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病娇共沉沦-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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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呀,这般的日子就要到了头啦。”玉娅笑着,“我相信子慎哥哥和无泽哥哥这么多年的努力不会白费的!”
常宁不知为何也随着笑了起来:“是啊,会好的。”
正此说着,常宁忽然感觉腿部一阵钻心的刺痛,这般清晰又痛苦的感觉,她已经许久都没能感受到了,于是慌忙的低眸看向齐松林,眸中皆是惊诧的神色。
“是不是感觉到疼了?”齐松林问着。
常宁捏紧长鞭,微微有些紧张的回道:“确是,有些刺痛感。”
齐松林收回银针,在火苗上消了毒,脸上是止不住的喜悦:“老夫就说,你这腿好治,断了骨挑了筋而已,又不是多长的年头,简单的很简单的很~”
常宁也曾寻过无数的医者,每一个在瞧见她腿的模样时,无一不是叹着气摇着头说道治不得,经久下来,她自己都要放弃了,渐渐也便不愿再去寻医者了。
这是这么许久以来,第一次听见这般‘好治好治’的话。
常宁现在心里有些不知所措,却还是连忙压制住自己的激动,拱手向齐松林道:“双腿尽断之时,我本以为此生再也没法站起来,没法奔赴沙场,今日得了大师的话,心中倒是有了些慰藉,若大师真能将我的腿治好,在子慎允你的基础上,我也会尽所能满足大师所求,望,尽力。”
于是为常宁治腿的这件事情,立刻便在常府里面传开,林氏自打今午常雅舒出嫁后,那样子就一直有些疯魔,嘴里叨叨着些污言秽语,听着叫人心烦,早早的便被陈氏幽闭在了蕴荷院里,谁都瞧她不见了。
没了林氏的作妖,常府中鲜少的欢快,就连往怡蓉水榭那头去洒扫的丫鬟小厮都多了不少,听到能给大小姐治腿的消息后,连跑带颠的跑去告诉给了陈氏。
陈月云彼时也正在院子里头搓手等着,那破落老头进了怡蓉水榭,常宁又双腿不便,被人欺负着了倒也不好,偏还不让人进去,着实急坏了她。
当听到小厮传来的消息时,陈氏母女都滞愣了好半晌,然后陈月云才连连拍手笑道:“好着好着,大小姐的腿若能治好,可真就是我们常府的一大喜事了!”
于是乎,即便是主君不在家,陈月云也当机立断的将齐松林奉为座上宾,要什么药材、多少人手、注意些什么,统统都听着由着,一时间倒是教常府忙了起来。
当然,常宁自然是心里最喜悦的那一个,她有些慌乱的搓着手,听着齐松林给她说的一些规矩,若是浸泡药浴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云云。
少有半年,常宁都没觉着如此忙碌过。
她心里攒着喜悦想要和陆子慎说上一说,便将焦急都过给了守着她的无相阁成员,面上隐隐都是藏不住的笑意,问着他们可知现在状况如何,第一次竟将无相阁的阁员给问了个烦。
常宁 * 也不恼,只是兴高采烈的让小寒将曾经她穿过的兵甲拿出来,自己用着帕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的珍宝一样。
然而直至红日西垂,却依然没能等来宫里头的消息,父亲也一直没回,这才叫常府的人慌了神。
传言有好事的人去宫门口瞧上一瞧,却见宫门紧闭,数百锦衣卫持刀坐镇,将里头的消息围的是水泄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一人知晓。
可改变不了的事实是,今夜过后,要么血流成河、素清党羽,要么改朝换代、新王登基。
而无论哪一种,都将是对大燕一次彻底的改变。
此时的皇宫内,各宫娘娘早已经被禁锢在自己的寝宫,早朝而来的大臣们也被御林军看管在御书房,唯有言婉之与苑子成,一脸狼狈的跪坐在内室的地上,心如死灰的望着陆子慎与无泽。
“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已经拿到了,再留着你们两个,没什么必要。”陆子慎将玉玺拿在手里把玩,然后随手扔给无泽,笑道,“接下来是属于你自己的恩怨了,苑子成这个名字,如今你不要也罢了。”
说罢他转身走出内室,继续去处理宫中现在的局面,独留无泽一人呆滞的拿着玉玺,脸上满是不知所措。
苑子成……
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不叫无泽,真正的名字是曾经最受大燕爱戴的陛下、他的父皇亲自赐的名——苑子成。
他初次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还很愤怒,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和左使好好布局,迟早有一天,一定要让罪魁祸首受到应有的惩罚,然后将属于自己的名字抢回来,昭告天下。
可如今真到了这一步,他却有些迷茫。
苑子成这个名字,代表的到底是他这个人,还是这个身份呢?
若还一如刚刚赐名那时,苑子成代表的就是他自己,是一个被父亲爱护着,然后倾注心血养育着的孩子。
现在看来,这也不过就是一个身份,一个代表着如今大燕朝政落入谁手的身份。
他可以叫苑子成,别人也可以叫苑子成,真的苑子成和假的苑子成都不会有人在意,而真正在意的,在意的却也不过是他这个人罢了。
无泽长呼了一口气,将玉玺揣入怀中,然后看着言婉之慢慢将衣领扯开,露出了一截红色的胎记。
“言婉之,这么多年,你也该醒醒了。”无泽启唇,“大燕的朝堂终将物归原主,苑氏的子孙也终将重新归顺,你自己所营造的一切美好景象,就在这时烟消雨散。”
言婉之有些疯魔的摇着头:“不可能的,那个孩子,我都杀了他了,怎么会没死呢?怎么会呢?”
无泽的手微微滞愣,随即缓缓闭眼,语气悲凉,将这么多年的辛酸与隐忍化作了一句话:
——“善恶终有报,这些话,你去问我父皇吧。”
第64章 结局 子慎……待你弱冠,我们成婚吧………
这是大 * 燕最惊心动魄的一个新年; 就在大年三十的这天早上,朝堂终于彻底的迎来了洗涤,改朝换代、新王登基、新年即至; 皆赶在了一起。
皇宫外头早早的就围上了群众; 正午时分宫门大开,认了新主的朝臣满面春光的踏出宫门; 拒认新主的朝臣……
都被陆子慎杀了。
彼时陆子慎面容无常的擦着满是鲜血的手,淡定的指挥着无相阁阁员,将这满殿的尸体清理出去,然后朝着史官缓缓开口:“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一字不落的,写在皇榜上。”
史官双手都在颤抖; 看着陆子慎满手的鲜血哆嗦着道:“皇皇皇榜是由由……由太史院写写……”
“我让你写; 你就写。”陆子慎满脸的不耐烦; “写错一个字; 我断你一根手指。”
史官满脸的欲哭无泪; 只能极力的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提笔开始写皇榜。
“今承正统,皇室肃清; 兹有言氏扰乱朝纲; 辅佐假帝,置百姓于不顾,置血统而不为……”
这张盖有玉玺的皇榜; 不过三刻钟便贴在了宫门口,上头声词凌冽,先是控诉了言婉之曾经蓄意谋杀先太子,后又说了怎样和玉骁关控制的假皇帝; 最后才提及,最正血统的先太子顺天归位,不日将会登基,届时必然整顿朝堂、大赦天下,给黎明百姓一个交代。
百姓向来不在乎当权者是谁,只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就行,因此这份皇榜贴出后,没有人质疑这个皇位是否正当,反正都知道是逼宫来的,日子且往后看着。
最让他们震惊的是言婉之的罪行,一条一条的皆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亏得之前百姓还对她有些期待,如今看来都是瞎了眼了。
于是乎,各种对言婉之和假皇帝的谩骂声不绝于耳,慢慢还被编出了童谣,大街上整日都能听到孩童边跑边唱。
这且是后话。
如今宫里一阵狼狈不堪,无泽要忙着安顿各宫、会识各机构、商讨登基日子,一时间忙的脚打后脑勺,再去寻陆子慎的时候,发现早就没了踪迹了。
无泽:我踏马就知道!
烂事都给我,他去谈情说爱去了!
此时已经飞奔回府的陆子慎,可是半点都不知道,无泽已经在心里给他记了好几笔仇,就等着到时候抓他去帮着整理朝政呢。
他太想姐姐了,想到每一寸骨子都在为她呐喊,每一滴血液都在为她发烫,他想立刻、马上就看到姐姐,然后将姐姐拥在怀里,融进骨血。
于是他越来越快,从常府的围墙一跃而入,熟练的摸向了怡蓉水榭,却在门外止住了脚步。
他看了看怡蓉水榭的大门,又看了看自己的满身鲜血,忽然懊恼自己怎么没换身衣裳沐浴一下再来,身上血腥味这般重,姐姐若是……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小寒端着药浴水和陆子慎四目相对。
呆愣了半晌后,小寒连药浴水都顾不上了,拎起裙子就朝着 * 门里头跑去,还边喊着:“小姐!小姐!回来了!回来了!”
没来得及阻止的陆子慎:……小寒这家伙。
现在来看,他就是想要先去沐浴一下,也没有时间了。
陆子慎轻叹了口气,抬眼看向还在暗处矗立的无相阁阁员,刚想问道他们身上带没带什么香囊啥的,便听到有轮椅轱辘碾过青石地面的声音响起,每一声都碾进陆子慎的心里,让他瞬间滞愣在原地。
“姐……”
“子慎哥哥!”
陆子慎张了张口刚要唤常宁,却被突然窜出来的影子吓了一跳,腰间的短刃瞬间抵出,惊得玉娅张大了嘴眨巴眨巴眼睛,好半晌后撇着嘴哭了起来。
“呜哇哇哇……齐老头子!有人欺负你徒弟啦!”
陆子慎瞧见是玉娅,这才将短刃收了回去,然后便没去理会玉娅的哭声,抬眸看向了端坐在门口的常宁。
姐姐还是那样的安静,只是眉眼间好像有了些喜悦,=。
她本就好看的,这样,更好看了。
“姐姐……”陆子慎动了动喉头,有些局促的走到了常宁身边,然后半蹲下道,“让姐姐等久了,姐姐骂我吧。”
常宁在心口处堵着的焦虑与不安,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她一如往常抚摸着少年的发丝,似乎是太过于劳累,亦或是沾上了太多的鲜血,小狗的毛发没有往常的那般顺滑了,让她的心里不免一揪。
“没事的,回来就好了。”常宁弯起眉眼笑的开心,“我怎么会怪你呢,我还要感谢你,找到了齐大师给我治腿。”
听到齐大师这三个字的时候,陆子慎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住,而就在这时,从怡蓉水榭的正院子里头走出了一个老头子。
老头子拿着手中的药草嗅了嗅,然后同身旁的立夏道:“就是这味药,单独煮,煮的越久越好……”
齐松林的话音刚落下,便抬眼看见了门口的陆子慎,脸上的笑意瞬间堆了起来,笑吟吟的道:“呦,老夫的试……咳咳,小子慎回来了呀,宫里如何,你们阁主如今安好?”
陆子慎:……
“好的很,不劳费心。”
常宁明显能看出来子慎在面对齐松林的时候,神情很不自然,她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总觉着,二人一定是有事情在瞒着她的。
她不愿问,子慎,应该也会在合适的时候告诉她吧。
常袁松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来到的怡蓉水榭,他今晨刚刚踏回家,便听闻有大夫可以医治常宁的腿,于是沐浴更衣后,便连忙来怡蓉水榭瞧上一瞧,这一瞧,可差点没吓坏了他。
自己的大女儿身旁,竟半蹲着一个少年,而这个少年便是昨夜在大殿上问着:“新帝登基,可有不服?”的少年。
常袁松还犹记着昨夜,但凡有一位大臣说不服,那少年便立即手起刀落要了其性命,半点惧色都没有。
这是个什么样心性的少年啊……
常袁松的双腿宛若灌了铅,是走是留都 * 不好,直到那头小寒瞧见了他,福身唤了声主君,这才将他的思绪拽回来。
“常侍郎?”陆子慎起身给常宁盖上腿,然后立在她轮椅一旁道,“今日年关,明日若家中事情无他,也该去宫里与新帝商讨登基仪式了。”
常袁松哪敢多说什么,连连弯腰应声:“微臣自然会为新帝鞠躬尽瘁。”
陆子慎朝着常宁调皮的眨了眨眼,像是个孩子一样,然后牵起她的手,如执至宝一样攥的紧紧的。
“还有,也要开始商议,我和姐姐的婚事了。”
*
夜幕垂临,常府的大红灯笼早早就燃着了,丫鬟小厮在大院里东跑西颠,一个个几乎都要忙断了腿。
不过大年三十,主子们过年,自然也是少不了他们的,于是也都是干劲十足,终于在戌时将整府都布置的妥妥当当,大厨们已经在厨房里头洗菜切菜,正备着晚上的团圆饭呢。
宫里事务繁多,陆子慎只是与常宁腻歪了好一会,就又马不停蹄的往宫里去了,说是要帮着无泽整顿一下,待到她们年夜饭吃完再回来。
常宁自然也是应下的,恋恋不舍的看着他离开后,便继续听从齐松林的指使,照例针灸了。
不得不说齐松林的医术高明,也只是针灸药浴了两日而已,如今她的双腿竟然也能隐隐感觉到疼痛了,照这样下去调养,怕是用不上一年,自己这双腿便能活动了。
届时……
常宁看向自己屋子内的那副兵甲,届时她就可以再次扬马驰骋,和子慎一起,安定国家了。
今年的年夜饭是常宁吃过最舒心的一次,自打陆子慎提起婚事一词后,常袁松的神色就不是特别的好,以至于连院中还软禁着一个姨娘的事情,都抛到脑袋后去了。
因此没有了林氏的叽叽喳喳,饭桌上倒是还蛮温馨的。
酒足饭饱后,常袁松领着常府的姨娘和孩子们,往颂清水河去看烟火了,今日改朝,新帝大赦天下,早早的就安排了一场盛大的烟火晚会,全程百姓无一例外,都可去看。
常宁倒是有些倦了,敷衍了两句便回怡蓉水榭歇着去了,倒是把齐松林和玉娅,都交付给陈氏了,好叫他们一起出去走走看看。
今夜还飘了些细雪,颂清水河那头的烟火正盛,常宁便裹着一层薄毯窝在树下,照例的温着一壶热酒,小口轻啄,隔着围墙看那烟火在天空炸开灿烂的光芒。
这一切,都应该是好的象征吧。
小寒和立夏也和其他府中的丫鬟小厮一样,往正院去领今年的年底例银,一时间怡蓉水榭静悄悄的,只有枯树簌簌的声音。
常宁有些微醺,眯着眼睛看向天际,心里头想着不知道子慎什么时候回来,这样一个人饮酒,倒没了往日那般意思了。
正如此想着,恍惚间便感觉到有一个黑影掠过,在她面前立定弯身,熟悉的清冷雪气在她鼻尖蔓延,炙热又温暖的吻便铺天盖 * 地的覆了上来。
常宁闭上了双眼,心里思衬道:果真是喝多了酒,连幻觉都这般的真实了吗?
耳边忽然有一声低笑,随即她身子一轻,便被人打横抱了起来,惊得她轻呼一声睁开了双眼,陆子慎那张俊朗的脸便映在了眼中。
“姐姐,天气凉,怎么在外头喝酒?”陆子慎嘴角微微勾起,在常宁唇上又落下一吻,“等我等的急了?”
许是酒壮怂人胆了,常宁第一次撇了撇嘴委屈道:“嗯,他们都不在,我一个人喝酒。”
陆子慎的心弦被常宁蓦然拨动,他动了动喉头,然后连忙快步的走进了屋子,关门合窗,将常宁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榻上。
多日以来的思念在此刻翻涌,以决堤之势冲撞着陆子慎的心,最终撞破围墙,波涛汹涌。
“姐姐……”他欺身压向常宁,眸子中浴火翻涌,吐出的气息炙热而诱惑。
常宁双颊微红,身子不安分的动了动,然后勾住陆子慎的脖子,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