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宅斗文里当咸鱼[穿书]-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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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掌柜感觉自己被点名了,只觉头顶冒汗,大气都不敢出。
不管丹宁郡主来或不来,话都是要说清楚的。今天傅莹珠打定主意要解决了这件事情,就不可能拖着。
丹宁嘛,就当个吉祥物放在那里挂着就行,不妨碍她什么,反而是对这些心怀伎俩的小人,有些许震慑的作用。
傅莹珠道:“方才吴掌柜说到,要去官府打官司。”
“无凭无据,状告他人,只要鸣冤鼓一响,上了堂去,就先打十个板子。吴掌柜就是要为自己讨回公道,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身子受不受得住。”傅莹珠笑了起来,姿态悠闲,“我年轻力壮,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地方都敢去,不怕死。”
吴掌柜额角冷汗又添一滴。
“其他就先不谈,去官府打官司都是要讲究证据的。你可别忘了,你之前帮我继母做的账本可还在我手里,而你那边,可有什么证据?”傅莹珠忽然话锋一转,变得凌厉了些,“没有证据,也要人证。”
傅莹珠语气不疾不徐,“吴掌柜说我不仁不义,逼迫你定下赌约,可有人能证明这点?”
人证?
本来听到证据时,吴掌柜的心往下一沉,觉得自己这是落了下风,可傅莹珠一提到人证,那他忽然间就不怕了。
周围这几位掌柜,可都与他同仇敌忾,背后里不知道一起骂了傅莹珠多少次,这回与傅莹珠正面交锋,定会站到他这一边。
也就是华掌柜那边,因为这次的比试,起了点嫌隙龃龉,需要多多求情,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要知道,能让傅莹珠吃瘪、不敢轻易辞退他们,对他们这几位做掌柜的来说,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事,华掌柜是个头脑清醒的,不会算不清楚这笔账的。但凡这一次能反手扣傅莹珠一顶苛责老仆的帽子,把脏水泼回去,他们就还能绝境逢生。
这样一想,吴掌柜心下终于镇定许多,对傅莹珠说道:“当然是有人证的。”
“而且他们此时都在场。”
丹宁郡主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立刻说道:“那快叫过来,让他们说一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掌柜连忙对丹宁郡主说道:“殿下,其余几人,便是我身边这几位掌柜。”
虽说华掌柜那,稍是有些棘手,可此刻只要有一人帮他说话,那就叫有人证了。
至于华掌柜,若是今日不帮他说话,那也没什么,私底下再走动走动、打点打点,最后也能成为他的人证。
吴掌柜胸有成竹,望向身边其他几位掌柜,“你们且说说,三个月前,是否是大姑娘逼我签下的字,大姑娘要辞退我们这几位功臣的举动,是否背信弃义、是小人作风?”
他等着其他人帮腔,却不想,话一说完,周围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当中。
并没有人应他的话。
若是说,在丹宁郡主来之前,还可能会有人替吴掌柜稍微说一两句话,可此番丹宁郡主人在这里坐着,当着她说违心的话,其他几位掌柜不敢。
丹宁郡主会到铺子这边来,一看便是与傅大姑娘早就认识,谁知道她是不是站在傅大姑娘那边的?要是说不对话,那岂不是别想在京城混了。
得罪吴掌柜事小,得罪丹宁郡主事大。
几位掌柜不约而同决定,不会出来给吴掌柜做这个人证的。
本来,替吴掌柜做人证,就是很冒险的事。
万一傅莹珠就是个一点儿都不看重名声的,那他们状告她不仁不义有什么用?她又不在乎。
且要是傅莹珠会与他们定下三个月的约定,本来说的就是念及他们多年的贡献,给他们一个机会。真想往她身上泼脏水,可没那么容易。
傅莹珠的手段,他们是领教过的,如今是万万不敢再轻视了。若是这一次帮吴掌柜说话了,下次又找别的由头,又要发落一个人来。到时候吴掌柜是暂时免去祸端,可他们这些本来没事的,就变得有事了。
这一权衡,傻子才会帮吴掌柜说话。
反正这次死的已经确定了是吴掌柜,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们做得非常正确。这,就是人性呀。
华掌柜则是心中有些痛快。
他不是什么品性高洁的人,还记挂着之前吴掌柜和他呛嘴的仇,此番见他落难,自然就得意起来。
心里一得意,华掌柜便做起了落井下石的石,笑道:“郡主,别听他一派胡言,他说的全是假话。”
“其一,吴掌柜霸占掌柜的位置多年,却并无多少真才实学,这几年成衣铺的生意可一点儿都不好。”
“其二,背信弃义、不仁不义之人也是他!大姑娘心里念着我们这些掌柜多年劳苦,给了我们三个月的时间,让我们好生经营,只要能经营得好,就给我们留下的机会,这是何等的仁慈,三个月前,大姑娘提议之后,吴掌柜可是自愿认了的,这点我可以作证、做大姑娘的人证。”
他瞥了吴掌柜一眼,轻飘飘地说道:“若我是大姑娘,甚至连这三个月的时间都不给他,直接辞退了便是,实在是太过于德不配位了。”
吴掌柜:“……”
华掌柜的话说得那叫一个掷地有声,恳切坚决,若不是丹宁郡主在场,他真想冲上去撕了华掌柜这张能言会道的嘴。
好哇好哇,姓华的果然是彻头彻尾的小人、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且等着吧,像他这样的墙头草,最后是什么都落不着的。
可令吴掌柜没想到的是,这里不止华掌柜一个墙头草。
华掌柜的话音一落,竟是又有一位掌柜附和道:“是啊,当初是他自愿参加的,我们都是自愿的。”
反正被辞退的人已经定了,是吴掌柜,又不是他们,何须再为了昨日的兄弟,为今日的自己惹上一身麻烦。
他们都是彻头彻尾的小人,哪里有好处,往哪里钻的。
一个人跳出去指责吴掌柜后,其余人见风使舵,也都跳出来了。
“没错啊,大姑娘待我们已经不薄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不满足。”
“贼喊捉贼,我之前竟然没看出来,老吴你是这种人!”
“自己没本事,居然还想说是大姑娘的错,老吴啊,你年纪也大了,状态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还是回家享清福,就把掌柜的位置让出来吧。”
丹宁郡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向了吴掌柜,“这位掌柜的,您还有别的人证吗?”
吴掌柜:“……”
他今日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树倒猴孙散了!说好了他们是一伙的,怎么此刻都开始落井下石了。
他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不过事已至此,傅莹珠也懒得再与这种人争执什么了,对青桃说道:“想来吴掌柜之后还有得要忙,那我便送客了。”
都到了这样的田地,饶是吴掌柜再想胡搅蛮缠,也胡搅蛮缠不了了。
让青桃送走吴掌柜后。
余下的几位掌柜心里皆是松了一口气。
都拿吴掌柜祭天了,那他们掌柜的位置,应该是能坐得安稳一点了。
要知道,吴掌柜一走,招新掌柜的事就够傅莹珠忙活一阵了,哪还会顾及到他们呢?只要拖过这一时,想来掌柜的位置也就安稳了。
而围观了全程的丹宁郡主将全屋的人扫了几眼,视线最终回到傅莹珠身上。
这程来到这,可算是叫她看了一场好戏。
如今戏落幕了,但丹宁郡主还没到想走的时候。
她问傅莹珠:“姐姐,这位吴掌柜走了,那你的成衣铺里,是不是缺一位新掌柜?”
在傅莹珠抬眸看向她时,丹宁郡主笑了笑道:“我这边倒是有合适的人可以引荐?只是,你得答应我件事。”
傅莹珠颇感兴趣地看向丹宁,而其他几位掌柜却是心底一震,恨不得立刻将丹宁郡主给请出去。
新掌柜,可不能有啊!
040(要做就做见了棺材不落泪。。。)
就在一众掌柜们胆战心惊惴惴不安之时; 傅莹珠开口了。
她看向丹宁郡主:“需要我答应什么,郡主但说无妨。”
正巧傅莹珠这边愁着没有合适的心腹换上,丹宁郡主就赶忙送来人才了。这可真是瞌睡送来枕头; 正好了。
丹宁郡主道:“你不是还欠我一道蟹酿橙?若我这次推荐过来的人选合适,你不能只用一道蟹酿橙来招待我,我还要多吃点旁的。”
“怎么着; 也得有十道菜吧。”丹宁郡主笑道。
这要求实在简单,虽说架势吓人; 一副要狮子大开口将她吃空的架势; 可傅莹珠明白,丹宁郡主这是在送她人情,比起一个有本事的新掌柜; 请她吃十道菜又怎样; 一百道菜都可以。
今日丹宁给她做了个人情; 她定然是要好好还回去的。吃喝什么的,都好说。
傅莹珠笑了起来:“都依你便是。”
其余几位掌柜听着傅莹珠与丹宁郡主你一句我一句,简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想要插手阻止一下,却又插不上话; 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丹宁郡主得了傅莹珠的应允,顿时笑弯了眼睛,开始介绍起了她要给傅莹珠引荐的掌柜,“这掌柜是我外公家那边的人; 打小就在店里面跑堂,脑子活泛; 卖东西的本事一流,进了他在的店就没有空着手出来的; 人很能干,头脑也聪明,为人十分上进,只是年纪尚轻,经验略薄,我家那边空不出合适的位子给他。”
“但我觉得,以他的聪明才智,假以时日,定能独当一面,将你的布行打点得红红火火。”
“你若是有心,我回去就着人安排一番,找个时间,与他见一面。”
“自然是有兴趣的。”傅莹珠听丹宁郡主一番叙述,对这位年轻的新掌柜很感兴趣,“还要劳烦郡主牵线,安排我们见上一面。”
眼瞅着木已成舟,屋里其他几位掌柜心里那叫一个焦灼。
姓吴的走了,空出来一个肥缺,按照以往的惯例,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接任,就会从别的铺子抽人过去,先管辖一番。
等日后安定下来,再做别的打算。
别的掌柜会趁着这个时候,把自己的人手安插过去,见缝插针的以公谋私,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肥大自己的腰包。
若是放在以往,就这个缺儿他们没了也就没了,未必多在意。可如今,他们人财两失,腰包已经不丰厚了,想着布行掌柜位置缺了,他们就有机会插手,能回一回这一次做账的血。哪想,傅莹珠就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们。
华掌柜一向是个敢于争取的,当下脑子一转,想出了个主意来,别人还没表态,他当即上前说道:“姑娘既然需要一位新的掌柜,小的这里也有一人可以举荐。”
他的账面,可是几位掌柜中最漂亮的那个,想来他的本事最能被傅莹珠认可,那他的话、他举荐的人在傅莹珠那,应该也能有几分分量。
他道:“我有一远房表亲,开裁缝店开了多年,对布料多有研究,也有经营的本事,姑娘若是想见,我明日便将他叫来。”
华掌柜这远房表亲,实际并没有这号人物,可事到如今,就是没有,也得凭空变出来一个。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虽说今天还没这号远房表亲,但只要傅莹珠说想见,今晚他立马去找个人来,扮成这位远房表亲,明天就有这号表亲了。
何况若是真成了,他不仅能回一回血,还能提防一下傅莹珠的手段。
新的掌柜意味着新的变数,以后说不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新掌柜换上了傅莹珠的人。
华掌柜一脸期冀看着傅莹珠,等着她的决断。
没等到傅莹珠说什么,丹宁郡主先摇了摇头,“我爹爹说了,用人不能唯亲。既是亲戚,最好不要一起共事,不然顾及着家人间的情面,会给自己添麻烦,徒增烦恼罢了。你年岁不小,怎的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丹宁郡主说得一本正经,华掌柜心头一口老血会吐出来。
再一看傅莹珠,果然对他要引荐的人一脸不感兴趣的模样,华掌柜不免对多管闲事的丹宁郡主有些气与怨恨,可丹宁郡主身份往那一摆,他心里有再多不满也不敢只说,脸上只敢赔着笑,应和道:“郡主说得极是,是我欠缺考量了。”
华掌柜只能死了他想最后一搏、将自己人安排进来的这颗心。
待丹宁郡主的眼神不再停留在他身上,脸上不用再强撑出笑意,华掌柜立刻垮下脸来。
想着丹宁郡主方才说的那位新掌柜的特点:年轻,脑子活泛,华掌柜心里一阵阵心慌。
之前,铺子里不是没招来过有本事的跑堂的,只是,华掌柜自己的账面是虚的,心里对那些有真本事的人,嫉妒、羡慕、兼之赶尽杀绝。
他本事不及人,只剩在比对方年长了几岁,占就先机,之前那些露出锋芒的跑堂杂役,华掌柜用了一段时间,就都找理由辞退了,留下来的,是些威胁不到他地位的中庸之辈。
今日,听丹宁郡主提起又一号年轻又聪明的人物来,华掌柜心里面觉得不详,只是想着丹宁郡主说的对方经验不足,心里面又有些放心。
即使他本事没有账面表现出来得那么漂亮,可做了掌柜那么多年,人情世故练达,积累下来的经验与顾客人脉种种,都不是一个毛头小子能比得上的。
他吃过的盐比对方吃过的米还多,这一番岁月沉淀下来的阅历,可不是一个黄口小儿能比的。有时候,太老了,也是一种资本。年轻人只能跟在他屁股后面跑,成不了什么大事的。
华掌柜在心里将自己劝了一番,才没那么慌了。再一想到丹宁郡主虽说来头大,可从小锦衣玉食什么苦都不受,看人的眼力指不定没几分火候。指不定是引荐了个嘴甜的草包过来,那傅莹珠还有得头疼。
再这样一想,华掌柜心里面彻底安稳。
想着没别的事情了,就赶忙告辞退下。
其他掌柜们见最有心眼的华掌柜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自然也就偃旗息鼓,不作妖,跟着离开了。
…
等几位掌柜一走,傅莹珠却是将丹宁郡主拉到身侧。
傅莹珠道:“郡主此番能将能人引荐于我,莹珠心里感激。”
“只是新掌柜一事,非同小可。”即使丹宁信誓旦旦,担保她要引荐来的人本事了得,可傅莹珠在招新掌柜,有她自己的主意。
方才当着其他人的面,不好拂了丹宁的面子,傅莹珠便没将话说得太过清楚,但该说清楚的,总不能就这么不说了。
丹宁能推荐好人物给她,自然极好。可她与丹宁郡主说起来统共不过见了两面,吃喝玩乐是能走到一块儿去,但找新掌柜的事,可不能与消遣的事混为一谈。她对丹宁郡主尚且了解得不算深厚,便不能因为她说可以,武断地定下新掌柜的人选。
“我手头这几间铺子,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旁落他人之手经年,除了个壳子还是我的,里头的人全都不与我一条心了。”傅莹珠道,“刚才托你的福,顺利遣走了位掌柜,得多谢你。”
丹宁郡主听她这样一番话,表情变得严肃许多,正正经经地说道:“这算不上什么,我只是为你打抱不平罢了。”
“这吴掌柜好生有趣,我原先以为做错了事的人总该愧疚,后来才知道,有些人的良心就像是被狗吃了,人品越恶劣之人,越是喜欢颠倒黑白、搬弄是非。明明自己就是那人品卑劣之辈,偏偏要说他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