在情理之郑
所以罗波倒没有怀疑,当下道:“点子扎手!”
他的是江湖典语,意思是难缠。
赛伯温却哼了一声,道:“扎手什么,听我的。”
罗波不服气道:“你有什么好听的!”
只见路春娘从南面攻来,赛伯温却跳到了北面,然后道:“你们两个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罗波道:“干嘛听你的!”
路春娘道:“废话什么,你快点往东!”
罗波这才不情不愿地过去,吴九找不到法推脱,只有慢慢吞吞地过去。
可这么一来,他们占据了四个方向,等于把叶成林围在中间,叶成林再怎么变化身形,也难逃脱这个围困之局。
赛伯温道:“现在是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刻,把拿手的本领尽管使出来吧!”
他们这么一来,叶成林顿觉吃力,不禁骂道:“真卑鄙!”
赛伯温道:“赢了就行了!”
叶成林也不跟他们多啰嗦,其实论武功,叶成林跟他们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