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英雄传-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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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琴知他诡谲多怪,撒谎骗了郑松保命一事该是实情。
不过他这番话中难免存在少许破绽疑点,他对自己分明还隐瞒了一些什么?
只是一时之间,她也说不上来他究竟隐瞒了自己什么?
她如今一心放在了朱丹阳身上,只盼今生今世得与他天长地久,海枯石烂,朝暮为伴,永不分离,只要两人能时时刻刻厮守在一起,已是最大的满足。
她历来不羁世俗牵拌,心思细腻单纯,不喜把愁情恼事萦蓄为怀,更没有世人尔虞我诈、卑鄙龌龊的丑厄机心。
她适才问及剑谱之事,只因为朱丹阳弄得遍体鳞伤,全因它招惹而来,一时心怀好奇,随口问问罢了,实则她对那剑谱半点也不感兴趣。
听得朱丹阳所言,也只听个半懵半懂,轻轻点了一下头,不去细加追索,没有兴致了解。
柳琴尚有一事不明,又道:“你不是一心要去武陵么,那日你去而复返,而且怒火汹汹,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朱丹阳想起赵有良被郑松残忍杀害,不禁悲从中来,长长叹了一气,道:“那日在驿站歇脚,我听几个武林同道议论,得知我赵大哥离奇被杀,我当时听得这噩耗,浑身如被雷击一般,如何不悲痛?
赵大哥对我恩重如山,简直就是我的再造父母,如今他离奇惨死,我哪还有心情再去武陵?我之所以去而复返,只是想赶回阴风山庄探查究竟是谁害了我赵大哥?我要为他报仇。”
他悲痛之际,语气却带着无限愤慨。
柳琴道:“你所说的赵大哥,可是阴风山庄上当家的赵有良?”
朱丹阳微微好奇,道:“你也认识他么?”
柳琴道:“那倒不是,我只是听过他的名头,而且知道他是个劫富济贫的好汉,在长江中上游一带,他的名儿颇是响亮。
那日你被囚禁在小镇时,我躲在房顶听见了你和郑松的对话,听你询问赵有良是如何死在了他手中,见你如此关心赵有良之死,料定你和他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朱丹阳幽幽叹口长气,神色黯然,道:“我赵大哥确实是条顶天立地、光明磊落的好汉子,我对他最是敬佩不过。哎!只可惜好人往往不长命,他最终死在了郑松那老狐狸手上。
不过这个仇我一定会为他报的,我今生若不亲手杀了郑松为赵大哥报仇,如何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
他一阵伤感,呆呆的斜视着天边残霞,余晖洒在他脸上,竟是惨淡无色。
柳琴见其沮丧落寞,怆然悲戚,知道赵有良在他心中地位甚重,不忍看他过于痛楚伤了身子,不住劝慰:“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既然要为赵大哥报仇,你就应该养好伤后,再和郑松一较长短。”
她深知朱丹阳脾气固执,既然许下了要为赵有良报仇的承诺,就一定会办到。
她更知郑松武功深不可测,冠绝武林,朱丹阳和他比及,无疑是以卵击石,霄壤之别。
虽不怂恿他去找郑松寻仇,此时他伤势严重,却是故意在言语上挤兑,望他好好养伤,能够早日痊愈。
朱丹阳知她心意,微微一笑点首,振作情绪,二人侧过身子,一起欣赏残阳余晖。
第55章 :比武切磋1
二人在山中直住了十来日,期间靠打取野味,摘些野果为生,半月的静心修养下来,朱丹阳果然恢复神速,胸前已开始润肤生肌。
毕竟值当壮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伤口愈合自比年迈之人快得多了。
这日二人以野果当作午餐,吃罢以后,朱丹阳说道:“我如今伤势已经大有好转,不如咱们这就下山,你意下如何?”
柳琴道:“此处方圆几十里内都是桐柏派的管辖范围,你说目下咱们该去哪儿好呢?”
朱丹阳道:“郑松老贼与我之间有着血海深仇,我本想和他死拼一场。只是我武功低微,如这样冒然去找他报仇,无疑是以卵击石无辜丢命。
所以我打算先离开这里,去投拜名师学习武艺,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并不急于一时。”
柳琴本还担心他急着性子去找郑松报仇,一定要吃大亏,听他自己说出这番话来,正是合了心意,大为欢喜。
但听他说“血海深仇”四字,暗猜赵有良和他之间的关系果然非同一般,却不知道朱丹阳除了要替赵有良报仇外,更和郑松之间有着间接的杀父杀母深仇。
柳琴笑道:“倒不知你欲投拜何人门下去学艺?”
“这个……”
朱丹阳本想将自己欲投巴山剑派的想法说出来,一想到柳琴最恨的地方就是武陵,只怕说将出来惹她生气。
心念一转,并不直接回答,说道:“这个到时再说,只要是名门正派我都愿意投拜。”
柳琴轻轻托着香腮,沉吟一会儿,忽道:“我倒可以为你推荐一位名师。”
朱丹阳一喜,问道:“他是谁了?真的么?”
柳琴见他如斯兴奋,脸色却又一沉,两弯娥眉凝成一条线,显出不很痛快,说道:“只是我讨厌那个人,所以我不会让你给他当徒弟。”
朱丹阳大失所望,然又不愿强人所难,只道:“既是这般,我也不强逼你说出来。”
转念却道:“我见你的轻身功夫极是俊朗,想来你武功不弱,倒不知你的武功是何人所授?”
柳琴听他夸赞自己轻功高明,大是得意,愁脸马上又云开雾散了,道:“我的轻功自然俊了,至于武功嘛,虽打不过郑松,却定能强过了你。我的师傅便是那一点也不关心我的爹爹了。”
朱丹阳道:“你爹爹也会武功么?”
柳琴道:“那是当然了,不仅会,而且还、别再提他了,我不喜欢提及他。”
朱丹阳知道她父女之间有隔阂,伸了伸舌头,不再追问下去。
转念又道:“你别吹牛了,我才不信你斗得过我呢?”
他一向自负,虽对柳琴情谊厚笃,却听柳琴自诩自己不是她敌手,心中哪会服气?将嘴撅得老高,将信将疑凝视着她。
柳琴见他这副模样,呵呵一笑,也翘起嘴来,说道:“你别不服气了,要不要比划比划啦?”
朱丹阳正有此意,笑道:“好啊,得你指教,再好也没有了!”
柳琴道:“你身上有伤,还是不比了,我才不占你便宜呢。”
朱丹阳和她已经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从没亲眼见过柳琴显露武功,真想和她比较个强弱高低。
眼见她又顾及自己伤势从而推却,哪愿败兴,当即拍了拍胸脯,道:“我的伤口早痊愈了,你看,一点也不痛。”
说着又使了几分力,将胸膛拍得砰砰直响。
柳琴叫道:“别拍啦,你既然有兴致,我陪你走两招就是。”
朱丹阳大喜,道:“好啊,咱们去外边找个宽敞地面,大战几百合。”
柳琴嘻嘻一笑,随他走出洞来。
二人径直来到一块几丈见方的平地上,平地四周长草没胫,野花姹紫嫣红,多数尚含苞待放,几只山雀来去穿梭,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蜜蜂嗡嗡采粉,飞舞去来劳碌不休。
在此勃勃生机、春意盎然的景致中印证比武,倒是别有一番诗情画意。
朱丹阳见得这景色,大是开怀舒坦,喜道:“就在这里切磋。”
回过头去,却见柳琴在旁边摘下一朵白色茶花,斜插鬓边,笑盈盈地望着他,问道:“这朵花儿插在我头上,好看还是不好看?”
她本身肤色奇白,出尘绝俗,此时耳畔镶嵌一朵鲜艳欲滴的白花儿衬托,更显玉洁清雅,妩媚绝代,活脱脱出水芙蓉一般,卓韵不可方物。
朱丹阳看得她水灵灵模样,便如凌波仙子,竟看得痴了,鼓掌喝彩道:“好看,好看,实在美极!”
柳琴得她赞誉,自比遇得什么美事都要受用,朝他款款一笑,柔步走近。
柳琴道:“只不知你都会些什么功夫,如何个比法,你不防划下道道来?”
朱丹阳心想:“听你口气,莫非我会的功夫,你门门精通?”
便道:“你是女子,我讵能讨你便宜?道儿便由你划。”
柳琴一笑,道:“好,我不管你使什么手段,你倘若能摘下我鬓边这朵花儿,便算你胜了。”
朱丹阳吃了一惊,心想:“口气倒也狂了,莫非她故意插上这朵花儿,就是为了要我丢丑?”
见她嫣然而笑,一副肆无忌惮模样,好像吃定了自己不能摘下她那花儿来。
朱丹阳嘿嘿一笑,道:“你可别过分托大,倘若我夺下了那花儿来,你待怎样?”
柳琴道:“你若真夺得下来的话,我就让你亲一下。”
朱丹阳大喜,笑道:“真的么,是不是使任何手段都算数?”
他生性诡谲,这话自是向柳琴下了套儿,倘若自己万一真的技不如人,一定得使下三滥手段也摘下那花儿来,非亲到她一口不可。
柳琴纯真无邪,哪有得朱丹阳阴沉,果坠彀中,想也不想就答道:“那是自然。”
朱丹阳暗暗欢喜,道:“那好,你喂招吧,我和你素手相搏,定要你输得心服口服。”
柳琴笑道:“谁输得心服口服还不一定,你先发招,念你伤势初愈,我且先让你三招再进招。”
朱丹阳大吃一惊,听她说得有恃无恐,好像自己必败无疑。
却想:“且不要在气势上输了给她,她这一招分明是在用心理战术吓唬对手,我可不能中计。”
哈哈一笑,道:“既是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双掌护胸,站个门户。
柳琴仍是笑盈盈地站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还愣着干么,放马过来就是。”
第56章 :比武切磋2
朱丹阳再不犹豫,吆喝一声,猱身上前,左掌斩柳琴右肩,右掌切她小腹。
他除了会剑法,便是赵有良所传授的一套“摧云掌法”。
他这两掌同时发出,虽是凌厉非常,却不敢使力过猛,生怕不慎打伤了柳琴。
柳琴见他双掌齐来,竟是丝毫不惧,临到朱丹阳左掌斩上她肩头,方才轻轻一挪步子,肩胛微耸,朱丹阳那一掌硬是擦着她腰间滑了下去。
而他右掌本是要切柳琴小腹,哪知她那一挪步甚是诡异,闪避方位拿捏得恰到好处,朱丹阳的右掌竟是从她背心擦了过去,连她身体也碰触不到。
正自一愣,柳琴闪电般从他腋下窜到了他背后,轻轻在他肩头拍了一下,笑道:“已经让你一招啦,你只管下重手朝我招呼,你打不住我的。”
朱丹阳大惊,心道:“倘若此际正和强敌拼命,她趁机在我背心刺上一刀,我焉还有命在?”
蓦地转身,双掌反穿,一掌自下而上劈柳琴面门,一掌自上而下斩她肩头,比第一招又多加了几分力。
他通过第一招柳琴闪身挪步的身法判断,得知她武功高深,绝不亚于自己。
虽此时是切磋印证,倘若输给了她一介女流之辈,自己哪有面子?因此这一次出手果然不再留情。
柳琴叫道:“这就对了。”
只见她说话之际,一缩头、一歧身,朱丹阳只觉眼睛一花,背后又被拍了一下。
柳琴叫道:“已经两招啦,你再夺不下我花儿来,我可要还手了。”
朱丹阳大骇,回转身去,只见她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含笑。
朱丹阳惊道:“你好快的身法,难道你会使妖法么?”
柳琴淬道:“谁使妖法了,你是技不如人,还不来夺花儿?”
朱丹阳脸上一红,这才知道确实是小觑她了,她的武功要比自己高明得多。
忽然一爪抓出,迳朝柳琴鬓边插去,五指如钩,直取那白花儿。
柳琴嘻嘻一笑,蓦地弯腰,脚尖轻轻一垫,轻飘飘翻个跟头,坠落一旁,亭亭玉立。
朱丹阳见得这般轻盈利落的轻身功夫,情不自禁喝了声彩,自愧不如。
柳琴笑道:“我已经连让你三招,可惜你连我身体都碰不到,怎么能胜我呢?”
朱丹阳道:“你一味像兔子一般跳来跳去,我怎么碰得到你?”
他技不如人,一番措辞竟是侃侃说来。
柳琴啼笑皆非,道:“我如果不避,难道站着让你打么?我说了三招不还手,当然只能避了。”
朱丹阳耍赖道:“这不算,咱俩重比,你再让我三招。”
柳琴撅嘴道:“那不成,你是存心讨我便宜,我可不再吃亏。”
朱丹阳道:“那你待怎样?”
柳琴道:“我三招能将你打翻在地,而且始终不让你双手碰触我身子。我第一招将打麻你左臂,第二招打麻你右腿,第三招则将你摔翻在地,而且是背先触地,摔个仰面朝天,你信么?”
朱丹阳暗暗惊心,见她说得一本正经,面不改色,而且每招要打自己身体的哪个部位也先说了出来,这不是存心提醒让自己先有戒备么?
他心知柳琴的武功远远高过自己,但她夸下的这般海口,未免太过目中无人,无疑是在托大其词。
笑道:“你别吹大气了,我才不信,你尽管来攻我,我倒要见识见识你摔人的手法。”
柳琴道:“好!”
左手斜穿,来抓朱丹阳右肩。她身子灵动矫捷,闪身出招极是快速。
朱丹阳听她早言要打麻自己左臂,为何却偏偏要来攻打自己右侧?
暗暗庆幸,故意将左手反缚到背心躲藏,只要她打不中自己左臂,便算是她输了。遂身子微斜,右手去拿她抓来的手腕。
哪知柳琴不待招式使老,倏地一沉手掌,并不再抓朱丹阳肩头,而是在他腰际轻轻一推,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法,那股劲力既刚且柔,直浪得他机灵灵打了个转身。
柳琴趁机右手食指点出,轻轻在他左手手背的“神门穴”上一按,朱丹阳一条左臂顿时麻了。
柳琴叫道:“怎么样,左臂麻了么……”
朱丹阳惊道:“麻啦!”一脸骇异,大觉邪门,她果然说到就做到了。
朱丹阳转身过来,这回不等柳琴先发招,忽然劈出一掌,径直击打她面门。
柳琴格格一笑,叫道:“这回可要打麻你右腿啦!”
朱丹阳不理,掌风猛力朝她推去。
柳琴一矮身子,挥臂格开他手掌。朱丹阳顺势一引,左腿忽然踢出,要逼迫柳琴自救。
若她这一挡,便算过了一招,那么她要打麻自己右腿的预言就不能再实现了。
柳琴见他一腿踢出扫向自己腰际,刚猛有力,知道他居心何在。
这一踢来,她却不发招抵挡,而是顺势朝地面一仰,似一缕青烟般由朱丹阳腿下滑了过去。
朱丹阳一腿扫出,正呈个“金鸡独立”之势,全靠一只右脚支撑着整个身体重量。
他一腿飞出还没稳住,便觉右腿内侧的“伏兔穴”被点了一下。
“伏兔穴”乃是大腿内侧重要穴位,直连贯人体大椎各大经络枢纽,这一被点中,朱丹阳一条右脚顿时酸软无力,一个站立不住,就要斜栽坠地。
听得柳琴在他背后叫道:“右腿麻么?”
朱丹阳此时对她更是佩服不已,叫道:“已经麻啦!”
但他身子仍是朝一边斜栽下去,右腿一时发软,无法支撑身体。
柳琴轻轻伸手在他肩头一拍,他这才稳住,正自高兴,却听柳琴叫道:“第三招来啦!”
她口中喝出时,左脚已经同时勾出,轻轻在朱丹阳后胫一拌。
朱丹阳一腿刚被点中了穴道,哪能稳身,登时跌了一跤,坠落地时,果然是背贴地,面朝天,正和柳琴先前的预言完全吻合。
这一脚虽算得柳琴趁人之危,但不管怎么说来,朱丹阳始终是败了。
柳琴见他躺在地上,并不着急搀扶,笑道:“你服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