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武圣-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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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个男子如在耳边轻柔说话的声音传来道：“岐儿，婆婆让你过去给她看看，你就过去让她看看。”
薛公远、王传龄及鲜于岐和张无忌闻言顿时脸上一喜，而后转头看去，说道：“爹爹！（师父！）（叔祖！）”
金花婆婆侧目却见不远处站着个男子，仔细看去那分明是个气质潇洒的中年男子，身上是黑夜中也看不清穿的是白是灰的儒衫，竟然就是华山掌门鲜于通。
薛公远师兄弟二人急忙上前叩首道：“弟子拜见师父！”
鲜于岐和张无忌也上前下拜见礼，鲜于通随手一挥，紫霞真气便将四人托起，淡淡道：“岐儿不错，无忌也不错，公远和传龄你们怎么让人伤成这样？”
薛公远和王传龄顿时满身大汗，有心说话却张着嘴哑口无言。
鲜于岐负手而立，道：“岐儿，金花婆婆让你过去给她看看，你就走过去。”
鲜于岐应声后就大步走到金花婆婆面前，朗声道：“金花婆婆，我爹爹来了，你不是佩服他打败过明教高人吗？还不收起你的嚣张气焰？”
金花婆婆咳嗽两声，看了眼挺胸抬头的薛公远几人，问道：“鲜于掌门，我打了你的弟子你要怎么？”
鲜于通笑道：“实话也不瞒你，鄙人过来一是为了保住我结义大哥胡青牛夫妻的性命，二是给我两个弟子讨个说法。”
“好好好……”金花婆婆闻言哈哈一笑，森然道，“好大的口气！不知阁下有多少斤两能接下来！”
话音未落她手中拐杖往鲜于通胸前点去，鲜于通知道她的拐杖锋利尤胜利剑，身形一闪接着拔出随身宝剑，以紫霞真气护住剑身，便用希夷剑法朝金花婆婆臂弯刺去。
希夷剑法乃是华山隐仙陈抟老祖数百年前所传，共有55路剑招，每招每式都以周易八卦为基础，和反两仪刀法同为华山派道教神功巅峰。
鲜于通原本希夷剑法只算精通，还不能理会其中真解，自从紫霞神功修炼到高深之境，鲜于通的道家修为才日渐深厚，于是近两年对希夷剑法也增加了许多见解，知道这门剑法的威力实在和使用者对易理的研究程度有关，和反两仪刀法及昆仑派正两仪剑法都是同类武功，可以说只要是在陈抟老祖、重阳祖师等对易理研究深不可测的高道手中，这几门武功都是威力无穷。
鲜于通虽然研究日晚，但颇为用心，希夷剑法也算是掌握了精髓，每一剑用出总能把金花婆婆的拐杖点的乱晃，她只觉鲜于通的剑法颇为高明又暗合至高易理，竟然招招打在自己的薄弱之处，金花婆婆有心用珊瑚金拐杖震断鲜于通的铁剑，借助兵刃之利占据上风，可是鲜于通紫霞神功已经接近练成，十多年的混元功、抱元劲也都转为紫霞真气，可以说鲜于通是体内有二十余年的紫霞真气，保住铁剑无伤还不成问题。
十几招一过，金花婆婆越发恶心，便化杖为刀，竟用出来大开大合，劈砍斫伐的招式来。
鲜于通也不变招，继续以希夷剑法划出八卦方位，每一剑刺出划到总是金花婆婆刀法缺陷，虽然到了这个金花婆婆和鲜于通的境界早已不拘泥与招式，随时可以变通，但是无论金花婆婆如何进攻总是被鲜于通轻松挡下。
金花婆婆以为鲜于通剑法远胜自己，所以才只拦截自己的招式而不进攻，心中就既有愤恨又有三分好感，实际鲜于通希夷剑法练的不到家，所以只能后发制人，如同后世的那个华山首徒一开始的独孤九剑一般，在敌人出招后才能寻到破绽攻击。
世间武学道理实际大同小异，独孤九剑可破天下武功，乃是世间第一流的武学，但是它也未必胜得过六脉神剑和太极神剑，越女剑和希夷剑、泰山的“岱宗如何”与玄铁重剑也未必就比它们差，只是各种武功用者不同，水平不同，自然表现不同。
但是独孤九剑是以周易至理为基础所创，与希夷剑法、岱宗如何、太极神剑都有共通之处，因为天下无论何种武功招式总要打出来才奏效，但是你打出来就要有迹可循，就要从某个方位走到另一个方位，周易至理就是能算出方位之间的变化，所以独孤九剑等以周易至理研创的道门绝学都是能破解所有招式，其实它破解的不是武功，而是破解的运动物体，招式运动的轨迹在独孤九剑等武功的施展下就能轻松找到薄弱环节，从而破解掉。
就算是无形无质的内力真气也是有迹可循，每一门内功心法的运气之法总有规律，真气释放总有前后，这中间就是被独孤九剑破解的漏洞，只是这种无形无质的破解最难，所以独孤九剑最难的最后一式是“破气式”。
独孤九剑、希夷剑、岱宗如何都是以易理算出招式运行痕迹而破招之法，太极神剑则是以太极阴阳动静的运动至理让敌人招式无从下手，动无可动，自然就受制于人了。
可惜自从几门神功创出，能够学会的越来越少，太极神功自张三丰创立，武当五侠就难以学会五成，代代流传自然难见神貌，所以百多年后的冲虚败给令狐冲并非太极神剑不如独孤九剑，只是两人修炼剑法的精深程度不同而已。
而那几百年后希夷剑和岱宗如何也早已失传，便是后辈知道些皮毛也难窥全貌，可见想学会武功绝学真是悟性天分与时运缺一不可，也强求不来。
第七十五章 退敌
鲜于通的希夷剑法和越女剑一样，都是古时候的剑术大家，神功盖世的高人所创，只是流传下来时间一久，总有些心法流失，加上后人修炼不得法门，所以就难以发挥神功真实威力。
昆仑正两仪剑法和华山反两仪刀法若是修炼之人也潜修周易八卦，自然也能威力大增，只是后人只一味贪图功力和招式配合，反而忘记了利用那个囊括万千运动规律的易经，忘记了天地运行道理演化而来的周易八卦。
金花婆婆又攻了二十多招，可是总被鲜于通化解，最后她抽身一退，道：“你这是什么剑法？”
“华山希夷剑。”鲜于通长剑一抖就发出一道长吟，显然剑上蕴含着极深厚的内力，金花婆婆见此心中一凛，知道刚才鲜于通若是不专一防守，反而一剑破了自己的武功，那以他剑上内力自己多半受伤不轻。
“华山玄功，名不虚传。”金花婆婆说完咳了几声，道，“鲜于先生你武功虽然厉害，但也未必就能轻松胜过我，老太婆今日前来并非是寻华山派的晦气，乃是要找胡青牛了一个旧账，神机先生也要插手吗？”
“胡青牛是我义兄，鄙人是必插手不可。”鲜于通拱手道，“适来，夫子时也，适去，夫子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金花婆婆，人死不能复生，还请看开，莫要沉迷。”
金花婆婆闻言一愣，她本是波斯人，怎么听得懂鲜于通说的道藏经典，问道：“你说什么？”
鲜于通解释道：“该来的时候，韩先生就来到尘世，该走之时，韩先生也就离开了尘世，他顺应自然，悲哀欢乐早已无动于心，你又何故纠缠不清呢？”
金花婆婆闻言面色一僵，喃喃道：“该来就来，该走就走……该生就生……该死就死……”
“人力怎能胜天时？昔日秦始皇扫定六合，统一天下不也二世而亡？况且生不知死，死已忘生，你我焉知韩先生死后不是另有新生？活的更好？”
鲜于通说着想起了自己的境遇，叹息道，“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若不是你为了韩先生破教出门，韩先生又怎么会被人暗害？又何故有此一遭？此事与胡先生何干？他有言在先，又非针对你们夫妻，纵然不对也不该抵命，若是天下不治之人都来找医生一命换一命，那普天下还有谁敢学医？”
金花婆婆愣了半晌，叹息道：“你要保他我也不杀他了，只是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想必也知道是谁害了我们夫妇，神机先生只要告诉我那人是谁……嘿……冤有头债有主……老太婆绝不再纠缠……”
说到最后金花婆婆的声音越发阴冷，眼神也有些疯狂。
鲜于通见状心中一突，他刚才和金花婆婆一交手就知道她内力并不弱于己，只是招式稍有不如才让自己占了点便宜，而且刚才她来时那身法甚快，与自己的瞬息千里也差不多，她又是邪门至极的异族邪教人士，真得罪了她，她固然伤不了自己，但是自己的门人弟子和鲜于岐、胡青牛总不能看护一辈子。
想了片刻，鲜于通叹息道：“鄙人有心劝你但也知道枉然，只是你的仇人我也不知道是谁，要说线索只有一条，你们夫妻的所中之毒十分特殊，以前有一个西域头陀曾以此毒害过别人，鄙人估计金花婆婆你想知道真相要找到那个下毒的西域头陀。”
“他长什么样？”金花婆婆急声问道。
鲜于通摇摇头道：“我没见过。”
“那好！”金花婆婆又咳两声，然后说道，“神机先生果然名不虚传，老身告辞……”
说到告辞两字的时候金花婆婆已经抓起殷离，待两字说完，她已经走出十丈之外，身法之快实为鲜于通生平仅见，较之杨逍还要再快一分。
鲜于岐见到金花婆婆被自己父亲赶走心头一喜，薛公远却说道：“师父神功盖世，那老婆子也是害怕了。”
鲜于通冷哼一声，道：“自吹自擂什么？还嫌被人伤的不丢人？你们回山之后都给我闭门修炼三年才能下山，若是三年之后武功没有大进，就再闭关十年！”
两位华山高足闻言忙不迭跪下谢恩，也不敢再说话。
这时候简捷、梁胖子等人急忙上前拜见鲜于通，鲜于通见哗啦啦十一人跪到，急忙上前一一扶起，然后谦虚的客气几句。
众人有的是早就见过鲜于通，更多的是今日才见，心中对武功高强，谦虚仁义的神机先生都佩服不已。
等到安抚众人回凉棚休息，鲜于通才带着鲜于岐、张无忌二人和薛公远师兄弟二人进入茅屋。
胡青牛还未说话，王难姑上前施礼道：“兄弟大发神威，救了我们两口，嫂子也不知如何感谢你了。”
胡青牛却是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他和鲜于通相交莫逆，后来因为胡青羊闹翻，不过多年来也已经缓和，所以他心中虽然感谢却抹不开面子说话。
鲜于通连连摆手，而后问道：“大哥，嫂嫂，金花婆婆行事向来不光明正大，她虽说离去了，但是还是有再来的可能，我想你们不如先去华山住一段时间，我再让弟子们给你们在华山找个地方建些房子，你们日后就住那吧。”
夫妻俩相识片刻，胡青牛道：“今日已晚，咱们明天一早收拾东西，然后回去。”
到第二天早上简捷和梁胖子为首的十一人帮着胡青牛收拾好东西，又把他俩来时的一辆马车给了胡青牛装家当，胡青牛又把杂七杂八的药材装了一驴车，这样才算完。
知道胡青牛夫妇和鲜于岐、张无忌等都要随鲜于通回华山，众英豪都自告奋勇要一路护送，以示感谢，鲜于通想起现在中原一带天灾人祸不断，恐怕路上连个打尖住店的地方也没有，为了避免出现原著中出现的人吃人现象，鲜于通也不想挑战人性，所以就让胡青牛和鲜于岐等人用蝴蝶谷的各种青菜野菜和药材等制作了许多用以果腹的菜饼，晾干后就收起来准备带到路上吃，六天后才将一切收拾妥当，然后鲜于通和鲜于岐、张无忌三人坐在一辆马车里，胡青牛夫妇和三个小僮赶着另一个马车，剩下十三个各派英豪或步行或骑马的护送。
果然出了皖北所见尽是乱世之象，路边常有饿死之人，两边稻田因黄河决堤中原各河道干涸变小本就缺水灌溉，今年自打春以来又一直干旱无雨，现在这些田地尽皆龟裂，田中长满了荆棘败草，一片荒凉景象。
鲜于通忽然想起不远处就是凤阳府，今年是至正十一年，那我来的路上就听说人们再传什么“莫道石人一只眼，此物一出天下反”的话，那好像是什么弥勒明王韩山童编造的话，什么明王，不就是明教吗？现在天灾人祸不停，那是元朝气数已尽了，想必明教已经在各地扯起了反旗，那徐达、朱元璋之流可是原本也该和小张碰面，然后他们奉朱元璋为首杀官造反了，也不知现在什么样了。
第七十六章 朱元璋
众人又走了半晌，终于见到一片树林，林子一头还有一条小溪缓缓流着，因水少已然露出河床。
“师父，咱们在这里生火造饭吧。”薛公远快步走到车前问道。
鲜于通车内坐着，鲜于岐和张无忌在外赶车，他想了想，说道：“岐儿、无忌你们带着那三个小僮采些能吃的鲜菇、野菜和咱们带的干粮一起煮了，公远你带几个手脚麻利的去小溪那抓几条鱼，咱们路途遥远，带的干粮可要省吃俭用。”
众人应下后就分头散去，剩几个武功差些的丐帮、神拳门弟子和简捷的一个徒弟在拾柴生火，洗刷锅盆，还有个机灵的小子伺候鲜于通下车，还找了几个圆石当凳子给鲜于通、胡青牛、王难姑搬来。
鲜于通看这个青年有眼色，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躬身道：“弟子崆峒派薛五子，家师开碑手。”
“原来是崆峒五老胡豹的弟子，你和简捷怎么称呼？”鲜于通问道。
薛五子又躬身道：“我师父和四位师伯已是本门辈分最高之人，简捷师兄是我大师伯的大弟子，成名已久，论起年纪和我师父也差不多。”
“原来如此。”鲜于通点点头，他看出这个少年工于心计，讨好自己分明是想求自己指点他武功，现在闲暇无事，鲜于通倒也正好不讨厌积极向上之人，就随手指点了他一些拳法精要。
薛五子资质也算不错，当时就理解了五成，然后又问了几次就退下去自行揣摩。
其他人见到都十分羡慕，也有心来讨教却又怕碰了钉子，于是手脚又勤快一些，想着等下次熟悉些好说话，鲜于通和胡青牛说了几句世道不安的话就看到简捷和薛公远、王传龄几人一人手里拿着一根草绳，上面穿着一两条巴掌大的鲫鱼。
几人早已将鱼开膛破肚洗剥干净，回来先将七八条鲫鱼扔进锅去煮着鱼汤，然后没等片刻鲜于岐和张无忌就带着三个小僮一人抱着一捧木耳鲜菇进来，洗洗干净少说也有三四斤重，他们五个都是懂得辨识药材，挑选的都是可以食用的无毒山菌。
把菜饼和山菌扔进锅里煮了片刻，众人都闻到了香味，简捷笑道：“没想到咱们乱煮一气的鱼汤竟然这般诱人。”
说着话鱼汤煮好，薛公远先给鲜于通盛了两条鱼，半碗菇和一个菜饼，而后鲜于岐和张无忌则给胡青牛夫妇呈上一碗鱼菌汤，待鲜于通动了筷子后，几人才将锅里食物分了。
片刻众人一一吃完，鲜于岐说道：“爹爹，我们刚才采山菌时见到一个汉子正在山林外面探头探脑偷看，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鲜于通道：“兴许是受灾的难民，现在天下混乱，我们都要多加小心，再遇到人偷窥就拿下问问。”
众人都轰然应下，而后继续往西北走。
走了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一阵喧哗，鲜于通却听得清楚，分明是有几个乡民看众人有吃有喝以为是什么狗大户，就拿着武器拦路抢劫，然后瞬间就被梁胖子几个拿下了。
过了片刻审问结束，薛公远过来说道：“师父，前面就是一个皇觉寺，那里现在是个反元义师的所在地，听说是昨天杀了这里的一个地主员外和两个鞑子武官，刚才有几个他们的部下想劫咱们的车，已经被拿下了。”
“问了没有？他们的头目叫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