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老兵重生-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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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刘成揍的有点儿惨,即便声音充满愤怒,看上去也十分滑稽,但是他手里的枪却半点儿都不滑稽。
帽子男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没有半点儿反抗,直接就把手举过头顶,跪在地上投降了。
段景河朝身后一挥手:
“绑了带回去,等营长回来再说!”
训练场上,刘成看着已经整齐列队的双方士兵,沉声喊出“开始”。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双方共计十八名士兵齐声喊杀,迈步向对方冲去。
很快,田昊远就惊讶的发现,独立营的九名士兵虽然队列并不整齐,但是却自动分成了三组。
三人为一伍,一人在前,两人紧随其后一步保护侧翼,这种颇为独特的冲锋阵型围观的士兵们没见过,但是田昊远却有些熟悉。
三十米的距离,由双方身强力壮的士兵对冲,虽然刚刚完成十公里负重越野,也不过就是两个呼吸的事儿。
当木制大刀怦然交错传来令人牙酸的闷响,田昊远的脸色猛的一变。
他想起来这种较为独特的阵型是哪里来的了。
这分明是他在军校学习时,从日本留学归来的教官专门提过的,日军拼刺战术。
日本陆军用此拼刺战术,甚至有一个三人小组干翻过人高马大的俄国人一个班的记录。
刘成竟然把小鬼子的拼刺术融入到了大刀战当中?
田昊远目光怪异的看了正全神贯注盯着战圈的刘成一眼,没有说话。
什么阵型不阵型的先不说。
俗话说,两军相遇勇者胜。
如果说冲锋中的双方都是怀着必胜信心的勇者呢?那自然是谁牛叉谁赢了。
二十九军的九名老兵都是田昊远的警卫营挑出来的,对于这场大刀战,他们信心满满。
可是没想到,在双方接触的第一个照面,他们就吃了大亏。
从正面上来说,基本是他们三个对人家一个,可是,当他们用自己手里的大刀狠狠的朝对面那个士兵砍去的时候,当头的那个士兵脚步稍稍一顿,落入旁边的稍稍落后的另两个士兵的缝隙中,然后三把大刀同时格挡就将劈过来的大刀荡开。
继而,三把大刀同时弃另外两人而不顾,闪电般的朝对手其中一人砍去。
田昊远的警卫当中一名大刀还未收回来的老兵顾此失彼,好不容易挡开其中一把大刀的同时,另外两把大刀分别砍中了他的腰间和右肩。
事实上,独立营的士兵已经留手了,要不然,砍在他右肩上的那把大刀,就应该砍在他的脖子上。
如果是那样的话,即便是木制大刀,也容易造成他的颈骨骨折,会有生命危险。
身上还好,穿着厚实的防护衣,可是木刀巨大的力量也砍得老兵疼的差点儿闭过气去,若是换成真刀,毫无疑问的,此时的他已经被砍成三段了。
被砍中的老兵心丧若死,呆立当场。
想都不用想,他已经被“击杀”了,在仅仅砍出一刀之后。
而这样的情形,却并不止他一个。
三名由于独立营士兵分成三组也同样自动分开的警卫老兵盯上了有郝大宝在其中的三人,直接冲上来全力进攻。
郝大宝一声怒喝,手中大刀横扫,生生将三人的合力一击格开,继而奋力上前一步,大刀刀尖正中一名对手胸口。
郝大宝的全力一击,就算是刘成挨上了,恐怕也要缓上半分钟,那小子的力气实在是不小,跟活驴一样,只要不死,踹谁一脚都够对方喝一壶的。
厚厚的护具保住了那名警卫的骨头,但是身体却依旧倒飞而出,摔出了三四米远。
胸口火辣辣的疼,连口气儿都不敢喘,更别提再站起来了。
更何况,就这一下,他已经被判定“死亡”。
而郝大宝也没好哪儿去,就在他一击“击杀”那名对手的同时,其两名同伴手中的大刀也一左一右砍在了他的两侧软肋上。
郝大宝一声闷哼,但是却只退了半步。
“杀!”
随着两声嘶哑的怒吼,抓住机会的另外两名士兵同时从郝大宝身后闪出来,手中大刀带起一阵风声,直奔那两名对手面门。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力道和速度,那两名刚刚淘汰了郝大宝的警卫老兵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刀砍下来。
“砰!砰!”
就在厚重的刀刃要砍在肩膀上的瞬间,两人同时收手,将刀身横了过来。
要不然,这一下肯定会让那两人的锁骨骨折。
即便如此,两人还是同时跌坐在地上,好一会儿都没站起来。
相比之下,郝大宝伤的更重,两侧软肋同时挨了一下,剧烈的疼痛让他根本无法呼吸,带着浓浓的不甘坐倒在地。
“连长,你没事儿吧?”
成功淘汰掉对手的两名战士急切的看着郝大宝问道。
这是郝大宝在一开始就定下的计策。
小鬼子的这种三人阵型刘成也只是在尝试阶段,还没有完全融合进去,骑兵连并没有正式列为训练科目。
刚刚刘成喊郝大宝的意思,就是要他们使用这种战斗方式。
郝大宝被淘汰,另外两名几乎完全没有消耗的战士此时已经冲向了旁边的战圈。
远处的田昊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怎么都没想到刘成手下的士兵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他心里已经生出了想要胖揍刘成一顿的想法。
这小子实在是太坏了,连特么“田忌赛马”的招式都用出来了,完全就是在坑他啊!
更重要的是,那九名警卫,可是他警卫营的人!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九名警卫就已经被淘汰了八个,只剩下一个还在苦苦坚持。
而独立营这边,还有四个人。
四对一,根本毫无胜算!
………………………………
第六百零六章 老兵
那名苦苦坚持的警卫老兵也只是在同伴全都被判定淘汰之后坚持了十几秒,左腿就被对手的大刀狠狠的砍中,没等他反应过来,两条胳膊又各挨了一下。
独立营的士兵明显留手了。
毕竟只剩下一名对手,又不是真正的敌人,获胜也就算了,没必要让对方受伤。
否则,这几下要是砍在要害处,这名老兵少说也要在炕上躺几天才能下地。
远处的田昊远已经完全看愣了。
独立营的这些士兵虽然彼此之间的配合还稍显生涩,但是从他们出手就看得出来,都是经历过真正的生死搏杀的。
否则,哪能拼刺技术如此娴熟,又如此狠辣,一刀致命。
尤其是田昊远这种从底层一点儿一点儿爬起来的,更是再清楚不过了。
为何独立营的兵几乎都是一刀砍中对手的脖颈等要害而放弃面积更大的肋部?那是在实战中为了怕敌人的肋骨骨骼把大刀卡住而刻意选择的位置,砍向脖颈刀锋受损还会稍轻,还可以以最快速度迎战下一个敌人。
没有千锤百炼的训练,可是万万不会如此砍的如此精准且角度刁钻。
绝对的精锐,这样的兵,在那里,都可以称得上精兵。
在他们这些果军部队的长官眼里,独立营这种农民武装就算打了漂漂亮亮的一仗,也还是杂牌儿军。
纵然他们并不至于像光头大佬那样排斥,但是心底里也并没把这种跟游击队没有本质区别的队伍放在眼里。
可是现在,独立营的这九名士兵却给他们好好的上了一课。
独立营这九名士兵的进攻方式实在是有些太过于诡异了,以至于让田昊远的那九名警卫没能在第一时间想出合适的应对之法,吃了一些暗亏。
从一开始,他们就被种这古怪但极其凶戾的招数搞得手忙脚乱、连连倒退,甚至忘了他们的对手不是两人,是三人。
完全不清楚对方战术的警卫还没等其中一人反应过来,一柄大刀犹如猛虎一般,直接刺向其中一人的下腹。
东洋刺术的下突技,由下而上的猛挑,能刺透柔软的腹部的同时,还能划开柔软的腹部肌肤和脂肪,一堆冒着热气而滑腻的肠子的溢出,不仅能让对方的战斗力瞬减,还能以极为血腥的一幕打击敌人的士气。
事实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电视剧里把肠子一捧再塞入腹腔继续作战的勇气。
哪怕就是一把木刀,哪怕还穿着厚厚护裆防护衣,田昊远的那些警卫也不由亡魂大冒。
换成是你设身处地的想想,一把带着风声的大刀冲着你的小弟弟而来,哪怕你还穿了个厚裤衩,你啥感觉?妥妥的是觉得厚裤衩也不保险啊!
你什么感觉,被攻击的那些警卫就是什么感觉。
勉强往后一躲,躲过了蛋碎的噩运,但腹部却是遭遇重击,直接被捅翻在地。
八名同伴都被淘汰,最后一名面对四名凶悍敌人的警卫老兵就更不用说了。
如果换成在战场上,绝对是死得不能再死,属于战斗还没结束估计都硬梆梆的那种。
可是那名老兵在被砍中胳膊和腿之后依旧固执的站在原地手持着长枪保持着战斗姿态,甚至还在蓄势,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老兵,你已经被刺中了。”在同伴的搀扶下站起身的郝大宝皱了皱眉,淡淡的说。
“没错,如果是战斗中,我的腿和胳膊都受伤了,可能会流很多的血。可是,谁说流血就不能战斗了?”老兵倔强的和郝大宝对视。
“可这不是在战斗,是比武,根据规则,你已经输了。”郝大宝说道。
“不,对于你们来说,这是比武,可对于已经输过一场的我们来说,这就是战斗,这一仗,我们不能再输。”
老兵看了看自己身边已经完全将他包围的四名士兵,虽满眼绝望但依旧倔强。
“是战斗,我就还能打,因为,我还没死。”老兵一字一顿的说道。
郝大宝先是一怔,继而肃然起敬。
敬,属于一名老兵的骄傲敬,属于一名老兵的不屈!
另外八名已经被淘汰的警卫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场上那名处于被包围状态中的老兵。
那是他们的班长,也是跟在田昊远身边时间最长的警卫。
田昊远几次想要提拔他,但是都被他给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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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七章 给老兵的尊重!
半晌,郝大宝带着自己一方的八名士兵整齐列队,站在那名老兵面前。
他们从来都不是正规军,甚至连军装都是刘成自己出钱做的,但是他们却是合格的战士。
做为田昊远的警卫,参军达八年之久的牛大山几乎已经能算得上是二十九军大刀术第一人,但他没想到自己以死换死、引以为傲的大刀也没能让他替自己和战友们再换回哪怕是一名敌人的战损,对手的强悍和技巧让他几乎绝望。
是的,这名老兵的名字就叫牛大山,一个连田昊远的警卫营长见了都要叫一声“班长”的老兵;一个明明早就能当营长,却坚持只当班长的老兵。
现在的警卫营长,曾经就是他班里的兵。
“老兵,给,擦擦,战斗已经结束了。”一块手帕递给这辈子从未哭过如此伤心的牛大山。
“呜呜,我们都死了。不对,是输了。”
猛然醒悟过来的牛大山突然意识到自己这还是在比武场上,周围不光有几百名士兵在观战,自己的军长也在看。
拿起手帕胡乱的在脸上擦了几把的牛大山慌忙站起来,睁着有些红肿的眼睛有些忐忑的看了看寂静一片的周围,有些抱歉地朝郝大宝敬了个军礼:
“我们,输了。”
“不,老兵,你没输。”郝大宝认认真真的回敬了一个军礼。“你让我们看到了一名战士该有的必胜信念和强大战意!”
在郝大宝还有些呆呆的时候,尚站在周围的另外八名士兵们齐刷刷地向他行了一个军礼。
这是对他不屈战斗精神的敬礼。
一个在必死境地绝境中依旧不屈发起冲锋的战士,值得所有战士的军礼。
短暂的沉寂过后,训练场上观战的士兵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
这是一场,失败者没有哀叹、胜利者没有欢呼的比武结局,因为一个属于战士间特有的军礼。
这是,对于一名战士的尊重,也是对他身上那股子不屈精神的敬重。
战士,从不需要敌人的怜悯。
这亦是郝大宝给予对手最大的尊重!
田昊远站起身,看向刘成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丝赞许:
“刘营长,你很不错,独立营的兵,也是好样的!”
刘成肃然立正,举手敬礼:
“多谢田军长夸奖!在下能力有限,不值一提,但是我的兵,个个都是好样儿的!”
这一次,刘成不是敷衍,而完全是心里话。
无论是前世的战场还是月余之前与田中旅团的那一战,刘成从来都不曾把功劳揽在他一个人身上。
因为他知道,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即便再强大一倍,也不可能完成那些任务。
那些牺牲的战友、兄弟,是他们,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成就了他,成就了他所有的功劳和荣誉。
他们,才是英雄。
而他,只不过就是承载了他们用鲜血和生命铸就的辉煌!
如果说对于田昊远这个在历史上几乎没有记载、更没有任何光辉战绩的军长之前所有的敬礼都是虚与委蛇、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客套的话,那么这个军礼,则是完全发自内心的。
因为,他给予了他的兄弟们一份肯定!
田昊远的目光缓缓移到自己身边的几名军官身上,悄然闪过一丝失望。
他们的能力田昊远是非常清楚的,也全都毕业于保定或奉天的讲武堂,只可惜,他们能带兵,却又不会带兵。
因为,他不懂得,什么才是战士。
他们自视甚高、大权在握、奖惩全凭心情,对于有着战心的战士,他们缺少最基本的尊重,对于战争,也缺乏该有的敬畏。
敬畏战争,不是惧怕战争,那是身为一名指挥官应有的素质!
半晌,田昊远再次缓缓开口:
“刘营长,我想,最后一项比试可以取消了,我们,输了。就按照之前的约定,我会从我带来的这五百名士兵当中挑选出一百人,参加培训。”
刘成也没有客气,更没有假意大方,点头答应。
察哈尔离小鬼子太近,如果要进一步发展,肯定不是最佳选择。
自己和独立营还能在察哈尔待多久,刘成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他必须要尽量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培养出一批合格的各级指挥官,为下一步的计划做准备。
至于这样做会不会让宋哲元和田昊远心里不舒服什么的,抱歉,顾不上那么多了。
总之,你们能容我在这儿缓口气儿,到了离开的时候,我肯定是不会欠你们的就是了!
毕竟,他们头顶上的帽徽不一样,始终不能尿到一个壶里去。
说不定哪一天再见的时候,就是生死搏杀了。
而且,现在的刘成也在考虑,已经发展到这种规模的独立营,未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这个“未来”,指的不是两年多以后即将爆发的全面战争,而是这场战争结束之后,这些战士们的命运。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的确是可以消无声息的让这些战士们在战争临近结束的时候分散到各个部队当中去,由他想办法抹去他们身上“独立营”这三个字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