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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归农-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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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我也开卦,替你兄长卜算过,他命中有一死劫,我算不出具体时间,可能是在三五年后,又或许是在十多年后。本来那死劫很凶险,几乎没有破解之法,但我算了算这小子的运势,发现他的命运,与你的和你大兄的,紧密相连。”

    大师喝口茶,在岑二娘纠结的目光中,继续道:“我没有他的生辰八字,这会儿无法准确算出,他是否就是那个可以破解你大兄的死局之人。但我有预感,他很重要。你们兄妹和他结交,没有坏处。还有,你的大劫就在这几年,尤其是未来两三年之间,你一定要和那安三少保持友好关系,最好是待在他附近,不要远离他。”

    “师父,您说的这些,实在是玄之又玄,我不信”岑二娘是个不怎么信命的人,她对于卜算子大师的话,持怀疑态度。虽然她也知道她这师父十分了不得,可她一向认为,命运之说,听听当消遣也就算了,谁若是真信,那就是傻子

    卜算子大师怒得胡子一飞一飞的,“死丫头你竟敢怀疑师父我的话你知道替你们兄妹推算运程,有多吃力、多损耗心血精神么老夫一心为你好,你把我的话当狗屁真叫我一片真心都喂了狗”

    岑二娘被吼得耳朵一震一震的:师父他要不要这么激动是不是上了年纪的人,都容不得别人反驳他她很识趣地赔笑认错:“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您的话师父您金口铁算,说的话那就是箴言绝对的靠谱是我寡闻少见”

    卜算子大师冷脸拍桌:“闭嘴”麻蛋这孽徒真要把他气死她不信他的话,以后总要吃大亏若不是这丫头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徒弟,往后师门还要靠她发扬光大,他管她去死

    不过,死丫头竟敢质疑他,必须得让她吃吃苦头。想到安三少那个曾让岑二娘吃瘪的愣头青,卜算子大师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微微勾起:有了,他找到既能破解岑家兄妹歹运又能让那死丫头吃教训的法子了。sjgsf0916

第九十八章 闹席(一)三更,求月票

    绞尽脑汁说好话哄自家师父开心的岑二娘还不知,她师父即将给她设陷阱,让她钻呢。

    后来,当她和某人深受其苦后,悟出了一个真理:有本事、小心眼又记仇的老头,果真不好惹

    岑二爷虽答应女儿收下安三少这个弟子,以便将来公报私仇。但他总得考校一下对方,看安三少到底值不值得他花费宝贵的时间和精力折呃,不对,是培养。

    因他对安三少实在无好感,记仇的岑二爷,假意接受安三少和安大老爷、安二老爷的诚挚道歉后,摆出严师的架子,专拿一些深奥的文题考问安三少。看对方急得额上冒汗也答不出来,或者给的答案太浅薄杂乱,经不起推敲。他再在安三少崇拜的目光下抛出正解,然后含蓄地挖苦他几句,直把可怜的安三少说得无地自容,却又不得不叹服。

    安大老爷和安二老爷没读过什么书,只是识几个大字,看得懂账本罢了。他们虽不明白岑二爷说的是什么,但看自家这傲气的孩子被岑二爷说得心服口服,还一脸敬仰,便知岑二爷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博学多智,心中十分开心:有他这样的名师相教,安三少又那般聪明,相信假以时日,他定能学有所成,将来走上仕途也不是梦了。

    安二老爷听不懂岑二爷和安三少之间的问答,觉得听他们说话挺无聊的,显得他这大老粗更加粗俗了。于是,他拉着安大老爷的衣袖,两人静悄悄出了外书房,来到院子里说话。

    “大兄,看之君那样,在岑先生面前多乖巧看来这次他是下定决心要考科举,做出一番成就了。”安二老爷压低声音,兴奋道:“之君本就聪慧,否则也不会才十五岁就成为秀才他如今自己想通了,懂事了,真好好在他也没耽误多久,如今他才十七,在岑先生的教导下,相信几年后定会出人头地,替我安家改换门庭说不定我这二祖父,临死前还能沾沾之君的光,去京城住一住。”

    “可不是”安大老爷既欣慰又激动:“之君这孩子可算成熟了从前给他算过命的先生、大师,都说他将来成就非凡。相信安家在他的带领下,只会一日比一日兴盛。”

    “说起来也是祖宗保佑,我安家这么多年,都没能出一个文曲星,之前三弟还夸安之霖如何如何,说什么我们以后都要指望他和三房。哼有之君在,谁还搭理安之霖那个不成器、品性不良的混账东西”

    “不错。当初他在我面前装得乖巧懂事,我看他又会读书,对他那是贴心贴肺的好,还腆着老脸,替他求了岑老爷教他。可那小子居然敢在我们面前抹黑之君从今以后,我安坪镇不欢迎他”

    “不错若不是看在三房无男儿支立门户,我这次非把他打死不可”安大老爷正放狠话,便看到玉墨和岑大郎满脸愠意焦急地跑进来,就问:“怎么了”

    安二老爷是习武之人,虽上了年纪,但仍耳聪目明,他似乎听到外面很吵闹,便问:“是不是外面发生什么事儿了今日是岑家大摆温居筵席之日,难不成有哪个不长眼的,前来闹事”

    岑大郎嘴角绷得死直,声音冰冷回道:“是周家周大老爷带了四五十个青壮年过来闹事。我看其中一半是周家人,还有一半大约是周家的护卫和长工,还有几人自称是魏县令的家人,周远达的堂舅。”

    “他们嚷嚷着要来砸了我岑宅,打杀了我和赵樾,为周远达报仇。林四爷他们正和周家带来的人对峙着。周大老爷要见我父亲,我进来寻他。今日恐要叫两位长辈看笑话了,我先去叫父亲出去。失陪了”

    他们进来叫岑二爷时,持刀带棒的周家来人,已朝岑宅的大门和牌匾上,砸了不少臭鸡蛋,把提前赶过来帮忙的附近的一些邻居都吓跑了。

    周家那群人还砸开了垂花门,冲进内院花园,把院子里摆放的十几盆珍贵的名花和盆景都砸了。周大老爷还命人将林氏和冯婆婆以及伺候她们的芍药、杜鹃抓了,把正房的起居室、内书房和卧室砸得一团乱。

    若不是林四爷及时带人赶到,阻止他们继续朝东西厢房和两侧的耳房下毒手,内院就要被他们毁个一干二净

    周大老爷抓了人质在手,身边又人多势众,根本不怕林四爷他们十几个镖师。他们挟持着林氏四人,让林四爷等人不敢轻易动手。周大老爷说了,若是一刻钟内见不到岑二爷和岑大郎,就要冲林氏她们几个妇孺动手,也要把她们打得半死不活,让林氏也尝尝被人痛殴的滋味。

    岑大郎急急把情况告知安大老爷和安二老爷后,便和玉墨冲进书房,拉了岑二爷去内院的花园。安三少听说出事了,也脚底踏风地跟了出去。

    至于安大老爷和安二老爷,他们已从侧院的侧门出去,驾马车回安府找帮手了。今日他们为求师而来,怕岑二爷觉得他们摆架子威逼人,心生不满,便没有带护卫和随从。

    谁知周家按兵不动多日,让他们以为周家不会过来找茬了,周大富那老混蛋居然专挑了岑家宴请宾客这日前来闹事。他分明是想当众欺侮岑家立威让镇子里的人家,都不敢与岑家结交。顺便还能狠狠地打安家的脸满镇子的人谁不知,安家在挂卖宅子时便放过话,谁买了大房的旧宅,就会得到安家庇护。

    岑二爷和安三少奔出外书房时,岑二娘还在伏小做低地说好话,哄自家闹别扭的师父呢。因着暗室隔音效果太好,她和卜算子大师根本不知外面已然大乱。

    安三少缀在岑大郎、岑二爷和玉墨屁、股后面,踩着垂花门洞里已经倒地碎裂的小木门,跑进内院时,赵樾被周大老爷气得跳脚,正面红气粗地指着他的鼻子骂他。

    “周大富你这卑劣无耻的小人算什么爷们居然好意思拿病弱的妇孺出气你还不叫人松开架在岑夫人和冯婆婆脖子上的刀若是伤了她们,我定要宰了你”

    周大老爷阴狠地冷笑:“赵樾你还敢跳出来,我正找你呢当日”sjgsf0916

第九十九章 闹席(二)(4K,求订阅)

    周大富开始和赵樾细数恩怨,他唯一的宝贝幺儿,被赵樾和岑大郎打得直到如今都躺在床上,不能下地。他和岑大郎罪该万死因他和岑大郎打伤了周远达,害得周家和安家决裂。

    周大富一想起,自那日安二老爷宣布和周家断绝往来,周家的处境,便如履薄冰,日日都有债主带着打手上门讨债,如今周家如同丧家之犬,他就想把赵樾和岑大郎一刀一刀刺死。

    五日前,那些大大小小的债主,更是像约好一般,各自带了护卫上门催债。周家账上本就无钱了,这些日子更是连铺子里囤积的货物,家里的果蔬、摆件和家具,甚至连女人的首饰,都拿出去低价变卖了,也只勉强凑够两万多两银子,根本不足以抵债。

    那些债主全不顾往日的交情,联合起来,一百多号人,九成九都是勇猛的青壮年打手,一窝蜂涌进周家,看见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搬,不给就打人、砸东西,把周家大宅祸害得仿佛蛇虫过境,既凌乱又空荡。

    如今周家内里,除了他当初深藏在地底没有被人发现的几张五百两的银票,什么都不剩。

    那几张银票是他私藏,以备周家走入绝境,东山再起的。这会儿还不能动用。

    周大富至今仍记得,当那些个债主掏空周宅,也没找到他藏得极隐秘的宅子和铺子的地契,便勃然大怒。只放话给他十日时间准备,变卖了周家在镇西的最后三家地段最好的铺子,把余下的欠款一万两银子准备好。否则,他们就要请镇公所的几位主事出面,强行变卖周家的铺子和宅子。

    周大富当初怂恿父母卖了唯一的妹子,用卖妹妹的银子起家,汲汲营营奋斗几十年,才撑起一个周家,置办了丰厚的家业。他就指望那三家地段最好、生意火旺的铺子打翻身仗,怎么会容忍旁人将它们变卖,彻底毁了周家的根基

    而造成这一切的导火索岑家,却蒸蒸日上,连一只半脚踏入黄泉的林氏,都被神秘高人救活了安家大老爷和二老爷更是放出风声,说岑家是安家的贵客,往后岑二爷就是安家嫡长房嫡长孙安三少的教书先生。让安坪镇的三教九流都远离岑家,不准去岑家闹事,更不准他们周家找岑家报仇。

    凭什么他周家作为安家的姻亲,不受安家待见。岑家何德何能,居然傍上了安家这棵大树

    周大富羡恨不已。他想带人去找岑家麻烦,却苦于被债主带人围了周家大宅,他们出不去。且有安家力保岑家,他也不敢真在周家就要落败这节骨眼,再去触安家霉头,彻底与安家结仇。

    果真如此,周家也不必等了,分分钟就能回归贫民,被安家撵出安坪镇。可债主已然下了最后通牒,周家该怎么办

    钟家、钱家、赵家这些冷心肺的姻亲,都不借钱给周家。妻子的娘家魏家倒是有心帮忙,可安坪镇魏家只是普通的村中富户,哪怕卖了房田,能拿出一两千两银子就顶天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何必连累魏家。

    再说,安坪镇魏家是他妻弟魏县令的老家,也是他为周家和儿子远达留的最后一条退路。若周家真不幸垮掉,他便将儿子送去魏家,让魏家人送他去清安县找妻弟魏县令帮忙。

    难道周家真的富不过三代周大富被困在周家,心急如焚,他可不想在有生之年看着周家败落。没得自己辛苦拼搏了一辈子,老来还要去乡下过穷困日子。

    正当他愁肠百结,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时,前两日,有人找小乞丐偷偷摸进周家,给他送了封信,向他透露了岑家巨富的消息。

    周大富得到消息后,如获至宝,立即派人暗地里到弘威镖局分局,找当地的镖师打听,才知岑家不仅没有欠下林四爷巨债,反而身家丰厚得很

    果然如那送信人所言,岑二爷随随便便就拿出五千两银子买了安家大房的旧宅还大张旗鼓地在镇子上收集、购买各种珍贵药材,出手豪阔,短短二十日,就前前后后买了近三千两的药材。

    这还不算,他们竟向药材铺子放话,说是要长期搜集一些珍贵的百年以上的老山参和其他温补药材。

    这哪里是缺钱的穷人家

    周大富妒恨得红了眼。周家最鼎盛时,他都不敢如岑家这般花钱如流水。

    由此,周大富断定,岑二爷一家被逐出岑家时,必然如同信中所说那般,带走了无数珍宝银两,否则他们如何有底气这般散财

    周大富对岑二爷一家那是又羡又恨,当然憎恨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他心中对岑家当初哄骗他缺钱十分不满,更加自私地认为,岑家人身上也流着周家的血,他们的东西,自然归周家所有。

    若不是岑家一来就哄骗他,让他和他们断绝关系,如今他也不必烦恼怎么光明正大去岑家要银子了。不过周大富转而一想,岑大郎与人合伙打伤他儿远达,理应给出大笔银子的赔偿,不能教他儿子和周家白吃苦头。

    如此,带人要钱,不就师出有名了吗到时他只找岑家要赔偿银子,相信安家也没什么话说。不过,为避免出乱子,必须速战速决。

    周大富心想:他得快些带人去岑家,把岑家的银子拿回来,不能教岑家那些忘祖绝亲的败家子,继续挥霍下去。他们花的,可都是他周家、他周大富的救命银子

    若是晚了,让岑二爷他们败光了家财,他拿什么银子还账,用什么来保住他那三间重如性命的铺子。

    周大富产生这个想法后,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燃烧了新干劲,他好言好语打发了围困周家的债主们的护卫,保证十日内偿清余债。那些债主心想,反正周家的宅子、铺子都在镇西,又不会长腿跑掉,便将人撤了。

    随后,周大富把岑家巨富的消息,告诉了被债主逼得人心惶惶的周家族人,告诉他们只要拿下岑家,周家就能恢复从前的辉煌。

    周家族人听了周大富的话后,又笑又骂,笑他们终于有救,不必苦兮兮地回乡种田,又骂岑家人个个心肠恶毒,全无孝悌之心,更无亲戚之情。有那么多银子,也不知拿出来孝敬周家这边的长辈,替他们还债解忧。

    周大太太魏氏和她的两个弟妹赵氏和钟氏,第一次同心协力,一致对外,用极其污秽难听的脏话,骂了岑二爷一家一个多时辰。

    然后,周大富便和周二老爷、周三老爷和几个堂侄,聚在一起商量,何时去岑家夺回他们周家的银子。

    这时,距离岑宅举办温居宴席还有一日,周大富又收到一封乞丐送来的匿名信。当他从那封匿名信中得知,岑家至少有几万两的家产时,心中一片火热有了岑家的这几万两,周家什么烦恼都没了,还能把之前贱卖的几家山货铺子赎回来。

    于是他精心准备一日,把周家所有十五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男壮丁都集合起来,还带了几名魏家的青壮年,以及他的三个女婿,一共组织了五十多号人,浩浩荡荡杀入岑家,想着先逼岑家交出银子,再快速殴打他们一顿,就带人撤回镇西。

    谁知等他杀入岑家,却不见最可恶的岑二爷和岑大郎的身影,他只得愤愤甩了林氏两个耳光,命人将她其余几个仆役抓起来当人质。

    来岑家之前,周大富已打听清楚了,岑二爷最宠爱和看重林氏这个妻子。他想:只要拿捏住林氏的性命,想来岑二爷不敢不交出银两。

    周大富起初是想自己带人找的,可当他们被林四爷一群镖师阻拦下来,他冷静一想:还是让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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