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侦探工藤君-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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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下的单手搭在椅子的最上面，他侧着身去看新一，嘴角咧到了耳根：“那么，第一个问题。”
　　“首先强调，我是真的会开枪的。”
　　“其次——”
　　“如果在你爸爸和你妈妈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呢？”井下用着一种相当愉快的嗓音说话。
　　他的话语看似有逻辑，实则语无伦次。
　　简直就是精神错乱的显著特征。
　　但就是这种说话方式，不得不说给人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觉。
　　新一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井下接过了他的话，笑眯眯地看着新一：“先别急着说出口，如果你选了谁，另一个人可就要躺着出去了。”
　　他嬉笑道：“我答应要放人，可没答应放的是活人还是死人哟！”
　　车内和镜头另一头的地方顿时一阵骚动。
　　镜头另一头的人井下可管不着，但是公交车里的人的骚动，在他抬高手指把引爆器虚晃一枪的时候，就死寂一片。
　　井下满意地点点头，补充几句：“这是游戏中必要的流程，放心，我很快的，绝对不会让他们感受到痛苦。”
　　新一冰冷的目光落在井下身上，如果目光能杀人，井下恐怕死了几百次。
　　可是引爆器在井下手里，他身上还有枪，这里有工藤有希子和工藤优作，所以，他几乎是被限制死掉了。
　　他还真是很久都没有遇见过这么憋屈的时候了。
　　“……另一个人对我来说还只是先生，所以我选择我妈妈。”新一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
　　工藤优作：“……”
　　他呛了一口，虽然觉得工藤有希子没事是最重要的，但是新一这干脆利落的选择也未免太扎心了。
　　井下显然也是愣了一下。
　　他眯起眼睛，定定地看了新一一会儿，然后抬枪就对准了工藤优作，毫不犹豫开枪就是一子弹。
　　镜头另一方的人清晰听到了那声子弹炸开玻璃的声音，他们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哎呀呀，我开玩笑的啦。”井下笑得春光灿烂，他看着子弹穿透过优作身边的窗户，甩了一□□花，“我说放人就是放人，死人总不可能让你们搬下去喽，所以刚才只是一个小小的测试。”
　　他得意洋洋扬起下巴：“但是我很满意哦，新一君，我喜欢你干脆的回答和答案，你果然和我是一类人啊。”
　　“那么请听好——”
　　他忽然站起身，走到新一的身边，一把搂住坐着的新一的肩膀，紧贴着新一脸颊的笑脸占据了镜头的大部分面积。
　　“第一次吸食毒品的感觉，怎么样？”
　　藏在背后的针筒，一瞬间将药物推入了新一的手臂。


第111章　心跳加速
　　药物的浓度很高。
　　新一的身体顿住；　他的瞳孔睁大，慢慢低下头，而笑着的井下已经把针筒丢到了地上；　而那针筒竟然是伪装成了引爆器的模样，难怪他刚才把玩它毫不心慌。
　　但是接下来他再度拿出的引爆器，却没人敢去赌那东西是真是假。
　　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新一按住了露在外面的胳膊；　他的睫毛颤了颤，清醒的瞳孔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肉眼可见地变得溃散。
　　“小新——”
　　工藤有希子在看清一切的时候瞬间崩溃；　一瞬间新一和工藤新一的影子重合；　她失声叫出了昵称，而这会儿井下警告性的枪也没有用处；　要不是工藤优作拉着；　工藤有希子能扑上去和歹徒同归于尽。
　　当然其中还有新一伸手制止的缘故。
　　“……我没事。”新一扶着额头；　对工藤有希子摆了摆手。
　　他扯开嘴角；　看向井下：“需要我跟你科普一下大众对于毒品的认知吗？这个烧钱又损害身体的东西……”
　　“哦，新一君，这你就不对了，怎么忽然变得这么遮遮掩掩呢。”井下竖起一根手指；　啧啧摇头；　“物以稀为贵；　而是药三分毒；　你不觉得飘飘欲仙很快乐嘛？来吧，告诉我你的真实感受——”
　　井下晃了晃枪支；　将枪口对准了之前邻座的女人。
　　“不告诉我也没关系，那么这三条人命……”
　　那个被枪口指着的女人哀求着看着新一。
　　车上的人在瑟瑟发抖。
　　“你给我注射的是□□吧。”这时候的新一看着镜头却仿佛在出神；　看着井下却仿佛在神游天外；　然而他咬字清晰；　相当冷静，“我就是很难受。”
　　井下的手指扣在了扳机上。
　　女人听到这个答案，两天一翻几乎要昏厥。
　　她咬着唇，简直不敢相信在一个谎言和三条人命的天平上新一竟然选择了一个谎言。
　　然而新一却接着继续补充了一句：“第一次吸食毒品，身体对毒品产生了抗性，所以会感到难受，尤其在你还一次性给我注射了相当剂量的□□的时候。”
　　“……”
　　沉默。
　　一片沉默。
　　所有人视线的焦点聚集在井下身上，等待着井下的回应。
　　井下笑了笑，把手放下。
　　“啊，答案正确。”井下把枪口按下去，脸上重新挂起了微笑，“不过没关系，侦探小子，等会儿你就能品尝到吸毒的快感了。”
　　“在这之前，你可以再选择三个人让他们下去了。”
　　“你的父母也在选择之中。”
　　公交车上已经走了三名乘客。
　　他们是坐上公交车的一个中学生以及被子弹击中的男人和他的女友，考虑到他们的年龄和伤势状况，所以新一选择了他们，在场的人也没有多少有异议。
　　但是第二次放人也就是游戏的第一轮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预料到了井下的游戏是多么荒诞危险，第一轮游戏就能给玩家注射毒品，之后的游戏操作还得了？他们最好抓住第一轮游戏的获胜机会离开。
　　这种情况下新一的父母铁定是占据两个名额的，那么剩下的名额，就看新一看谁面善了——
　　然而依然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新一的每个做法，每次言语，都能让他们不知所措。
　　这次也是一样。
　　他没有选择父母之中的任何一人，而是选择了司机以及年龄较大的两位乘客，并且提出了药让有希子开车的行为。
　　“你认真的？”井下本以为自己的行为就够让人捉摸不透了，没想到新一更加不按照常理出牌。
　　但他不认为新一的这些做法能让在场的各位逃出自己的手掌心，所以在和新一确认了之后，他让预定的三人在隧洞里下车，而工藤有希子被推上了驾驶座的位置。
　　“小新……新一……”工藤有希子的指尖攥紧。
　　但她在第一轮的游戏结束后、乘客被释放下车的这段时间，接受到了工藤优作传达过来的信息，如今深吸了一口气，坐上了驾驶座的位置。
　　车子继续按照一定的轨迹在市区内行驶。
　　“看来你是准备和自己的父母留到最后了。”井下说道，夸张地举起手来，“多么伟大的奉献精神啊，那我一定会好好让你们享受接下来的游戏环节的！”
　　他手舞足蹈地再次来到新一的面前：“第二个游戏环节——”
　　“这次的游戏选择在你们手上。”
　　“我的□□里还剩最后一枚子弹。”
　　井下选择了实话实说。
　　因为他的主要威胁手段还是引爆器，而不是手里起到辅助作用的枪支。
　　“你们是准备让我随机扫射，还是精准地瞄准这个可恨地把你们牵扯进这危险之中的罪魁祸首的要害？”
　　“随机扫射的话，我可不能担保会不会杀死谁呢。”
　　气氛倏然凝固。
　　井下这话就说得很有技巧。
　　气得工藤有希子差点把方向盘拔下来。
　　什么叫把他们牵扯进危险的罪魁祸首？罪魁祸首分明是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才对！
　　可这某种程度上来说又是事实……
　　因为要不是井下追着新一来报复，车上的乘客根本不会落到如此的境地——
　　而且，他们不敢去赌。
　　不敢去赌井下的最后一颗子弹会不会落到他们的身上。
　　可新一的眼睛在看着他们——
　　“唔，要不这样吧，来，新一君把眼睛闭上，同意我的子弹射向新一君的人就举手——反正镜头也拍不到你们，谁也不会知道你们选择什么的。”
　　井下非常好心地提出了建议。
　　并且他的枪口指向了工藤优作，弯着眼睛笑起来，说出的话却是冰冷不近人情：“在这之前，你给我闭嘴，否则我会让你先永远说不出话来的。”
　　至于工藤有希子，因为在驾驶车辆，所以他没管。
　　新一扯开嘴角，顺应井下的意思举起双手，闭上眼睛。
　　镜头里只有他的身影。
　　镜头外的公交车里一片寂静。
　　一个，首先是一个，首先是之前被枪口指着的女人颤巍巍地举起了手，接着是两个，三个……是除工藤一家之外全员通过的三个。
　　井下咧开嘴角，然后嘴角越咧越大，越咧越大，直到咧到耳根。
　　“哦，新一君，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他们做出了选择，那个选择就是——”
　　“让你去死。”
　　他的枪在手心挽起了一个枪花，把枪塞到了新一的手心里。
　　井下用着埋怨的口吻说话：“所以说他们就是不长教训啊新一君，既然第一个游戏环节前有测试，那么第二个游戏环节前怎么没有呢？”
　　“都说了玩家是你才对。”
　　“所以，是你该选择对他们开枪。”
　　“任意一个哦。”
　　——任意一个票他死亡的人选。


第112章　游戏环节
　　药效隐隐在发作。
　　眼前串起淡淡的重影。
　　而眼前人的声音在步步逼紧。
　　恍惚间公交车的影子和当年的意外重叠。
　　“快啊……”
　　“我数到三；　你就可以任意选择一个人动手了哟。你如果下不定决心的话，我帮你推荐推荐？”
　　“这边这位小姐是第一个举手的。”
　　“哦呀，这位先生看起来对新一君充满怨气啊。”
　　“还有这位……”
　　喋喋不休的声音之中，公交车里的气氛更加肃穆。
　　新一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举高了枪支。
　　在井下放大的笑容中；　他对着脚底打了一枪。
　　他没有被井下的话诱导：“……开了枪；　我这场游戏才是输了。”
　　虽然药物已经开始起到作用，但他的神经并没有因此麻痹；　反而越来越冷静了。
　　他重复了一遍刚才井下的话：“正常的游戏里；　不会出现伤亡。”
　　他随手把空了的枪递给了工藤优作。
　　因为枪支没有了子弹；　所以井下也没有在意新一的举动；　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新一。
　　“你开枪很熟练嘛。”
　　他舔了舔嘴角；　就像是黑暗中发现猎物的野兽；　眼睛在微微泛着绿光。
　　“有意思，这可真有意思。”
　　他嘿嘿地笑起来，朝着新一伸出了手。
　　“恭喜，你又赌赢了；　所以；　你可以让另外的三个人下去了。”
　　其他人吞咽口水看着新一。
　　他们不敢担保新一这次会不会放他们下去。
　　毕竟他们可是在危急关头做出了抛弃新一的举动；　要是换了他们处在了新一原来的位置上；　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他们自己的。
　　所以……
　　新一会怎么做？
　　新一的嘴唇张了张。
　　井下不意外新一又选择了除自己和除自己的父母之外的三个人下去。
　　那么……
　　车子在隧洞里停下，其余的三人几乎是抢着离开了公交车。
　　车门关上。
　　车子继续地向前行驶。
　　车子上只剩下工藤一家和井下；　以及一台忠实地记录着新一一切神态的摄像头。
　　“哦；　真是没想到啊。”
　　“最后没想到是你这一家子和我待在同一块空间里了；　这下子我要是按下引爆器和你们同归于尽；　也不算是误伤了吧。”
　　“……哈哈；　开玩笑的。”
　　井下异常和气地拍了拍新一的肩膀：“那么；　现在是最后一轮游戏。”
　　“告诉我；　你杀过人吗？”
　　新一怔了一下。
　　他讥讽地扬起嘴角，没有第一时间正面回答井下的问题。
　　他反问道：“你说呢？”
　　井下还煞有其事地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或许对你这样天真善良无忧无虑的大少爷来说，我这个问题就像是白痴问题一样吧。”
　　新一看着井下并不说话。
　　“不过，老实说，其实我也没有杀过人。”
　　井下眯起眼睛，他摸着下巴，忽然啧了一声，开始了自白：“我本来也是一个好人的，只是高中时就惹了不良集团，帮着他们卖药，直到我娶了我爱着的妻子，我有了放弃的念头，但是那些恶狼没要我的命，只是给我也注射了毒品；然后我的妻子也被他们抓住，他们让我的妻子在我们两个之中二选一，但是我的妻子选了自己——她就被他们杀了，接着我带着女儿活了下来，并把我对妻子的由爱生恨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我又娶了一个爱我的女人避免重蹈覆辙，她爱我甚至爱到不能容忍我的女儿，所以她失手杀了她，是我把小星的尸体埋好的。我本来以为我们可以继续轻轻松松地相处下去，直到你的到来，我没了一切，包括了原本安稳的生活和我听话乖巧的妻子。”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新一。
　　第一轮游戏他给新一注射的是高浓度的甚至是致死量的海/洛/因，那足够毁了新一的身体，也意味着他被毁的人生。
　　第二轮游戏中他让新一杀人，但那些乘客一个个都上当了，新一却没有上当，这让井下感到可惜，但如果新一真的选择杀人，那也只会让井下感到无趣，因为他的威胁就没有了任何意义，那样子他会直接按下引爆器。好在新一通过了试炼。
　　那么第三轮游戏，按照这个逻辑来说，也很简单了。井下的人生在之后还有两个转折点，但相对于小星的去世，井下显然更在意自己像是野狗一样地胡乱逃窜，所以，他希望第三场游戏达到新一身败名裂的效果。
　　但是，怎么做？
　　怎么让一个被害者成为犯人？
　　很简单的做法。
　　“我跟踪这辆车、绑架这辆车吸引大阪警署的注意的时候，我的伙伴已经在一座医院里安装好了炸药，而那所医院的引爆方式——”
　　“是这个。”
　　井下拉开了自己的外套。
　　他的胸膛露出来，里面是贴合于心脏的电线与圆片。
　　井下用着轻快的语气说道：“我的伙伴监听着我的心率声音，一旦我的心跳终止，他就会拆除并且废弃掉那边的炸药，而一旦这辆车子在这个市区内绕行第五圈重返那个隧道的时候，我的心率还没有停止，炸弹就会引爆。”
　　他脸上仿佛写着“既然要死，就玩一把大的”。
　　“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杀了我，这样你们一家和医院的所有人都可以活下来。”
　　“第二，放了我，医院会炸，而你们一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想这应该是一个很好选的选择。”
　　“哦，事前声明一句，这可不是第三次游戏环节开始前的测试。”
　　井下哼着歌找了新一身边的位置坐下来，他的声音充满了诱骗的味道：“很划算的买卖吧，杀了我，一劳永逸，那些警察们也不可能怪罪你什么，而要是你不动手的话，所有人都得死——”
　　“但是我杀了人。”新一说道。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井下笑道，“反正你不用付任何的责任，这也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不是吗。”
　　新一陷入了沉默。
　　而井下左顾右盼起来，哎呀地叫出声：“不过我刚才把子弹打完了哎，现在地上有摩托车头盔、你爸爸那里还有□□，只能用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