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但很记仇-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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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挑了下眉,握着她的手拉近一点,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与自己的眼睛对视。
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睥睨着她,近距离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好一会儿过去,面前的人终于明白了,神情愧疚地往他怀里钻。
“我知道了,”她小声反省,“我错了……不如那啥,换成说‘我包养你’比较恰当……哎妈呀,你知道我那是在开玩笑的吧?”
“我不知道。”张故意说着,把她从怀里拉开,拿起她的手腕,在脉搏处轻轻咬了一口。
她条件反射想缩回手,“……你真的很饿咩?”
“是挺饿。”喉结滚动,张清晰地感知着自己的*变化,这是一件控制不了时就不想再控制的事情。
“那我们要回去了吗?回去就可以吃晚餐啦,对了,你跟容姨说——”
“嘘…”
他没耐心听她说,长指抵在她唇边,低下头说:“我想吻你。”
凉的薄唇贴在她眉心,他听见她小声嘀咕着什么。
错开她的脸,张把耳朵贴近她的唇,“凑我耳边说。”
“我说,”她的呼吸洒在他耳边,“吻又吻不饱……”
他笑了,一侧头,唇就碰到她的黑发,他低声:“你怎么知道我是哪种饿?”
“哈?”她后知后觉,“不就只有一种饿吗?”
“当然不止一种,笨蛋。”
“是嘛?”她的脑袋不安分地动来动去,“那你是哪种饿呀?”
“现在告诉你。”
3(张)
短横廊处的灯光是暖色的,空间偏狭窄,拐个弯就是独立卫浴。
她天真地等待着他告诉她其他种类的饥饿以及他现在到底是哪种饿。
而张,只是低着眸在瞧她,没想好要说什么——他也有需要措辞的时候?
“你,我……”约莫是被他这种目光盯得不自在,她习惯性地伸手摸自己的头发,“我头发上有什么东西吗?还是说脸上有……”
“都没。”张伸手绕到她脑后,摸到她的发饰,轻巧拿开。
她的一头长发散下来,披在肩后。衬得那张脸更小,一双眼睛水汪汪的。
犯罪一般的迷眩感,以一种狡猾的步调侵袭了他的意识。
不同于以往每一次滴水不漏的置身事外,张很清楚当前这种情动并非简单的好玩,它潜藏着危险,蛰伏着痛苦,深埋着千万种受伤的可能。
他也很清楚自己应该退回去,调整一下,或者说,收敛一下。
保护别人、与别人共度日子的方式,均有无数种,没人规定一定得以毁灭自己的方式进行下去。
为什么说是毁灭?
因为大多数人嘴上说的爱,其实都算不上爱。
在他看来,真正的爱,必定是在深爱的同时自愿摧毁掉自己周身的盔甲。那是一件极具冒险性的事情,意味着把自己完全暴露给对方,再无藏身之处。
而人,事实证明,人总是如此善变、贪婪、自私且愚蠢……张注定学不会爱人。
世俗的爱,担待不起他的自愿毁灭。
即使是眼前这个…这个阅读过他部分精神世界的人,也极其困难。
张可以亲手敲响属于辛德瑞拉的十二点钟声,但他永远不会是那位捡起水晶鞋的王子。
他是那个…不断转身去凝视身后猛虎的坏哥哥。那才是他的童话基调,那才是他的人生伊始。
可现在该怎么办?
他在俯首吻她的额头,同时内心悲凉。
自我抗拒是真实的;想对她温柔是真实的;源自身心的*也是真实的——这三样东西一旦在同一时点糅合到一起,毫无疑问令他不安。
“你想喊一下我的名字吗?”张闭着眼眸问她。
“你的名字?”她思索了一会,“……张饮修。”
他笑,尾指轻蹭眉骨,“喊中文笔名的话,你压力比较小,对不?”
“你都知道呀,”她呼了口气,“那我就不掩饰啦。”
“确实不用。”张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静静靠着;他自己也静静地看着冷色调的墙面,思绪无边展开。
4(双)
“张饮修,张饮修?”
“喊一下就够了。”
“哦……”其实边忱站得腿酸。
他今晚似乎有点不对劲,很陌生却又似曾相识的那种不对劲。
对边忱来说,就像是:眼前的这一幕仿佛早就在梦里见过,有着某种诡异的真实感和虚幻感,相互交织,使她迷惑、怀疑却又不敢确认。
“对了,你到底还要不要告诉我那个呀,”她不能让空气继续安静下去,“你属于哪种饥饿?”
“嗯?”张眨了下眼,“再等一下,让我想清楚先。”
“啊……这还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是开口跟我分享,然后再毒舌打击我,最后,最后我们就可以回家啦,”边忱觉得自己说得很在理,即时自我肯定,“嗯!就是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对一个人动情怎么可能是一件简单的事?
“对呀,不然,你想得再清楚,或者你不告诉我,但你还是饥饿吧?这个事实总归是改变不了的吧?”
“改变不了的事实…”张的思维陷入一种停滞的状态。
不思考是很恐怖的。
人类一停止思考,上帝就占据上风。
每当他处于这种状态时,都必须挑着眉藐视上帝,如此换得某种表面上的胜利。
这种时候最好什么都不要去拉扯,否则裂痕会在他的脑海里产生,继而高楼崩塌,一切都归为「我是怪物」的结论中。
第46节
…………
“……张饮修!”脖子上有暖乎乎的东西裹上来,是她的手。
张听见她难以置信的声音:“你走神了!妈耶你居然会走神!”
等他低眸看见她的脸,映着暖色灯光,圆圆小小的,笑起来很有感染力,但是不可否认有点傻气。
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张把她的手从脖子上拽下来,“我走神,你挠我做什么?”
“让你回神啊,”边忱缩了缩脖子,“因为我不敢碰你其他地方,比如……这里……”
她说着,伸出了另一只手,试图在这说话的当口,偷袭他身上理应最怕痒的地方。
张压根没把她的小动作放在眼里,拽着她的手臂让她转了个身,然后从后面抱住她。
“大胆的棉袄,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他用尾指轻挠她的腰肢,“以至于你敢对我动手动脚,嗯?”
“别,别挠!我的妈呀,我错了!”边忱想去抓他的手,但是手也被他一起抱着束缚着,欲哭无泪,扭来扭去。
“你知不知道你像一只小泥鳅?”他的声音里有笑意。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边忱笑得弯下腰,痛苦又难以抑制住笑。
她一弯腰,就碰到了他有反应的地方。
顿时停了笑声和挣扎,扭头去看他的脸,结巴又脸红:“你,你……”
“我什么?”张俯身在她耳边问,“你得意吗?”
“不,我……”明明没做什么啊泪奔!!
“现在知道我是哪种饿了?”
“好像知道了……”耳朵好热,边忱尽力避开他的吐息,“你,你的定力越来越不好了……”
她以为他是*高手,不到他想要的时候,从不把他自己给赔进去。每次有自然生理反应,冲个凉出来照样跟没事人一样。
但是这次明显不一样,他既没坦诚出来调戏她,也没扔下她独自进去浴室。连同他的神情举止,都很奇怪。奇怪到让边忱忍不住瞎猜。
她猜想或许是他仍觉得过意不去,因为他给的所有东西当中,什么都不缺,把她捧得像个公主,但唯独没有爱——他所认可的那种爱。
边忱一直觉得这已经是生活给她的最大恩赐,因为在她的位置和角度所感受到的张,对她是有爱的,很多很多的爱。
有赖于大量阅读他的文字,边忱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拉他过烟火日子,只要他自在就行了。
她还猜想,或许是因为这栋房子对他而言意义特殊,所以他心情有波动……
可是无论她怎么猜,也猜不到他的自我世界里发生了怎样一场撕扯。
边忱红着脸问:“要去……冲凉吗?”
“跟我一起去?”
“……”她瞬间被吓傻了,“你是不是又被调包了?”
“那你好好看看,这个人是你认识的张饮修吗?”他松开了手,让她站直,转过身看他。
“我开玩笑的……”边忱其实不太敢在此时看他的眼睛。
“没关系,”他把她逼得往后退,声音沉下去,“因为我也在怀疑这个现象。”
“哈?”边忱完全懵了,往后倒退,高跟鞋没踩稳,整个人向一边歪下去。
张伸手接住她,打横抱在怀里,拐弯,去独立卫浴。
“能把我蒙蔽到这个地步,你也很不容易。”他的声音越发磁性。
这句话砸下来,很多东西在短时间内往边忱的脑海里跑,她只来得及理清那些最关键的。
在他推开浴室门的时候,她小声问:“你是……有感情地喜欢我了吗?”
“没,别想多。”
“你嘴硬……”
张没说话,只是把她放下来,靠近墙边,歪头去吻她,以唇舌解开混乱的情思。
他喜欢咬,这次也不例外,在退出去之前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舌尖。
“嘴是软的,懂了吗?”他声音喑哑。
“……”边忱无言以对,背靠着墙喘息。
张觉得心里烦躁得厉害,再次低下头去吻她,沿着耳廓往下,一直到她细白的脖颈。
长指指尖摸到她颈后的短拉链,拉开,她的蓝色连衣裙顿时松了不少,她的脖颈整个裸·露出来。
张任由*和感觉主导自己,并放任自己去主导另一个个体。
直到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肩膀,他知道她已经意乱情迷。
人在意乱情迷的情况下,更容易失去思考能力。
“边忱,我讨厌失去了盔甲的自己。”
“……那你不要把它弄丢了。”
“是你让我自愿把它脱下来了。”
“……”
宛如一枚炸·弹,在她耳边响起。边忱慌忙推开他,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儿。
然后双手掌心在裙子上擦了擦,把细汗都擦干了,才重新伸手去抱他的腰身。
“没关系,你继续讨厌他……反正,我会一直爱着他,连同你那份。”
张没立刻说话,他习惯独自消化掉这些东西。
但是边忱很不安,生怕自己误解了、答错了……
她仰起脸看着他问:“我没有理解错吧?你,你也知道我在说什么的,是吧?”
垂下眼眸,张轻“嗯”了一声,长指往上,指腹在她唇边轻揩,“那就帮我缓解一下。”
“……缓解什么?”
“饿。”
“……”小说里说好的……性冷淡的……张饮修呢……
第33章 zyx
1(双)
“是不是容姨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啊?”
“她为什么要知道?”
“……”此人特别擅长用反问的句式来堵住别人的问题; 或者说,这只是他的一个习惯。
一个强悍而悲伤的习惯。
反正边忱常常在他这种话术攻势之下答不出话来。
“蓝色很适合你,”张站在她身后; 长指捏着她的连衣裙后背拉链; 从蝴蝶骨开始; 缓缓往下拉,“适合你的气质。”
“我的气质?”边忱乖乖站在卫浴的空地处,任他帮她脱下裙子; “你; 你要不要给我描述一下,嗯……我的气质是怎样的?”
“傻。”
“……哦!!!”早知道就不要多此一问了。
“珍珠…应该也很衬你。”拉链拉开到尾椎骨,她的后背一片光滑; 很漂亮; 是她身上为数不多的称得上女人味的那种漂亮。
当然,看在张的眼里都差不多。哪一种漂亮都没区别,他擅长于从各种各样平凡的人事物中发掘美感——而他正好是那种只屈服于自我感受的人。
他也不喜欢用太过直白的标准化语言去评价别人的任一方面。
他习惯体味; 不习惯评判。
跟笨蛋们相处时; 就用自己独有的话语去嫌弃。
许易钦说——你这样的人早晚会把身边人逼疯;
他问——那你他妈怎么还没疯?
许易钦说——你没看出来我早疯了么?
他说——难怪。
…………
张想起这些; 唇边溢出笑。歪着头问面前的人:“我有把你逼疯吗?”
“啊?”她也转过头来; 脸颊擦过他的薄唇,她有点脸红,“上次不是讨论过这个话题了嘛?早或晚; 爱着你是会癫狂的。”
癫狂; 我赐予你癫狂;盔甲; 脱不下来的盔甲。
他没接话,长指离开了她的后背拉链,手从后面绕到她身前的丝绸腰带,缓缓解开。
系得整整齐齐的腰带被他完全松开之际,边忱抓住他的手腕,他那明显的腕骨还咯到了她。
“……你真的要带我一起洗澡啊?”单单问出这句话,边忱都觉得心跳极速加快,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偏偏,在这么‘严肃而认真’的问题面前,他还显得跟玩游戏一样,往她眼里吹着气问:“你害怕?”
见他又恢复到这种胜券在握、事不关己的模样,边忱忍不住开始发抖,“那个,我很难做到不害怕……”
“不用怕,”张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我不会跟你真做,乖宝宝不能偷尝禁果的对不对?”
他后面那句话几乎是笑着说出来的,说完,自己倒先笑得伏在她肩头了。
边忱:“……”
她就不懂了,所以笑点到底在哪?是在说她古板还是在说她害羞?
信仰的思维连在 sex 方面都是如此的清新,爱不起|(*′口‘)。
而且,他这样伏在她肩膀上,慵懒随性,让她的心脏跳动频率又再飙升了一个度,跟某人待多了,会不会得心脏病啊……
“走神的棉袄,”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我在等你松手。”
第47节
“……”边忱有点慌,紧抓着他的手腕还没放,以至于蓝色连衣裙也还没落下去,以一种松松垮垮的姿势顽强挣扎在她身上。
“等会儿能不能……”她拼命清着嗓子,“把你的眼睛给蒙起来?”
“梦游了?”他的冰凉长指搭上来,是指背,触到她的额头,“要蒙也是蒙你的。”
“凭什么呀?我上次被你蒙过了!”
“对啊…”
他的尾音轻轻往上扬,扣人心弦,边忱感觉自己快要溺死在他的撩人音色里了。然而很快就听到了他的下一句——
“因为你有经验,所以继续蒙你的。”
“……”吐血三升。斗不起(°o°;)。
“放手——”张拖长了音调,表明自己的耐心不多了。
“让,让我做点心理准备……”她可怜巴巴地说。
轻挑长眉,张没说话,默许了她的请求。
在她做心理准备的期间,他把她的长发全部拢成一束,单手箍着,掂量了一下,问:“多久没修剪过了?”
“哈?头发呀?”边忱思索了会,“好像是上大二之后就没剪短过了,就,只是隔一段时间去修一下发尾这样子。”
他箍着她的发束摇了摇,没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