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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他不用刀-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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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要如何对我?”他问。
  “我会怎样对你呢?”薛兰令重复了一遍,然后低低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
  那只冰冷又苍白的手握住了段翊霜的手腕。
  真的很冷。
  可当段翊霜另一只手覆上去时,也还是能温暖那么一瞬。
  也许是没能想到段翊霜会这般反应。
  薛兰令竟松了手,自己先退开了。
  夜色下的人依旧容颜昳丽,难以分辨他是真情,还是假意。
  薛兰令转身,示意林氏兄妹继续引路。
  他走在段翊霜的前方,至始至终未再回头。
  作者有话说:
  教主撩起来了。
  小翊:你冷啊,我不冷。
  穆常:真的吗?
  教主:真的。
  穆常:????我认识了个假的段翊霜!


第十章 
  “城中戒严,速速离去!”
  守在城门前的士兵高声大吼,一柄长枪拦住了拥挤喧哗的人群。
  人群里有男人有女人,有商人也有读书人,更有佩剑带刀的江湖人。
  所有人都要进城,因为这座城是通往通州的必经之地。
  可守城的士兵却不许他们进城。
  “为什么戒严?”有人问。
  士兵却不理他。
  “大人有令,无论是谁,即日起,樟城戒严,城里人不可出,城外人不能进!”
  “这凭什么!”人群里突然冒出一句质问。
  “就是!我们要去通州进货,你们把城门关了,不许人过去,不是要坏了我的生意吗!”
  “你们必须要放我进去,你以为我是谁?我是樟城县令的表侄子!”
  士兵道:“大人说了,不管是谁,都不能进!”
  站在人群之中的刀客抚鞘而笑,嘲讽道:“你们这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怕是日子过得太滋润了,已经忘了现在是个什么世道!”
  ——现在是个什么世道?
  ——现在的世道,是皇权更替、内乱四起,为了争皇帝位子大打出手的世道!
  “今天他是县令,明天他指不定就没了命!如今的朝廷,还能管得住谁!”
  他声音落下,拥挤的人群里竟无一人反驳。
  因为谁都明白他说的是真话!
  今天的皇帝未必是明天的皇帝,昨日刚杀了位王爷,难道今日就杀不得一个帝王?
  在这山雨欲来之时,朝廷能管得住谁?
  朝廷管不住任何人!动荡得比江海还要汹涌的朝堂,早就不是当初说一不二,无人敢违的朝堂。
  士兵想到这里,脸色亦是一变。
  可他不能让,也不能退!
  但被拦在城外的数百人又怎会听之任之,就此放弃?
  逐渐的,人群里开始响起更不一样的声音。
  人群开始动了起来!
  他们往前走,往前跑来,好像不惧怕士兵手里的长枪,单要凭血肉之躯去把这城门撞开!
  他们冲了过去!
  士兵惊骇之下,只得错身让开,眼睁睁看着人群挤到了城门前。
  无数的手掌落在城门上。
  一声、两声、三声四声……无数的手掌,就敲出无数震耳欲聋的声响!
  然而没有人应答!
  百姓们一生平凡,从未做过这样疯狂的事情,而疯狂却也没能让这城门开启!
  终于有人大喊出声:“大人!开了城门让我们进去吧!我寒窗苦读整整十年,正要去通州附帖拜师——”
  “求求大人给我们开门!我儿高热不退,小民要前往通州去见刘神医!大人,您不开门,您是在害我儿的命啊!”
  “是啊,求大人开门!”
  方才还在群情激愤想要推开城门的百姓,又低下了头,抵齿苦音,字字句句皆是期盼。
  他们的手还贴在城门上。
  城门纹丝不动。
  混在人群里的江湖人士退出了出来,彼此一对眼,就要运使轻功飞上城墙。
  可他们刚一动,城墙上便霍然站起十来个人影!
  每个人都手持弓箭,拉了弓,正正对着他们,也对着城墙下的百姓。
  所有人都愣住了。
  似乎想不到竟有人能做出这种事情!
  城墙上的弓手们齐声喝道:“县令有令,所有人,退离城门!否则,一概杀之!”
  沉默,死寂,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不止是落针可闻。
  因为就连呼吸都像是没有了。
  所有人站在城墙下,呆呆抬起头去看,看箭矢透亮的尖头。
  会死、真的会死!
  原本还抱有一线奢望的百姓们终于醒悟过来。
  城里的县令不会开门!纵然他们死了,也不会开门!
  当有第一个人开始往后退时,就会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当人群里渐渐有了更多的人萌生退意,先前的那些勇气、挣扎,都会消失得杳无踪迹。
  百姓们退了,人群们也跟着退去。
  他们退到了距离樟城不远的一座小村庄里。
  林天真就在这村庄里。
  他急急忙忙进出了四五次,一会儿打翻了茶碗,一会儿摔碎了花瓶,再踏进时,林天娇站在他身后,伸手掐了下他的耳朵。
  “哎唷唷——你掐我做什么?!”林天真没好气地问。
  林天娇叉着腰,一扬下巴,道:“我才是想问问你,你要做什么?大笨哥,你说你要亮一手不得了的,给薛大侠他们看看,结果你都在做些什么?打翻茶碗?打碎花瓶?你难道是家里的那只小狸猫?”
  “你才是那只胖狸猫!都胖得走不动道了!”林天真道,“我要做的事情你别管,反正到时候你别求我就行!”
  林天娇惊道:“我求你?我怎么可能求你?!”
  林天真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冲她挤眉弄眼:“你就等着吧!”
  “好,我等着,”林天娇说,“诶诶诶!笤帚也倒了!你能不能看看路啊!”
  继打翻茶碗,打碎花瓶、摔坏笤帚之后,林天真终于将他那了不得的成果端上了桌。
  林天娇坐在桌前,她瞪大了眼睛。
  林天真站在旁边,道:“薛大侠,段大侠,这是在下对二位的一点小小谢意,多谢二位大侠一路上对我与阿妹的照顾,才避免我与阿妹受到连环榭与天问斋的迫害,这顿饭……虽然不算丰盛,但,也是在下的心意。”
  “而且、而且啊!”林天真忽而又大了声音,“买菜的钱是我自己挣的!我在村里的孙屠户家打了半日的工,他觉得我勤快,特意给我多算了两个铜板!”
  林天娇扑哧一笑。
  林天真问:“你笑什么笑?”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林天娇更忍不住,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问我笑、笑什么?当然是笑你——多挣两个铜板就这么得意,那要是给你一锭银子,你岂不是要飞起来啦!”
  林天真冲她做了个鬼脸,落了座,道:“我本来就会飞,不过是飞不久罢了。”
  “那我也会啊。”林天娇道。
  林天真道:“行啊,那你也来做这几道菜,我看你会不会。”
  林天娇很诚实:“我不会。”
  林天真问:“那你想吃吗?”
  林天娇道:“我想吃。”
  林天真又道:“那你还在这儿笑我做什么?快去洗手!”
  林天娇登时就跳下椅子,蹿出去净手。
  薛兰令这才开口:“其实你也不用将这份恩情看得这么重。”
  林天真道:“我明白,父亲以前说,行走江湖,很多时候你帮助别人,可能别人不觉得你有多好,还可能恩将仇报。所以父亲总是告诫我,若是以后想行走江湖,就要少帮别人,多帮自己。”
  “可我有不一样的想法,”林天真说,“我可以少帮助别人,但如果有人帮助了我,我一定要回报他。”
  薛兰令没有接话。
  因为段翊霜颔首同意了林天真的说法。
  不仅如此,段翊霜也难得主动接了话:“若是世间人人都因惧怕被恩将仇报而不愿行善,那这世道只会更加乱。”
  林天真忽而被他认可,脸上立刻就带出笑来。
  林天娇洗完手回了座,见他在笑,不由问:“哥,你和两位大侠在说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林天真道:“我在说我们要与人为善,知恩图报,做个好人。”
  林天娇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我救了个老头子,差点把我和哥的命都丢了,可是如果以后我再见到这么可怜的人,我也还是会去救他,我不后悔。”
  他们就好像经历过风雨磨砺后还要茁壮生长的小草。
  虽然脆弱,还不能自己为自己遮挡风雨,却还是要站在阳光下,等着下一场的风雨来临。
  毫不气馁,无所畏惧。
  段翊霜觉得这样很好。
  他从十五岁开始仗剑行侠,所作所为永远都是问心无愧。
  救过的人里,难免也会有恶人,他也曾尝过被恩将仇报的滋味儿。
  他在从前也是棵小草。
  而他现在成长起来,就自己化为了一座树林。
  用完了饭,薛兰令又靠坐在窗前,将左腿屈起放在窗台上,白玉箫轻轻拍打着衣摆。
  段翊霜就站在窗边的另一侧,正巧与他相对。
  薛兰令被他看得有些久。
  薛兰令懒懒笑了笑,道:“段大侠看着我做什么?又看我长得很丑?”
  段翊霜道:“你的话比我还要少。”
  薛兰令道:“这世上绝没有一个人每天都会很爱说话的道理。”
  段翊霜道:“的确。”
  薛兰令又掀起眼帘看他:“不过——你若想要有这个道理,也可以。”
  段翊霜却摇头:“我不喜欢强人所难。”
  他话音刚落,林天真从楼下跑了上来,推开门,惊道:“薛大侠,你说对了!真的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薛兰令漫不经心地提了问。
  林天真道:“樟城、樟城的县令,被人杀了!”
  “……哦?”
  林天娇也急慌慌跑上楼来,她大口大口喝了一壶水,道:“我刚刚多听了一会儿!樟城的县令被人砍了六刀,死在了自己府上!但是,他死了,城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天问斋的堂主,说这个狗官草菅人命,所以天问斋替天行道,让这人下地府去赎罪了!现在樟城的城门已经开了,方才被赶来这里的百姓们已经赶回去了!”
  她说完,目光灼灼的,一眨不眨,就看着窗前的人影。
  林天真也张着嘴巴,目瞪口呆般望着薛兰令。
  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之所以在这村庄里,是因为他们也知道樟城的戒严令。
  ——而薛兰令并没有让他们等!
  彼时城门关得严丝合缝,士兵毫不容情说着樟城戒严。
  原本林氏兄妹还想塞点钱求他通融。
  可薛兰令却拦住他们,道:“不必着急,我们先回方才路过的村庄。不出我所料,今夜,城中必会出事。”
  ——这究竟是为什么?
  对上林氏兄妹求知若渴、近似崇拜的眼神,薛兰令只道:“一座城会戒严,自然是因为出了事或者要出事才会如此。既然樟城戒严时没有出事,那便是将要出事。”
  林天真:“啊?”
  林天娇:“啊?”
  薛兰令轻轻颔首,偏首向段翊霜笑了笑,道:“你说是吗,段大侠?”
  窗前枝影悄然而落。
  段翊霜凝视他那双幽沉的眼睛,半晌才答:“是。”
  作者有话说:
  教主胡言乱语,把人说得一愣一愣的。
  谁看了不说一句,教主NB。
  偏偏小翊还很配合。
  穆常看了直呼双标,难道这就是长得好看的特权?


第十一章 
  薛兰令不常喝酒。
  他其实同段翊霜一样不爱饮酒。
  可酒是好酒,酒香,醇厚,似乎饮一口就万事皆休,再无愁苦。
  他们都是心底藏了许多事的人。
  所以他们不爱酒,却又总是坐在有酒的地方饮酒。
  这已是他们来到樟城的第二日清晨。
  但这个清晨却很是不同。
  因为天色很暗,乌云压城,落了场极大的雨。
  天问斋已将樟城收入囊中,白日里林氏兄妹根本不敢出门。
  他们本来的打算,是只停一夜,即刻便走。
  ——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就比如现在。
  外面下了一场太过大的雨,而他们在樟城唯一的酒楼里喝酒。
  他们坐的位置并不靠窗。
  右侧是悬空的,往下一看,便可见到一楼的圆台,上面一曲接一曲的唱着,戏班子来过一场又一场。
  薛兰令在喝酒。
  林氏兄妹就在装鹌鹑。
  因为谁也不知道追杀他们的人是否也在这里。
  ——毕竟如今这个地方,是被天问斋掌控在手中。
  林天真不由羡慕起薛兰令与段翊霜的坦然与洒脱。
  只叹他救错了人,从此就过得胆战心惊,如履薄冰,要不是那夜急急跳进床底,想来早就成了一缕亡魂。
  不走运也走运。
  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想来也就是这个道理。
  但若林天娇没有强迫着他穿女装,他会更坦然接受这个道理。
  是的。
  林天真现在又穿上了那套女人的衣服。
  又青又绿,衬在他的脸上,教他的脸色比这衣裳还要更绿。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得不做的事情。
  ——毕竟天问斋说的可是要杀一对兄妹。
  林天娇再怎么也不像薛兰令的妹妹,更不像段翊霜的。
  林天娇只会和他像兄妹。
  但事情也很糟糕,因为林天娇若是扮成男人,他宁愿自己扮作女人。
  只因为林天娇的演技很糟糕。
  她甚至能把虬髯大汉扮成足不出户的大小姐。
  林天娇把这种糟糕的演技解释为她紧张。
  林天真唯一能做的就是认命。
  他是兄长,就要尽到做兄长的义务,要承担起身为兄长的责任。
  所以林天真现在坐在桌前,他忍耐着涂了蔻丹,又忍耐着被林天娇盘了半个时辰的头发。
  现在他在这里,唯有一个想法。
  想死。
  偏生林天娇还笑他:“你怎么表情这么死板,快笑笑,对对对,笑不露齿,这唇脂很贵的,你千万别擦掉!”
  他咬着牙正要反驳,身后却突然传来酒楼小二的招呼声:“哟,楼老板,楼老板您请——”
  林氏兄妹齐齐往那方看去。
  一人身穿粉衣,鬓贴芙蓉,身姿婀娜地向他们走近,又轻飘飘路过他们身边。
  那“楼老板”声音脆得像黄鹂:“最近来了这么多客人,贵店可千万别忘了给我留着位子。”
  小二笑道:“哪儿会忘了楼老板您呢!”
  林天娇此时已被震惊得说不出话。
  她掐住林天真的手腕,瞪大了眼,问:“这、这楼老板,是男人吧!”
  林天真被她掐疼了,挥手拂开她的手,没好气道:“是啊。”
  他一语将将落音,那“楼老板”竟折返而来,站在他们桌前,道:“二位姑娘,不知可否向你们借胭脂一用?”
  林天真摇了摇头。
  林天娇却道:“可以可以!”
  她二话没说,直接将胭脂盒子递了过去。
  “楼老板”收了胭脂,展颜一笑,深深看了林天真一眼,道:“谢过二位姑娘了。”
  言罢,扭着腰又走了。
  林天真被那一眼看得心里发毛,忙转过头。
  薛兰令已饮了三碗酒。
  饮酒时,他的姿态很潇洒,看起来十足风流。
  他饮得不快,几乎每饮下一口,都会偏头停顿半炷香的时间,才会慢慢饮第二口。
  嵌在他左眼下的赤色泪痣亮得比酒要醉人。
  他饮第四碗酒时,楼下的高声谈笑忽而传了上来。
  ——“要我说,这天问斋不愧是八大门派之一!惩奸除恶、救困扶弱,实乃我辈楷模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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