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之我要当昏君-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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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是说他们就有远见而,而是等待腊祭的三天里,那些很有自知之明的大臣们自发地搞科普,不愿下至田间的贵族,也刊印报纸配合。
“肉食者鄙!朝中公卿、诸侯贵族可以理政,又怎么知道如何耕种?应要各司其职才是!”
一老妇忽然出言,站到了右边。
许多人认出了这名妇人,这妇人卖无心菜发了家,东西南北四市都吃得开,还擅长赌马斗鸡,算得上小有名气。
这样的百姓,属于极有头脑的那一类,将小民的智慧发挥到了极致,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在老妇的带动下,一些中立观望的农人,也迈动了脚步。
一边的卖油翁倒是想拉住老妇,劝道:“什么肉食者鄙,纣王酒池肉林,不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肉食者?可粪肥神物是谁弄出来的?还是再看看吧!”
老妇却不为所动:“陛下是陛下,那些诸侯贵族又怎么会种地?老身就是不信,那些钟鸣鼎食的人,还能比我数十年的无心菜种植经验更丰富!”
对于这老妇的远见卓识,子受也不得不佩服。
当然,更让人佩服的是她的勇气,坚持到底,不盲从君权,好人啊!
要是天底下的百姓都是这样的刚烈,何愁昏庸值不来?
即使老妇带动了一拨人反对,也没什么大影响,子受早已有所准备,他笑道:“朕承诺,朝中公卿与贵族下至田野间,自带粮种!”
此言一出,本往右边跑着的人停下脚步,他们之前的顾虑,无非是害怕朝中功臣碍手碍脚,不仅碍事还耽误农时,根本没省多少力气,得不偿失。
可现在,纣王已经说了,自带粮种。
种子是免费的啊!这可是白赚,不干白不干!
这是子受做出的补偿,毕竟他很清楚,不事耕种的朝中公卿下到田野,就是去闹笑话的,不做出点补偿,百姓也没那么容易同意。
再者,多多少少总会耽误些事,做出些补偿,不至于闹得太大,万一整一出周召共和,国人暴动把自己给赶出朝歌,可就麻烦了。
等到右边的百姓彻底站定之后,殷破败开始清点人数,约莫有在场总人数的四成左右。
群臣心中大定,看来百姓也不愿意陪着纣王胡闹,按他们的估计,四成反对,三成中立,三成同意,最后肯定这事儿就过去了。
通过这件事,也能好好警醒一下纣王,乾纲独断是不行的,朝臣与百姓全都反对的事,就不要那么一意孤行了。
殷破败向子受汇报了人数,子受面色古怪,没想到竟然有四成这么多啊,于是又伸出左手。
同意公卿下乡的农人百姓已经跃跃欲试,甚至有的人,已经站到了左边,只等那一句同意之人往左站。
“既然有四成之众反对公卿下乡,那么剩下的,便是同意的了。”
“六比四,此事已定,传告天下,来年春耕,朝中公卿与诸侯贵族皆下至田野,协助百姓耕种!”
第402章 井田与奴隶
腊祭之后没几天,便到了新的一年,一月一日结算期。
子受捂住眼睛,在指甲缝里看了眼昏庸值。
还好。
这可是个相当好的消息,毕竟这个结算期内有万民渡江来投,还有推广粪肥粮食增产的功劳,没有扣太多,就已经是个极好的消息了。
想来一定是诸侯贵族方面贡献的昏庸值起效了,毕竟天下诸侯皆有反心,肯定趁着还未正式开战的时候散布谣言说坏话呢!
想到这里,子受安心了许多,决定在新的一年里,安心挂机。
安分守己,不搞事情,等着诸侯贵族源源不断贡献昏庸值就可以了。
看看贵族,虽然同意缴纳田赋,可至今都收不上来,就知道这些人有多难搞,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逆转想法的。
还有辛环的八百水泊梁山,应该也发挥作用了。
他美滋滋的一手一个,继续睡大觉,今年真的不折腾。
……
刑部大殿,李靖遇上了麻烦。
收取贵族田赋被纳入了新法,户部收不上钱,自然得刑部上。
李靖招来了心腹欧阳天禄,以及新入刑部的两名官员。
其中一人为比岸,也就是狴犴开的小号,明面上的身份是比干的侄子,比干七窍归一,但未失去玲珑心倾听万物声音的能力,因而知晓比岸的身份,帮他走了关系。
比干已是七老八十,比岸作为老比干的侄子,也不年轻,六十高龄年逾花甲,是个小眼睛的老胖子。
欧阳天禄对此颇为不满,朝中新官哪个不是正值壮年?唯有这个老头走关系入了刑部,添了实权,招贤馆的张大是瞎了吗?
在胖胖的比岸身边,是个高瘦青年,名唤解至,年轻一些,肤色黝黑,额间还有一个似月牙又似星辰的白印。
欧阳天禄对此依然不满,要说比岸还断过几个案子,解至就真的没干什么了,做的最多的,是打朝中其他官员的小报告。
不过李靖却很喜欢解至,他是修仙的,知道解至是神兽獬豸开的小号,被交好的比岸拉来,一同入朝当官。
獬豸本相类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额上长有一角,而人身的肤色黝黑、额生月牙,这都是獬豸本相的特征。
狴犴善断案,能明辨是非,秉公而断,獬豸铁面无私,辨善恶忠奸,这两只神兽入了朝野,只要稍加了解人间之事,便能成为变法的好帮手。
当然,欧阳天禄也不差,刑部之中,最擅长揣测圣意的便是欧阳天禄,充分领会纣王想法,是每个朝廷官员的必备技能。
李靖浓眉一挑,问道:“贵族田赋收取不利,现已移交我刑部,诸位觉得,应当如何?”
狴犴道:“在下略知一二,户部收不上田赋,主要是因为民间施行井田制,井田制中,中间的公田收成是为交付给朝廷的俸禄,而贵族的田地却不是井田,根本没有公田,即使答应缴纳田赋,也定不出具体数额。”
李靖点头:“这正是困难之处,多有贵族以无公田为由,仅缴纳少量田赋便敷衍了事。”
狴犴沉吟片刻,道:“这正说明了陛下此举,并非只是为了收取贵族田赋,更是为了废除井田,从而推行新田制。”
“废……废除井田制?”欧阳天禄大骇:“井田制已有千年,自禹王而始,怎能轻易废除?”
狴犴解释道:“不错,井田制最初,正是由禹王推行,禹王治下洪水后,田地显露出来,洪水夹带泥土,填平了沟壑,冲积出大片适合耕种的平原土地,禹王便推行井田制,将土地划成无数个‘井’字型方块,每八家一‘井’,中间一块土地是公田,由八家合力耕种,收获物上缴朝廷。”
“那时侯,井田制无疑是伟大的,它将因洪水四散而逃、零散无序的农人们,聚集在一起,使他们同心协力的努力耕作,无论任何灾害,都一同面对,可井田制已有千年,到了今日,已有不妥,便是当年,禹王也察觉到了后患,只是没能处理。”
欧阳天禄忍不住开口呵斥:“井田制由禹王所提出,怎会有误?何来后患一说,莫非你问过禹王?”
狴犴在心中暗自点头,是啊,我还真问过。
当年大禹在西边治水的时候,就是他和一群兄弟们处理了湿地妖物,后来也是如此以人身为官,井田制其实就是他们一同商议出来的。
他入商为官,也并非是为了逆转商灭周兴的天命,而是为了处理井田制留下的后患。
可惜这事儿他不能说,毕竟自三皇五帝禹之后,再也没有哪个帝王会任用兽类、妖物为官。
狴犴早就察觉到了井田制的错误所在,只是身份使然不便入朝,直到看到袁洪几人在朝歌安安稳稳,以及纣王刊印的小刘备后,才特意来到朝歌。
不过狴犴没有对欧阳天禄明说,虽然纣王能容得妖、兽,但寻常人依旧难以接受,他只是尽力解释道:
“井田制出现后,便有了奴隶,这两者,是伴生关系。”
欧阳天禄狐疑,越来越离谱了,井田和奴隶有什么关系?
该不会你比岸看到纣王想提高奴隶地位,有推翻奴隶制的苗头,就想让奴隶和井田搭上关系,从而废除井田制?
这什么莫名其妙的逻辑?
狴犴仍是耐心解释道:“禹王执玉帛而掌万国,那时候的国君、诸侯和大小贵族,都拥有大片土地,这便是私家田地,这些私家田地,只要其主人不犯罪,不反叛,不遭禹王讨伐,便可任由他们自己处理,与只能在土地上耕种的平民百姓不同,诸侯可以转让、赠送甚至买卖土地,这些土地,全是诸侯贵族所私有。”
“有了土地,就得有人耕种,诸侯贵族对私有土地更为上心,便把战俘、罪犯以及因各种原因依附于他们的穷困平民,强行安排在自己的土地上耕耘,只给他们留下仅够生存的粮食,其余收获物皆上缴。”
“贵族诸侯正是依靠着这些收获物,用以维持着军队、官吏以及钟鸣鼎食的生活,而那些为他们耕种的苦命之人,由于来自于战俘和罪犯,没有正式户籍,即使脱逃,也无处容身,只能世世代代在主人的田地里无偿劳作,这便形成了奴隶。”
“千百年下来,井田与奴隶,已经成为了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动奴隶,必然要动井田,动井田,必然要动奴隶,当年陛下令诸侯贵族献出奴隶以筑长城,鲜少有人响应,这井田就是根源所在,少了奴隶,家中土地便无人耕种。”
“贵族们看不起奴隶,不愿意奴隶为官、为将甚至入行伍,也是寻常事,毕竟奴隶越少,他们土地上的收获,就越少。”
欧阳天禄如醍醐灌顶,这么一说,还挺有道理啊!
可他仍是免不了腹中暗议,知道这么清楚,你特么是亲眼看过?
第403章 来头不小
狴犴说完之后,殿中沉默了一阵。
这么一看,纣王不断提升奴隶地位,任用奴隶为官,再给贵族加以田赋,确实是想废除井田制进行田制改革。
可说归说,有道理归有道理,到了手上,又该怎么做呢?
李靖颇有些无奈,纣王可以想着不对,就发下诏令让下头的臣子去做,可下头的臣子,得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并且执行啊!
到了现在,真正动手的时候,喊着要实现新田制,可新田制是什么呢?
井田制沿用千年,一旦废除,该怎么办,两眼一抹黑,谁都不知道。
而且一旦以新法为托,彻底废除井田制,随之必然彻底结束奴隶制,如何不引起天下震动?
如何能不引起依靠奴隶、私田而钟鸣鼎食,过着高人一等生活的诸侯贵族们的惶恐不安?
到了那时,那些本就有了反心的诸侯,只怕直接竖起反旗。
可不改,也是个问题。
李靖心中一横,道:“富者田连阡陌,竟少丁差,贫民地无立锥,反多田赋!改则痛在一时,不改,则痛在万世!”
他拱手对着狴犴、獬豸、欧阳天禄三人,诚心道:“还望诸位助靖,方能不付陛下重托!”
……
傅家。
年仅二十的傅语,在傅言自杀后,当上了家主。
虽说傅言临死前说了要缴纳田赋,但傅语却并不愿意。
他没有老爹那崇敬先祖的思想,什么效仿先祖傅说之事,骗鬼去吧!
助纣为虐?他可不干,贵族生活难道不好吗?
缴纳一些田赋意思意思得了,真要按照民间那种缴法儿,一年得少多少粮食啊!
那时候,还能像这般富裕吗?
傅语甚至理直气壮,我这是践行纣王的奢靡治国!
今日,却是突然有下人来报:“家主,刑部……刑部……”
“刑部什么?”
傅语摸不着头脑,他可没犯法,自新法之后,他谨言慎行,只要不犯罪被抓,傅家就不会有事。
“刑部尚书……李……李大人来了!”
“什么?”
傅语皱眉,却是不敢怠慢李靖,匆匆将李靖引入府中。
厅堂上倒是颇为和睦,傅家人有作揖行礼的,有微笑的,有温酒倒酒的,很是恭敬。
李靖却是并未接过酒爵,淡淡道:“贵族田赋已入新法,由刑部收取,再移交户部。”
傅语愣了愣,随即微微皱眉,这就不太妙了。
他缓声道:“李大人是来收取田赋的?在下正好清点出了一些田地,兴许能再缴纳一些。”
傅语决定再缴一些,给李靖与刑部一个面子,反正这般下来,田赋收取遇阻,朝中也会有些逼数,明年必然不会再收。
李靖沉默片刻,摇头道:“田赋之事稍后再说,本官今日来此,是想问些事情。”
傅语心中一惊,莫非家中有哪个子弟触犯了新法?
他忙是上前,道:“还请李大人明说。”
李靖道:“不知傅家有多少人口?”
傅语颇为自豪,道:“我傅家上下九十三口人。”
傅家先祖傅说是奴隶,家里自然没几口人,发迹也是后来的事,也就是说,从武丁时期到现在,短短百年便扩大到了九十三口,真的很能生,多子多福是炫耀的资本!
李靖沉默一阵,又问道:“家中有下人几何?奴隶几何?”
“这……”傅语一时间说不上,半天之说出几个虚数:“家仆约有五百之数,至于奴隶,却是不甚清楚,约莫三千上下。”
这时,李靖忽然道:“不对,傅家家仆有六百八十二人,奴隶则有三千三百六十六户。”
傅语一脸诧异,他刚接手傅家家事,没想到李靖竟比自己还了解,精确到了这种地步,应该不是捏造。
这让傅语更觉得李靖的可怕,他怎么知道的这样的清楚?如此具体的数目,是哪里来的呢?
李靖目光扫过周围,这些数字,都是姚中告诉他的。
姚中投靠了傅家,为傅家传递朝中的消息,可姚中也是朝中官员,自然也能反过来为朝廷传递傅家的消息。
想必这就是纣王不处理姚中的原因所在,这样的人,是双刃剑,用好了,便是好剑。
傅语连声道:“李尚书当真是了不起,世人皆传李尚书是仙家弟子,未曾想还学有这等异术,当真奇异。”
李靖却脸色冷然,稍稍停顿之后,厉声道:“傅文何在?”
傅文是傅语的胞弟,本在一边看热闹,还想着一会儿去拿包瓜子磕,忽然一听李靖叫自己,吓尿了,战战兢兢的回应道:“在下……傅文,不知李尚书有何指教?”
李靖道:“如此,便开门见山的说了,傅家的毛衣工坊,是由你负责?”
“正是。”
“产出的毛衣为何比其他工坊更多?”
傅文一听是这事儿,立即放下心来,理所当然地道:“高将军说,剪下的羊毛只有七成可以纺线织衣,在下觉得一只羊的羊毛不多,要省着点用,便用了九成。”
李靖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羊毛衣乃高将军所创,自然得按照她说的去做,七成已是极限,余下的三成羊毛太过肮脏,一旦纺线织成衣物穿在身上,便会感到发痒、发刺,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南方的将士或是穿衣的百姓因此患了病,身体出了问题,该如何?”
傅文执拗地摇头:“只要是毛衣,便能御寒,干净的毛衣能御寒,脏羊毛织成的毛衣一样能御寒,多洗洗不就好了?既然都能御寒,为何不把脏羊毛也用上?”
“李尚书自然不担心这些,要知道民间多少人都穿不上毛衣啊!能多织造几件自然多织造几件,能少让一个百姓受寒,便是天大的功德,亦是我等贵族报效纣王之意。”
李靖见傅文说的真心,耐心解释道:“可那些脏羊毛洗不净,一旦织