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金章-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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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张烈在自身修为低弱之时,遇到眼前这种情境,第一他会在那邪修在炼法的最关键时刻,再出手偷袭,第二会等夜色过去,太阳升起的时候再出手。
而张传鸿答应得好好的,可实际上却半点耐心都没有,下一刻就与张传书一起御剑出手。
张传鸿手中的乌光黑煞钩,张传书手中的碧血丹心剑,皆是出自张烈的炼剑手笔,也尽皆是贴合家族传承功法所设计炼成的。
因此在张传鸿与张传书手中,一道乌光斜攻而挑,一道碧色剑光当空斩落,俱是剑光凌厉,气势不弱。
然而邪修炼法,就没有不做第二手准备的,不做第二手准备的也很难修炼到高深境界。
那名黑灰道袍修士,骤然遇袭虽惊不乱,他本能地就摇晃一下手中铜铃。
铃铃铃,轻脆铜铃声响起。
落入到张传鸿与张传书耳中,却转化为最想念亲人的呼唤,让两人俱是为之一愣,手中飞剑去势不由得就缓上几分。
而在下一刻那名黑灰道袍修士四周的碧火猛烈燃烧而起,远远望去,竟仿佛数条火龙,夭矫飞舞,跟张传鸿与张传书的飞剑恶狠狠地斗在一起:
碧火,黑雾,勾魂,这名修士的手段竟然极是不俗。
乌光黑煞钩在张传鸿的手中有三阶上品飞剑的威力,碧血丹心剑本身更直接就是三阶上品,然而那名黑灰道袍修士的一身碧火凝炼不俗,使之硬斗飞剑竟不弱下风。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手中不时摇动的铜铃,有着勾魂夺魄异能,时不时使用一下,却让张传鸿与张传书两人不得不分出近半的心神来防备这件法器。
“嘿嘿,就凭你们这两个小辈,也敢来触道爷的霉头?道爷我好心劝你们早早束手就擒,否则被道爷擒下,剥皮拆骨抽魂炼魄是少不了的,惹得道爷恼了,把你们全部都做成药人,让你们上百年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邪修魔修,恐吓骇人之术那是张口就来。
然而张传鸿与张传书两人也并不是被吓大的,更何况身后有同族掠阵,这若是都怕了,那还是趁早回山抱孩子,为张家多多生儿育女吧。
一位筑基修士,其神识法力通常只能够同时控御三件同阶法器,有些修士技巧精妙、法器众多,看似同时控御四五件甚至更多的法器,但那种情况多是迅速切换精妙,而不是他真的能够做到同时进行复数控御。
张传鸿与张传书都是传统路数,三件法器一件主攻,一件主守,一件寻找机会寻隙攻击,这是最扎实也最不容易犯错的路数。
而那名黑灰道袍修士,则是早早已然把自身法力与自身所修炼的碧色火焰融炼一体,平时将那碧火藏于法器、丹田之内,遇到敌人的时候动念可发,快捷如电,操控威力也极是不俗,所以现在可以同时应敌两口三阶上品飞剑也不落下风。
但是这种练功方法,很容易就会污染法力异化肉身,极大降低自身在道途上更进一步的潜能。
碧火纵横,两道剑光如电,双方在斗过七八十招之后,张传鸿与张传书两人固然是有些气势衰弱,但还能坚持,他们还能时不时的打出灵符辅助攻防,反倒是那名黑灰道袍修士此时此刻有一些气喘。
以一敌二本就吃亏,更何况眼前两名张家修士绝对不是弱者,不是随随便便散修可比。
“不行,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了,这两人灵符法剑皆是不俗,功底也深厚,怕是什么大宗大族出身的修士,谁知道附近还有没有他们的人?我当速战速决,杀掉一个擒拿一个,这样即便是有他们家长辈追过来了,我也有谈判筹码!”
此时此刻这名黑灰道袍修士虽然不确定附近还有没有张家的人,但他却确定“四周”并没有对方其它帮手。
一方面是神识反复的扩散扫视,另一方面是手中法器引魂铃已经反复使用过,若是四周有其它同阶修士的话,应该早就受到影响至少露出一些形迹,除非对方是紫府境修士。
“小辈,是你们不知死活,入了宝幡当中,可莫要怪道爷心黑手狠了!”言罢,黑灰道袍修士猛地挥动手中宝幡一招,那虚空游走,正在与两口锋利飞剑斗得激烈的碧火火龙,在这一刻一一飞回,落入归纳修士手持的宝幡当中。
张传书与张传鸿对视一眼,双方眼中皆是有喜意与狠色闪过。
再下一刻,两口飞剑以一种更加迅快绝伦的剑速,刺攻而至。
与这类邪道魔修对敌,最不可信的就是对方的一张嘴,此时此刻张传书与张传鸿更加相信,是对方法力耗竭在准备跑路。
然而,就在乌光黑煞钩与碧血丹心剑两口锋利飞剑,几乎及落到高瘦道人身上的时候。
一只有些虚幻半透明却依然透出着无限魔威的白骨手爪,一把将两那口飞剑齐齐抓住。
这只白骨手爪,是从那高瘦道人手持的幡旗当中探出的,仅仅只是手爪就已然巨大无比,此时此刻缓缓从中幡旗当中爬出的白骨邪灵更是无比夸张,巨大的身躯显露出惊人的戾气魔威。
然而,见此一幕,张传书与张传鸿两人再次对视一眼,而后齐齐罢手弯腰施礼道:
“我们认输。”
“哈哈哈哈……这个时候才知道认输,你们……嗯?”
骤然之间,就感到自己身后头顶上突兀无比的出现一道气息。而这种事情,通常意味着——要出人命了!
就好像脖颈僵硬住一样,一点点地艰难转过头去。那高瘦道人看到身后,一名身形高大、气质硬朗的男子,眼神俯览冷漠地注视着自己。
再下一刻,淡金、赤红两道剑光于这名道人袖中电射而出,这两道剑光交错犹如彩虹化剪,杀伤破坏力奇大。
那名高瘦道人只觉得手臂一凉,紧接着颈间一凉,快得几乎不分先后,然后整个世界就骤然翻动旋转起来了。
大多数筑基修士御使同阶法器,一攻一防再留有些余力以灵符法术弥补破绽。
少数长于剑术修士,专注于一口飞剑横扫当世之敌。
而张烈却是长于同时控御两口飞剑,再以一套五行飞剑布下剑阵或攻或防。
现在不计五行飞剑,仅仅只是其双剑合击之术,便已然称得上是当世一绝。毕竟诵读地煞剑经一甲子了,许多道法渐渐潜移默化渗入身心骨血。
“不要杀他,我们还要从他口中撬出一些消息!”
张传书有些慌急地飞身而至,然后抵到近处后方才看清楚,刚刚两道剑光虽然掠过那名高瘦道人的身躯,却并没有真的切开其身体,剑光仅仅只是一掠而过,以剑气封闭了他周身的各处经脉、窍穴。
第二百零七章:魔道禁制
“怎么会这样?我刚刚几乎已经看到他的脑袋被斩下来了、鲜血喷得哪里都是!”
“这就是书上所说的剑意慑人?高明的剑术高手出招,一剑斩去,剑尚未及身,对手就已经以为自己死了。”
“旁观尚且还是如此的震慑之力,若真的当面出手,又该是怎样的凌厉难挡?”
张传书的性情与张传鸿不同,较为沉稳踏实也酷爱阅读各类书籍,因此张传鸿在确认那名魔修未死,仅仅只是被封禁法力后,就不再关心这件事。而张传书心中却推理许多,想到许多。
潜伏而至,再到放倒那名魔修,总共也未用去多少时间,张传书提着那名魔修与张烈他们一同返回临时开辟出的石洞。
张相神在洞府入口处盘膝打坐,似松实紧,待看到张烈等三人返回后才渐渐放松下来。
“我们逮到这个家伙,在刚刚那处寨子里修炼魔法,看来这场严重的瘟疫与魔修脱不了干系。”
“也不能这样说,这些老鼠一样的家伙,一向是哪里死人多,就往哪里钻的。”
“带到魏家去,到了那里自然有人以各种手段炮制他,你们记住,我们只是来帮忙的,该我们干的事我们干,不该我们干的事千万不要去做,否则不但得不到好,反而还会让魏家人心生忌惮。”
族长张相神的话,是很客观的老成持重之言。魏家势大,已经有些超出平衡,很多时候很多事都是多做多错少做少错。
复又两个时辰之后,秦素心、白文静以及一众张家练气修士,都已经休息恢复好。
他们只觉得一夜安睡,什么事情也都没有发生,看到族长身边脚下突然多出一名灰黑道袍的修士,当然是有一些窃窃私语、小声交谈议论。
“好了,都休息好了我们就出发吧。今日就该抵达魏家,能从今日起算供奉补贴那是再好不过的。”
张相神很清楚说什么,能让大家的士气提高,家族高层修士当然有高层修士的考虑,但是练气境修士也有自己的利益选择。
高明的当家之人,便是将这两者趋于一致,使族人们能够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
碧流坊是魏家在云岭郡内开办的一处坊市,现在则转变成抵御瘟疫的防线据点。
在碧流山的下面,上百万逃难难民汇聚着,魏家的修士先是施展小火焰诀,将大锅内熬煮的药液化为药雾,紧接着再施展小云雨诀,将这些药雾转化为药雨往灾民的身上浇洒:有病治病,没病防病。
灾民们哭天抢地,口呼神仙救苦救难、庇佑世人,但是以碧流坊汇聚的这些修士数量,与百万灾民相比完全就是杯水车薪。
便是尽皆倾尽全力,又能救下多少人?
“现在的碧流坊,是筑基境的炼丹师负责炼制清瘟散,练气境的修士出来施展小火焰诀、小云雨诀,以及维持秩序。但是现在流传的这种瘟疫,连修士也能传染,就算是服用避毒丹药也不是十分保险,已经有筑基修士染病死去,以至现在碧流坊人心惶惶。”
“虽然,染病的筑基境修士大多都是年老、受伤、有孕的这些,但瘟疫之毒越治越烈却也是不争的事实。我们都怀疑这是有魔修暗中出手,毁我道门根基。”
碧流坊之内,一处大厅当中,已经到来的各家家主甚至小宗门宗主都已经在交谈此事了。
没有一人不是神色愁苦的,修仙者因为寿元悠长,因此许多人对于这种可以杀死修仙者的瘟疫更加恐惧,在场这些人压制下面众人这段时间也是颇为头疼,瘟疫不能不治,但是瘟疫现在越治越烈,需要不断把修仙者的性命填上去,换取凡人性命,想让大家心里毫无怨言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相神把张烈也带在身边,让他参加这次聚会,一方面是张烈的炼丹术也已然有相当的水准,另一方面是途中那名在废弃寨子里修炼魔法的魔修,是张烈发现并擒下的。
“来人,把那名魔修带上来。”
此时在碧流坊内主事的修士,是魏家紫府境修士魏元辰,他一身黄绸紫袍面容威严,专门负责驱除瘟疫的则是丹阳宫高手,一名身着蓝色道袍的四阶炼丹师坤修齐思泓。
此时此刻两人坐在正座副座两个位置上,待家族修士将那名高瘦道人抓了上来。
并且几盆冷水浇下,将他唤醒。
“说,你还有多少同党在云岭郡,这次的瘟疫与你们有没有关系?”
在四周一众族长、洞主的环绕注视之下,这名魔修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但许是知晓已然必死了,最后这人却是冷冷一笑,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肯说。
魔修往往偏激怨世,有这种反应再正常不过。
坐在最上首处的魏元辰见此双眼微微一眯,扬手打出一道法力,这道紫气法力犹如灵蛇一般钻入到那名魔修的体内,不过片刻,这人就抽搐扭动起来,虽然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身上的汗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溢出着,可以想象他此时所承受的巨大折磨与痛苦。
“你现在说的话,我固然不能直接放你离去,但是废掉你的法力保你安度余生却还是可以的,并且你也可以少受许多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魏元辰当着在场所有修士的面,施以种种手段很是折磨了对方一番。然而那名魔修却是极为硬气,胡乱攀咬一番,但实话却是一句都不肯说,最后紫府修士魏元辰实在是忍不住,骤然从袖袍当中取出一张灵符,按在那名魔修的额头眉心处。
这是三阶问神符,一经使用施术成功,就大概可以问三个问题,受术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魏元辰之所以没有在一开始就使用此符,是因为问神符价值不菲,并且使用后能够问出的问题数量受限,最为重要的是,魔道修士往往会在自己的门徒弟子上施展禁制,一旦弟子受制于问神符,魔道禁制瞬间发作,只是一瞬就可以将门徒弟子炼死,甚至毁尸灭迹。
然而这一次的情况却是不同,施以问神符之后,魏元辰哪怕是紫府境修士也显得极为紧张,作好了眼前这名难得的魔道俘虏就此死去的心理准备,甚至四周有修士稍稍后退,免得自己被溅一身的血。
可是这一次魏元辰使用问神符之后,那名修士就昏迷过去,过了半晌,什么都没有发生,竟然真的是施术成功了。
见此,魏元辰目光闪烁也是颇为兴奋。
“你们是域外魔道传承,还是本土魔道?”
“云岭郡瘟疫解除之法是什么?”
“你的师门长辈隐藏在何处?”
这三个问题,没有一个是多余的,域外魔修的危害远胜于本土魔修,他们几乎已经没有人性,行事在常人看来也是没有逻辑的,许多是受到域外魔神邪念的影响,几乎已然化为傀偶。
行为已然不再以自身利益为第一优先,而是以域外魔神的喜怒。
“……我们是……圣道传承。”
“……云岭郡瘟需以辟邪莲花为主药,炼制清瘟散,方可药到病除。”
“我的师门长辈在……在啊啊啊啊啊……在鹏王山!”
此人喊出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下一刻他浑身上下自内而外冒出一股红光,脸上顿时变得极度扭曲,从他的喉咙中也传出来一阵阵似是野兽般的嘶吼,仿佛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紧接着不到片刻功夫,他整个就化为了一滩烂泥,当场就痛苦无比的死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身上明明被种下魔法,为什么还是能够回答我们的问话?”
张烈身旁,一名须发皆白的老道皱着眉头这样问道。
魔道修士多有诡诈手段,对付他们不小心一点是不行的,多少条命,都不够死的。
“这一点我能解释,他身上的魔道禁制应该是已经被他暗中破去小半了,因此禁制发作的时间被推迟,让他能够回答我们的问话;域外魔神蛊惑人心,但只要是修士毕竟还是想保持自我的,其中也不乏成功的修士,否则,我们本土的那些魔门又是哪来的?”
说这番话的人,是丹阳宫的紫府上修四阶炼丹师齐思泓。以这位女修的见识与阅历,当然是可以作这个保证的。
事实上,玄黄大世界许多强大魔门的起源就是这样来的,散修中人得不到正统大派的传承,一些有所机缘的就会加入魔道,修习那些域外魔神的道统,然后再破门而出恢复自由,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起步也是金丹境的宗师真人级修士,以其一身魔法开宗立派自然也就不在话下。
第二百零八章:域外邪魔
任谁也没有事先想到,赤阳谷张家修士逮到一名魔修,竟然就撬出这样的巨大秘密。
这剧烈流行的瘟疫,竟真的是与域外魔修有关。
并且还直接问出破局的关键,另一个方面,鹏王山就在云岭郡境内,甚至距离碧流坊都不太远。
对于此界修士来说,甚至无论道魔,至少明面上对任何域外魔修,都是立时剿杀的态度。
因为这些域外魔修的最终目的,很多时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