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她要权掌天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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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宫里能有几个姐妹情深的。谁不想盛宠绵延,日日承欢,谁不想子嗣成群,稳固地位,可是可能吗?
谁都想得宠的是自己,失宠的是别人,入了宫的女人谁不就是赌自己是这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一瓢呢。
都是赌徒,无人会愿意在赌桌上相让。
戚常念顺势道:“既是亲姐妹,那日后你二人便要互相照顾扶持了,如今贵妃有孕,往后你可要尽心服侍,多去咸福宫看看她。”
郑欣儿眼眸微亮,贵妃荣宠,又身怀子嗣,若是常去咸福宫必能见到陛下,而她如今不便承宠,那自己的机会不就来了……
她立马起身,恭敬道:“是。”
戚常念扯了扯嘴角,淡笑一声。
这宫里嘛,无非就是这些事,你膈应膈应我,我膈应膈应你。
说有趣也无趣。
她随意一扫,只见不远处的苏颜眨巴着眼睛看着这一切,唇角上的糕点还没擦干净。
戚常念对她倒是印象很深,选秀那日说自己看了《西厢记》的那个小姑娘。
她问道:“糕点好吃吗?”
苏颜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自己,见没人回答且皇后娘娘在看着自己,才有些呆愣地站起身,然后点点头,说:“好吃。”
戚常念笑了,道:“那你走的时候带上些吧。”
苏颜乖乖点头。
戚常念想起上回的事,顺嘴又问道:“你近日可又看了什么?”
苏颜脸蛋瞬间通红,自上回在大殿上口无遮拦之后,她入宫以来已经被很多秀女嘲笑过不知羞了。
她张了张嘴,支支吾吾尴尬道:“不,不曾……”
戚常念扯了扯嘴角,打趣道:“不必如此慌张,想看什么书,宫里多的是,不过《西厢记》可就没有了。”
顿时房中又爆出一阵笑声。
苏颜整张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她结巴道:“没……没……”
戚常念见小姑娘真的害羞便也不逗她了。再扫了扫屋里的秀女,约莫认得出哪些是世家女,哪些是自己安排进来的人,便照例说了几句叮嘱的话让她们都回去了。
人群散去,屋子里顿时就空洞了下来,方才的欢声笑语仿佛都是假相。
戚常念坐在凤座上一时间有些失神。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宫里大概是最映衬这句话的地方了吧。年年花开都有新人入宫,可年年赏花的人都不同。
她也一样,若她不自救,再过几年是赏花还是做花肥,恐怕就很难料了哦。
她沉沉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而去下棋了。这宫里就是这样,离皇权最近的地方最是消磨人的耐心和时间。
所有人都在这里虚度年华,空把岁月当花肥,最后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死了自己。
和纪昀深闹了这些日子,倒是听闻河东地区发生了夏汛,沿海已经淹了不少地方,出现了难民,只是张氏迟迟未报,近两日是江淮巡抚途经苏杭地区巡察发现此事才及时上报的。
因为此事,朝中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
有说河东张氏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这是要自立为王的意思,还有说张氏掌管河东多年,治理河汛经验丰富,迟迟未报恐是今年大雨过多,超出了预想,没来得及上报,虽有渎职,但并非大罪,绝无占地为王之意。还有说当务之急是先治理水患,张氏之罪容后再断,若能戴罪立功,将水患治好才是大事。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总而言之是没吵出个什么结果来。
不过戚常念倒是越发欢喜。这张氏行事是越来越放肆了,当初她戚家在时,五大世家以她戚家为首,为国尽忠,绝无二心,可如今她戚家下场凄惨,张氏越发狂妄。
戚常念想,可能也是受了她戚家惨状的影响吧。这样也好,张家有心为王,才能和她一起推翻这纪家的天下。
作者有话说: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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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请假条吗?怎么没看到……今天更不了了,抱歉~】
【好想一下看到结局,看看那狗男人的下场】
【太少了,不够看→_→】
…完…
第36章 、改道
◎张氏牵扯了朝堂精力,戚常念如今有了自己的人行事越发大胆。可这◎
张氏牵扯了朝堂精力;戚常念如今有了自己的人行事越发大胆。可这些还不够,她手上的人马不过是旧日戚家残部,昔年她戚家全盛之时尚且溃败;如今就更不可能只靠他们成事。
她还需要拉拢更多的人;尤其是手中有实权的大臣。
戚常念捏着手中的棋子,其实她是很看好贺奇的,自上次他借流民之势留在京中;这些日子也低调了许多;大抵也是明白自己手中的权势招人惦记了。
她轻轻落下一子;她是个惜才的人;与他又有昔日情义;若他能为自己所用那是最好。如果不能……她现在更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才之人不能为己所用,那就是更大的祸害……若不能便只好除之。
但愿他们这对昔日的主仆不要走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
朝廷为水患流民一事烦心不已,就连纪昀深都在她面前因为这件事皱过两次眉头,戚常念百无聊赖地吃着夏日新送来的水果;由着张潮生给自己复诊。
其实她如今手脚已无大碍;除了不能久行久站;不能提重物之外;日常的生活已不成问题。
张潮生收了脉枕;还是同往日一样那几句话;让戚常念好生歇息,注意身体。
戚常念点了点头;然后扔了个橘子给他,问:“苏杭一带什么情况?”
张潮生微微弓着腰坐在她前面;剥了橘子略带了些随意;道:“今年雨水有些大;宴河决堤了,原是想尽早把堤坝修好,但没想到这么快消息就传到了朝廷。”
戚常念嘴角一弯,淡道:“看来你河东张氏也不是铁桶一块。”
她自己也剥了个橘子吃着,一入口嘴里满是酸甜,水汁沁人。
张潮生扯了扯嘴角,摇摇头无奈道:“陛下的手伸得远比你我想象得远。你可还记得刘家?”
戚常念皱了皱眉,“燕南刘家还是?”
张潮生笑了,“先皇后一脉都死绝了,难道还能是清河一脉?”他偏了偏头,又笑道,“不过如今的家主算是清河一脉的,就当他们合归同源了吧。”
戚常念挑了挑眉,没接话,看看张潮生到底想说些什么。
张潮生续道:“你可知前些日子靖王之子纪成舒回来是为何?”
戚常念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张潮生便道:“他在边关多年,之前一直跟在你父亲身边,偏是那么巧,在戚家出事之前就离开了,又是在他回来之后刘家的情报网也出了事,我便寻人去查了查。你可知他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好事?”
戚常念沉默着,做好一个好听众。
张潮生叹了口气道:“他在怀北之时行事稳妥但是不曾出过什么岔子,想来也有叔父的为人处事有关。可他后来去了燕南之后,行事就彻底放开了手脚。我曾听闻那段时间,燕南一名白衣少年郎声名鹊起,他不着饰品不戴环佩,一扇一白衣,风流无限,尤其是耍得一手好枪法,秀气又狠辣,穷追刘家家主七天七夜,连捣刘家地下十二家情报点,若非刘丛楠借着熟悉地势之便才得以逃脱,恐怕刘家也早就落入了他手中。”
戚常念失神,捏着橘子的手忍不住微微用力,手上瞬间沾满了汁水,她若无其事地拿帕子擦了擦手指,然后将其扔在一边,淡问道:“然后呢?”
张潮生笑笑,道:“然后?然后我们这位小王爷便平安无事地归来,笑看风云变幻了。”
难怪当初玉泉宫行刺,纪成舒来得这么快,看来他是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吧。
戚常念扯了扯嘴角,轻声道:“他兄弟二人可真是都修炼得一副好面具,一个瞧着温文尔雅,其实内里自卑狠辣,另一个看着风流倜傥,不羁放荡,其实手段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明一暗,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啊。”
张潮生听着她的慨叹,吃了手中的橘子,并未有太多感触。
上了这艘船,他二人便下不去了。
不论对手是谁,结局无非是你死我活。
戚常念又道:“从刘家到戚家再到如今的郑家、张家。”她唇瓣微扬,“纪昀深这是打算彻底革除世家啊。”
张潮生眼神也空洞了一瞬,然后道:“自古君权最过霸道。戚家张家都已经到了这个位置,除非自断臂膀,否则根本无法回头。”
戚常念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所有人都觉得世家好,享无数财富与珠宝,可谁都不知道世家一旦行差踏错一招便是全族覆灭。而且一朝天子一朝臣,站对了这个皇帝的世家未必站得对下一个,遇上纪昀深这种什么都想握在手里的疯子,站对了便是更惨的结局。
世家更迭往往只在顷刻之间。
瞧着外边时间已经不早了,张潮生站起身,道:“水患一事你倒不必担心了,张家自有安排。我忧愁的是往往水患之后常常带有疫病,若是疫病一出,恐怕我张家也难能自保,到时候朝堂出兵出力,咱们便又断一臂。”
戚常念蹙眉,“你的意思是……”
张潮生扬扬头,“若朝廷前来救治灾患的是我们自己人……”
他点到为止,戚常念也会心一笑,道:“此事我会再想办法。你也好生准备着吧。”
张潮生点点头,临走之前,又眉眼俱笑地唤了她一声“念念”,熟稔许多。
戚常念轻笑一声,叮嘱了一句,“纪昀深并非坐以待毙之人,你还是要让他们小心些。”
张潮生微笑着点头,然后缓缓离去。
戚常念目送他的背影离开,然后回想起他那句话,救灾的要是自己人……纪昀深手底最信任的无非就是两个人,一个纪成舒,另一个贺奇。
纪成舒是不太可能了,戚常念又剥了一个橘子放到嘴里,这个有些酸,吃得人直皱眉。
她放下剩余的橘子擦了擦手,感慨一声,看来是老天不让她放过贺奇啊。
*
夏日的夜晚带着余热,空气里都黏腻了几丝热汗。屋子里放着的冰块都化了,春草又叫人填补了些才算是好了些。
晚间的时候,纪昀深还是来了她这儿用膳。戚常念无心与他争吵,便没怎么和他搭话。
他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眼下一片青黑,瞧着便是好几日没休息好了。戚常念承认,他一直都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帝王。
这些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不管出了什么事他都不曾推诿放置,该管的管,该罚的罚,若他想做的事即便遇上阻力也要一力除之。戚常念恍惚了一瞬,她戚家就是这么被除掉的吧?
她弯了弯唇,谁能想到呢,看上去最温柔慈善的人,一旦成为帝王,却是最果断狠绝的。
两个人沉默地吃完了晚饭。
戚常念淡定地擦了擦嘴,见纪昀深还未起身,便大约猜到他有话要说,然后开始喝起茶来。
果不其然,就听他问道:“河东水患一事,你怎么看?”
戚常念喝着茶,淡道:“后宫不得干预朝政,臣妾谨遵祖宗教诲。”
纪昀深沉默一瞬,“朕许你说,恕你无罪。”
她继续不冷不热道:“臣妾一介妇人,见识浅薄,不知道说什么。”
纪昀深叹了口气,从前有什么事,他们都是商量着来的,如今,哎。
他静坐了片刻,然后起身,却又顿住脚步,道:“宴河年年修堤却年年水患,若非此次决堤恐怕又是这样修修补补又三年,年年水淹百姓田地住处。堵不如疏,我想将河线改转,接南部惠州渠。”
戚常念喝着茶汤,轻轻将盖子一盖,“惠州渠下游是临沧渡口,河东第二大渡口,你将河水改道,直接淹了渡口,二十年内,临沧便起不来了,张家绝不会答应。”
甚至不止张家,凡与临沧有关的一切运输都将停摆,朝廷也会受到严重的损失,付出的代价远超想象,可一旦推行成功,河水改道之后,在新的入海之处重建渡口,将其推举成第二个临沧渡口,那么不仅稳住了运输,还彻底解决了宴河水患这一灾事,此后便真的是享盛世繁华。
但这过程之漫长,也超出人们的想象。
恐怕真的推行了下去,应该要等他们死了才能看到所谓的繁华盛世吧。
纪昀深也深知此事,他扭头看着戚常念,像是在从她身上汲取能量一般,他问:“若是你,你怎么选?”
一个是继续修修补补,无功无过地度过这些年,另一个是大力推行改革,可能此生都处于骂名之中,功过留待后世评判。
戚常念回眸,看着他,然后莞尔一笑,“陛下问我?陛下难道不是已经做了决定吗?从来你要做的就没有畏惧一说,再大的阻力能比得过杀我戚家来得艰难?”
杀一个功臣世家,他都能隐忍十数年一朝发作,连根拔除。河水改个道算什么。张家又算什么。
纪昀深垂眸,不敢对上她的眼睛,然后叹了口气,道:“罢了。”
他转身离去,脊背像是弯曲了一瞬,显得有些单薄和苍凉。
戚常念何尝不知道他本是想来自己这儿寻求一丝支持与笃定的,可是他又怎么好意思呢?
她看着这满桌的残羹剩饭,改道好啊,最好是做得再激进一些,这样,不仅是张家,恐怕半个朝堂都会反驳。
他不是最喜欢逆流而上,坚持心中信念吗?杀戚家是这样,改道是这样。
他的大义全叫别人牺牲了。
那就去吧。去为他的理念而奋斗。
他的名声不坏,她又如何能找到机会,将他扯下这宝座。
◎最新评论:
【哇,从这章看谁都有谁的立场,就是皇上太绝了,杀了皇后全族,从皇帝这里觉得世家这里无可避免,当皇帝就没世家。大大注意身体!】
…完…
第37章 、承情
◎果不其然,宴河改道的事一提出来,朝堂就乱套了。张家还没有人◎
果不其然;宴河改道的事一提出来,朝堂就乱套了。张家还没有人开口,就听其他人先开始抗争了。
户部的人说:“这宴河一改道;临沧渡口被淹;沿海各处经济恐怕没有几十年起不来,户部征税恐怕也会有大问题,陛下若是觉得宴河决堤银钱不够;户部还能再余出些来。”
其他人应和:“是啊是啊。”
工部的人也不同意;“改道绝非小事;一河改道;多处地理环境都会受到影响;陛下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啊。”
纪昀深没说话;扫了一眼末尾站着的纪成舒。他自回来之后也借靖王之势举荐入朝,当了个闲散小官。
但这回他也没说话,在这大殿里优哉游哉地看着,不出声不掺合;眼光四处飘忽不定;就是不看纪昀深的目光;颇有些和他无关;莫挨老子的意思。
纪昀深将提案说出来之前也料想到了这副局面;倒也没有多少失落。不过他顺势应下了户部贴补银钱的话;淡声道:“既如此,此次宴河决堤修补一事便由户部拨款;工部勘察,不得推延。”
见陛下不再一意孤行;工部和户部的人感激涕零;连忙谢恩。
除却这些;还商谈了一些杂事,但都不是什么大事,很快便有了决断,解决了。
等到散朝的时候,户部的人和工部的人一块离开,两位主事的尚书对视一眼,纷纷擦汗,“陛下怎么就想到了改道这一出呢。”户部尚书慨叹道,后面还答应得那么爽快,搞得他都要怀疑陛下是不是做局逼他们出钱出力了。
工部尚书也是叹气,“是啊。”他摇摇头,“哎,不管怎么说,改道这事儿暂且还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