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宅斗文里当咸鱼[穿书]-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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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旁人来看,只怕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她能将账本做成这样,可不是她一个人的本事,想来铺子里的人也已经与她一条心,一道做了假账。即使将真账本交回到我们手里,吐出来她之前吞下的那些油水,可是,人心不朝向我这儿,这铺子便不叫真正属于我。”
“这铺子,做的不是一棍子买卖,也不是只给侯府上交一次钱财,就能两相无碍的。铺子收回来了,还是要继续替我办事、替我赚钱,才叫有用。若是人心不齐,力就不能放在一处使。我找祖母,一通手段是可以解一时的难,可日后铺子回到我手上后,他们暗地里给我下绊子,让我处处为难,麻烦也是不小。”
傅莹珠没办法日日亲临每家铺子看着店,铺子怎么运作,全看领头的管事,可眼下,这些铺子的管事显然心是朝向陈氏的。
明面上,陈氏吞下铺子,最得意的便是让她贪了不少银子。可实际上,最可怕的,却是铺子里那些管事与用人的人心在暗处被陈氏全给吞下了才对。
那些心向着陈氏的管事与用人,像是良木里的蛀虫。若是她紧盯着已经被陈氏吞掉的银子,放任这些蛀虫于不顾,到最后,几间铺子都被这些蛀虫啃成了空壳子,她忙忙碌碌,什么也拿不到,反倒将原主母亲的嫁妆给做空了,指不定辛辛苦苦到最后,是为陈氏做了嫁衣。
“为今之计,是要先将陈氏做了假账的事放一放。”知道青桃的疑虑在哪,傅莹珠又道,“是放一放,而非置之不理。”
青桃听到这就放心了。
不是放任陈氏、让陈氏贪了好处就行。
看来大姑娘心里是有她的主意和打算的,只是时候未到罢了,她一个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的,就不要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见青桃状态放松不少,傅莹珠的话说得更是慢条斯理起来,“当务之急,是要先管好打点铺子的那些管事,把眼光放在当下。”
“他们能待到现在,恐怕已经被陈氏收买了个干净,可见其人品,这些管事,连人品过关都难称得上,人生信条怕是利字为上。”
“可用人一事上,倒也不止是好人能用。这些管事虽不是好人,但只要心向着我,也能算得上好好经营铺子的好管事。”
只要不是人品问题,一点小贪小拿,傅莹珠还是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
何况,要一下子把这么多人全部换掉,也不现实。
有时候,小人反倒比心慈的人更加忠心、更好琢磨。因为他们为利所趋,为利所使,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推测出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傅莹珠不是容不得蛀虫,只怕这些蛀虫是想钻她的钱袋子,漏钱给陈氏。想找来与这些管事一样本事、一样了解铺子的,是可以找,但也需要时间,倒不如先将人心给稳固了,免得这铺子说出去已经是她傅莹珠的铺子,实际上里头却各个心向陈氏。
“我得想个办法,先将这些人心收回来,他们若是认可我,觉得我有能力管理铺子,自然不敢生出二心。若是还有二心的,那就打发了,该追责的追责、该问罪的问罪。”
青桃一听这话,只觉得高深莫测,简直头都大了。
若是将她摆在姑娘的位置,那她一定又要用拳头说话了。
可这显然是不行的,姑娘肯定不让。
青桃为难问:“那姑娘我们该怎么办啊?”
傅莹珠想了想。
想要让这些人心悦诚服,不敢作妖,便只能震慑他们,让他们不敢犯事。
人品不行的人,很难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毕竟他们本性里就没个善字,各个都是吃硬不吃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不给点苦头吃,很难回头。
同这些人谦让,只能让他们得寸进尺。
傅莹珠沉思片刻,倒是笑了:“是有些棘手,可也不是无计可施。”
她转头吩咐青桃:“你去找个日子,安排我与这些管事们见上一见。”
青桃虽然不知道自家姑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傅莹珠说什么,她就做什么,立刻点头,替傅莹珠安排去了。
如今傅莹珠手里这点权利还是有的,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
“这是老夫人的牌子。”青桃办起事来,有模有样的,拿出了管家用的对牌,对着府上的管事妈妈发话,“姑娘说,要与铺子的管事们见上一面。这些事情一向都是妈妈你安排的,这一次也由你来安排吧。”
管事妈妈以前为陈氏办事,受了陈氏不少好处,暗地里跟红顶白,不知给了青桃多少白眼,使了多少麻烦。
眼见着陈氏和傅明珠两人如今兵败如山倒,走的走,倒的倒,府里头的风向变了天,那些办事说话的仆人们,心中的算盘自然也跟着算了一算,以往轻视的态度一收,不敢再怠慢,唯恐大姑娘来找他们算账呢。
管事妈妈听了青桃的话,哪有不应的道理?忙点头道:“老奴知道了,还请青桃姑娘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来办,马上就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青桃哼了一声,说道:“尽快点吧。”
说完便走了。
管事妈妈事情是做了,吩咐下去,说三天后,要让那些庄头和管事们上侯府来,见见他们新的领头人。
看上去对待青桃和傅莹珠的态度是变得恭敬了,只是转头,还是卖给陈氏一个人情,把消息给抖搂了出去。
毕竟这风一阵一阵的,今天是大姑娘得势,没准后天又是陈氏得势了呢?
两边讨好,不得罪人,才是长久之道的。
陈氏听了之后,只是冷笑,不咸不淡道:“罢了,随她去吧,我这个女儿,是个本事大的,我哪里管得住。”
竟然是不打算管的样子,管事妈妈也不敢说别的,告辞了。
管事妈妈哪里知道,哪怕她不来卖这个人情,陈氏也是早就做好准备了的。
哪怕傅莹珠不主动要求和管事们见面,管事掌管们,也准备好了下马威,等着傅莹珠呢!
小丫头,且看谁斗得过谁。
陈氏找人来,低声耳语了几句,短短的功夫间,又给加了筹码,也有了算计。
既然大姑娘这么想见到他们,那行啊,人就在那儿,能不能见到,就要看大姑娘的本事了。
陈氏和那些管事庄头们,打交道打了许多年,对他们的脾性,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些人,表面恭敬,看上去是侯府的人,但实际上,关起门来当自己的土皇帝,表面上挑不出错处,就治不了他们。
他们比侯府的任何人都关心侯府的铺子是否盈利,是否赚钱。什么忠心?没有的。他们的忠心,只会给口袋里的银子。
对他们来说,傅府将打点铺子的人从陈氏换成了傅莹珠,那可是天大的坏消息。
傅莹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并不能取信于人,这些人都是老江湖,自然看不上她。
只要他们看不上,不相信傅莹珠,便会担心换了新主子之后,自己的钱包也会缩小,赚不了钱。
他们比陈氏更希望傅莹珠快点放弃,不要掺和大人们事情。
陈氏给的命令是,能见的见,能不见的就不见,直接把这个新主子当成空气来对待。
别说陈氏花钱打点了,就算陈氏不花钱打点他们,他们对傅莹珠也有怨气,必然要给她好瞧的,最好能赶快将傅莹珠换下去,再换陈氏上来。即使陈氏不仔细打点,都不用担心他们不配合。
傅莹珠一个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定然受不了这样的气,第一次就碰壁,还不知道她这士气能坚持多久呢。
陈氏想。
…
第二天,管事妈妈就来回话了。
管事妈妈一脸为难,说道:”大姑娘,这件事,有些许难办啊。“
傅莹珠挑眉:“哦?”
“京城的布庄、米铺、玉丸轩,都是在京城里,大姑娘说要见上一面,人家也就来了。可是田庄茶庄,那可都是在郊外,在农田里的。往年啊,要进侯府报备,也是要提前准备一些时日。如今大姑娘说要三日后一见,人家根本抽不开身,也来不及呀!”
管事妈妈哭丧着脸,说道:“昨夜,我让我那侄儿快马加鞭,去通知了庄头们,腿都跑破了,可是庄头们都说不行,大姑娘,您看 这……”
管事妈妈也是没想到,庄头们竟是如此不给面子,不管是哪个庄头,都是根本不给面子的硬骨头,像是根扎在了那儿,根本请不来侯府。
对这件事,管事妈妈心里也有谱,知道这些人,都是故意的呢。
往日突击检查也不是没有,怎么就好端端来了,今儿就不行了?
不就是给大姑娘脸色瞧?
给大姑娘脸色瞧便瞧了,偏偏把自己掺和进来,苦了她自己了,如今左右为难。来傅莹珠这儿通报,还怕招来傅莹珠的打骂。
哪知道,傅莹珠听了她的禀报,一点儿都不生气。
反倒慢悠悠喝了口茶,毫不意外的样子。
庄户那头会给她找麻烦,傅莹珠原来就想到过,这遭落实了,倒也好。别人做事不合礼数,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她,她又不看重他人对她是否尊敬。
放下茶盏,傅莹珠笑着起身,“那便准备马车。”
“庄头们没空,那我就把会面的地方,换成田庄,想来就无碍了。”
出乎管事妈妈的意料,傅莹珠不仅一点没有气恼模样,反倒笑眼盈盈,一脸和气。
不会是说着玩的吧?到乡下去,哪个大家闺秀愿意到那种地方去?
要知道二姑娘被发配别庄的时候,可是流泪成河。
管事妈妈当傅莹珠是说着玩儿的,可傅莹珠站起来便往外走,一点儿都没有说玩笑话的轻浮。
山不过来,我便就山。
没有他们不过来,就见不着了的说法。
她可以自个儿去找他们啊。
正好,在侯府待了那么久,也是时候出趟远门,看一看外面的风景了。
030(打得还不够激烈再努努力。。。)
在傅莹珠身后; 管事妈妈愣愣地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太过诧异一时间,都忘了要追出去。
在管事妈妈看来; 遇上这种被庄户刁难的事,脾气再好的大户小姐,也是要发一发火的。
不是要; 而是应当。
就连陈氏自个儿,在和这些管事庄头打交道时; 稍有不顺心就要破口大骂。人前装得再好; 人后也要露几分性情的。尤其在这种时候,发一发火,是在立威。
恩威并施才能服众; 朝人显露几分自己的脾气; 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 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都格外看重规矩与面子。
若无规矩,便无体统。即使傅莹珠在府中处境尴尬; 不为侯爷所喜,可好歹是位嫡出的姑娘; 身份是摆在那儿的。今日这些庄户踩着她的面子,不给她尊敬,那外人细品之下,可能品出几分侯府的庄户不给侯府面子的意思在里头。
傅莹珠若是如此淡然处之; 那便是放任对方的奚落,这事若是让侯爷听说了; 定然会觉得傅莹珠办事不力。
要知道,侯爷可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即使侯府早就落败到不如往日; 他也听不得别人说侯府不行的话。本来侯爷与夫人那边就觉得大姑娘年纪小担不起事,这事不处理好了,不就正好落了话柄?
可看着傅莹珠不愠不怒,反倒直截了当要到乡间去找那些庄头,管事妈妈既觉得意外,又觉得匪夷所思,全然猜不出傅莹珠这趟去了庄子那,能有何用处。
既然连她这种经验老道的管事妈妈都猜不到傅莹珠的用意,那看来傅莹珠这遭,恐怕是遇事慌神、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了。
一个当家主事的人,自己先乱了阵脚,那算什么有本事?
她愣神一会儿,在青桃的催促下,才回过神来,立刻摆出了一张笑脸。
别管傅莹珠心里在想什么,对管事妈妈来说,最要紧的是她自己的事。
原以为今天少不了一顿骂,自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哪想大姑娘竟是出人意料,叫管事妈妈意外,颇觉自己幸运,平白捡了好处。
傅莹珠出不出笑话,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管事妈妈按了傅莹珠的吩咐,又派了自己的侄子出去,去知会了庄头与掌柜,告诉他们,傅府大姑娘换了会面的地点了。
…
从侯府换成在别庄相见,再忙的庄户,此刻也说不出拒绝的理由。主子都自个儿跑来了,他们这些替人做事的,也就无法再拿乔作势,说不见就不见了。
京城里的众位掌柜一听傅莹珠要亲自到乡下见客的消息,心中难免惶惶不安,猜不出傅莹珠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然也便想不出要怎么接招。
他们的想法和管事妈妈差不多,那些供货的庄头这么不给傅莹珠面子,以傅莹珠恣意妄为的性情,早该大发雷霆。
下马威给了之后,按照他们的预测,傅莹珠为了见庄头一面,还是得会好声好气地继续派人去请,到时候他们怕是拖,都能把这次会面给拖没。哪想到傅莹珠竟然是个虎的,直接把会面的地点改成了到庄子上?
一个大户小姐会想去那么偏僻的地方,穷乡僻壤的,也不知道那侯府千金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连陈氏自个儿,掌管中馈这么多年,也是觉得山高路远,从未去过。平时最多也就在京城的铺子转悠几圈,就当巡了逻,从未真正踏足过乡下。
大姑娘到好,刚刚上任没几天,急吼吼就来个大动静,倒真闹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想来傅莹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丫头,闹不出什么大的风浪,如此一想,几位管事心头便镇定下来。当下着人备上马车,往郊外庄子的方向赶去。
主子都动身了,他们这些京城里的掌柜,也只能舍命相陪了。
而消息由管事妈妈的侄儿带到庄头那后,几个正得意于给傅莹珠好一通下马威瞧了的庄头闻言,直接脸色大变。
本来都做好了不用见傅莹珠的准备了,乍然间听说傅莹珠要过来,几位庄头没做好这个准备,也没预料到这个发展,一时间乱了阵脚。
他们愤愤不平地想,一个小丫头,竟然如此斤斤计较?不该早点意识到,这铺子她管不了,快点换回她那继母陈氏,而她继续做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户姑娘才是最舒服的,怎么还与他们较上真了?
果然是年岁尚浅、阅历也不够,他们这些做庄头的,不想给她方便,就算她真的来了,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庄头们聚在一起,盘算一通后,觉得问题不大,他们完全可以应付,紧接着对傅莹珠要来这事简直不屑一顾,讨好功夫是一点儿也不做,反倒等着傅莹珠来了,想看她的笑话。
…
侯府。
与庄户们会面,只是议事,傅莹珠却颇为重视。
她首先找到老夫人,请老夫人拨给她几个带刀的护卫,随她一块下乡去。
老夫人虽然不明白傅莹珠的意图,但一想自己这么个宝贝大孙女要独自去庄上,也是够冒险的。
当下也不多问,找了傅堂容来,拨了十个带刀护卫给傅莹珠,让他们保护傅莹珠的安全。
不过,对傅莹珠要去庄子上看看一事,老夫人并没有当着傅莹珠的面多做点评,只是在心里觉得,并不妥当。
这些庄户既然不服他,那就要用严苛的手段来教训教训,哪能对方不来,她便自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