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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他不用刀-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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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则见不得血的杀手,算不上真正的杀手。
  没有斩却过七情六欲的杀手,不能说是完美的杀手。
  在这城郊二十里处,月圆之夜所发生的事情,就与杀手之间的厮杀极为相似。
  段翊霜此时又道:“事不宜迟,不如就在今夜。”
  薛兰令偏首看他,笑道:“如此,我们今夜先去城郊探查,待确定之后再做打算。”
  他们各自一句定下了夜中行动。
  倒是让俞秋意有些迟疑。
  俞秋意道:“今夜去了,难道不会打草惊蛇?”
  薛兰令道:“不会有这个可能。”
  这无比的自信让俞秋意一时无言。
  天底下自信的人不少。
  只自信一旦过了头,就成了自负、自大,甚至自寻死路。
  而如薛兰令这般自信的,无一例外都步入了绝路。
  可俞秋意不能说薛兰令会与这些人相同。
  因为薛兰令和天底下的任何人都不相似。
  他很独。
  独到让人看见他,只会觉得他就代表了‘唯一’这一个词。
  不会有人想到另一个与他相似的人。
  因为天底下没有任何人能和薛兰令相像。
  样貌不会像,声音也不会像。
  ——甚至性格、处事的手段,也无人能与他相像。
  薛兰令就像是行走在世间孤独又寂寞的一滴水。
  他想混入大海,就无人寻得出他的破绽。
  他想融入风中,风就与他同行。
  好像这世间就没有薛兰令办不到的事情。
  俞秋意悚然一惊。
  ——这是何等令人失魂的强大!
  作者有话说:
  七刀门好啊,七刀门好就好在有好事情。
  有琴弘和,助攻界的神!


第二十五章 
  灵门城的城郊二十里处,别名“行往山”。
  每逢深夜,人畜不近。
  传言此地有极重的阴煞之气,越是靠近,越易受其影响。
  这样的传言虽然玄幻,却在许多人“以身涉险”之后,渐渐变成了灵门城心照不宣的事实。
  夜色下四野凄凄,暴雨将歇,狂风未止,吹将出一地泥泞。
  薛兰令三人行至此处时,先看到地上的血迹。
  混在泥土里。
  血色不算很新,早已干涸,沾在这场雨后的积潭里,就好像赤色的泥化进了水中。
  而在血迹一旁,还有几块碎布褴褛,边角四处尽是刀剑划过的痕迹,甚至还有暗器钉穿的密麻小孔。
  此番景象,的确与薛兰令等人所想不谋而合。
  ‘七刀门’也许与此大有关系!
  想要详细探查,唯有等待下个月圆之夜再来。
  三人定下时间,俞秋意先告辞离去。
  夜风凉凉。
  薛兰令和段翊霜留在原地,挂在枝叶上的雨珠顺风而洒,打落了数十滴在他们的身上。
  薛兰令道:“这风比大漠里的还要急。”
  段翊霜道:“这雨也一样。”
  他们只各自说了这样的话。
  然后沉默,转身,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这“行往山”。
  月圆之夜来得不算晚。
  骤雨急雨落了几夜,无论何时抬头望天,都只会见到沉沉黑的天幕,不见半分光亮。
  然而雨势狂急几日,又骤然收起,大放晴天。
  当日夜里,月色清亮,圆月挂空。
  俞秋意却是最先到达“行往山”的人。
  他藏在树后,有他半身高的杂草丛能将他大半身形隐去。
  薛兰令与段翊霜躲在另一旁的树后。
  他们三人都在凝神细听。
  听什么?
  听厮杀的声音!
  “行往山”中传来的刀剑声锐利刺耳,间或传来几声痛呼哼叫,不多时,风一吹,就飘来些血的腥味儿。
  刀光很暗,剑光也暗。
  最亮的却不是月光。
  而是密密麻麻的暗器!
  那些暗器尖角泛光,恍如漫天飞雨般疾射而出!
  攒动的人影迅速抽身退去。
  但仍有人把着刀半步不退,仅以刀刃拦下暗器、避开冷箭,将细碎长针碾入土里。
  恍惚间黑影拢聚的人群里传来一声大笑:“很好!”
  这群人瞬息间往后退得更多。
  再一瞬,竟从人群里倒飞出两个人影,重重砸在俞秋意躲藏的那棵树上。
  闷响,却能惊破夜色!
  俞秋意抬手欲握剑柄,然长剑已碎,他唯能触碰到自己空空如也的剑鞘。
  他神情凛然,屏住呼吸。
  那两道人影已因这一撞没了气息,落在地上,将将拦住俞秋意的去路。
  俞秋意没有动。
  人群里的那道声音也未再出现。
  ——所有人再次厮杀在了一起!
  是刀声,是剑声,有带刺的长鞭刮落皮肉,有藏在袖间的匕首亮出银光,有风,有沉重仓皇的呼吸。
  所有的声音并着层出不穷的较量混在一起。
  又半刻后,那二字“很好”如惊雷般在耳边乍然响起。
  人群中便再度倒飞出两道人影,砸落在另一棵树前。
  俞秋意眉心紧皱。
  如此做的意义是什么?
  又为何一再如此?
  他猜不透,唯有更加凝神静心去看。
  他再望了过去。
  ——不、人群里突然出现了别的身影!
  那飞掠而去,混在厮杀中的人群里的——赫然是薛兰令!
  俞秋意心头巨震,他恍惚回头,又见得段翊霜握了剑,换上与那群人相同的衣裳,淡然冷静地往前行去!
  他们想要混进去!
  只此一瞬,俞秋意就读懂了他们的想法。
  背着空剑鞘的人落进人群。
  执了剑的人身影飘忽。
  月圆之夜、肃杀之夜!
  俞秋意以拳掌还击,每一个侧首转身,皆能见到坐在一方木椅上的人影。
  那人影看不清脸,因为脸上戴着银白色的面具,狰狞如鬼魅。
  可这人的武功不低。
  能在如斯混乱的场面端坐椅上,既要有权势地位,也要有足可震慑众人的实力。
  俞秋意几乎不用再多思量就能确定。
  ——此人就是方才说“很好”二字之人!
  他晃神一刹,便有长剑从他肋下刺来。
  来得巧,也来得正好。
  俞秋意反手而制,反将这柄长剑把在手中,整个人运力一推,将刺剑之人推出数十米远。
  月色下的锋刃相撞声愈发缓慢。
  一息、两息。
  风停月更亮,夜色极深。
  俞秋意抬眼再看时,这“行往山”中,已只剩下了三个人影!
  端坐椅中的面具人。
  执剑而立的段翊霜。
  背月遮光的薛兰令!
  还有他自己,一共四人!
  他们亦是戴着面具的。
  那端坐椅上的男子轻笑颔首,道:“不错。”
  男子话音刚落,那平平无奇的木椅背后,竟又闪身出两道人影,分别立在男子左右。
  他们皆身穿黑色短打,覆面遮颜,仅仅露出双眼。
  男子道:“今日是我‘七刀门’第六百三十三次月圆集会。存活者,为本场行动中的优胜之人。”
  另二人便冷冷开口:“本场前三已定,集会终了!”
  十字终,这两人行至他们身后,以黑纱蒙住三人双眼。
  男子则起身前行。
  ——他们即将接近这神秘的‘七刀门’!
  俞秋意心中擂鼓。
  他目不能视物,唯可凭借脚步声与那两人的指引前行。
  越是前行,越觉得四处死寂。
  不闻虫鸣,不听人声,脚步一深一浅,飘渺难寻。
  俞秋意只觉得身一轻,忽而被人紧抓肩膀,振袖飞上。
  待落了地,又是四百二十七步距离!
  黑纱解落之时,七刀门的正殿赫然显现,正在眼前!
  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转身往左行去。
  正殿里很黑。
  两边分明亮着灯烛,却仍旧照不亮这漆黑。
  正殿最高处坐着一个人影。
  深绿色的衣,深到每片烛光落在上面,都像孔雀似眼睛般的尾羽。
  这是个男人。
  依旧戴着面具。
  金色的面具。
  引路的男子抱拳道:“门主,他们便是今夜月圆集会的三名优胜者。”
  门主道:“能在月圆集会中脱颖而出,可见你们身手不凡,堪称绝妙。依照门规,你们三人可为本月精英杀手,且十四个月圆之夜内可以不再去行往山厮杀。”
  这对于刀口舔血的杀手而言,可谓是了不得的恩典。
  一个月圆集会,站到最后的人可以避开十四个月圆集会的杀机,却也有更多的人葬身于此。
  ——好一个“七刀门”,好一招优胜劣汰!
  凡是如此继续下去,七刀门中只会留存精英好手,不会出现任何一个废物。
  干净利落的杀手组织里不需要废物。
  七刀门做得够绝够狠,方可让每一桩任务都做到极致,做至完美。
  那门主又道:“你们各自也该接下任务,教其余精英看看你们这场集会优胜者的本事。”
  俞秋意还在愣神。
  薛兰令已先一步抱拳躬身。
  门主的目光就落在了薛兰令的身上。
  那目光很冷,不觉温度。
  但却没有任何杀意在里头。
  门主道:“很好,凡是月圆集会的精英杀手,皆可再自定代号,你的代号是什么?”
  薛兰令低着头,教人看不到他的双眼,只可看到他高高束起的马尾,发上垂落的金羽流苏。
  他缓声道:“之一。”
  这并非心血来潮的代号。
  而是在薛兰令戴上这张面具,决意混入“七刀门”之中时,他就已想好的代号!
  杀手必然会有独属于自己的代号,这无一例外。
  薛兰令喜欢做一个例外意外,却绝不会在最不该的时候成为那个意外或者例外。
  所以他为自己想到的代号,即为“之一”。
  无论何时、何地、何事,凡是想起,就有这份之一存在!
  它是无所不在、无处不在的。
  “之一,”门主唤道,“你的任务目标,在你房中衣柜下第三层抽屉的第四个格子之中。”
  薛兰令低声应了。
  门主又再去问段翊霜,最后,方问到了俞秋意。
  这顺序不能说不是刻意为之。
  因为俞秋意站得比他们两个更靠前些。
  但门主偏偏越过了他。
  夜要将明未明,俞秋意是最后一个离开正殿的人。
  薛兰令最先回到了屋中。
  月圆集会的优胜者,有着许许多多的好处。
  一十四个月圆夜不必参与。
  新置的房间,独有的代号,崭新的兵器、暗器,以及光明的前途。
  无论成为杀手的人有多么走投无路,人一旦面临这诸多好处,都会开始滋生贪念。
  也许丧心病狂的人会为此变得更加疯狂。
  这绝不是无的放矢。
  薛兰令在干净整洁的新屋中站了片晌。
  他拉开衣柜的门,顺着第三层抽屉,拉开了,就轻易寻到了抽屉里的第四个格子。
  格子上有个小小的盖子。
  一揭开,纸条就藏在里面,落款上标了个血红色的“刀”字。
  就好像魔教飞花宗喜欢在目标身旁放一朵蔷薇。
  在这七刀门中,也有相似的,不成文的规矩。
  薛兰令敛着眼帘。
  他长长的马尾落在腰间。
  那张纸条上写的字很简短,只将目标是谁写了出来。
  其余没有任何描述。
  ——薛兰令的目标,七刀门想要除去的人。
  ——是神梦阁的少阁主。
  他眉间轻皱,短短一瞬,面具后的脸竟绽出一个笑容来。
  作者有话说:
  教主,高马尾大美人,太好康了,教主yyds!
  美人攻就是坠吊的!
  不束发的教主:疯批大美人
  梳马尾的教主:酷帅大美人
  教主好帅啊,教主就是神!
  教主以后居然会喜欢小翊,小翊这个偷心的贼,小翊才是真正的神!
  小翊:……其实你忘记我也没什么的。


第二十六章 
  黑夜与黑暗。
  薛兰令戴着面具,悄无声息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说是悄无声息,其实隐于暗处的七刀门杀手早有觉察。
  可他们不管不问,既不阻止、亦不跟踪。
  ——这便是身为精英杀手的特权。
  杀手或许是麻木的,他们无所谓是非对错,也无所谓七情六欲。做的每件事情,不过是完成任务,而完成任务,即是他们活着的唯一意义。
  可杀手也是人。
  人活在世上,就会被权势压着,或许抬不起头来,或许竭力抬起头看过了,便会滋生没有止境的野心。
  杀手们依然会有野心。
  他们也会比较谁杀了更多的人,完成了更多的任务,谁的任务做得最快、最出彩,谁是门主记得住的杀手,谁又是默默无名,极易被放弃的弃子。
  薛兰令不会是那枚弃子。
  所以薛兰令可以轻易走出这间房间,如入无人之境般四处探寻。
  ——薛兰令也并非要查探什么秘密。
  ——他只是要去见段翊霜。
  段翊霜的房间距他有约摸半炷香的距离。
  这一点情报,他只需旁敲侧击一两人,就能得到完整的信息。
  他趁着去见段翊霜的时间,默记了这长长过道上的所有房间。
  然后他站在段翊霜的房前。
  大抵迟疑了片刻。
  段翊霜没有入睡。
  他不是认床,也不是失眠,只是习惯了清醒。
  睡梦里的人从来没有理智。
  而让一个理智的人变得没有理智,是一件何其危险的事。
  可段翊霜想,到底还是有例外的。
  ——曾在绿水画舫上,在飘飘荡荡的河灯倒影之中。
  ——在薛兰令的身旁。
  ——他得到过片刻安宁,一星睡意。
  心在片刻动念。
  动过了,人要么将之遗忘,要么弥足深陷。
  段翊霜不知道自己算是哪一种。
  他只静静站在房中,低着头,目光却没有落在手中的字条上,而是飘然四处,失魂落魄一般。
  直至屋中传来声响。
  那声响很轻,轻得若是稍有不慎,就会将之忽略。
  而那声响在堪称死寂的屋中响起。
  段翊霜就直直出了剑!
  江湖闻名的无瑕剑,有着已臻化境的剑法,深不可测的内力。这几乎是江湖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没有人会说无瑕剑的剑法不好,因为段翊霜的剑法,就如同他的名号一样——无瑕,没有破绽。
  这般没有破绽的剑,快、很快、非常快!
  快到剑光还未亮起,剑锋就已循声刺了过去!
  可出乎意料的,剑没有刺中任何东西。
  剑尖震了震。
  段翊霜神情不变,转而斜剑划下,复又挑起。
  黑暗中便响起刃与刃擦磨的声音。
  有人顺着剑尖将那片薄如蝉翼的刃推了上来。
  那只手很白。
  手的主人在黑暗里解下面具,露出一张昳丽的脸。
  段翊霜呼吸一滞。
  他不意外薛兰令的到来。
  他停下呼吸,只因为那片薄刃已滑过他长长的剑。
  刀刃停在剑柄下。
  薛兰令的脸却近在咫尺。
  他们沉默着看对方。
  半晌,薛兰令笑道:“哥哥怎么还没睡?”
  段翊霜别过眼去,答:“你也没睡。”
  薛兰令道:“那哥哥就是在等我。”
  段翊霜道:“那我就是在等你。”
  薛兰令脸上的笑意看似深了些许。
  他道:“我刚确认自己要暗杀的目标,就想到要来关心哥哥,可见你在我的心里,比什么都重要。”
  段翊霜却道:“若我在你的心里比什么都重要,你只会最先来见我,而不是等到现在。”
  薛兰令道:“凡事皆有例外,段大侠觉得我是满口谎言的人吗?”
  段翊霜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其实也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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