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后我成了流放犯妇-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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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瑾澜笑说:“母后惦记着王爷,如今可能已经在慈安宫中等着了,拿些点心在马车上用倒也不妨事。”
进了宫,万瑾澜先去太极宫给皇帝行了大礼,随即被赐了座。
建安帝看起来比起在栗山行宫时苍老了十岁不止。
“沣弟如何了?”
万瑾澜恭敬回道:“回陛下,王爷至今还昏迷不醒,昨个夜里又发起了热,晨起时身上又发冷,人瘦了不少。”
建安帝叹了一口气,“朕已命人在民间寻找奇人异士,万氏你要好生照顾沣弟。”
建安帝告诫一番,又赏赐了些东西,便让她去慈安宫了。
太后确实已经在慈安宫中等了许久,李嬷嬷随着万瑾澜一道入宫,回宫后并未去太极宫,而是直接去了慈安宫。
将在齐王府的事都禀报一遍,太后点点头,“万氏是个贤惠懂事的。”
万瑾澜在去慈安宫的路途,遇到了顺王妃和三皇子妃。
顺王妃是压不住的红光满面,王明慧唇畔噙着冷笑,眸中有怒火在压抑。
这妯娌二人之间的气氛明眼人都能看出不愉快。
也是,一个风头正盛,一个日落西山。
万瑾澜的个头比两人都高出半个头,好整以暇的等着二人前来行礼。
“见过皇婶。”
她仿佛听到了王明慧磨牙的声音。
这声皇婶,真是该死的动听。
顺王妃与她是平级,却因为辈分,也要向她行礼。
这满宫上下,如今能让她行礼之人,也就两个而已。
“你二人是要去慈安宫?”
顺王妃点头笑着说道:“我们王爷和三皇子被派去平叛,今晨起时交代妾身将孩子送进宫替王爷向母妃尽尽孝心。”
一旁的王明慧无声冷笑,顺王不就是想在去平叛的期间让儿子替他在父皇面前邀宠,真是没他更会盘算的了。
三人一同边说边走,王明慧忍了半天,终于还是道:“听闻皇叔病情严重,连榻都下不了,妾身真是心疼皇婶,刚成亲就要承受这些。”
万瑾澜立足京中贵女圈中多年,本是镇国公府长房嫡女,从前姑母是宫中贵妃,在及笈后去扬州时主动接触了齐王萧沣,如她所愿的坐上了齐王妃的位置。
可以说,万瑾澜的心思是不少的。
她生来就拥有锦衣华服,即便是成亲,她也要找个能让她继续富贵、不必对大多数人卑躬屈膝的男子。
萧沣的身份很好,相貌也很合她心意,曾经她是自得的,虽然如今有了些变故,但有什么关系?她依旧是齐王妃。
万瑾澜笑道:“本妃的日子如何就不劳三皇子妃操心了。见三皇子妃如今面色尚佳,我也就放心了,看来三皇子妃没被前些日子的事情影响,如此也好,毕竟多想无益。”
王明慧先前被顺王妃挤兑,现在被万瑾澜挤兑,气的脸都扭曲了。
“万瑾澜你得意什么,听闻齐王都要不行了,你提前进府是冲喜,日后难逃做寡妇的命。”
“放肆,给哀家掌嘴。”
谁也不知道,太后怎么不在慈安宫中,反而在宫道的拐角处。
王明慧被吓得面色大变,赶忙跪地,“孙媳失言,太后娘娘恕罪。”
顺王妃轻出一口气,庆幸自己今日对万瑾澜依旧客气。这王明慧就是个蠢货,只要太后还在,万瑾澜都是不能得罪的。从前王明慧还被称为京都才女,如今看,这脑子,着实是不怎么聪明。
“三皇子妃王氏不修口德,掌嘴三十,回府反思,日后无召不得入宫。”
太后咳了几声,面色因动怒有些潮红。
万瑾澜上前将太后扶住,轻拍她的后背,“娘娘不必动怒,儿媳相信吉人自有天相,王爷会醒来的。”
太后的年岁与她祖父差不了多少,都是两鬓斑白,不过她祖父的身体因为练武看起来比养尊处优的太后看起来康健不少。
回到慈安宫,万瑾澜磕了头敬了茶,得了赏赐后便坐在了太后的左下手边。
太后从手上取下通体翠绿的玉镯,拍了拍她的手,“辛苦你了。”
万瑾澜笑道:“一点都不辛苦,儿媳就盼着王爷能早点醒来,只要他能醒过来,儿媳如何都不觉得辛苦。”
坐在对面的顺王妃看着眼前的婆媳和睦,一时间还有些羡慕。比起陈淑妃对她时常的耳提面命,太后对万瑾澜的态度,当的上一句亲如母女了。可想起传闻中快死的齐王,顺王妃心气又平了不少。
顺王妃给太后请安过后,便识趣的离开了。
见太后面色倦怠,万瑾澜说道:“儿媳在闺阁时常给祖母揉捏、松泛身体,不若今日也给母后揉揉。”
太后面色和缓,“你昨日也辛苦了,哀家的身子不要紧。”
万瑾澜还是起身立在了太后身侧,手劲适中的按起了太后的两鬓。
太后闭上眼睛,面色更加舒缓。
一柱香后,太后睁开双眼,坐直了身子,闻弦歌而知雅意,万瑾澜从善如流的坐了回去。
“你是个孝顺的。”
万瑾澜笑道:“母后可要好好保重身子,等王爷醒来,进宫见到母后精神不好,也会怪儿媳没有尽心侍奉。”
太后招手,“万氏,你来。”
万瑾澜不明其意,到了近前。
太后从头上取下一支素雅却精致的木簪子,万瑾澜蹲下后,她亲自给她戴到了发髻上。
立在一旁的一位嬷嬷眼神闪了闪,随即眼观鼻鼻观心的垂下了眼眸。
此时的万瑾澜觉得此时似曾相识,也不知这支簪子是不是与姑母曾经送她的那支一样别有乾坤。
第82章 虫蛊
万瑾澜回了王府,将簪子取下来,敲敲看看,也没发现其它名堂。
三日一晃而过,到了回门那日,万瑾澜依旧是一个人回的,母亲抱着她抹了一回眼泪。
万瑾澜自己觉得还好,一点都不难受,诺大的王府,如今就她一个主子,太后除了要求她圆房,在别的方面对她非常好。
成亲后,小半月眨眼而过,北方始终没有传来好消息,朝中有大臣提议,让肃王领北军前去平叛。
建安帝没有同意,可西部闹灾荒的消息传至朝廷后,建安帝最终还是屈服了,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叛乱镇压。
西面与东北好似兵荒马乱,京都却是一片安稳繁荣,在齐王府的万瑾澜的心则记挂在萧沣身上。
李嬷嬷被太后娘娘派到王府帮她,与其说是帮,不如说是变相的催她快些与萧沣圆房。
不过好在夜里李嬷嬷也不能跟进房中看着,她依旧我行我素。
一波又一波的大夫和奇人异士出入王府,都是给萧沣看病来的。
一些纯属招摇撞骗,一些说起来头头是道有真才实学却对萧沣的病情束手无策。
眼见着萧沣一日比一日消瘦,她说话时的反应已经没之前大了,可见状况是一日不如一日。
这一日,她父亲在午时送来了一个黑黑瘦瘦的老者,名为俞七,老头弓着腰,面庞上带着西南山民的黑红之色,眼神看人时让人觉得不大舒服,说话的口音很重,她也不大听的懂。
父亲私下告知她,这位老者是苗寨的长老,还是他的属下走了小半月山路,特意去苗寨请出山的。
萧沣依旧无知无觉的躺在床榻上,俞七拿起身侧挂着的细竹筒,对着镇国公叽里咕噜的一通说。
万瑾澜只听的懂几个字眼,她父亲转述说俞七要用自己的方法试试是不是虫蛊。
随即俞七将人都要赶出去,万瑾澜不放心,俞七却黑了脸,叽里咕噜的一通骂,还来推搡。
“你随我出去,他说放出他的宝贝时有外人在场可能会受惊,造成不可预估的后果。”
万瑾澜还是不放心,镇国公用眼神示意她出去。
到了门口,镇国公说,俞七儿子的前程还指望着他,他不敢做什么。
“苗寨的人不是非常排外?怎么主动接触外界了?”
万瑾澜在西南比在京都自由多了,随着大兄去过大魏的边境,也了解不少西南部族的风貌。苗寨在西南,属最神秘的部落了。
镇国公道:“苗寨几大姓氏在闹分裂。”
两人还没说更多,俞七就从里头出来了。
“如何?”
俞七将竹筒挂回腰间,嘴绷的有些紧,与镇国公一番交流后,镇国公的神色也变的凝重了不少。
“父亲…”万瑾澜心急。
“是蛊虫,俞七说这种蛊虫很特殊,月余内人暂时不会致死,但之后若没有解药,就会慢慢耗尽精血而亡。”
万瑾澜算了算时间,萧沣已经在府上躺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这些日子能给她的反应也越来越少。
“他不能解?”
镇国公神色难看的摇摇头,“他说这种蛊虫是以养蛊人的血喂养而成,解药也得含有养蛊人的血。”
俞七还在一旁比划,生怕因为自己没发挥作用,他儿子的前程被耽误。
“我若是强行解蛊,他只有死路一条,死前还会非常痛苦,死状也非常凄惨。若是别的蛊虫,我还有办法,可是这个,我真的无能为力。”
万瑾澜听了父亲的转述,深吸一口气,难免有些气恨,若是蛊虫能杀人于无形,那苗寨的人岂不是想杀谁就杀谁?天下怎么会有这种事?
“你能不能找到养蛊人?”
万瑾澜问题问出后,俞七神情躲闪。
镇国公与万瑾澜察觉到他明显的异样,自然得好好盘问。
一番威逼加利诱后,俞七还是撂了。
他的亲兄长,名为俞水生,幼时就是苗寨俞姓部族的“神童”,学完先辈传下来的养蛊术后,自己就能培养新型的虫蛊,发作症状似疟疾的虫蛊就是用西南深山密林中的一种毒蚊子研究出来的,后来因为族长之争的失败,愤怒之下离开了寨子。
镇国公问:“他有没有血脉在寨子里?”
俞七摇摇头,“兄长一心痴迷研究虫蛊之术,并没有成婚。”
镇国公有些心累,虽不知俞七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此时他再让人去寨子里查探,一个来回,萧沣的命都要没了,他女儿已经成寡妇了,还有什么用?
“王妃,王妃,王爷吐血了。”春桃的惊呼声传来。
万瑾澜忙进去,就见萧沣浑身正微微痉挛,口中吐出发黑的血,脖颈处的青色血管旁有一个小肉疙瘩凸起在皮肉下缓缓的移动。
俞七从腰间挂着的布袋里掏出粉末,倒在手中,对着萧沣的鼻子。
片刻后,肉疙瘩缓缓的停住不动了,萧沣也恢复了平静。
万瑾澜拿些手帕将萧沣的血迹擦干净,“这是怎么回事?”
俞七一通说,万瑾澜听父亲的才明白,俞七先才查验萧沣体内是否是虫蛊时,自己的宝贝惊动了萧沣体内的蛊虫。
俞七在萧沣身上一通比划,表示等蛊虫走到心口,人就没命了。
万瑾澜看着已经看不出凸起的脖颈处,异想天开的问:“父亲,若是将蛊虫激活,用刀再将蛊虫削掉,可不可行?”
看到镇国公的表情,万瑾澜补充道:“只要刀够薄,挥刀之人速度够快,避免伤到颈部的经脉,是不是就能成了?”
颈部是人身体最脆弱的地方,经脉很多,一不小心就会血流不止,战场上,受到颈部伤的士兵死亡人数是最多的。
镇国公不知道这个法子可不可行,但他看了一圈女婿的颈项,又将衣领拉开些许,根本没找到容易下刀“削肉”的好方位。
问了俞七后,俞七神色迟疑了会表示方法虽然可行,但不好操作,因为虫蛊若是察觉到危险,有可能会在极短时间内将寄体活活折腾死。
万瑾澜却已打定主意,若是找不到养蛊人给萧沣解药,她肯定要挑个时机在虫蛊还未进心脉前将虫蛊弄出来,就算掉一块肉,只要有可以活下去的可能,她都会选择做。
第83章 抉择
已是初冬,夜里寒凉,为顾着萧沣的身体,室内烧了一盆银丝碳,不过分暖和,却驱散了初冬的凉意。
万瑾澜穿着寝衣侧躺在床榻上,借着月色看着萧沣的脸。
眼窝凹陷,面颊上的肉都瘦没了,唇色极为惨白,身上有一股灰败之气。
她早已习惯这样的他,无声无息,安安静静,心中也不觉得害怕,手指还在细细描摹他的面庞。
这几日,她就算再说些气人的似是而非的话他都不会有反应了,像是陷入了最深沉的睡眠中。
父亲走时让她不要轻举妄动,若是出事了,她无法对太后交代。
父亲派人追查俞水生的下落,却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找到人。也许,等找到人,萧沣已经到了极限。
窗口传来轻微的响动,万瑾澜警觉的坐起身来下了床。
月色的窗子拢上了一层阴影,待黑色的身影走到床榻边,正要掀开床帐,万瑾澜拿着铁锤就向闯进来的人后背砸去。
“是我,萧铮。”
萧铮赶忙出声,险险躲避开身后的巨锤,撞到了床架上,发出了声响,在夜色中十分刺耳。
春桃受在外间,人正睡的迷迷糊糊,听到动静点了灯,“主子,怎么了?”
万瑾澜手上的巨锤在萧铮胸膛上压着,扬声道:“无事,将灯熄了,先去外面守着。”
春桃皱着眉去了外间,出了正堂,将门阖好。
月色下,萧铮苦笑一声,指了指胸膛上的锤子,“能不能先拿开。”
万瑾澜不为所动,“你来做什么?”
江南战事正吃紧,他不在广陵王面前建功立业,跑到京都齐王府做什么?
她姨母的儿子萧朗颇得广陵王宠爱,萧铮就没有点紧迫感?
萧铮换了个姿势,将双手枕在脑后,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我来报答你。”他恢复了从容淡定,“皇叔再不救,可就没救了。”
万瑾澜瞳孔放大,手中锤子用力下压,萧铮一声闷哼。
“你做的?”
萧铮摇头,“不是我,但我可以救他,只要你将康宁给我送出京都,我就能给你解药。”
万瑾澜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报答我?”
当日在栗山行宫她一路将康宁郡主从山上背下去,保住了她的孩子,她救人时没想着回报,可现在听着他所谓的“报答”,怎么就那么可恨。
萧铮虽然理亏,可却不得不如此。
“你当初走的时候为何不设法将她带上!既然舍弃了,还回来做什么?”
萧铮闷不吭声。
他在京为质多年,与父王虽有书信往来,却对父王的大事掺和的不多。
还是在父王被召进京后,父王亲口对他说,皇帝设计毒害他,而父王为放松皇帝对他的警惕,筹谋更多的时间,不得不在京中“病着”。
选择皇帝出行去栗山行宫时逃回广陵,是最好的时机。
父王也告诉了她,若将怀孕的康宁留下,可为他争取更多的时间。
他是父王的儿子,还是父王原配生的嫡长子,因为留在京中为质,连娶妻都只能娶康宁郡主这种空有名号毫无家底的前朝血脉,而萧朗却在父王身边长大,他想,凭什么他要在京中为质,将来若事成,却少了他?让萧朗在父王面前独占鳌头。
他不愿!
走的时候,他是狠下了心来,可这些日子,他却后悔了。
在父王派遣他来京都办事时,他心中却又雀跃了起来。
康宁,并不十分貌美,却对他一心一意,他想,在父王的安排下将人带回去,正和他意,他也算是对她有情有义了。
萧铮眸色复杂,即使月色明亮,万瑾澜也看的并不真切。
“我将你交给陛下…”
萧沣打断了她,胸有成竹,“那皇叔必死无疑。”
“万瑾澜,为报你恩情,本世子好心告知你一个消息。”
萧铮压低声音,“皇帝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