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辟邪-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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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少女听到苍老声音,不由得一喜,急忙叫道:“干爹……”
丁天仁已经掠出树林,但听到布衣少女的叫声,人家干爹来了,就用不着自己出手了,因此就在树林前站停下来。
为首汉子依然扣着布衣少女手腕下放,三人同时迅速转过身来。
这时篱笆外的小径上,正有一个身穿青布夹袍、腰背微弯的老者缓步走来。这人脸型清瘦,肤色苍白,微有病容,两鬓花白、留着一把稀稀疏疏的苍须,看去约莫六十出头。
现在他已经跨进篱笆门,目光一抬,问道:“三位有什么事,先放开小女再说。”
为首汉子扣着布衣少女手腕不放,问道:“阁下怎么称呼?”
青袍老者轻哼一声道:“你们不用知道我是谁。”
为首汉子道:“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更名,阁下何用藏头缩尾……”
“住口!”青袍老者脸色倏沉,双目之中射出两道慑人的寒光,沉喝道:“老夫叫你放开小女,你听见了没有?”
他这一动气,不觉引起一阵咳嗽,而且咳得很厉害,几乎有如连珠一般,咳个不停,甚至咳得弯下腰去。
布衣少女急得叫道:“干爹,你老人家不要生气嘛!”
为首汉子右手抬处,一指点了布衣少女穴道,朝两个同伴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就是他了”。
三人动作如一,迅速绝伦的朝青袍老者扑去。
为首汉子扑向正面,刀光乍展,使了一记“开山辟路”,左右二人使的是同一招“扫除荆棘”。
三道刀光凌厉无匹的朝中间凑合,这三道刀光实在太霸道了,站在中间的人决难封架!
丁天仁和他们距离较远,但就算站在青袍老者边上,像这样凌厉的刀法,自己也无法插得上手去。
就在此时,陡听青袍老者的声音说道:“你们是雪山门下?”
三个汉子刀光乍合,竟然扑了个空,急忙收势,回头看去,青袍老者已经站在阶上,也解开了布衣少女受制的穴道。
丁天仁根本没看到他是如何从三人合击的一招刀法中间闪出去的,心中暗道:这人好快的身法!
为首汉子冷然道:“不错,咱们是雪山派门下,阁下呢?该是峨嵋门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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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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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老者听了面有戚容,好一会,才仰首说道:“都是为了我一个人……我真是峨嵋派的罪人……”
话未说完,突然一阵咳嗽,直咳得他胀红了脸,连腰都弯了下去。
布衣少女急忙替他轻轻捶着腰背。
青袍老者双手掩口,等到咳声稍停,放开手未,掌心血迹殷然!
布衣少女站在他背后,自然看到了,不由吃了一惊,叫道:“于爹,你咯出血来了。”
看袍老者喘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块面巾,把血迹拭去,徐徐道:“不要紧,为父这是老毛病了。”
布衣少女道:“但……”
青袍老者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用手摆了下,面向丁天仁问道:“你说雪山派隗通天连伤八位师兄之后,突然撤走,那是为了什么?”
丁天仁道:“这个弟子也弄不懂,但……听八师叔的口气,好像和弟子身上的一块玉佩有关,只是他老人家好像不肯说……”
“和你身上的玉佩有关?”青袍老者听得奇怪,问道:“你身上是什么玉佩?”
布衣少女眨着一双盈盈秋水,也流露出好奇之色,朝丁天仁投来。
丁天仁从身上取下玉佩,双手递了过去,一面说道:“因为那时弟子气不过隗通天,朝他刺了一剑,他大袖一挥,把弟子打了一个筋斗,但弟子也把他大袖刺穿了,等弟子站起来时,玉佩已经掉在地上,他好像很注意这块玉佩,叫出‘辟邪玉符’四字,接着就下令走了。”
他因为八师叔暗示过这方玉佩很重要,但又不肯告诉自己,希望这位师叔也知道,能够说出来才好。
青袍老者伸手接过玉佩之时,似乎并不怎样,但听了丁天仁说到隗通天叫出“辟邪玉符”,口中不觉“啊”出声来,惊异的道:“它就是辟邪玉佩!”接着又哦了一声,目注丁天仁问道:“你一剑刺穿隗通天的衣袖?”
隗通天一身功力何等精纯,他拂出来的一记衣袖,又岂是一个年未弱冠的少年一剑所能刺得穿的?
丁天仁脸上一红,说道:“是的。”
青袍老者问道:“你使的是那一招?”
丁天仁脸上更红了,嗫嚅的道:“弟子使的是大哥教我的那一招剑法。”
青袍老者愈听愈奇,问道:“你大哥是谁?”
丁天仁道:“大哥叫丁大衍,这方玉佩也是他送给我的。”
青袍老者道:“你们是亲兄弟?”
“不是。”丁天仁道:“那是中秋晚上,在万佛顶认识的。”
青袍老者道:“你说给老夫听听!”
丁天仁就把如何遇见大哥,他因自己和他同宗,极为高兴,就送给自己一方玉佩,并约自己明晚再去。第二天晚上,他送给自己一柄短剑,并问自己练剑练得如何了,要自己练一遍给他瞧瞧,后来又传了自己一招剑法,源源本本说了一遍,一面从身边取出一柄短剑来。
青袍老者看他取出来的短剑只有二尺来长,剑鞘非金非石,十分精致,已是极为注意,左手接过,右手一按吞口,但听“铮”的一声,一道紫虹应手出匣,顿觉森寒逼人!
布衣少女“啊”了一声道:“这柄剑锋利,只可惜短了些!”
青袍老者哈哈一笑道:“此剑名为紫虹,乃是武林中仅存的三柄名剑之一,功能切玉断金,无坚不摧……哈哈,紫虹神剑玉辟邪,你遇上的真会是他……但……这也不对呀……”
丁天仁听他口气,似乎认识大哥,这就急忙问道:“师叔,你老人家认识我大哥吗?”
青袍老者微微摇头道:“据你所说,你大哥只有三十五六岁,那就不对了,这位大侠,老夫小的时候,听先师说过,那时他已有五十多了,但看去只有三十出头,如今算来少说也有八九十以上了。”
丁天仁心想:“那就不是大哥了。”
布衣少女问道:“干爹,你说的是什么人呢?”
青袍老者笑道:“他就是为父方才说的紫虹神剑玉辟邪,人称天杀星的丁天行。”
布衣少女啊道:“紫虹神剑,干爹,你说的紫虹神剑,就是这柄短剑?玉辟邪,就是这块玉佩了?”
青袍老者颔首道:“不错。”
布衣少女偏着头问道:“干爹,天杀星丁天行武功很高吗?”
青袍老者笑道:“不高,会叫他神剑吗?当年黑白两道,只要听到他丁天行三个字,莫不闻名丧胆,无怪隗通天看到玉佩就匆匆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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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丁天仁和易云英相继走出树林,一路奔行下去。
这条路,本来也是丁天仁要去的路,一直通向嘉定,傍晚时光,就已赶到嘉定,始终没有看到两个蓝衣汉子的影子。
丁天仁的家是住在嘉定乡下,本来不用进城的,现在既然暂时不回家去,就要进城投店了。
嘉定可是一个大城市,工商发达,街道上商肆栉比,行人车马往来如织。
丁天仁从没到城里来过,易云英从小在峨嵋后山,也没到过城镇,走在路上,东张西望,大有目不暇接之感!
易云英拉了下丁天仁的衣袖,低声问道:“大哥,天快黑了,我们到那里去投宿呢?”
丁天仁道:“自然要找一家客栈投宿了,我正在找呢!”
两人走过两条横街,还是易云英眼尖,看到横街上一方招牌写着“招商客栈”四个大字,这就叫道:“大哥,就在这里了。”
丁天仁笑道:“我从没到城里来过,没想到城里有这么热闹。”
易云英笑道:“我也没来过,这叫做乡下人进城咯!”
两人刚走近客栈门口,就有一名伙计迎着招呼道:“两位要住店吧?”
其实不用问,两人手中都提着包裹,自然是住店的了。
丁天仁间道:“有没有房间?”
伙计含笑道:“有,有,两位要一间房还是两问房?”
丁天仁道:“我们是兄妹,一间房就好,但要两张铺的。”
“有,有。”伙计连连点头,说道:“两位请跟小的来。”
易云英没有说话,只是红着脸跟在大哥身后,一起走进客店,由伙计领路,一直来至后进,伙计推开一扇房门,说道:“两位请进,这间房有两个铺,最合适不过了。”
丁天仁、易云英跨入房中,果见对面有两张床铺,中间有一个木柜,临窗还有一张小桌和两张椅子、收拾得极为干净。
丁天仁朝伙计点点头道:“就这间好了。”
伙计连声应是,退了出去,不多一回,就送来脸水,接着掌上了灯,又沏了一壶茶过来,一面伺候着问道:“两位晚餐要在房里用,还是到外面去用?”
丁天仁问道:“房里用,是你帮我们送来吗?”
“是、是。”伙计陪着笑道:“小店厨房专门为客官准备了大宴小酌,一应俱全,客官要些什么,都可以送到房间里来。”
易云英想了想道:“大哥,我们还是到外面去吃的好。”
丁天仁点头朝伙计道:“好,那就不麻烦你了。”
伙计退出之后,丁天仁道:“我本来想叫他送到房里来吃的,有人跟踪我们,总是少出去的好。”
易云英挑着眉毛,悄声道:“我看大街上很热闹,吃过晚餐,还可以在街上逛逛呢!”
丁天仁笑道:“好吧,那就可以出去了。”
两人出了客店,这时华灯初上,每一家店铺都灯光如昼,行人往来,比白天更为热闹。
街上几家大酒楼门面华丽,勺勺齐呜,楼上弦管清唱;随风飘散。
两人只是看了一眼,却不敢上去,依然找了一家面馆,吃了两碗面,出门的时候,易云英道:“大哥,你先回去,我还要买些东西。”
丁天仁道:“你要买什么,我陪你去。”
易云英道:“不,你只管先回去,不用陪我。”
丁天仁道:“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易云英粉脸一红,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这条街我认识,还会走丢?你只管先回去好了。”
丁天仁心想:妹子是姑娘家,也许自己和她一起去有什么不便之处,这就点头道:“好吧,你小心些,早些回来。”
易云英轻笑道:“我知道啦!”兴冲冲的往街上走去。
丁天仁回转客店,回到房中,伙计跟着送来茶水,便自退去。
丁天仁倒了一盅茶,就在窗下一把椅子坐下,轻轻喝了一口,他和易云英认识只有一天,也只是今天才认的兄妹,一起上路的,但这时易云英没有回来,自己一个人刚坐下来,就有寂寞之感,好像缺少了什么似的,静不下心来。
他放下茶盅,站起身,在室内走了几步,又回到椅上坐下,拿起茶壶,倒了一盅茶,只喝了一口,放下茶盅,不自觉的又站了起来,但又迅快的坐下,自己也感到好笑,从来都没有像今晚这样失魂落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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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现在己是上灯时候,西花厅上灯火辉煌,如同白昼,中间一张红毡圆桌上,早已摆好了银匙牙箸。
今晚是老庄主擎天手金赞臣替赶来赴会的几位老友和今天邀请来的丁天仁兄弟的洗尘宴。
丁天仁、易云英是由总管任贵陪同来至西花厅的,这时厅上已经有一道、一俗和一个非道非俗的三人,正由主人金赞臣陪同坐着闲聊。
金赞臣看到两人走入,慌忙起身含笑道:“二位丁公子,老朽给你们介绍……”
在座三人因主人站了起来,也一齐站起身来。
金赞臣指着头椎乌木簪,身穿灰布道袍,额下留着疏朗朗花白长髯的老道人,是成都青羊宫观主景云子。
俗家装束,脸型清瘦的老者是武当名宿成都归云庄庄主归耕云。
另外一个非道非俗,头盘道髻,身穿的却是一件洗得快发白的蓝布大褂,个子瘦小,满脸皱纹,留着一把黄苍苍的山羊胡子,但一双深邃的小眼之中,却隐隐闪着金芒,则是邛崃石破衣。
能在乐山山庄作客,被视为贵宾的,当然都是武林中的大大有名的人物,丁天仁、易云英连连抱拳作揖,口中说着“久仰。”
金赞臣也向三人介绍了丁天仁和易云英,只说他们是一双兄弟,并没有说出他们师门来历,但在座的三人,都是老江湖了,只要看金赞臣对两人口气十分客气,自可想得到这两个少年人必是大有来历之人,自然也纷纷还礼,说着久仰的话。
双方一阵寒暄之后,金赞臣已经抬手道:“大家不用客气快快请坐。”
丁天仁、易云英落坐之后,一名使女送上两盏香茗。
金赞臣回头道:“春容,你要任总管去叫少庄主出来。”
那名使女答应一声,退了出去,过了约莫盏茶光景,只见从厅外走进一个身穿天蓝夹衫的少年公子。
这人年约十六八岁,生得玉面朱唇,剑眉星目,只是个子稍嫌瘦小了些,但依然不失为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这少年公子一直走到金赞臣面前,躬身道:“爹叫孩儿出来,不知有何吩咐?”
金赞臣拈须笑道:“澜儿,还不快去拜见景云道长、归伯父、石道长?”一面朝三人道:“他是犬子澜儿,单名一个澜字,力挽狂澜的澜。”
少年公子金澜朝三人躬身为礼。
金赞臣又指着丁天仁、易云英二人说道:“这两位是丁天仁、丁天义贤昆仲,你们都是年轻人多多亲近!”
金澜目光一抬,连忙朝两人拱手道:“两位丁兄多多指教。”心中暗道:“这兄弟二人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爹把他们说成大有来历的人,自己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丁天仁含笑道:“金兄好说,在下兄弟今后还要金兄多多指教呢!”
金澜看他还算谦虚,脸上微微一红,也浮起了浅浅的笑容,心想:“这还差不多。”一面说道:“丁兄太客气了。”
金赞臣站起身抬抬手道:“大家可以入席了,景云道兄、石道兄、耕云兄,你们三位年龄较长,请上坐吧!”
景云子钉了个稽首道:“善哉、善哉,贫道和归师弟近在成都,石道兄……比咱们远多了,所谓远来是客,应该由石道兄上坐才是。”
石破衣大笑道:“道兄这话就不对了,道兄乃是青羊宫一观之主,兄弟,哈哈,只是一个假道士,假道士还没关系,又叫破衣,堂堂乐山山庄,请一个破了衣衫的假道士坐在上首,何况兄弟喝起酒来,吃相不雅,岂不笑话,所以这个万万不可。”
他这话听得大家不觉都笑了。
丁天仁心想:“这位石破衣倒是突梯滑稽之流!”心中不觉对他颇有好感。
金赞臣笑道:“石道兄既然不肯上坐,景云道兄就不用客气了。”
景云子眼看没人可以谦让,只得坐了首席,接着就是归耕云、石破衣、丁天仁、易云英,都相继入席。
两名青衣使女手执银壶给众人斟满了酒,只有景云子以茶代酒。
石破衣没待主人敬酒,一手拿起酒杯,咕的一口,就喝干了,青衣使女看他杯中已经喝干,连忙替他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