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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不介意,但很记仇-第6章

小说: 我不介意,但很记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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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次打开这个邮箱,张饮修都会把全部来信一封不落地看完,不管其中有些邮件标题是多么的神奇。

    人生已经很困难了,再困难一点也没有所谓——开玩笑的。

    应该是,人生已经很困难了,温情的时候他会要求自己尽量做到无区别温情,至于其他的,就看各自的造化了。

    他是一个看造化的人吗?某些方面吧。某些他没有刻意注意过的方面。

    比如,在一堆倾诉性的/自说自话的/春节问候的邮件中,有一封傻到发光的…

    靠…这位仁兄的歌声,还是如此令他不敢恭维。

    张饮修咬着唇笑了一下,刚要关掉音频播放器,听到她结尾处的一句话——“妈耶,感觉我唱得比春晚上的动听多了!年年有余呀张饮修!”

    他轻挑长眉。此人当真勇气可嘉,还顺带拉低了她们国家的春节联欢晚会的水准。

    5

    二月十三号,在小说更新中,边忱发现张饮修又熬夜了,而且这次熬夜竟然是为了写东西。

    啊……那这样的话,她宁愿不着急看更新了。

    那几章的更新内容还透着浓浓的悲伤和孤寂,边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太远了。

    她该如何温暖一个在文字里行走的男人?

    边忱在睡梦中伸出手,触碰到一团冰冷的虚无。

    当天晚上,她给他的公众号后台发了一串“恐吓”信息,告诉他今晚不能熬夜了,不然就掉发;发了好些图片,都是自己写在日记本上的对他小说的感想;除此之外,她还声称要做他的小棉袄来着。

    但是没什么用,二月十四号他还是通宵在写东西。

    边忱猜想,那个微信公众号又被他废弃了。

    看得出来,他很想在离开梅州前写完这篇故事。

    二月十五号号,他在凌晨发了一条微博,离开梅州了。

    边忱在一个小时后才看见,手忙脚乱地评论,但是估计他应该早就下线了。

    好气啊,他又又又熬夜了。《单向迁徙》还没结束。

    早上吃早餐时,边忱想象着,他现在应该正在飞机上吧。

    截至目前的小说章节,还没有涉及到他年少时在挪威的经历,以至于边忱根本没找着重点——她最应该担忧的,不是他的睡眠量,而是他的手。

    所以她在后来章节看见他那句「手指是真他妈疼」时,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在评论里再一次“恐吓”他别再熬夜了。

    6

    上一次离开挪威,在飞机上补眠之前,消逝在张饮修脑海里的最后一样东西,是枪声。

    这一次离开梅州,在飞机上闭上双眼之前,消逝在他脑海里的最后一个地方,是平安寺。

    anyway; * off。

    go to hell…all of them。

    他困得不想再思考。

    只想坠入云端,漂浮在无人可知的天空中,落地后再说。

    7

    航班抵达深圳,于尽在机场外等他。

    “不冷啊?”本着体谅他只套了件薄绒卫衣,于尽自认为纡尊降贵地帮他打开车门,“你一年四季都这样穿的吗?”

    “穷。”

    “闭嘴吧你。”

    于是一路上,后座上的人就真的一句话都没再说了。

    不管于尽跟他说什么话题,某人就是充耳不闻,只是靠着座位低眸查看手机。

    其实张饮修相当倦怠,但是手机上塞了太多未接收的信息和来电,有些要紧的需要及时处理。

    车子在繁华街区堵了很久,一点点挪动,他内心烦躁。

    “安静。”他伸脚踹了一下前座的座椅。

    口若悬河的于尽停下来,扭头看他,“春节过得怎样?”

    “shut up。”

    “行吧,穷乡僻壤的,看来是寂寞过头了,憋坏了,所以心情很差劲。我建议——”

    “我他妈…”他抬眸睨了他一眼。

    于尽克制住自己,不再胡扯。但这车程真漫长。

    他从车内反光镜里看见后座上的人收起了黑莓,又顺手从休闲长裤的裤兜里找出另一部手机,尔后继续垂着眸查看手机。

    人啊,就是不能太清心寡欲了,不然迟早得憋出点病了。于尽默默开启了上帝视角。

    7

    这部“傻瓜”手机已经被张饮修闲置好几天了。

    其实他已经意识到一个问题了——以后不会有更多的时间被分配在中文写作和网络读者身上了。

    很多事情都告一段落了,离开中国的日期也越来越近。他似乎得慢慢缩回去先。

    登录微信公众号,上面累积了一堆后台消息,并且应该有好多是过期了的。

    长指轻蹭眉骨,张饮修想了想,点开那堆消息。

    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他注意到一个相当眼熟的账号。

    因为时间显示,她前天和昨天半夜,都发了一连串的消息,内容兼具悲愤、担忧、难过、无力、搞笑、异想天开,并且全部话题都围绕着他,即使她根本没实际接触过他。

    跟其他喜欢向他倾诉自我的读者不太一样。她不是在寄托,不是在简单地寻找共鸣。

    此人不会累?

    此人知不知道她做了很多无用功?

    此人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走进了一个有点危险的境地?

    8

    在外面用了晚餐,又跟于尽去了趟深交所,张饮修住入酒店时,已经是深夜了。

    冲完凉后,屈着腿坐在沙发上开视频会议,结束之后,有位刚才也参加了会议的合伙人给他打了个电话。

    有点意外,因为他一向很少跟工作上的伙伴有深入的私下交集。

    这个来电虽然突兀,但张饮修接通了。

    两分钟后,他俯前上半身,凑近盥洗台的镜子,眨了下眼,观察自己双眼里的红色血丝。

    靠,这都憔悴到连外人都看得出来了?

    今夜是少有的疲惫,他本来应该睡得很好的。但是失眠了。

    最后只能坐起身,打开床头灯,靠着床,对着电脑继续处理工作上的事。

    待他实在觉得没心情了,把电脑从腿上挪开,静静地盯着落地窗外的星空看了会儿。

    摸到“傻瓜”手机,登上微信公众号,他只是突然…

    突然有点想看看那位“小棉袄”又给他留了什么言。

    人们总是无法避免“突然”这个词的不是吗?

    张饮修一边在想着这个理论,一边点开后台消息。

    一路翻下来,没有看到她的新留言。

    倒是有另一位读者,在十多分钟给他留言,说她的航班晚点了,一个人在候机厅。

    他面无波澜,顺手回复了那位读者一句话,让她注意安全。

    刚要退出公众号平台,消息框提示:收到一条新信息。

    还没等他点开,提示数量从一条变成两条、三条……二十条。

    张饮修轻轻挑眉,他知道这意味这什么。

    假如只是几条新信息,那很有可能是刚刚那位在机场的、收到他回复的读者发的;但如果数量超出十条,就很有可能是那位话唠“小棉袄”发的。

    他笑了一下,点开来看,果不其然看见她的名字——

    边忱:「图片1」

    边忱:「图片2」

    边忱:「这是那啥,我在清水公园放的水灯,本来要放三盏的,但是我的妈呀!我的零花钱竟然不够了,买不了三盏,最后只放了你跟鲁森的。妈耶我好亏,竟然没能趁此跟着你俩一起“远航”(tt)」

    …………

    边忱:「噢耶?我差点忘了给你说!今天看到一个新闻报道,一位刚过三十岁的it精英因经常熬夜而意外猝死!!!而且,科学研究表明,男人经常熬夜的话,肾功能会呈现缓慢衰退的迹象。我爷,您真的不害怕吗!」



    第10节

    边忱:「好吧,其实我发现我最近经常会想到你,这不科学。要说起来的话,我根本不认识你(′▽‘〃)」

    第8章 zyx

    1

    新学期开始后,好几天晚上,章敏都看见边忱红着眼睛站在洗手台前刷牙。

    她的眼睛红得可怕,像兔子那样。有一次还边刷牙边掉眼泪。

    章敏记得刚开始认识的边忱,并没有这么爱哭的。

    不对,应该说,章敏认识的其他方面的边忱,从来都不是这么爱哭的。

    白天一起去教学楼上课时,在人少的廊道里,章敏小心翼翼地问她:“是不是因为奖学金的事情,所以你最近心理压力很大?”

    “哈?”边忱丈二摸不着头脑,“我上学期的综测分数不够啊,肯定评不上奖学金,所以我都没咋在意过了。”

    “那你这几天晚上到底在伤心什么?我看你连刷牙都在哭……”

    她不好意思了,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躲藏得很好了,因为刷牙的声响可以掩盖掉抽泣声。没想到还是被章敏注意到了。

    “就那什么……”边忱转着滴溜溜的眼睛,“就是我用的那支牙膏太辣了嘛,把我给辣哭了。”

    “……”章敏感觉她应该是不想被人知道原因,就顺着她的话说,“那你给我推荐一下你那支牙膏的牌子?”

    2

    所以她到底在哭什么呢?

    边忱自己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单向迁徙》已经更新到第六十六章了。

    越看到后面,知道的关于张饮修的事情就越多;夜深人静时设身处地去感同身受,她就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要哭死了。

    她从小在健康温暖的环境里长大,虽然中学时父母离异,后来爸爸没再管过她和她妈妈。

    但边忱一直都不否定爸妈的努力,大人能为她做到的就是这样了,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私人感情。

    再跟张饮修比起来,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前世烧了香,所以这辈子才会成长得如此顺风顺水。

    真实世界有多残酷,她所见识到的估计只有万分之一。

    故事里的讲述者冷静如斯,尽管那是他自己的故事。但越是这样,边忱越觉得心里头难受得不行。

    她看着一个自己极其爱护的人在那里经历恐怖的虐待,她所能做的事却只是对着他冷静的文字讲述流眼泪。这大概是一种很惨烈的酷刑了吧——对于她这种挥霍真情的人来说。

    如何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一个注定靠不近的人?

    边忱想,这个问题应该不存在标准答案。

    因为她会在这条路上不断地扩充答案。

    3

    《单向迁徙》完结那天晚上,故事里的小女孩以一种灰飞烟灭的形式从故事里消失了。

    二十多万字,到最后,只剩下她的张饮修孤独地从时空隧道里走回来,坐在笔记本电脑前,沉静地敲上最后一个句号。

    然后呢?然后他在做些什么?是望着书房窗外的寂寞星空,还是小口小口地抿他的冰果醋?

    边忱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反正一边哭一边写下乱七八糟的即时感想,留在他的小说评论区。

    第二天醒来时,眼睛肿得不能见人,还向杨瞻借了一副暗色无度数眼镜戴着,才敢走出寝室去上课。

    渐渐的,边忱发现,张饮修的形象跟程惜、张梓游重叠起来——在她心里。

    4

    三月,他闲置了微博和微信公众号;

    四月,原本他专给读者开的q·q邮箱被他关闭了。连带那个,边忱没能加上好友的q·q账号,也被他注销了;

    四月尾,他被真爱读者吵烦了,任由她们给他注册了一个新的微信公众号,得空了就在上面写写随笔分享;

    五月到六月初,边忱每一天又有了兴奋点和攀上新高的期待值——守在公众号等他更新随笔。

    他在所有阅读他文字的人中,划了一道隐形的圆弧。

    圆弧之内的是具有某些特质的“天才”,圆弧之外的是与他无关的读者。

    边忱相当有自信地认为,她是他的“天才”来着。

    这份自信从哪里来的?从毫不怀疑自己的资格中来的。

    因为,当一个人会去思考自己到底有没有资格时,那就说明他/她并不具备十足的资格。这个道理是张饮修教的。

    他曾在某一篇随笔里说过:该如何定义所谓的「单纯」?当你觉得这不是一个纯粹的褒义词时,你就跟「单纯」无关了。

    边忱的自信是根据他这句话同理证明而得到的。

    可是,好像他在四月份之后,分给网络读者的时间真的越来越少了。

    她所拥有的跟他互动的渠道也越来越少了,只剩下公众号、微博、晋江网站。

    他还一度删光了自己微博账号上的所有动态。

    很后来的后来,边忱才知道二零一七年四月份那段时间他在忙些什么。

    不过也没太大的关系,她还是可以在他每一次出现在公开的网络平台时准时“捉到”他,并且还乐此不彼。

    她认真阅读他的随笔,从他的文字里观望他的心情,在他偶尔的日常分享里补全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她超级认真地把自己的阅读感想发给他,不管他到底看到了还是没看到。

    很明显的,边忱看得出来,随笔里的张饮修会照顾到读者的角度,分享的东西都是比较容易引起读者共鸣的,而且在犀利言语中注入了些许温情。

    他在随笔里是比较具象的,比较容易理解的。不像他在中长篇小说里那样,时而尖锐地指出周遭世界的病态,时而孤独地尽情倾泻隐秘的内心世界,时而极尽嘲讽地以自我剖析为起点去剖析生活里的所有。

    边忱简直沉迷于他的每一面。

    他让她认识到,最接近“自在”这一状态的人,不是那些在世俗意义上光鲜亮丽的人,而是有能力做到圆融的人。

    ——他可以游走于每一个层面而不暴露自己的其他层面。

    ——他能够决定什么可以影响到自己,什么不可以影响到自己。

    ——他就像个狡猾的游戏者,永远掌握着对自我和游戏规则的主动权。

    以至于世人永远无法猜透,他的底牌和真实资本到底有多少。

    边忱把这几句对他的认知写在日记本上,拍照,然后在他发完当晚的随笔后,发在他的公众号后台。

    5

    插曲二:

    某年某月某日,边忱举着自己大学时的日记本,躺在沙发上,脑袋枕在他腿上,读日记给他听。

    读到以前对他的认知:“……你让我认识到,最接近“自在”这一状态的人,不是那些在世俗意义上光鲜亮丽的人,而是、而是……”

    正当边忱愣巴巴地盯着日记本上自己写下的那句话不敢念下去时,张饮修毫不留情地帮她念出来:“而是有能力做到圆润的人。”

    边忱:“……”

    完儿了,没脸了,跪了跪了!能不能让她直接变成水滴蒸发掉呀!

    “一个能把‘圆融’写成‘圆润’的女生…”张饮修扔下手里的书本,低头凑近她的脸颊,“我当时挺好奇的,她写日记时到底在想些什么才能写出这么一个天差地别的错别字?”

    “想……想你来着。”

    第9章 zyx

    1

    六一儿童节,“天才”给张饮修写“情书”,录音频;

    七八月暑假,她们每天晚上都在晋江等他更新《不夜城》;

    七夕前一天,“天才”集齐自己的唇印送给他,形式各样;

    他十月生日,她们画出各自心中的张饮修,相当抽象,自己看着都笑倒。

    边忱行走在这群人当中,把这些记忆一点点收编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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