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她要权掌天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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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他啊。”纪昀深点点头,道,“此事朕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惹事,此人可能也是活腻了。
“谢陛下!”
他摆摆手,让杜沉好生给贵妃治疗,然后坐在床边守了一会儿。自己的酒都还没醒,脑袋还晕晕沉沉的。
半夜的时候,见郑蓉儿睡着了,李德善便小心提醒靠在床边也快要睡着的纪昀深,他微微惊醒,然后揉按着脑袋,喝了李德善备好的醒酒茶,稍微舒服了一些,扫了一眼也守在床边侧肘而睡的郑欣儿,让宫人给她多加了件衣裳,便起身离开了。
他走后,郑欣儿便睁开了眼睛,低眸瞧着才睡下不久的贵妃,她额角的汗还未消去,可见方才是真的很疼。
郑欣儿勾了勾唇,还以为陛下是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孩子呢,不然为何她入宫这么久,也在咸福宫伏低做小了这么些日子,怎么一次都没见过陛下呢?
不过现在看来,也不是完全不在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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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又来一个心机美人,有的斗了】
…完…
第39章 、你来干什么?
◎咸福宫那位中毒一事,戚常念有所耳闻。不过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咸福宫那位中毒一事;戚常念有所耳闻。不过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这种事情在后宫里从来不会少。
男人在前朝权谋算计,女人天生被驯服压在后院阴谋诡计,谁又比谁高贵?无非是一个站在了权力的中心;俯瞰天下;而另一个只能通过站在男人身边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从前她也是这么认为的,她戚家权势滔天,她却甘愿以臣子之姿辅佐纪昀深登基;如今想想;可笑得很。权势这种迷人的东西就该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纵然她有千万种方法牵制纪昀深;也抵不过她本身就拥有权势让他俯首称臣。
他就应该也只能是她手里的玩物。
戚常念摆弄着手里的白玉棋子;对郑家这两姐妹的算计不感兴趣。她更关心贺奇一行如何了。
听说已经到了黎川地界;那是中原和河东的交界处。
戚常念看着棋盘上的残局,有时候一帆风顺是幸运,波澜起伏才是常态。
*
承干殿里,李德善看着跪在皇帝面前瑟瑟发抖的一个小丫鬟痛哭流涕;“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木薯有毒啊……”
“陛下饶命啊;陛下!”
纪昀深皱着眉头;扫了一眼身旁的郑欣儿;贵妃身体抱恙;不能亲自前来审问罪犯;便由她这个妹妹来代替了。
郑欣儿眉眼温婉,听了小丫鬟的哀求;似乎也心软了,便道:“陛下;要不绕了她这回吧;她应当是真的不知道木薯生吃容易中毒。”
纪昀深不耐烦地示意了一下李德善;李德善立马人精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若不是她玩忽职守,将半生的木薯送到了贵妃桌上,也不至于损伤龙嗣,便罚她三个月多俸禄,再赶到浣衣局做一个月苦力吧。”
话落,便有人上来将这小丫鬟拖走,那女子哭着大喊:“不,我不想去浣衣局!陛下!陛下饶命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在承干殿里环绕了许久才消散。
纪昀深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处理完这件事,准备再去长春宫一趟。他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他现在焦虑的是该如何找戚常念把这件事情说开。
昨夜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还被打断了,他心底憋屈烦闷得很。
郑欣儿瞧见了,款款上前,然后贴心道:“陛下可是有什么烦忧的事情?若是陛下不嫌弃,可以和欣儿说一说。欣儿愿意为陛下分忧解难。”
纪昀深扯了扯嘴角,勉强敷衍了一下她,“朕没事。最近朝政繁忙,有些疲惫罢了。此事也已了结,你回去让贵妃安心吧。”
郑欣儿乖巧点头,“蓉儿姐姐知道了,必定会感激不尽的,若不是陛下,这孩子还不知要遭什么难。”
纪昀深笑笑,不自觉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其实说来这个扳指和送给戚常念的那对蛊镯是同一套饰品。都是自苗西进贡来的,听闻是在蛊虫熬制的药水中浸泡了三年,佩戴可强身健体,更可百毒不侵。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因为这些东西受蛊虫侵染,故而也会侵蚀自身,最严重的后果便是会致人无法怀孕,男女都一样。
他将镯子送给戚常念是在她喝了绝子汤之后,她已然不可能再有孩子,那这蛊镯对她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他自己,纪昀深有些记不清他是什么时候戴上这扳指的了。好像很久很久以前,这扳指就一直跟着他。起先他还不知道这扳指有这样的作用,后来又觉得自己没有子嗣是件好事,便一直戴着了。
他生来父子情缘就淡薄,先帝先后不喜他懦弱,厌他恶他,最后却没有办法都死在他手里。他从来就没有感受过父子亲情的美好,自然也理解不了,更不想要浪费时间在这些事情上。
孩子,对他来说,只会是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累赘品。
朝臣因为他没有子嗣的事情也闹过几回,但大多不了了之了。
唯一遗憾的是,姐姐想要一个孩子。
纪昀深按了按太阳穴,所以说,郑蓉儿这个孩子来得有多么及时。
“陛下!陛下!”
耳边传来关切的呼唤,纪昀深回神,冲她微微一笑,轻问道:“怎么了?”
郑欣儿一脸的心疼和担忧,“陛下国事如此繁忙,妾身却不能为陛下分忧,妾身真是无能。不如妾身为陛下按一按吧?”
纪昀深压着心底的烦闷,道:“不用了,这些和你没关系,你也累了,先回去吧。”
这么赤/裸裸地赶客,郑欣儿也不好再逗留,便轻声应道:“是。”然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她走后,纪昀深直接浑身泄力地靠坐在软塌上,明珠从屏风后走出来,低声道:“贺大人和张家的人已经接头了。”
纪昀深轻嗯了一声,明珠又问:“听闻宴河一带河水降下去之后出现了疫病,但张家秘而不发,咱们可要……”
纪昀深挥挥手,道:“这件事随他们处置吧,贺奇心里有数。”
“是。”明珠又消失在屏风后,房间里眨眼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空荡荡的,像是没有人烟的牢笼。
纪昀深闭着眼也颇为疲惫。
许多事情,他都知晓。但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要说得那么明白。
纪昀深躺在软塌上假寐,忽而走进了一个梦中。
梦里一片白茫茫的云雾叫人看不清楚,对面有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气质威严。
纪昀深抿了抿唇,喊了一声“父皇”。
先帝并没有搭理他,而是朝他走了两步,然后冷冷地直视他,质问道:“你答应我的事怎么还没完成?”
纪昀深垂眸,面无表情道:“世家根基深厚,要想连根拔起还需要时间。”
他冷哼一声,“你该不会是又心软了吧?”
纪昀深沉默片刻。
先帝直接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懦夫!要不是老三和老七不顶用,你以为轮得到你!连成舒那个小子都比你强!我告诉你,这个皇位你要是坐不了就换别人,少在这里败坏我纪家的天下!”
他怒一甩袖,直接消散在云雾里。
纪昀深从梦中醒来,额角冷汗涔涔,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仿佛那一巴掌是真的一样。
他猛地起身,打开门直接朝着长春宫狂奔而去。李德善看着眼前的人一溜烟儿地跑走,还愣在原地呢,等回过神来赶忙追了上去,“哎,陛下等等老奴啊!”
纪昀深到长春宫的时候,戚常念正和明潇她们有说有笑呢。
她让春草和明潇比武,看谁厉害。
这二人往那儿一站,手持长剑,气质便不一样了。
尤其是春草,平日里瞧着蠢兮兮的,可手上一拿着武器,竟然立马就精明强干了起来。她在明潇手里竟是连过了十数招都没有落败的迹象。
戚常念瞧着就欢喜,她自己是不能舞刀弄枪了,可架不住喜欢看别人弄啊。她在一旁起哄道:“今日谁赢了就赏银一百两!”
还在旁边招呼其他的小宫女,道:“快来啊,你们也下注,看她们谁赢。”
其他的小宫女面面相觑,不敢投注,戚常念兴致上来了,直接道:“输赢都算在我账上,我再压一百两明潇赢!”
见皇后包场,还下注压明潇赢,瞬间不少宫女太监都跟风压明潇赢。
春草一瞧,顿时不满了,“娘娘,你怎么能压她赢呢!不公平!”
明潇的长剑压在她肩上,竟也开玩笑轻道:“没办法,谁叫我武功比你好!”
“哼!”
二人又开始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利剑相击之声不绝于耳。
远处的李德善瞧见了,站在纪昀深身后不住地擦汗,这……皇后娘娘也太胡来了,比武不说,还带着大家聚众赌博,传出去恐怕又要被御史台狠批一顿了。
纪昀深远远地瞧着她,夕阳下,昏黄的光线错落在她身上,显得格外温暖明媚,她唇角上的笑就没有停下去过。
纪昀深想,他好像很久没有看见她笑得这么开心了。
他悄悄走近,恰是春草一心急棋差一着输给明潇的时候,她被打得直接栽进了旁边的矮木丛里,爬出来的时候,头顶上还插着枯树枝和绿叶子。
戚常念捂着肚子大笑,“春草啊春草,你这样好像鸟窝啊!哈哈哈哈哈——”
鸟窝。
纪昀深顿步,想起从前在废太子府的时候,那年废太子府里穷得没有吃食,她上山爬树,下水摸鱼,样样都做。
她看着那个笑得前俯后仰多女子,她身上有无数疤痕,却从未显露人前。
右手手腕有一道,是那年府里没有吃食,她去树上摘野果子的时候,不小心跌落戳伤所致。
胸口那一道,是那年他重返太子之位,有刺客刺杀时她替他挡下的刀。
如此种种,数不胜数。
他以为他都能忘记,可以假装看不到,可是原来遇见事的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想逃,想躲到她身边来,想喊一声“姐姐”,然后她就会为自己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春草扔掉自己头上的草木,撅着嘴刚要发脾气,就见陛下来了,连忙收拾好情绪,跪地行礼道:“参见陛下。”
院子里的笑声瞬间戛然而止。
与方才就好像是两个世界一样,割裂开来。
所有人都毕恭毕敬地朝着纪昀深行礼,戚常念面无表情地回头看着他。
暖黄的余晖为她的身影增添了七分柔情。
纪昀深好想抱一抱她,他走上去,伸出手,却只见戚常念捡起地上的长剑,反手指着他,冷道:“你来干什么?”
◎最新评论:
【那真跟别人睡过了】
【真是够傻的,都要逼死人了,还要找慰籍。后续是有什么要对付贵妃的,这样的人做皇帝这个国家要完吧,成不了什么事。当皇帝后居然爸自己老婆娘家灭了,还觉得能依靠老婆】
…完…
第40章 、“陛下~”
◎戚常念收了剑,这么多人他们不会允许纪昀深出事的,就是明潇,◎
戚常念收了剑;这么多人他们不会允许纪昀深出事的,就是明潇,在她持剑对着纪昀深的那一刻也将剑对准了自己。
戚常念扯了扯嘴角;把剑扔给了春草;转身直接进了房间。
其他人也颇有眼力见的赶紧退下了,纪昀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推门而入。
戚常念又开始数豆子,这碗豆子在她手里都快被磨得光滑圆润了;她能清楚地知道左边那碗豆子有多少颗;右边有多少颗。
这深宫里无聊的日子;大多数时候都是这么打发的。
她歪着身子倚靠在案桌上的模样显得格外慵懒随性;昏黄多烛光洒落在她身上;就像是给她披上了一层橘色的外衣。她的手抓着一把黄豆;然后又微微松手让黄豆丛手中滑落,颗颗粒粒,圆润饱满,砸在碗里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在这夜里显得格外悦耳。
纪昀深默默地坐在她旁边;看着她把玩手里的黄豆;张了张嘴;“昨夜;我……”
“嗯?”
她回眸;晶莹透亮的眼睛望着他,纪昀深一瞬间就说不出话来了。
戚常念看见他这副痴呆的模样就想笑;她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了,不要总是装纯情拿这招来骗人。
“你有空不去陪你的孩子;来我这儿做什么?又想发酒疯?”
纪昀深看了看她;略一垂眸;辩解道:“我没想发酒疯……”
戚常念淡笑一声,说来有趣,纪昀深是个极不喜欢醉酒的人,但他的酒品极好,就算是醉得走不动道了也会自己晕晕乎乎地爬到床榻上,盖好被子再呼呼大睡,甚少会大吵大闹地发疯。
故而昨夜不过是寻个借口来她这儿闹事罢了。
她突然话题一转,“纪昀深,你还想喝酒吗?”
“啊?”纪昀深还没回过神来,就见戚常念招了招手,随后春草带着人拿来了好几壶烈酒和几碟小菜。
她笑道:“那今日就再给你这个机会。”
她亲自倒酒,端起碗,朝着他示意,“不醉不休。”
纪昀深其实不太喜欢酗酒,更何况,眼下清醒着,更不想让自己酒后失态。昨夜也不过是想借机说出孩子一事的秘密,可他看着戚常念仰头大口喝酒的模样,忍不住想起从前还在太子府的日子。
那时候,他才刚刚出宫建府,说起来厉害,可实际上谁都知道他是个不受宠还被废过的太子。
府中人丁稀少,连伺候的仆人都没几个。戚常念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嫁进来的。
新婚之夜,纪昀深揭开她的喜帕,二人对着这冷冷清清、家徒四壁的场景,他原本还想好了措辞该怎么缓解她的落差,她本是高高在上的戚家女,却沦落到和自己这样一个废物皇子住在一起。
可她却眨巴着双眼,灵动的眼睛一转,而后盯着他问:“纪昀深你是不是脸红了?”
“……”
她笑嘻嘻地站起身就要往前揍,要不是纪昀深起身得快她就要被身下绑在一起到喜服绊倒了。
可她拿着交杯酒回来的时候还一点自觉都没有,笑眯眯地看着他,问:“你怎么也起来了啊?你是不是觉得我要跑,舍不得我啊?”
纪昀深原本那点儿自卑的小心思被她三两句话就弄得烟消云散了。
他微微扬唇,指了指两人绑在一起的同心结,“你跑不了。”
“嗷~”戚常念瘪瘪嘴,“还以为是你想我了呢。”
两个人重新坐到喜床上,戚常念自己动手斟酒,一人一杯,她笑吟吟地看着纪昀深,道:“往后我们就是夫妻了。”
“嗯。”
纪昀深轻轻应了一声。
二人交杯而饮,酒水的辛辣刺激着他的喉舌,从那以后,她就彻底被他捆绑住了。
他回忆着过去,然后看着戚常念豪饮的样子,就好像又回到了那间新房了,明明很冷清但因为她在,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他也端过酒杯一饮而尽。
戚常念瞧见了,温柔小意地给他一杯接一杯地续上。
纪昀深看着她倒酒,因着醒来没吃什么东西,空腹饮酒腹部不大舒服,但他也没有拒绝。
她倒多少他便喝多少。原本戚常念还意思意思陪他喝几杯,到后来便成了纪昀深一个人在喝。
烈酒入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纪昀深看着那澄澈的水流,满面通红,他支着自己的下巴,撑在桌子上,眼前也模糊一片,便是戚常念也一下子变成了好多个。
戚常念给他倒酒的时候被他突然一抓,酒水差点洒落在地上,她拧了拧眉,刚想发脾气,却见纪昀深已经是一副半醉不醒的模样,便扯了扯嘴角,轻轻地将那杯酒喂到他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